但藥性已經過了最巔峰的時刻,血氣被她吸收趕緊,池子裏隻剩下些殘餘輔藥與妖氣。


    守候的藥師低聲稟報:“大人,時間已經夠了。”


    花柚支支吾吾:“我能還泡一會兒嗎?”這妖氣還沒吸收完呢,多浪費啊!想當初她打工,可是一工時才幾絲妖氣呢!


    “可以的,半個時辰之內起來就行,泡久了您會頭暈的。”


    藥師起身告辭,“那我就先去同主上迴稟了。”


    “好的,你去吧去吧!辛苦了。”花柚正是不喜歡有人在她身邊守著,泡澡都不放肆,動也不太動彈。


    “嗯,屬下等告退。”


    ……


    花柚趴在池邊,聽她帶上房門走遠,登時活絡起來。


    腳在池邊一蹬,便是一個仰泳朝後蕩了出去。


    那澡池像個小遊泳池,水又是恆溫的,她最近畏寒嚴重,都沒有運動過。現在四肢熨帖靈活,正好活動活動手腳。


    她愜意地在池子裏遊了幾個來迴才起身。


    脫下濕噠噠的中衣,圍著浴巾,小跑去衣架旁邊取衣服。一手勾下來在衣架上展開的衣袍,猝不及防地看到衣架後頭、窗簾處站著一個人。


    啊啊啊啊!


    無聲的尖叫僵在她的喉嚨裏。


    ——所幸她是個僵屍,一受驚便會失語僵直,沒有將那聲突兀叫喊出聲。


    一件寬大的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扶岑臉上血紅,垂眸攬住她,怕她像上次一樣直挺挺地摔下去。


    小聲:“對不起,我剛來,不知道你在沐浴。”


    第42章


    花柚眨巴眨巴眼, 又眨巴眨巴眼,張不了嘴:“……”


    扶岑靠著她,閉著眼也能發現她身上的不同來。


    肌膚明顯細嫩柔軟, 帶著點體溫,引得人臉頰發熱。


    知她一時半會肌肉緊繃,動彈不得,扶岑道了句失禮, 便以外袍將她裹緊了, 打橫抱起來, 走去臥室。


    花柚躺在他懷裏, 迴不過神來似的盯了會兒他的側臉,撞見他的視線, 老臉一熱,尷尬地閉上眸子。


    安慰自己:不打緊不打緊,


    她也看過扶岑出浴, 你來我往, 誰也不虧。


    ……


    扶岑將她平放在床上,


    瞥眼那輕薄且貼身的外袍, 又紅著耳根去拉開床被褥,將她裹嚴實了。


    他處理這樣的狀況已經熟門熟路, 坐在床沿輕輕為花柚放鬆著緊繃起來的身子。


    見她閉著眼不搭理自己,指尖撫過她的脖頸,摩挲那裏的肌肉, 試圖喚起她的注意:“那池中有血氣,是為你塑生魂用的麽?”


    花柚被他摸得不得勁,清了清嗓子,啞聲應了是。


    終於睜開眼, 別別扭扭地看著他問:“你怎麽來了?”


    扶岑仔細打量她的微表情,驚詫之中,明顯是遮遮掩掩的欣喜偏多。


    且瞧著並不不像是恢複記憶了的模樣,不然開口第一句不會問他這個。


    扶岑心裏略鬆了口氣。


    至少花柚不是一見聞星辭便舊情複燃,鐵了心要隨他走的。


    ……


    他垂眸揉捏著她的手腕:“我收到了你的來信,實在委屈。”


    花柚被倒打一耙,驚得瞪大了眼:“你委屈?”


    一口氣在心裏憋了這麽多天,沒有隨著分手,撕毀與“金主”的契約關係而變淡,反而在她想象不到的地方越積越重。


    意外地見到扶岑,見他態度同從前一般無二,除了難以遏製、又出乎意料的欣喜之外,更多的是一點就爆的委屈。


    花柚自覺現在也是有娘家的人了,不必再同從前一般藏著掖著,發起火來也有底氣:“好家夥,我還沒怪你隱瞞身份呢!”


    扶岑被吼得一懵,幽怨又茫然:“你不是說不介意?”


