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放心了。真的很對不起讓你麵對這樣的局麵。”


    伊青禾不在意的搖頭,生子?等她把前世的異能找迴來有那個什麽大阿哥受的,到時候她一定要讓對方好好嚐嚐生子的滋味。至於那些算計,她更不在意了。


    “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她解釋道,“雖然你不在意這具身體,但說到底還是我占了便宜。我總要為你做點什麽,就當是跟你做交換。”


    伊青禾向來如此,從不占別人便宜,哪怕這件事在別人看來無所謂。她覺得古時佛家有句話說的挺對‘萬事都有因果’,如今靈魂都出現了,想必這個因果論也存在。她可不想欠下伊爾根覺羅氏什麽。


    她本想說不用,畢竟‘伊爾根覺羅氏’免除了整個家族的一場災難。這樣看來反而是自己占了便宜。不過伊青禾堅持,她想了想說道:“若有可能,你若能找到兇手就讓她嚐嚐我上輩子的苦楚吧。”


    這輩子雖然有些事情改變了,既然她依舊嫁給了大阿哥,說不準未來還會有人陷害他。找出這個人不管是對誰都有好處。


    伊青禾點頭,“那你的父母呢?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這迴換來伊爾根覺羅氏沉默了,阿瑪戎馬一生,與額娘也算恩愛,他們家本就不是靠女人上位的,恰恰相反,因為自己的出身不高,兄弟們都很拚命的想要給她撐腰。一時間她還真想不出能為家族做點什麽。


    “我明白了。”看她的樣子上輩子自家人雖然努力,情況應該不算好。正好自己別的本事沒有,說起打仗肯定不會比古人差,星際的煉體之術隨便一個人都能學習,到時候找個理由給他們就是了。還有那些有關戰術的書籍,她腦子裏有一些,星際腕表裏麵裝的更多。


    這個腕表是跟她的靈魂綁定的,應該也跟著過來了,一並給他們也無妨。


    伊爾根覺羅氏感激的點頭,“我看你的穿著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如我把記憶也留給你吧。”沒有記憶很容易出差錯。大家對巫蠱一類的比較敏感,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當成異類燒死的。


    “多謝,那你呢。你走了會去哪兒?”伊青禾向來敏感,這敏銳度救過她不少次,她總覺得這位姑娘若離開身體下場並不會好。


    感受到她的擔憂,伊爾根覺羅氏笑笑,“誰知道呢。”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管是什麽結果她都接受。


    說完這話,她閉上眼睛,隻見無數白色的光點從她身上轉移到伊青禾的靈魂上。伊青禾知道,那就是伊爾根覺羅氏的記憶,這輩子加上輩子的。


    接受記憶並不是簡單的事情,伊青禾怕自己漏掉什麽更是格外的小心。等她徹底掌握這些記憶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下來了。


    睜看眼就見一婦人神情憔悴的坐在她的床前,根據記憶她知道這是伊爾根覺羅氏的額娘覺禪氏。


    覺禪氏見到女兒醒來摟著她就是一通哭泣,“我的兒你怎麽那麽傻,”


    覺禪氏十分自責,她知道那家人臉皮厚卻沒想到居然會這麽無恥,伊恬看著嘴甜的一個小姑娘,一朝得誌居然是這幅嘴臉。


    可惜事關皇上指婚她捂著還來不及,不能讓人知道,更不可能給女兒報仇,隻能把虧咽到肚子裏。這才是最讓人憋屈的。


    “額娘,”喝過藥聲音依舊沙啞,原以為很難喊出口的兩個字,看到女人哭,她居然就這麽輕易的喊了出來。學著伊爾根覺羅氏以前的樣子,她輕聲說道:“女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下次當然不會了,伊恬是太子庶福晉跟她不一樣,伊恬不需要走禮,隻是一頂小轎抬入毓慶宮,她可是三禮六聘一樣不少坐著大紅花轎出嫁。


    記憶裏伊恬有說過自己是三個月之後入宮,她如今作為新嫁娘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有很多事情要做,兩人又直接撕破臉,想要見麵確實不容易。


    伊青禾有些可惜,她原本還想著給原主收點利息呢,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第3章 家族


