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長的不像他,你是不是也不會幫我?”又一個和閻奔一樣的家夥,看不見正真自己愛的人,都拿她做替代品嗎?終究逃不開這樣的命運,既然有了她,為什麽還要創造一個我呢?唐悲柔把自己的臉埋進衣服裏。

    疑惑瞬間理清,原來是這樣。她認識米兒呢?可是他從來沒有覺得唐悲柔像米兒呢?東方流抓起唐悲柔的手,瞪大眼睛,“你不像米兒!真的!我從沒把你當米兒!”

    唐悲柔抬起頭,東方流不安的笑笑,鬆開悲柔的手,“米兒她,從不哭的!”停了停,看了悲柔一眼,慢慢的開口,“而且她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笑靨裏,隻是像帶著麵具的雕塑!”

    聽著東方流的話,悲柔怔腫了,帶著麵具的雕塑?歐陽米兒不是個很完美的人嗎?有什麽人會這樣形容自己的所愛呢?

    東方流苦笑的迴應悲柔更加疑惑的表情,“我隻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和誰結婚不是我自己的選擇!”

    如同雷霆的霹靂一樣,雖然東方流隻是輕輕的說著,仿佛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般,可是在悲柔的耳邊仿佛響起了千萬個響雷。不是東方流的選擇?他們不是很相愛嗎?閻奔他……?不知不覺開口,“為什麽?”

    東方流舒展了下自己的脛骨,表情由苦澀變得平靜,“很久以前,我的愛人就隨著我的初戀結束了。”迴過頭來看著悲柔,“有時候親眼看見的東西都是假的,何況……”。

    “為什麽?”閻奔深深愛著人,這個人把閻奔的愛人從他身邊奪走,而現在卻在自己麵前說著不愛米兒,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如此對待閻奔?怎麽可以如此對待米兒呢?悲柔的身體因為憤怒而有點顫抖,手指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為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東方流大笑起來,“有些人一出生就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怎麽會要那個像程序般要求完美的女人!我寧願,我寧願帶著我的小女仆遠走高飛……”,握著的拳頭嘎嘎作響。

    “為什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唐悲柔搖頭,不理解東方流的話,什麽叫做不可以選擇?什麽叫做遠走高飛?

    “我就像個廢人!”東方流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眼睛泛紅,“我有一個兒子,我兒子母親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雖然她隻是一個女仆……而她就是我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那為什麽你還殺了她?”悲柔站起來,她記得小遺跟她說過,是他的爸爸殺了他的媽媽,既然愛她,為什麽還要殺了她?“我不信!你在撒謊!”

    “你知道?”東方流有點迷茫,但悲柔的情緒已經很激動了,“不殺她,她會更痛苦!我沒有選擇!”

    “為什麽你要取歐陽米兒?為什麽你要從閻奔身邊搶走她?為什麽你要殺小遺的母親?”如果東方流沒有從閻奔身邊搶走米兒,那麽自己也不會……也不會……悲柔把指甲深深的恰進自己的皮膚裏。

    “因為她姓歐陽!”東方流拉過激動得有點瘋狂的唐悲柔,顫抖的身體顯示出唐悲柔的憤怒,大聲的迴答悲柔的問題。

    悲柔一顫,奮力想要推開抓住自己的東方流,卻反而被東方流拉近懷裏,緊緊的抱住。濕漉漉的水滴順著悲柔的脖子留下,悲柔漸漸的安靜下來。東方流……在哭。

    黑色的大廳裏,兩個身影倒影在光滑的地板上,20多歲的男人臉色通紅,胸口激烈的起伏著。“母親,一切我都可以聽你的,除了這件……就算我求您……”。

    黑色的齊耳短發,黑色的西裝,40多歲的女人也因為兒子第一次反抗微微發怒,“不沒有選擇,照著我的話去做!”不像是一個母親對待孩子的口氣,冰冷的態度仿佛是指揮一台機器。

    “為什麽?為什麽我必須跟她結婚?給我個理由!”從小到大,他沒有反抗過母親的安排,別人說他是傀儡也好,廢物也好,他隻是不愛勾心鬥角,不愛爾虞我詐,如果母親滿足,自己又何必妨礙呢?可是這次……

    “因為她姓歐陽,因為最後隻有她能救你的命!”女人絲毫沒想過退讓,已經習慣命令的女人,絲毫忍受不了兒子的反抗。即使她從心裏是為了兒子好。聽起來不通人性迴答迴蕩在空曠的大廳裏。

    “不!”男人沒有因為母親的憤怒而畏懼,盯著母親的眼睛,堅定的抗拒。他有妻子,他還有孩子,怎麽可以……這次不行,即使要他死!男人打定了主意。

    女人不在對兒子容忍,打開黑色的大門,兩個黑色衣服的保全拖著一個女人進來,女人臉上的眼睛已經瞎了,“你聽著,如果你不和歐陽米兒結婚,那個孩子的下場就和這個女人一樣!”已經蒼老的麵容,透出絲絲陰狠。

    年輕的男子撲向那個地上的女人,女人蜷縮的身子像垂死的蚯蚓,臉上已沒有生命的氣息,聽到男子的聲音,女人向男人的方向爬來,“流,殺了我吧!好痛苦!”。

    男人抱住女人的身軀,“你,竟然下毒?她是你孫子的母親!你喪心病狂!”不在是祈求,仇恨出現在男人的眼中,“喪心病狂的女人,你是個惡魔!”

    短發的女人背過臉去,用冰冷的聲音繼續說著,“不這樣做,你會乖乖聽話嗎?如果你娶不到歐陽米兒,你的那個兒子就見鬼去吧。”不在轉身,大步離去。身後傳來悲慘的喊叫,一遍遍迴蕩在大廳裏,撕心裂肺。

    “好疼!放開我!”悲柔掙紮的從東方流的臂彎裏出來,東方流斷斷續續的講述讓悲柔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等到從東方流講述中清醒過來,悲柔才發現自己被東方流抱的生疼,仿佛自己就是那個令東方流透徹心扉的女子。一句“因為她姓歐陽!”毀掉了四個人,東方流的母親好狠。悲柔不禁去撫摸自己的肚子,是什麽原因讓一個母親這麽狠心去看兒子的絕望?望著東方流淒楚的臉孔,想起閻奔失去歐陽米兒的絕望,一切的一切,該怪誰?

    “小遺,他……”掙脫東方流的懷抱,悲柔想起恨自己的父親到極點的東方遺。這個孩子深深的誤會了他的父親。

    “我知道!我知道小遺他恨我!如果恨我能夠讓他堅強的活下去,我會很高興的。”東方流雖然訝異唐悲柔怎麽會認識東方遺,但還是迴答了悲柔沒有問出口的疑惑。“隻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這個孩子了。”東方流仰頭望天,似乎天空邊可以望見東方遺的臉。

    “他很好,很堅強,我來這裏前見過他!”悲柔想起總是念著死字的東方遺,那個小小年紀就心思複雜的孩子。不禁去想那個現在在閻奔的身邊,不知道過的怎麽樣?

    迴憶中痛苦徘徊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濃濃的煙霧順著走廊飄來,悲柔不禁咳嗽起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煙霧?

    “著火了”,悲柔的屋子在整個醫院的最裏麵,一聲不知道是誰的唿喊,驚醒了陷入迴憶裏的兩個人。

    連接這所醫院的所有房屋的就是走廊,而這些屋子的兩邊除了懸崖就是陡峭的山壁。

    這是所建在絕地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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