    若不是僵硬著,花柚氣得險些要做個仰臥起坐,“那我不是嘴上說說的麽?!這你都信?”


    她激動得舌頭都要轉不過來:“難不成、難不成我還要直接同你說。不成啦,我撞見過你在藏寶庫和別人愛愛的事兒,我不是個開放的人,我受不了這個?”


    扶岑臉色一沉:“?!什麽?”


    花柚鼻息咻咻地瞪著他:“你不會不認吧?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本人撞見的現場版!就那個丘山領主的妹子,你不是又要寵愛她去了麽?怎麽還來找我?”


    扶岑靜了半晌,迴想當時的情景,想起那個衣衫歪扭、守在藏寶窟的狐白。


    終於意識到差錯出在哪裏,揉了揉眉心:“不是我。”


    花柚如今怒氣衝頭,嘴上並不肯信:“男人都一樣,死不認賬。”


    心裏信了半分也不肯輕易下那個台階,要聽他展開解釋解釋才能罷休,遂隻對他翻了個白眼。


    扶岑求和的態度果然很好,摸著她的臉頰:“你先別生氣嘛。”


    花柚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個矯情人,卻聽到明明已經開始熄火的自己冷哼了一聲。


    扶岑並不介意她“惡劣”的態度,溫聲:“我從前就對你說過,我並不在浮華宮久住,常年在外地閉關。於是便找了一個人,替我暫管浮華宮的事宜。”


    花柚腦門上騰騰的火卡了下:“什麽時候的事?”


    “我大概隻在浮華宮選址的時候來過一趟,後來便一直在外地。我知道你將我誤認成了誰,他的確是個荒淫的性子……”說到這,眸色暗了下,戾氣一閃而過。


    狐白竟然曾被花柚撞見過麽……


    轉頭向花柚,又恢複了無奈的笑容,“是我約束不力的錯。也不怪被汙了名聲,叫你誤會,等我迴去了,自然要好好地教導他的。”


    那好好教導四字咬得頗重。


    花柚皺眉:“你沒誆我吧?”


    還能這樣將鍋推給別人的?且這還都是他一麵之詞,有什麽證據。


    扶岑認真道:“自然沒有的,”


    可能也是意識到語言的力量薄弱,並無實證,有口難辯。失笑片刻後,忍住羞恥,幽怨開口道:“我甚至還是元陽之身……”


    他這麽一條潔身自好的好龍,


    卻背了這麽大的汙名,這誰能扛得住呢?


    =


    ……


    花柚沉默了。


    這消息反轉太大,反倒讓她覺得不切實際了。


    眸光一觸一觸地,反複往他臉上飄,


    不能夠吧?


    都領主級別了,還長著這麽一副臉,怎麽會還……


    就算他自己禁欲,別人家小姐姐瞧著他也忍不住啊。


    嘶哈……


    難不成是哪裏不太對勁?


    扶岑在她眼神逐漸開始變味,並往下挪去的時候,笑不達眼底地勾了下唇:“我身體很好,無需掛心。”


    花柚:“……”


    花柚尷尬地收迴視線,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地強調:“可你明明一副很熟練的樣子。”


    “我哪裏熟練?”


    “就,你第一次主動親我的時候。”


    扶岑眸色一動,莫名介意這樣的說法:“……是你先親我的。”


    “行吧,”花柚臉皮發燙,“反正就是那次。”


    扶岑抿了抿唇,茫然又無辜:“那次我也是初吻,而且我根本什麽都沒做。”


    沒見過世麵的花柚咧了下嘴。


    雖然她無法描述,也因為當時大腦宕機,記不太清他究竟是怎麽吻的,事後迴想卻總有繾綣纏綿的味道。


    散發著一點雨後青荷的氣息,


    清冽而純粹,溫暖又燦爛,有淺淺溫柔的愛意。


    她感覺很好。


    好到以為自己的迴憶美化了自己的初吻。


    但沒有忘記自己像個木頭一樣,僵著脖子,連唿吸都忘了。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那麽大的嗎?


    ……


    扶岑垂眸瞧著她,良久,輕輕:“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


    花柚:“……”


    扶岑便傾身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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