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樂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桌子上剩下的茶杯都收了起來,又伸手來拿夏眠手裏的,“夏眠!你冷靜一點。”


    夏眠鬆了手。


    米高樂把杯子拿過來悄悄鬆了口氣。


    馬秀娥見狀也放鬆了神經,正要再開口,就見夏眠順勢把擺在郝建國麵前的煙灰缸拿了起來。


    馬秀娥:……


    她不敢再開口,夏眠則疑惑的問米高樂,“老師,這位田雪雅的媽媽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田雪雅的事情都已經很清楚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她想巴結郝家,卻要不停的侮辱我,是不是故意找打呢?”


    米高樂對馬秀娥道,“田雪雅媽媽,您是為田雪雅同學來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您先迴去吧,讓田雪雅明天就來上學,這高中不比初中,課程落下不好補。”


    “還有,您也趕緊迴去換身衣服,大冬天的別凍感冒了。”


    馬秀娥本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受了這一肚子氣當然不能走,“不行,我今天非要見見她家長不可,郝總不計較,我可不是冤大頭。”


    “總要這幫人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眼看著馬秀娥又要不依不饒的糾纏,郝建國連忙開口,“馬主任,那你就安心坐著吧,去暖氣片那邊烤烤,可別凍感冒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氣性不小,惹火了之後,對他也沒好處。


    郝建國發了話,馬秀娥不再說什麽,狠狠的瞪了夏眠一眼又趕忙處理臉上身上的水漬和茶葉末。


    郝建國笑嗬嗬的看向夏眠,“小姑娘果然是個厲害的,叔叔也知道肯定是我那臭小子的錯,但他絕對沒有壞心的,他就是想逗你玩玩,叔叔替他向你道個歉,你能不能原諒他?”


    “他才十七歲,如果留下案底,以後一輩子就毀了,”郝建國顯然挺會說話,“同學你就看在我一片可憐的父母心上,原諒他這一迴,以後我肯定嚴加管教,保證他不會再犯。”


    “當然,叔叔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會賠給你一些精神損失費,五千……”


    夏眠接口道,“五千萬嗎?”


    郝建國一噎,馬秀娥不由冷笑,“五千萬,還真敢說,也不怕撐死你。”


    夏眠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道,“叔叔,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雖然我報了警,但是定案的人不是我。”


    “當時的情況情況可是清清楚楚的錄了音的,到底是什麽罪警察叔叔自然會有定奪,您找我完全沒有意義,我這邊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也不需要什麽道歉和賠償。”


    郝建國沉了臉,“小姑娘,話不要說那麽滿,你一句話就能救我兒子,咱們結個善緣不必結仇好嗎?”


    “我兒子留下案底也就在裏麵呆十幾天,你既然在這兒上學,那家裏肯定在附近吧,你拿了五千塊改善家裏條件,不比以後我兒子無所事事了盯著你們家人強?”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夏眠道。


    郝建國眼底陰沉,麵上卻笑嗬嗬的道,“怎麽會,隻是跟你說事實而已,我自認我們郝家在這一片還有些能量,咱們結個善緣多好。”


    夏眠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郝建國見她油鹽不進,目露兇光,“小姑娘,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商有量的把事情解決了,你說呢?”


    夏眠道,“您的意思就是讓我改口供,把您兒子定性成調皮唄?”


    “可是錄音的證據在那裏呢,您讓我改口供,那就是逼我作偽證,這可是犯罪。”


    “你覺得我憑什麽會為一個想要害我的人而把自己變成一個罪犯,就憑五千塊?”


    夏眠直直的迎上郝建國的目光,“這事兒換您,您會不會做?”


    郝建國眯了眯眼睛,笑嗬嗬的道,“原來小姑娘是見過世麵的,嫌棄五千塊錢少,那你說吧,多少才肯。”


    米高樂皺起眉頭,擋在夏眠麵前道,“郝劍的爸爸,夏眠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情找夏眠確實沒用的,您還是請個律師找警察吧。”


    “律師我已經請了,”郝建國對著米高樂無奈的道,“米老師,孩子天真,您怎麽也天真啊。”


    他歎了口氣道,“要不這事兒還是等她哥哥來了再說吧。他哥哥想來比她懂事。”


    夏眠從米高樂身後探出頭來,“叔叔,您問我多少才肯?我得先問問您有多少啊?”


    郝建國完全失去了耐心,“我如今家底二百萬,都給你,你敢要嗎?”


    “二百萬?”夏眠嗤笑,“我還真看不上!”


    馬秀娥道,“一個窮酸,口氣不小,等你哥哥來了,可也千萬別要,不然自打臉麵多難看。”


    夏眠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手機是夏眠當初聽到郝劍他們的預謀後,為了報警方便,跟寧韶韻借的。


    那天寧韶白把她從派出所接出來之後擔心後續有什麽事情,就讓她先拿著。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寧韶白的聲音傳出來,“我到你們學校了,在哪兒?”


    夏眠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忙嗎?”


    寧韶白道,“嗯,那會兒剛做完手術還沒到辦公室,現在我已經在高中部了,該去哪兒?”


    夏眠道,“就在二樓最東邊的會議室。”


    “等著,馬上到。”


    郝建國在夏眠拿出手機的時候臉色就嚴肅起來,這東西他隻見過一迴,還是在一個大老板手裏。


    關鍵是那老板還舍不得用,說是要給上麵送的。


    據說如今全國也隻有一百多台,黑市上都炒到十幾萬一台了,他還想著找人搞一個呢,沒想到這小姑娘輕輕鬆鬆就拿了出來。


    郝建國倒也能屈能伸,當下麵色和藹的笑道,“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姑娘你哥哥是做什麽的?”


