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式被禁足後,葉紫筱跑到葉逢春那又哭又鬧,撒潑打滾的,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全部上齊了。毫不顧忌葉府小姐的身份。氣的葉逢春胡子都翹了起來。


    最後被葉逢春狠狠教訓了頓後,抽泣著跑開了出去。


    “你看我這秋菊繡的怎麽樣?”福安一邊俏皮的笑著,一邊朝葉綰舉了舉手裏的繡樣。


    葉綰才在葉府落定不久,日子自然不寬裕。差不多的繡活還得自己來。


    “好,好,好…….”葉綰頭也不抬的迴答著,嘴角淺笑。


    福安噘著嘴,佯裝不滿道:“小姐,你也太敷衍我了。看都沒看就說好看。”


    葉綰放下手中的繡樣,抬頭看了看福安的方向。福安的繡工的確不錯,明黃色的菊花,枝葉翠綠,活靈活現的像是搖曳在秋風裏。


    看著看著,葉綰的眼前便浮現出那個一襲僧袍的挺拔背影。一時就失了神。


    “小姐,小姐……..”福安看著主子,連忙上前在葉綰的眼前晃了晃手。


    “死丫頭,瞧把你嘚瑟的。”葉綰看著眼前的福安,伸手輕輕的點了下福安的額角。


    “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繡樣成了精將你的魂勾了去了呢。喊您幾聲都沒答應。”福安揉著額頭,調笑著說道。


    葉綰難得的臉上露出緋色,甜甜的笑著,低頭繼續繡著眼前墨色的繡著翠竹的披風大氅,周邊鑲嵌著白色狐絨。


    “呀,小姐,莫不是害了相思病了……我聽府裏的丫鬟們說…..”福安正興致勃勃的說著,眼睛瞄著葉綰手上的大氅。


    忽然看見葉綰神色緊張的朝自己搖了搖頭,雖然很是疑惑,卻也便不再言語了。


    葉綰看見屋內的門框邊有著些許黑影,不仔細看還真察覺不了。


    不用思量葉綰也知道,肯定是綠痕又在偷聽牆角。留個定時炸彈在自己院裏,也實在是不方便。看來……..


    葉綰給福安使了個眼色,福安心領神會的輕輕的走到門邊。猛的拉開了門。


    “哎呦……”撲通一聲,綠痕狠狠的摔了進來。


    “綠痕姐姐,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福安連忙上前攙扶,才攙扶著要起來。


    福安腳又是一滑,兩人又一起重重的跌了下去,福安順勢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了綠痕身上。


    一時間就混亂起來了。最後在兩個力氣甚大的嬤嬤幫助下。才結束了這個鬧劇。


    葉綰看著福安的小心思,強忍著笑意,板著臉,嚴肅道:“綠痕,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怎麽行事如此的不穩重。如今,在咱自己院裏毛躁些,倒也不打緊,要是來日衝撞了哪個貴人,丟的可是大娘的臉,是咱葉府的臉。”


    “四小姐,恕罪啊。奴婢是看您和福安正聊在興頭上,沒敢打擾,就在屋外等著了。四小姐明鑒啊。”綠痕忍者痛,連忙跪下磕頭。


    “好了,我也沒說什麽。你畢竟是大娘送來的人,傳出去了壞了也是大娘的名聲。我這也是為大娘著想。”葉綰坐在軟塌上,看著眼前磕頭求饒的綠痕,指尖敲著桌角。


    散了眾人後,福安端水進來替葉綰梳洗。“小姐,綠痕每次都這樣,明裏暗裏的打聽咱們院裏的情況,你怎麽不打發她走了啊。”福安疑惑的說著。


    “她畢竟是大娘派來伺候我的,一般的罪名,怕是發落不得。”葉綰一邊洗著手,一邊思索著。


    於是又吩咐福安派人仔細盯著綠痕,但凡發現點蛛絲馬跡,就可一次拔起大娘安排在逸雲軒的眼線。


    萬裏無雲,風清氣朗,難得的好天氣。葉逢春約著三五生意上的朋友在城裏的品花閣裏聽曲賞舞。出門赴約經過外院的時候,聽到兩個掃地的嬤嬤躲在角落裏嚼著舌根。


    一個瘦臉卻滿是雀斑的嬤嬤笑著說道:“你聽沒聽說,咱們府的四小姐,年紀不大,卻跟外邊的野男人有私情呢。”說完又警惕似的四下望了望。


    另一個微胖的嬤嬤,不信的搖了搖頭:“真的假的,我看著四小姐倒是文文靜靜的模樣,不會的,不會的。”說著擺了擺手。


    臉上有雀斑的嬤嬤見狀伏在微胖嬤嬤的耳邊一陣耳語。不時傳出來陣陣“你懂了的吧”的竊笑聲。


    一旁的葉逢春聽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拂袖而去。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何況這流言蜚語。