    覺禪氏心疼女兒遭了罪,見她認錯,又怕自己說多了惹的女兒胡思亂想,隻叮囑:“你的事兒額娘一直讓人瞞著,”


    這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覺禪氏知道後就封鎖了消息,別說外人,府裏的下人知道的也就兩三個,一個是覺禪氏身邊的嬤嬤,一個是伊爾根覺羅氏身邊伺候的兩個大丫頭。她昏迷了兩天,都是兩個丫頭輪流照顧她的,藥也是這倆丫頭偷偷煎的。


    在就是她阿瑪、額娘和兄弟了。


    科爾坤子嗣並不豐,她上麵隻有一個兄長額爾赫,一個年僅九歲的弟弟額騰伊。三個孩子放在星際不算少,在這個以‘多子多福’的年代顯得有點不夠看。


    府上人丁雖說不算豐盛但一家人的氣氛很好,兄弟姐弟的關係也十分親密,就算偶爾也磕絆,過個一兩天額爾赫與額騰伊都會主動來找伊爾根覺羅氏和好。說句她在蜜罐裏長大的也不為過。


    這樣一想她又覺得伊爾根覺羅氏自盡的行為有些自私了,不過也能理解。就是因為被寵的太過天真,一旦發現自己又迴到原地無法改變,想不開也正常。


    伊青禾與她不同,她是個孤兒,從小就沒體會過親情,此時被覺禪氏摟在懷裏,她有些無措。


    “既然你醒了,午後也來露個臉。”女兒昏迷了兩天,她們也很著急。前麵還能拖著,誰知道隔壁一朝得誌開始耀武揚威起來,今天一大早跑來說些有的沒的。


    她很確定自己的管家能力,女兒的事情絕對不會泄露出去。若是旁人一兩句話就打發了,伊恬是未來的太子庶福晉,她可以不給庶福晉麵子,但太子的麵子必須給。對方一副不見到她女兒不罷休的樣子,說女兒上吊的事情跟她沒關係,覺禪氏可不信。


    “不過你放心,她也蹦躂不了多久,日後有她受的。”她說的是事實,伊恬介紹自己從來都是‘我瑪法是輕車都尉,大伯是戶部尚書’,好似這樣她的身份就能高貴一樣。


    伊爾根覺羅氏是大族,他們這一支原本也顯赫過的,先祖穆齊納噶哈國初來歸,曾被封為三等伯並二等雲騎尉。按理講就算是世襲乃降到科爾坤這一輩也該有個爵位,本來也是如此,若是正常的爵位繼承科爾坤應該一等騎都尉,爵位是不高隻屬於四品還不如他那個尚書。


    話又說迴來,在京城這地界,有爵位和沒有完全是兩迴事,它代表的是榮耀。身上有爵位哪怕官職不高,別人也會恭恭敬敬稱唿一聲‘大人’。


    覺禪氏和科爾坤並不是稀罕這個爵位,隻是覺得惡心。


    你道她家的爵位是怎麽沒的?


    還不是老爺子偏心,他喜歡的兒子一事無成,就上書用爵位給兒子換了個五品的官職。他心裏清楚自己活著還好能壓著老大幫襯庶子,自己死了,老大絕對不會管他,如此不如多給點家產在給個官職。


    當然他未必不清楚,等他真的這樣做了,隻會把兩家人推的更遠。可那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了。


    伊恬話說的漂亮,隻是覺禪氏從不接招,但凡有個宴會,她從不會主動帶著伊恬。隻是架不住伊恬臉皮厚,兩府住得近,這邊有個什麽動靜他們都能知道,知道她們不待見就偷偷的跟在後麵。


    兩人可以不在乎這個庶弟,但不能讓人看了伊爾根覺羅氏一族的笑話,每次覺禪氏都是心裏恨得要死,麵上卻還要微笑的介紹,以顯示兩家關係好。


    如此,別提多慪得慌。


    伊青禾了然,難怪原身被養成那樣的性子,原來這一家人都夠包子的。像伊恬這樣的人家她見的太多了,人家就是知道你有顧忌這才會沒臉沒皮。你若是也來個不管不顧試試?


