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他們搞不懂的的地方,以白虎的修為,為何會被壓製在那滅神崖下?


    而傅殷又如何能將白虎從那滅神崖下給扛了出來?


    獨眼長老一行人隻覺得滿頭霧水。


    這一切都像是帶著層迷霧一般,讓人琢磨不清。


    然而一番話說下來,就連白虎自己也說不清這其中的原因,他當初同青龍等獸鎮壓住這些怨氣,他便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便一直被困在那滅神崖底,修為被壓製,也出不來。


    眾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沉思,獨眼老者沉吟了兩聲,方才道,“謝過前輩。”


    “不必。”說完,白虎目光一轉,走向了傅殷離開的方向。


    連奕站在人群中,看著離開的白虎,眸中遮上了一層冷意,連奕腳步微動,也靜靜地跟了上去。


    傅殷走到不遠處,用了個去塵訣,撫去了身上的塵土,而後用了個喚水的小法術,兜頭蓋臉地衝了自己一身,衝去身上的血跡,傅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裳,捏了個法決,給自己換上了新衣物。


    傅殷將那些染血的衣物丟到了一邊,引火燒了個幹淨,若說這修仙界最方便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法決,傅殷收拾完殘局後,便見白虎金色的眸子四處打量著,而後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白虎金色的眼睛眯了眯,看著重新收拾幹淨的傅殷,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他還是第一次以人形來看傅殷,當下還有些神奇,他以白虎之態時看傅殷,覺得傅殷像個螞蟻一般,脆弱,卻又頑強的很,帶著無盡的生命力。


    這會兒變成人了,有些稀奇地圍著傅殷轉了一圈,耳朵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一雙金色的眼睛大睜,目光在傅殷臉上掃來掃去。


    傅殷斜睨了他一眼,“看什麽?”


    白虎搖了搖頭,隨即便見傅殷手背上皆是劃痕,其中一道傷口深可見骨,到現在仍是在滲著血珠,白虎眸子顫了顫,拉過傅殷的手。


    “方才多謝了。”白虎薄唇微動,一雙金色的眸子濕漉漉地看著傅殷,而後在傅殷愣怔的目光中,低下頭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那道深深的傷口。


    金色的長發拂過傅殷的手背,此刻白虎眼睫低垂,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窩,落下了一道極為好看的陰影。


    白虎自小.便是在叢林中長大,壓根沒有什麽男女之防,平日裏自己身上劃傷了,落下傷口,大多都是舔.舔傷口即可,他的唾液本就相當於極好的靈藥。


    這會兒見傅殷手上那道傷口,下意識便像以前那般,給她舔著傷口。


    傅殷一時愣住了,竟也忘記抽迴了手。


    連奕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眸中的淡定瞬間破碎,漆黑的眸子中掀起了風暴,咬牙道,“你們在做什麽?”


    連奕麵色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大步上前,抓著傅殷的胳膊,將她從白虎身旁扯了過來,看著白虎唇上沾著的血跡,眸底宛若猝了冰一般。


    傅殷這才迴過神來,看著連奕又是突然衝了出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連奕看向傅殷,咬了咬牙,神色晦暗不明,而後目光一震,落在了傅殷的胳膊上。


    傅殷皮膚極白,此刻那白皙的胳膊上遍布劃痕,宛若碎玉一般,顯得格外紮眼。


    然而,最為顯眼的,便是傅殷手腕上,一朵金色的花印。


    連奕忍不住縮了縮手,看著那朵金印,眼中瞬間掀起了萬丈波濤,連奕顫抖著手,伸手探向那花印。


    傅殷皺了皺眉頭,想要將胳膊抽迴來,卻察覺到連奕手上的力道瞬間加大,連奕死死地盯著那金印,麵色變換個不停,良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你這花印,是怎麽迴事……”


    明明上次看到之時,傅殷胳膊上的花印還是淺淺的粉色,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第八十一章 但他不是男人, 他隻是雄性老虎啊!


    林七七與喬音喬容然一行人登上了飛行靈器,林七七坐在角落裏,沉默地捧著一個杯子, 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她思來想去, 竟不知她下了飛行靈器,可以去往哪裏?


