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懲大誡。自即日起,少武有我親自教養。你給我好好閉門思過。沒的教壞了我的孫子。”阮氏不容分說的下著決定。


    將孩子從自己身邊生生的奪走,這無異於是對雋娘最大的懲罰。也是對世間任何做母親的女子最大的懲罰。


    “娘,媳婦兒知錯了。求娘不要將少武帶走,他還那麽小。”雋娘哭著用膝蓋挪到阮氏的腳邊拉著阮氏的衣服哀求道。


    “為了杜絕後院內的奪寵之風。這次我必定不會心慈手軟的。”阮氏將裙擺從雋娘的手中抽出。


    “娘,您也是做母親的。怎麽能那麽殘忍,將少武從我身邊帶走。娘,媳婦兒求您了。要打要罵媳婦都認了。隻求娘大發慈悲,不要將少武帶走。”雋娘幾乎是哭喊著哀求道。


    阮氏看著地上苦苦哀求的雋娘,心裏升起了絲絲的快感。仿佛自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一般,控製著眼前的女子的喜怒哀樂,生死榮辱。


    “你好自為之吧。若是認真思過。說不定等哪一日,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讓你看一看少武也說不定。”阮氏帶著笑意,彎腰在雋娘的耳邊輕聲說道。


    雋娘全身的力氣似是被抽走了般,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一個聲音在嘶喊著“少武被帶走了”。


    阮氏很是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傑作。雋娘如今臉上的死灰之色,更是讓阮氏想要仰天大笑。


    “等少夫人身體好些了。就挪迴墨硯樓。”


    “另外,將小少爺帶到來儀閣由我親自教養。秋霜居上下閉門思過。”


    阮氏輕聲吩咐著,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姨娘,您已經在地上坐了幾個時辰了。仔細著涼了。”流蘇有些不忍的勸道。


    雋娘似是沒聽見般,依舊呆呆的癱在原地。


    “姨娘今日蒙受冤屈,連小少爺都被帶走了。也不見大少爺來求個情。”流蘇抱怨著喃喃念叨著。


    雋娘嘴角輕扯冷笑一聲:“男人,不都是如此。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如今淩天嬌懷有身孕,將來誕下的就是嫡長孫。加上淩天嬌的娘家乃是堂堂尚書府。自己算什麽呢?不過是一介歌姬罷了。


    拿什麽去跟別人爭?


    雋娘的耳邊忽然就傳出忽遠忽近的嬰孩啼哭聲,於是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隻是因為雙腿盤曲的時間太久,已經麻木。幾次努力都未站起。


    隻哭喊著道:“流蘇,快扶我起來。少武在哭。扶我去看看。”


    流蘇見雋娘的神色恍惚,於是哽咽的說道:“姨娘,少武已經被抱去來儀閣了。”


    雋娘如遭雷噬般,早先的記憶紛湧而來。是啊,少武在來儀閣不知道能吃的飽,能穿得暖嗎?


    雋娘癡癡的笑著,頭一次後悔當初自己做的決定。若是當時不是自己執念太深,一心想著葉莫尋,現在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但是到底是自由的。


    不似在這深深庭院裏,身不由已,連跟孩子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流蘇哭著勸道:“姨娘,你可不能灰心。小少爺還在來儀閣內等著你去接呢。”


    雋娘冷笑道:“接?拿什麽接?”


    真是一招不勝滿盤皆輸。如今想要翻身,隻怕是比登天還難呢。


    “誰?”流蘇對著屋外濃墨的夜色喝問道。


    雋娘苦笑道:“如今的秋霜居恐怕連鬼都不會踏足的。”


    更何況這朱紅大門從外落了鎖,整個秋霜居無異於是個牢籠。若非武功卓絕之人,輕易是進不來出不去的。


    武功?


    難道是她?


    雋娘的眸子裏升起絲絲的希望之光。果然不時就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響。雖然細小,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若是用心聽,還是可以聽見的。


    自暗影裏走出一個身材瘦削高挑的女子,眉如遠山不畫而黑,眼若秋泓半分清冷半分含情,朱唇不點而紅,當真是秋水為肌玉為骨。


    這樣一張絕色的臉龐在暖黃的燈光裏越來越清晰,帶著希望與光明而來。


    雋娘撲通一聲跪在葉綰麵前,哭著哀求道:“四小姐,你一定得幫幫我。求求您,幫我將少武要迴來,否則我身不如死啊。”


    葉綰將雋娘扶起,淡然道:“收起你的眼淚。然後咱們再談。”


    雋娘強忍著落淚的衝動,拚命的咬著嘴唇,直到嘴裏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才堪堪止住顫抖的身體。


    “說一說今日到底是怎麽迴事?”葉綰問道。


    凡事有因才有果,隻有了解了來龍去脈,處理起來才好對症下藥。


    雋娘理了理思緒,簡單明了的將今日的經過一一道明。


    葉綰眉頭微皺,依著淩天嬌的性子,無非就是過來耀武揚威一番罷了。隻是偏不湊巧傷著了葉少武。從而引得雋娘抓狂,進而傷了腹中胎兒。


    世上之事真是無巧不成書。


    倒是這個阮氏真是見縫插針,落井下石的好手啊。


    雋娘見葉綰久久不說話,幾次張了嘴又將話頭個咽了下去。目帶希冀的看著葉綰。


    “好了,,此事我已然明了。隻是將少武接迴你的身邊並非易事。得尋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葉綰迴道。


    雋娘聽見事情有轉機,又雙眼帶淚的給葉綰磕頭謝恩。葉綰伸手將雋娘給托住,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天下沒免費的午餐。幫你,就是幫以後的我。”


    雋娘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表著忠心迴道:“多謝四小姐再造之恩。將來若有差遣,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既如此,你安心的在此閉門思過。”說完葉綰起身就要離開。


    雋娘還想問一問怎麽將少武給接迴來,有無計策?隻是看著葉綰並無告知的意思,隻是終究未能忍住。


    “哎……四小姐。”


    葉綰的腳步略頓了頓,迴道:“隔幾日我會讓隱逸遞些少武的消息過來,其他的你就不必問了。安心等消息即可。”


    雋娘伸著的手久久的立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住這最後的希望。


    “你為什麽要幫她?”隱逸難得的開口問道。


    葉綰輕笑迴道:“算是提前賣她個人情罷了。”


    隱逸卻覺得事情並非隻是如此。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總覺得葉綰的行事自成一派。除了相互利用的算計,必定還存在著其他的心思?


    至於是憐憫之情或者寡淡的親情亦或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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