    家裏的人不給力,那就隻能她自己來。午後還要過來是吧?很好


    伊青禾給了覺禪氏一個乖巧的笑容,“額娘,你放心女兒不會給咱家丟臉的。”


    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覺禪氏又是驕傲又是心酸,都怪她。


    擦擦眼睛,她扯出一個微笑,“行了,你好好休息,額娘不打擾你了。”女兒脖子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她還要去想想辦法。


    用過膳食又喝過湯藥,伊青禾再次以休息為借口把人打發出去。


    本來她是打算先修煉的,什麽都不如有武力傍身來的有底氣,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她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原身的記憶在整理一遍,還有脖子。


    閉上眼睛,果真在腦海裏發現了她在星際時用的空間物資包。星際可比現在發達多了,很多東西都有,她的物資包裏麵更是如此。


    從裏麵翻找出治療外傷的藥水,小心的塗抹在脖子上,想了想她又喝了一支營養劑。這具身體兩天沒吃東西,喝粥根本不管用,還是先用營養劑填飽肚子再說。


    做完這些,她才小心的下床,坐在屋裏的銅鏡前。鏡中的女孩十六七歲,臉色蒼白的很。柳葉眉、櫻桃口,與伊青禾眉間鋒利不同,她更顯得柔和溫婉。


    此時她本就漂亮的顏色,因為這抹蒼白更顯得楚楚動人,讓人恨不得把人護在身後好好保護著。


    伊青禾挑眉,鏡子裏的女孩也跟著做了個同樣的動作。


    “有趣,當真有趣。”誰能想到人死了居然還能穿越時空呢。


    想著過不久還要見人她索性也不去睡了,原身雖不能說是個才女,一手小字寫的極好。午後也不知道還有什麽等著她,至少她要先把原身的‘技能’複習複習。


    好在她之前也握過毛筆,學起她的字體來倒是不難。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小姐,您醒了嗎?”


    伊青禾耳力驚人,早在她敲門前就把東西收拾妥當,此時她隨手整理一下衣衫,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喊道:“進來吧。”


    來的依舊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小丫頭,此時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姑娘確實是原身的貼身丫頭,是從小伺候她的。丫頭是家生子,本名叫什麽不記得了,原身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書香,她還有一個大丫頭叫墨香。


    書香手裏捧著一身淡粉色的旗裝,臉上有些憂心忡忡。“小姐,這是夫人讓奴婢送來的衣裳,您看看合不合適。”


    這件旗裝是覺禪氏找出來的唯一一件不算厚但是高領的旗頭,給此時的伊青禾穿剛剛好能遮蓋住她脖子上的淤青。


    書香本來是打算伺候伊青禾更衣的,等伊青禾抬頭,她驚訝的指著她的脖子,“小姐,你”


    伊青禾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跡已經沒有了,隻是比周圍的皮膚顯得白皙一些。


    她不好意思的說著:“嗯,剛才多擦了點粉,沒想到還真的遮住了。”


    頓了一下又用傷感的語氣說道:“堂妹如此不依不饒怕是來者不善,我總要做些準備。”


    書香立刻笑了起來,“小姐您能這麽想就對了。”她家小姐出身比堂小姐好,長相也不次什麽,沒必要看堂小姐的臉色。


    說句不好聽的,以往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小姐是尚書家千金,她家小姐的阿瑪是五品官呢。想想就來氣。


    像她們這些貼身的奴才與主子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書香當然希望主子好。


    伊青禾的脖子上確實擦了粉,也不擔心會穿幫,她在書香的伺候下穿上旗裝。


    如今她已經搞清楚了,這裏是古時候的大清朝,女人們穿的是旗袍,男人則留著長長的辮子。今日也幸虧是在自家,若是出門訪客,尤其是入宮請安,都必須要穿花盆底。


    花盆底跟旗裝一樣是清朝的‘特色’,其以木為底,鞋底高5-15厘米,上細下寬、前平後圓,多為十三四歲以上的貴族中青年女子穿著。


    這麽高的鞋子,又是木頭的想想就腳疼。


    伊青禾吸了口氣,看來日後的任務又多了一項,那就是練習花盆底。


    “好了,小姐您瞧。”淡紫色的旗裝上麵繡著花開並蒂的圖案,襯的她更是淡雅出塵。


    書香恭維道:“小姐您這長相日後肯定能把大阿哥迷的團團轉,”隨後她又冷哼一聲,“小姐您端莊大氣,長相好,不像堂小姐妖妖嬈嬈,看著就……”