    白恣辛師兄隕落, 師父定然已經察覺到了這事,當初白師兄是與她一同離開的, 現在白師兄卻死了, 若是她現在獨自一人迴去, 師父說不定會遷怒於她, 那這萬丹門暫時還不能迴去。


    而傅家……想到傅家,林七七心頭蒙上了一絲陰鬱, 自從傅母將林宇給丟了出來,害的林宇慘死在怪物口中,傅母就已經不再是她的那個姨母了。


    現在傅母不會再護著她, 說不定還會為了傅殷,抓住她把她送到傅殷的手中。


    林七七心中冷笑, 捧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這天大地大, 偌大的一個修仙界, 竟好像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與林七七的心情忐忑不同, 陳婆子卻是滿麵喜色, 方才那些長老拜托連奕真人下崖底去救傅殷, 真人卻隻救了林七七上來,這不是在乎林七七是什麽?


    這已經是第二次,真人救小姐於危難之際了!


    隻是可惜, 少爺無辜慘死在了那些怪物手中,陳婆子滴了兩滴淚,不過想到連奕真人,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


    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


    飛行靈器正緩緩飛行間,忽的一頓,林七七身形一晃,手上的茶水整個都灑了出去,潑在了對麵喬音的裙擺之上,喬音見狀,麵色越發冰冷,皺著眉頭退後了兩步。


    跟在喬音身後的那個男修見狀,立馬豎起了眉頭,厲聲喝道,“你這人怎麽迴事?”


    林七七臉色一白,忙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不小心的!”林七七低下了頭,滿麵的委屈。


    其餘的那些弟子聽聞這邊的動靜,紛紛看向這邊兒,而後神色各異。


    喬音看著自己被弄濕的裙擺,而後看了看林七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她還沒怎麽著,這林七七怎麽就一副被欺負的模樣了??


    ……


    連奕看著那金色花印,瞳孔驟縮,他甚至連方的那股怒氣都拋之腦後,死死地盯著傅殷手腕上的花印。


    一時之間,隻以為他看錯了,眉心擰緊了三分,目光死死地看著傅殷胳膊上的花印,然而,無論他看了幾次,隻見那花印仍是通體泛著金光,沒有絲毫的變化。


    連奕不信邪地伸出手,狠狠地搓了搓傅殷胳膊上的金色花印,在他的動作下,傅殷的胳膊被他搓的泛紅,一些細小的傷口再度掙裂,殷紅的血跡自傷口滲出,然而那花印卻仍是無一絲變化……


    在他無措的目光中,閃著微弱的金光。


    傅殷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不知這連奕又發什麽瘋,“放手!”說完,見連奕仍不放手,便毫不留情地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連奕被她打的頭向一邊偏去,殷紅的血跡自嘴角流出,耳邊嗡嗡的一片,連奕這才像是迴過神來一般,一雙漆黑的眸子怔怔地看著傅殷。


    見連奕仍不放手,傅殷眉頭一挑,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連奕被打的臉又是一偏,額前的發絲有些淩亂地墜下,遮住了他陰暗的眉眼,以及眼底的陰鬱神色。


    連奕擦去嘴角的血跡。


    若是平日裏有人敢打他的臉,連奕定然會叫那人生不如死,然而,麵前的是傅殷,且短短的一段時日內,隻傅殷一人便打了兩次……他卻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陽光自枝葉間星星點點地落下,在傅殷麵上投下了明明滅滅的陰影,身後是茂密的叢林,濃鬱的翠色印著她那雙淺淺的翠色眼睛,連奕想到以往,這雙眼睛總是亮如星辰,滿眼明媚地看著他。


    然而不知何時,這雙眼睛在麵對他時,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宛若一塊精美的寶石,耀眼奪目卻極為冰冷。


    連奕喉結滾動,黑眸中情緒上下翻滾著,想到這裏,隻覺得心口沉悶的很,似是有無數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心窩。


    白虎見連奕死死拉住傅殷的胳膊,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眼底傾瀉出濃鬱的不滿,喉嚨間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見連奕仍是緊緊地執著傅殷的手腕,白虎上前兩步,一掌拍向連奕的後背。


    連奕卻是不閃不躲,生生受了那一掌,當即喉頭一甜,吐出了口鮮血,卻仍是死死地盯著那朵金色的花印,目光在傅殷的麵上與胳膊上轉個不停。


    殷紅的血灑在了傅殷裙角之上,在她的裙角處,暈染出了點點紅梅,傅殷目光落在了裙角之上,而後又看向了連奕,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傅殷皺了皺眉頭,白虎見連奕仍不鬆手,金眸一暗,大手捏住了連奕的手腕,以一個巧勁暗暗加大力道。


    連奕悶哼一聲,麵色微微扭曲,而後不由得便鬆開了手,白虎推著他向後走了兩步,而後徑直擋在了傅殷麵前,宛若護食的兇獸,金色的眸子中爬上了一絲寒意,冷聲道,“別碰她。”


    連奕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看著白發金眸的白虎,連奕忍不住額頭又是一跳。


    兩人針鋒相對,皆是麵色冰冷,中間的氣氛暗潮洶湧,宛若針尖對麥芒,戰事一觸即發。


    連奕眸色暗了暗,低聲道,“傅殷!”


