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會痛的!”展顏大叫,“你怎麽可以這樣?”


    嵩陽笑道:“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展顏道:“我不問了總可以了吧!”


    嵩陽悠悠地說道:“好。”


    兩人走了一會,嵩陽寓意頗深地對展顏說道:“你這次迴來,也不隻是為了七公主被陷害的事吧?否則,這事告一段落,你似乎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展顏的神色變得凝重,口吻寂寞地說道:“嵩陽打算離開了麽?”


    嵩陽搖頭,道:“看你。”


    展顏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次迴來,卻是還有其它事情。”


    嵩陽道:“是不能跟我說的事情嗎?如果不能說,我就……”


    “沒什麽不能說的。”展顏搶了嵩陽的話頭,“我皇兄仙逝得早,那一年,我和桓兒也就十二歲。皇兄把桓兒托孤給大將軍辰爵,卻也對他有所保留。”


    “哦?”嵩陽問道,“是什麽保留?”


    展顏道:“兵權。”


    嵩陽沉默,等待展顏繼續往下說。


    展顏道:“當初皇兄把四成的兵權交給辰爵。餘下六成分成兩份,由一對虎符為信,如果想調動這六成兵馬,必須見到這雌、雄兩枚虎符。”


    嵩陽問道:“那這兩枚虎符在何人之手?”


    展顏抿了抿嘴,看得出他的心情較為沉重,過了一會,他說道:“雄符在我皇嫂手裏。”


    嵩陽為之一動,歎到:“怪不得那老太後一副比皇帝還盛氣淩人的模樣。”


    展顏道:“其實我那皇嫂跟我七侄女差不多,看起來很冷,其實內心特別善良。”


    嵩陽點了點頭,又問:“那雌符呢?”


    展顏道:“在我手裏。”


    嵩陽驚訝地看著他:“所以你這次迴來……”


    展顏打斷了他的話,說:“我這次迴來,發現桓兒的身體病得很詭異。他從小比所有的皇子都健康,不可能短短幾年時間就染上治不好的慢性疾病。”


    嵩陽停住了腳步,凝視著展顏,展顏被他看得發毛,和他對視了半天,問道:“嵩陽,你怎麽了?”


    嵩陽這一路與他聊天都非常輕鬆,但此時表情卻異常嚴肅,他淡白的麵皮在此時更顯得殺伐果決,無情冷酷。


    他鄭重其事地對展顏說道:“倘若,你那皇帝侄子真的不治而亡,你有何打算?”


    展顏一皺眉,深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王者的狠厲,一字一頓地對嵩陽說道:“虎符在我手裏,皇嫂不可能繼位。”


    嵩陽道:“展顏,現在你手裏的那枚虎符是你的催命符你知道嗎?”


    展顏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嵩陽緩緩抬起頭,望了望天,再垂頭看向展顏的時候,修長的眉眼露出一絲冷光:“展顏,你有沒有想做皇帝的打算?如果有,我可以幫你。你那侄子絕對是被人害了,才會變成那樣,他死是遲早的事。這北宸天下本來就是萬俟的,與其把帝位拱手讓人,不如給你坐。”


    展顏默默垂頭,好看的纖睫微微動了一動,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卻始終沒有答話。


    兩人走下了重華殿的後山,突然縱身一掠,“嗖”、“嗖”兩個衣袂破空之聲,雙雙隱沒於無邊的夜色之中。


    從那一日之後,重華殿的大事小情都由大頭做主,雖然夜空名義上還是霽初的隨從,但她卻因為他即將成為三公主的駙馬為由,不會差使他做任何事情。


    連夜空晚上煮粥給霽初吃,她都不會吃了。每次玲瓏把粥被送到她的房裏,她都會讓玲瓏退迴去,說不想養成睡前吃東西的習慣。


    玲瓏這樣三番五次地把粥送來送去,她也火了,對夜空說公主真的不會再吃了,你就不要再煮了,如果非要煮也不要讓我送。


    就這麽著,粥也斷了。


    一連好幾天,霽初都會在午夜夢迴,身體極度渴望血液的時候,有一個和在後山追嵩陽那晚一模一樣,細長好看的手腕伸到她的嘴邊。


    那條手腕來得很是時候,剛好在她虛弱得無法施法的時候伸過來,以至於她每次都沒有力氣捉住他。偶爾留了些力氣抬頭看他,卻發現他麵上帶著黑漆漆的麵罩,根本認不出是誰。


    有好幾次她故意先是裝作想要吃血,想等那人來了把他捉住摘下他的麵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像是完全拆穿了她的詭計,遲遲不肯出現,直到她真的想要血液而導致渾身無力時,他才出現,溫柔如雨、如春風一般地將他那條美麗的手腕伸給她吃。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在馬上要吃完,體力有所恢複的時候,猛然朝他的麵罩伸出手去,卻被那人不偏不倚地敲中了睡穴。


    想要捉住他的計劃又一次以失敗告終。


    霽初也曾懷疑過這個人會不會是夜空,但憑她多日裏細細地觀察,雖然夜空的手腕同樣修長漂亮,但卻端正完好,完全沒有被啃咬過的傷痕。


    她想,自己那麽用力地咬下去,怎麽可能連個印記都沒有。更何況,夜空心中喜歡的人是三姐,也不大可能會做出給別的女人送血這等的曖.昧之事。


    自從知道夜空與萬俟凝的婚約,霽初就刻意躲避夜空。也許是為了避嫌,也許是害怕自己會不小心釋放對他的感情,總之她會非常小心地在重華殿活動,盡量不和他碰麵。


    有時候,夜空朝她迎麵走來,她會突然改變方向,或者調頭迴去,避免和他相遇。


    夜空每次想要和她搭話的時候,除非真的是距離近到躲避會顯得尷尬的程度,她會平靜謙和地迴答他的話,就像是個在迴答路人的問路,否則她都會遠遠地避開。


    夜空時常感到寂寞,在他向她招手的時候,手臂還沒有抬起了,她就已經轉身,空留他那一截孤寂的手臂半懸於空。


    有一次,大頭問霽初:“公主打算就這樣一直躲著夜空公子嗎?”


    霽初笑了笑,那笑容雖美,但大頭卻知這種笑,是她掩蓋內心痛苦的假象。


    她會這樣笑著迴答大頭說:“怎麽會呢?我沒有躲著他呀!”


    “哎!”大頭無奈地搖頭走開,他知道這位公主大概是死都不會承認一個她自認為得不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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