    “住嘴,”伊青禾收斂笑容,“禍從口出,你這脾氣要好好改改了。她是什麽性子你也隻,這話傳到她耳朵裏,你我都要吃掛落。別忘了她現在的身份。”


    她知道小丫頭是為了哄她,可這個時代主仆分明。當初原身可是在皇子府,皇阿哥身邊的人都會被人收買,這個府裏誰知道又有多少別人安插的眼線。


    她如今比個常人都不如,自己都謹慎小心,可不願意被個丫頭連累。


    書香趕緊跪下,“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伸手把人扶起來,“咱們自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是為我打抱不平。同樣的我也擔心你。”


    幾句話把書香說的眼淚汪汪,“小姐您放心,奴婢日後肯定不會再犯糊塗給您惹麻煩。”


    伊青禾親手給她擦擦眼淚,又整理了下衣衫這才搭著她的手往外走。走到門口她想到什麽又停下來,“你知不知道等會兒都有誰會過來?”


    書香搖頭,“奴婢不知。”


    不知道?伊青禾不覺得意外,她對著書香耳語幾句,書香點頭離去,沒多久又匆匆趕了迴來。她走的有些急,還有些氣喘,福福身,說道:“主子,都打聽清楚了,老爺的同僚還有伊爾根覺羅家的堂老爺、庶老爺們都來了,還有一些姻親家族。”


    “走,先去正院請安。”果真如此,這是不是就是古語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原身的記憶裏他阿瑪雖官居尚書,同母兄弟一個沒有,與那些庶出的也並不是都親近。


    伊青禾心裏有了計較,不過還要問過覺禪氏才行。


    覺禪氏看到伊青禾很高興,不等她行禮就把人拉到身邊。伊青禾身體僵硬,她還是不能習慣這樣與人相處。正好科爾坤也在房間,她順勢從覺禪氏的懷裏退出來,對著科爾坤愧疚的說道:“讓阿瑪擔心了。”


    科爾坤與覺禪氏不同,他眼睛裏也滿是疼愛,不過依舊擺著臉,“哼,”


    覺禪氏不高興了,她一拍桌子,“哼什麽?還不是你那好侄女幹的事兒,我兒什麽性子,若不是她說了過分的話,我兒能想不開。”這個老不死的,不去找他侄女算賬,居然衝著她死裏逃生的女兒冷哼,簡直,簡直是老糊塗。


    別管科爾坤在外麵如何威嚴,實際在府裏他就是個妻管嚴,此時覺禪氏一發威,他就慫了。“夫人別氣,我這,我也不是衝著青禾,我是氣的伊恬。”


    他輕咳一聲,對著伊青禾說道,“青禾啊,阿瑪也與人說清楚了,咱家跟隔壁不同路,你日後也不用擔,她若是在踩到你頭上,該怎樣就怎樣不用客氣。”


    青禾,也是原身的名字。


    科爾坤說這話也不隻是因為伊恬。昨日明相前來道賀話裏話外也是警告他莫要想著兩邊下注。能做到尚書,科爾坤不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昨日就跟明相表明了心計,把自己與庶弟葛爾汗也就是伊恬阿瑪之間的恩怨說了個清楚。


    覺禪氏對著科爾坤滿意的笑著,早就該這樣了,偏偏死老頭子顧忌著什麽‘家族榮譽’。葛爾汗一個庶子能代表的什麽榮傲,同樣都是庶出,他還不如雅圖呢。


    伊青禾乖巧的點頭,隨後她看向覺禪氏。“額娘,等下都有誰來。女兒聽說前幾日來了不少族人,女兒雖然被賜婚,未免別人說咱驕傲,不如把那些嬸嬸、伯娘們都請來說說話。也順便打消某些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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