    “那花印究竟怎麽迴事?”


    傅殷自己也不知曉,這花印是怎麽迴事,然而她現在根本不想與連奕過多糾纏,隻涼涼道,“不曉得。”


    傅殷目光動了動,看到擋在她麵前的白虎,這才發現,白虎竟比連奕還要高些,身材修長,白色的長發宛若水流一般傾瀉而下。


    與方才的懵懂完全不同,此刻他的身上仍是沒有一絲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栗,不敢觸其鋒芒。


    林中的氣氛也有些壓抑,似乎是察覺到了白虎的氣息,連那些蟲鳴都安靜了下來,此刻,林中安靜地有些詭異。


    連奕沉默良久,看著傅殷,又看了看擋在她麵前的白虎,神色兇狠的白虎。


    知曉他不是白虎的對手,今日在此,可能也問不出什麽,連奕神色變了又變,而後擰了擰眉頭,毅然轉身離去。


    他現在多看傅殷一眼,都覺得心口發悶。


    連奕走向滅神崖邊,腦中亂成了一片,看著那崖底霧蒙蒙的一片,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林七七是他的恩人,還是更希望,那個出現在山洞中的是傅殷……


    若真的是傅殷,連奕腳下步子亂了片刻。


    連奕隻覺得心間煩悶,怔怔地抬頭看著天。


    恍惚間,連奕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以往的畫麵,一幕幕地飛速閃過,最後,停留在他去滅神崖之時,見到的那個,滿麵血汙的傅殷。


    ……


    獨眼長老正在安排人,去遣散周圍的修士,與此同時,給各大家族和門派發去了消息,讓他們快些前來滅神崖,隨時做好準備。


    獨眼老者忙活了半晌,便見連奕從遠處走來,神色陰沉,離得近了些,獨眼老者才看到他白皙的臉上有個顯眼的巴掌印,嘴角還帶著血跡,當即一怔,“這是怎麽了?”獨眼長老擰起了眉頭,一臉驚詫,方才離開時還好好的,這怎麽短短一會兒,便弄的如此狼狽?


    連奕看著獨眼長老,眼眸裏藏著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緒,沉聲道,“我要離開片刻。”他現在,必須要將這事,給弄清楚。


    否則,他是在是靜不下心來,時時刻刻,都是心神不寧。


    獨眼長老看著連奕明顯不太正常的模樣,鼻子翕動,思考了片刻,良久,才歎了口氣,“算了,隨你去吧!”反正他不同意,以連奕的性子,也會自行離去。


    獨眼長老想到這邊的情況,又忙加了句,“早些迴來!”


    連奕點了點頭,隨即麵色冰冷地向遠處走去。


    若林七七真的敢騙他,他定要林七七,死無葬身之地。


    ……


    白虎對著連奕離去的身影齜了齜牙,牙齒泛著森冷的寒光,隨即才轉過身來,鼻子動了動,隻見傅殷胳膊上仍滲著血珠,這些都是為了救他,方才留下的傷口。


    白虎抿了抿薄唇,捧起了傅殷的胳膊,眼見著這個動作格外的熟悉,傅殷眉頭一跳,在白虎的舌尖即將碰到她的胳膊時,忙掐住了他的臉。


    傅殷掐著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臉,隻見白虎一臉茫然,嘴巴被她掐的微微撅起,金色的眼睛圓睜。


    傅殷看著他這個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卻仍是板著臉,嚴肅道,“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白虎滿眼茫然地看著傅殷,淺色的眉頭皺起,趁著一頭白發,真真是好看的讓人心動!


    傅殷卻仍是板著臉,恐嚇他,“你以後可別隨便給人這樣弄傷口,小心被騙!”


    若是哪日他也這樣傻傻地給其他女修清理傷口,那些女修可不一定有她的定力,說不定就趁機把這個傻老虎給拐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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