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哦~”霽初輕顰淺笑,風流自成,“這丹蔻是你靈氣的毒素,天生成就,即便幻化成雲裳,也無法遮掩,我說得沒錯吧?倘若你真的是雲裳,倘若你今天真的將我殺死,你就能得到辰爵嗎?”


    霽初一步步靠近:“沒有人會莽撞到殺人都不想後路的!你的目的不是得到辰爵,而是另一個男人,是誰?”


    女人仰天大笑,甚至笑出眼淚:“你這輕浮的女子,你有多少個男人啊?”


    霽初垂眉勾唇,婉轉出漠然的笑意,卻冷得駭人:“你最在我發怒之前,好把身份說清楚,雲裳現在又在哪裏?”


    女人漸漸後退,四顧退路。


    霽初眼底浮現慍怒:“不要逼我動手。”


    女子見霽初氣勢逼人,突然對她推出一掌,掌風拂過她的發絲。霽初微微歪頭閃躲,便見女子衣袂飛閃,向身後山崖高高掠起。


    霽初蹙眉生出厭惡之色,一勾手指,池中飛濺出朵朵水花,破空而去,直逼女子小腿。剛剛飛到半山腰的女子小腿一陣抽痛,用不上力直直墜落,“嘩啦”一聲跌進水池。


    待她從水中起身,隻覺眼前一花,無數朵白色蓮花的花影驟然齊放,刹那間四麵八方均是白蓮,她完全躲閃不及,又硬生生地被花影打入水中。


    那女子在水裏哀怨自語:“是他的‘白蓮芳華’。”那聲音極輕極輕,彷如不是說給任何人聽的,而隻是以此來表達自己徹痛心扉的苦楚。


    但即便是如此細若蠅蚊的聲音,還是被霽初聽到了。


    “你是為了藍宇尊來殺我嗎?”霽初居高臨下,女子站在水中,頭部隻與霽初的腳踝持平。


    渾身濕透的女子憤然仰視著霽初,一股深深的憎恨籠在麵上,她的嘴巴閉成一條線,隻用如火的目光瞪著霽初,好似在準備以命相拚。


    霽初冷冷地看著她,沉默了良久,忽然道:“難道你是……”


    突然周圍空氣大變,狂風卷著山間的花瓣花枝嘯然而至,接著一股異常強悍的刀風從高處破空而至。刀風落入水中,激起浪花丈餘,霽初不得不後退數步。


    待水花濺落,池中恢複平靜,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身影。


    霽初站在原地望著刀風逼來的方向許久許久,她滿麵疑惑,非常不解。那刀風,她雖不至於熟悉,但由於曾與之交過手,卻也有些許的了解。


    一種奇異的感覺掠上心頭,為什麽,會是茨鐮童子?


    平靜的栗澤被皎月照耀,泛著靜謐的微光。


    一個身材絕美的四尾魔王低飛在水麵上空,他麵戴能樂麵具,身後背著一把比他還要長的黑死神鐮刀。沐浴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冷豔神秘的光澤。


    他手上拎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那女人不停掙紮叫喊,他卻置之不理。


    飛到栗澤正中心,茨鐮童子的手輕輕一鬆,那女子“嘩啦”一聲掉進湖裏。


    片刻,她霍地冒出頭來,頭頂流到麵上的水還未盡,她就對著懸於半空冷冷俯視她的茨鐮童子大喊:“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茨鐮童子見她活蹦亂跳的,沒有理她轉身便想離開。


    女子大叫:“喂!”


    他沒迴頭,聲音非常低沉地說了一句:“不要招惹魔界魔尊。”


    女子馬上接口道:“你是魔王吧?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茨鐮童子停住身子,但依舊沒有迴頭,等著她說。


    她見狀便道:“聽說你們魔界可以收買靈魂,滿足人的願望。你可以和我交易嗎?”


    茨鐮童子的音調毫無溫度:“打消這個念頭。”


    女子不甘心地說:“我是醫係紫靈大鬼,你們魔界難道不想要嗎?”接著她惶恐他誤解般地又補充道,“我不是讓你去殺她,我知道你們不能那麽做。我隻想……”


    茨鐮童子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未等她說完就陡然消失不見了,空留那個女人在栗澤正中央發呆。


    夜風徐徐,拂過她哀然孤寂的麵頰,她忽覺一陣寒冷,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


    霽初穿好衣衫,走到廂房。那裏是供沐浴之後休息的地方,陳設著軟塌和茶幾,衣櫃與銅鏡,連胭脂和香薰、茶點、鮮果都一應俱全。


    她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借著燭光,發現衣櫃緊閉的櫃門有一個很不明顯的衣角夾在縫隙。倘若不是她五感特別敏銳,相信那黑暗之處細小的異樣極難被發現。


    霽初緩緩走了過去,將衣櫃打開。果不出所料,雲裳昏睡著斜靠在裏麵。霽初將手搭在她的脈上,脈搏平穩,不像中毒。


    將雲裳抱到床榻上,霽初從手環中放出一絲靈氣,紫色的輕靄幽幽被雲裳吸入,她突然把眼睛睜開,長吸一口氣。


    是中了昏睡術。


    逐漸恢複意識的雲裳,第一眼便看見霽初沉寂的麵容,她有些失色慌亂,但終歸是術法高深的大鬼,卻也有一分經年日久的沉著。


    “抱歉公主,我不小心睡著了。”雲裳麻利地起身,看著茶幾上的瓷瓶道,“精油還未給公主用,公主就出浴了,實在罪過,請公主責罰。”


    霽初淡然一笑,說道:“不必在意,我們迴去吧。”


    從廂房的偏門而出,是一段台階,台階之上便是正殿。雲裳在前引路,霽初走在她的身後。


    走到一處緩坡,霽初迴身遙望身後的玉石橋。雲裳陪在她的身側,靜靜垂首而立。


    淡粉色的桃花瓣形成了拱形屏障擋在橋麵之上,傾瀉的飛瀑被那屏障阻斷,形成兩層折瀑,比那直直垂落的陡瀑添了許多溫柔浪漫的色彩,越發的像是仙境之物。


    霽初輕歎一聲,對雲裳說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你的花瓣屏障剛好將九天相隔,讓這瀑布在九天之上為雨,九天之下為煙。”


    雲裳頷首萬福:“公主謬讚了。”


    霽初輕笑又道:“這裏仙然美境,才會生出你這般靈氣的女子。你純淨聰慧,內心還有一絲柔化的烈潔,你並無害人之心,所以你的心中容不得悔意。”


    雲裳低頭沉默,仿佛是不知該如何迴答,亦或者是內心在糾結該不該迴答。


    霽初也未急著讓她迴答,而是又道:“辰爵性子霸道,雖然他沒說,但我也知道當初他一定讓你吃了苦。”


    雲裳道:“雲裳不敢怪主人。”


    霽初說:“我知道,你很在意他,所以那時你才會有求生的欲望,人隻有在有留戀與執著的時候,才會不想死。而你的留戀和執著,就是想再看見他。”


    雲裳突然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上,就連額頭也緊貼地麵,哀聲道:“公主,雲裳知罪。”


    霽初低頭睥睨著她,聲音淡淡如飛瀑落入九天之下的煙:“你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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