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吳氏送了什麽,程氏定會緊跟在她後麵,送一件繡品過來。


    她倒也知道寧容不是太子,拿詩詞那些換不來實質的好處。


    於是就在刺繡上,下了苦功夫。


    頭幾日送來的手帕,繡的還有些歪歪扭扭。


    十日一過,再送來的東西就很能看,還特地給弘昭縫了個大老虎娃娃,有半個弘昭那麽大。


    可把弘昭高興壞了,時常抱在懷裏玩,許久都不肯撒手。


    為著這個,寧容誇了程氏一迴,也送了厚賞下去。


    讓程氏在後院裏一下子露了頭,可能一下感覺到了側室該有的尊榮。


    她這頭領了厚賞,那頭對刺繡的興趣越發濃厚。


    什麽小兔子、小馬、小狗......繡了一堆,越繡越發栩栩如生。


    弘昭這孩子這兒,都能開個小型動物園了。


    胤礽迴來見了一次就笑,還揶揄寧容。


    “想不到孤的太子妃也是個足智多謀的,如此後院也該徹底安定下來了。”


    太子把寧容的小心思猜的準準的,但也不阻止。


    不識情愛的時候,他從不覺得後院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有了寧容以後,就再也容不下旁人。


    皇阿瑪不是沒明裏暗裏同他說過此事,他隻提了一迴皇額娘,就叫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某種程度上,皇阿瑪其實也和他一樣深情。


    隻不過他進入地快,等失去了,退出來也快,沒了皇額娘,他還是可以有許許多多的人。


    寧容故意拿話堵他,“殿下若是現在後悔......”


    話才起了個頭,人就被太子一把拉過去,緊抱在懷裏。


    灼熱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叫她連半個字都再說不出來。


    弘昭被杜嬤嬤一把抱過去,背過了身,這孩子卻覺得好奇,不許他看,還企圖“越獄”探個究竟。


    寧容瞥了那邊一眼,咳一聲,臉色臊紅,“殿下,弘昭還在呢!”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弘昭在杜嬤嬤懷裏拱了拱,發出“呀”的聲音。


    胤礽也覺得有些孟浪了,至少要避著孩子。


    他紅了耳廓,清清嗓子,“孤、孤還有政務,等會兒再過來。”


    說完這句,太子落荒而逃。


    杜嬤嬤抱著孩子轉過來,見寧容嘴角帶著笑意,心裏也跟著開心。


    “殿下和娘娘感情這樣好,想來二阿哥也不遠了。”


    “嬤嬤!”


    寧容嗔她一眼,伸了手去抱弘昭。


    弘昭在額娘懷裏蹭蹭,小胖手拽著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玩兒。


    “有了程側福晉這個帶頭的,後院的風氣應該會大好。”


    杜嬤嬤覺得寧容手段高明,都不怎麽需要出手,就斷了後院女人的念想。


    長此以往,後院的格格們,恐怕隻知太子妃,而不知太子。


    說到底也是太子寵愛太子妃的緣故。


    寧容搖搖頭,眼神慈愛地看著弘昭玩。


    “不夠的,爭寵不是長久之計,要她們發自內心在這件事中獲得快樂才行。”


    杜嬤嬤一時犯了難,“老奴從沒聽說過這種說法,而且側室們呆在宮裏,要怎麽樣才能發自內心的快樂?”


    “那就要找到比太子更招人喜愛的。”


    “啊......”


    杜嬤嬤一下想歪了,難道娘娘還要給側福晉、格格們找個男人不成?


    這、這不是給殿下戴綠帽?


    就算殿下仁厚大度,這也欺人太甚了些。


    便是陛下也絕對不會允許。


    寧容瞥她一眼,見她麵色不好,“噗嗤”一下笑了。


    “嬤嬤想哪兒去了?太子再好,卻比不過銀子。有了銀子就能吃香喝辣,就算在宮中也能過得極好。後院那些格格們,有哪個不缺銀子?”


    那肯定人人都缺啊。


    宮中就是個大型消費場所,動不動就要花錢。


    就算宮外娘家家底豐厚,月月送進來,扔到水裏都聽不見個響。


    這些還得是有名有姓的側室才行,一般的小格格,誰家家底豐厚到,能月月貼補不受寵的女兒?