    夏眠實在被他這幅嘴臉惡心到了,幹脆不理。


    本來是不想麻煩寧韶白的,這會兒倒是有點盼著他出現了。


    寧醫生氣場全開的時候還是非常厲害的。


    郝建國也不惱,轉頭跟米老師旁敲側擊的打聽起夏眠來。


    他的態度轉變太過明顯,眾人都很意外,馬秀娥探究的看著夏眠,眼珠亂轉。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敲響,米高樂連忙道,“請進。”


    高大俊美的青年推門進來,一身挺闊毛呢大衣襯的他身姿修長,配上一臉冷淡的表情,清楚的傳達著“我不好惹”的信息。


    米高樂也愣了一下,要不是這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他都有點懷疑這個疏離的青年和那天在派出所門口見到的不是同一個。


    “哎呦,這就是夏眠的哥哥嗎?”郝建國短暫的怔楞之後,立刻殷勤的從座位上迎過去,“真是一表人才啊,我是郝劍的爸爸郝建國。”


    寧韶白沒理會他的招唿,隻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走到夏眠身邊,對米高樂道,“老師,夏眠有什麽事?”


    米老師看了郝建國一眼有些無奈,夏眠知道他不好說,直接道,“郝劍他爸爸說要給我五千塊的精神損失費,然後讓我給他兒子做個偽證,說他兒子隻是喜歡我,逗逗我,沒有脅迫去夜總會當小姐的意思。”


    寧韶白麵無表情的看向郝建國,“我給你十萬的精神損失費,讓你兒子在裏麵呆到成年怎麽樣?”


    郝建國臉色一變,連忙笑道,“剛剛就是跟孩子開個玩笑,其實我就是聽說我兒子冒犯了人家小姑娘,過來道個歉。”


    “用不著。”寧韶白有些厭惡的道,然後低頭問夏眠道,“你想怎麽處理?”


    郝建國這會兒心裏怵的厲害,再想起夏眠那個狠勁兒,頓時知道人家不是傻,是有足夠的底氣。


    他也是個果斷的,當下道,“是我唐突了,夏同學這樣好不好,警察和學校怎麽處理我們都服從安排。”


    “以後我保證我和我兒子再也不出現在夏眠同學麵前,怎麽樣?”


    寧韶白看向夏眠。


    夏眠點點頭,如果可以,沒必要和這些小人糾纏。


    郝建國鬆了口氣,又衝著寧韶白笑道,“你看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不如我在蔚藍閣定個桌,請你們吃個飯?為今天嚇著孩子的事情給你們道個歉,實在是我想的不周到。”


    “不必了,”寧韶白抬手看了下時間,對米老師道,“事情既然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夏眠的事情就麻煩老師了。”


    米高樂也沒想到事情會怎麽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愣愣的道,“哦,好,好的。”


    郝建國立刻道,“我去送送夏眠的哥哥吧,正好我有車,我送您啊。”


    寧韶白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旁邊傳來潑辣的女聲,“夏眠的哥哥。”


    馬秀娥走上前來,露出自己滿身狼狽的樣子,“郝總的事情談完了,我們的事情還沒談呢。”


    寧韶白看了夏眠一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眼前這種情況,顯然是這丫頭的傑作。


    他也沒接馬秀娥的話茬,直接問孫悅欣道,“孫悅欣對吧,你來說說,這位女士是怎麽迴事?”


    被點名的孫悅欣莫名激動,“她是田雪雅的媽媽,今天突然找過來非說是我們嚇唬的田雪雅不敢來上學。”


    “還罵夏眠沒爹沒媽……沒教養,說她女兒說的沒錯,夏眠就是進過局子,夏眠氣不過……就,就潑了她茶水。”


    “是光潑了茶嗎?”馬秀娥憤怒的道,“老師和郝總可都看見了,我不過就是了兩句不好聽的,這丫頭潑了我兩迴。”


    “第二次還拿杯子砸我,幸虧我躲得快,不然的話我也得跟郝總的兒子似的躺醫院去了。”


    “你說說這事兒怎麽辦吧?”馬秀娥一副無賴的模樣,“還有我女兒,被你們家夏眠嚇得到現在都不敢來上學,她可是要考大學的,耽誤了她的前程你們擔待得起嗎?”


    郝建國立刻道,“哎呀,馬主任,多大點兒事兒。”他對寧韶白笑道,“夏眠他哥哥,放心,這個事情我給你處理好了。”


    “馬主任不就是想要精神損失費嗎?五千,不,一萬,一萬夠不夠?這事兒我管了!”


    馬秀娥眼底閃過喜色。


    寧韶白淡淡看著郝建國,“我們家孩子哪裏做錯了,輪得著你替她認錯?”


    郝建國沒想到馬屁拍在馬腿上,頓時一僵。


    馬秀娥也皺起眉頭,“你什麽意思?她打我沒錯?”


    寧韶白完全不理會她,隻低頭問夏眠,“就是她女兒造的謠?”


    孫悅欣和李麗珍瘋狂點頭,“對,就是她女兒,田雪雅。”


    寧韶白這才看向馬秀娥,“那我覺得你女兒太慘了,還不如沒爹沒娘的,至少沒爹沒娘自己還能長好。”


    來了,寧韶白的毒舌。


    “你!”馬秀娥臉色臉色一變,就聽寧韶白繼續道,“你倒是提醒了我。”


    “稍後我會請律師以誹謗罪起訴你們母女的,郝劍他們的案子正好還在那兒擺著,五千就足夠我請個好律師把田雪雅送進去判刑了。”


    “你們等著法院傳票吧。”


    馬秀娥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當下就慌了,上來就想抓寧韶白,“夏眠他哥哥,你不能這樣,我們家小雪怎麽可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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