    葉逢春想著不能讓這敗壞家風的事影響了葉府的名聲。女兒家的名節最是重要。又想著自己一個男人,思慮著又讓黃管事請了夫人阮氏過來。


    葉綰看著滿臉烏雲的葉逢春攜著一臉春風得意的阮氏聯袂而來時,很是疑惑的迎了出來。


    葉綰連忙招唿二人坐下,又親自奉上了茶。“爹和大娘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是有什麽事情嗎?”又一邊吩咐福安拿來新采摘的菊花花瓣,放了些在葉逢春的茶水裏。


    “爹,女兒看你嘴角都起皮了,秋日裏天氣幹燥,所以在茶裏放了幾瓣菊花,您嚐嚐,清熱下火的。迴頭我讓福安給您送點過去,你以後喝時,記得放點。”葉綰絮絮的說著,一邊給葉逢春和阮氏端上茶水。


    原本正準備一肚子火氣的葉逢春被葉綰這細小的關心,頓時澆滅了不少。


    一旁的阮氏看著情況不對,打發著下人都出去伺候著。又厲聲對葉綰低喝道:“逆女,還不跪下。做了如此不知廉恥敗壞家風的事情。還不知錯!”


    葉綰雙膝一曲,直直的跪了下來,對著葉逢春:“爹,女兒不知做了何事,惹得大娘說出如此敗壞女兒名節的事來。求爹做主。”說完重重的磕了個頭。


    “府裏都傳遍了,你私會野男人,還給這野男人做衣服。都是我這個娘管教不嚴,才讓你做出來如此敗壞我葉家門風的事情啊。”阮氏拿著手絹擦著眼角,眼神確是惡毒裏透著幸災樂禍。


    “如此捕風捉影的事情,如今大娘未經查證就如此誣陷於我,如今府裏綰兒就爹您一個親人了,如果連您都不相信我,女兒就隻有一頭撞死在您麵前,以正清白了。”說著就要起身,往桌角撞去。


    葉逢春喝了葉綰泡的茶,有著淡淡的菊花香氣。自己的這幾個女兒,能如此用心的也就隻有葉綰這個小女兒了。順手就拉住要撞上桌角的葉綰。


    “這要是撞實了,可不得毀容了。”葉逢春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又對著坐在下首的阮氏說著:“既然綰兒,有此決心,就聽聽她是如何為自己剖白的。”


    阮氏原本想快刀斬亂麻的給葉綰拿下,一邊害怕事有變故,一邊礙於葉逢春的麵子又發作不得。頓時覺得如坐針氈般焦躁不安著。


    “爹,大娘,女兒也不知道是哪些個小人無緣無故的想要敗壞女兒的名節。女兒著實冤枉啊。”葉綰抽泣著又磕了頭。


    “你也別說做娘的沒調查就來興師問罪,那我問你你可有私下裏做男人的衣裳?你一個閨閣小姐做男人的衣服幹什麽?”阮氏狹長的鳳眼一橫,語氣如冬日裏的寒風般刺麵而來。


    “女兒….女兒……”葉綰含含糊糊的說著,抬眼看了看葉逢春,又看了看阮氏。


    “如此你是承認了?”阮氏心裏大定。


    葉綰像是下了決心般,抬頭對著葉逢春哭著說道:“爹,你相信我,女兒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更沒有做對不起葉府的事。您得相信我啊。爹。”葉綰跪著挪到葉逢春的腳下,拽著葉逢春的衣角。


    “好你個不知廉恥的葉綰,做出如此下作的事,還有臉求情,你這讓你爹乃至整個葉府的臉往哪裏擱啊。”阮氏麵目猙獰的像是要吃人的獸般,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在了葉綰的臉上。叫囂著要嚴懲葉綰。


    “啪”的一聲,仿佛一聲冬日裏的炸雷般,餘音繞梁般的環繞在這屋子裏。


    葉綰如凝脂般的臉上登時就浮現出一個通紅的五指印,很是醒目。葉綰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般,全然不在意。隻是淚眼朦朧的看著坐上的葉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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