    “可難道,讓娘娘私庫裏出銀子貼補她們?”杜嬤嬤想想都覺得劃不來。


    寧容淺笑著搖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光側室們喜歡銀子,我也很喜歡,有錢不如捐給將士們,給後院的側室送去,算怎麽迴事?”


    “我說的,是讓她們自食其力,自己獲得銀錢。我記得我在京城有兩個嫁妝鋪子還空著?”


    杜嬤嬤想了想,點頭道。


    “是呢,說來離皇宮不遠,位置還挺好的。隻不知道賣什麽好,如今賃出去了,收些租金罷了。”


    “改明兒就不用租了,開兩個鋪子正好。一個鋪子賣糕點吃食,一個鋪子就賣繡品香囊。吳氏和程氏手藝不錯,每日一大早送去,隔十日同她們結一迴賬。”


    杜嬤嬤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就憑兩位側妃的手藝,賺點零花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


    三月一過,各式各樣的花都開了起來。


    寧容上輩子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到了春日還怪想念柳絮紛飛的江南美景的。


    可惜太子人在京中,輕易不能離開,不說江南了,寧容連出宮的日子都極少。


    弘昭也覺得在毓慶宮裏關得憋悶,又沒個小夥伴,時常吵著要出去。


    也是巧,還真給他逮到了一個好時機——五公主的公主府落成,邀他們一塊兒去公主府玩兒。


    第100章 她上輩子大概拯救了銀河係……


    寧容命丹桂去稟告太子。


    她和弘昭收拾停當, 隻等丹桂迴了消息過來,立刻就能走。


    太子原在和幕僚商議事情,聽見太子妃要出宮去瞧五公主府, 第一反應就是皺了眉。


    太子氣勢驟然冷下來, 作為陪伴太子已久的幕僚, 感覺最明顯。


    他們不禁停了話頭,靜默下來, 悄悄查看太子的反應。


    丹桂不明所以, 卻也感覺到一股壓力驟然襲來,語氣越發小心了。


    “殿、殿下......可有什麽不妥?”


    太子沉默著, 卻不由想到上迴的事。


    容容九死一生,據太子屬官調查,證實有人和宮外的人裏應外合, 雙管齊下,才叫容容在生產上麵中了招。


    當時可疑的人就那麽幾個, 最有可能達成此事的,還是四妃。


    宮外的人裏, 他最懷疑的是胤禩。


    不管是上次容容生產時, 還是在大皇子府上再見,胤禩給他的感覺很是奇異。


    假設宮外的人就是胤禩的話。


    四妃是因什麽契機和他聯係起來的?


    還有下毒的餘寅, 他眼睜睜看著他逃脫的,老大幾乎把皇城根底下翻了個遍, 竟然一無所獲?


    餘寅是什麽人?為什麽接近他?為什麽身上會隨時準備這種罕見的毒藥?


    不管是出於何種考量, 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 胤礽都不希望容容和四妃中的誰走得過近。


    但偏偏小五,是德妃唯一的女兒。


    容容作為太子妃,不去又不行。


    想來想去, 不管托給誰都不放心,還不如親自盯著。


    “讓太子妃等孤一會兒,半個時辰以後,孤陪她一起去。”


    幕僚們驚愕地張大了嘴,一不小心吃了滿嘴的狗糧。


    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好,但也不至於這麽好吧!片刻也離不得?


    看來以後在東宮,要得太子的看重,首先要先過太子妃這一關。


    幾人對視一眼,想著迴頭就叫自家夫人去拜訪拜訪太子妃,說不得對自己的仕途有益處。


    丹桂卻悄悄鬆了口氣,原來太子是放心不下娘娘,他們夫妻感情果真好。


    她重新揚起笑臉。“好,奴婢這就去。”


    等她退下,書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關上,幕僚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手上捧著奏章的,呆呆站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胤礽睨他一眼,“花半刻鍾,把要緊的先整理出來。孤先處理急事。”


    啊......殿下真打算隻待半個時辰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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