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初嫣然一笑,說:“沒,我是想說,在這期間,人間還有什麽冤案、慘案,驚天大案,不妨全都算在我的頭上。”


    “噗!”軒影忍不住笑出聲來,跟著道,“那個,也算我一份吧,我從封城皇宮就跟著她,迄今為止的時間裏,寸步沒離。”


    “軒,軒影少爺……”青風驚愕地說道,“你本是我們人間的客人,怎麽能跟那墮落的魔女同流合汙?”


    胡歸壽接茬道:“軒影你乃上古神獸,我們兩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犯不著為這小魔女推脫吧。”


    這時,霽初“咿”了一聲,用詫異的目光瞧了瞧青風,又瞧了瞧胡歸壽,嘴上略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魔女你笑什麽?”


    那兩人異口同聲地怒吼。


    霽初道:“我沒有想到你們兩人原來關係這麽好,我還以為應該是水火不容才對。”


    青風道:“我們為什麽要水火不容?”


    霽初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緩緩道:“那一日,我在封城遇到四個少年,兩個是渭水的妖童,兩個是東海的妖童,全都對我說他們的主人想要請我共進晚餐。”


    聽到這話,青風和胡歸壽不禁麵色難看了起來,兩人的嘴巴都緊緊成一條線。


    霽初接著道:“那時,他們為了爭對我的邀請權,不禁相互謾罵,還大打出手。”她的眼眸看向青風,道:“一方說另一方是淡水魚,隻有幾秒的記憶,無情無腦。”青風本來就陰沉的麵容,此時已經是鐵黑色。


    霽初又將目光瞧向胡歸壽,道:“另一方又說一方是海裏的烏龜,隻是活得年頭久而已,終究還是龍王的奴才。”


    “你……”


    “於是,他們就打了起來。”


    周圍已開始有了笑聲,就是這不經意的笑聲,讓這興師問罪的殘酷感驟然消失,這逐漸像是一個玩笑,而大多數跟來的,便突然演變成了路人甲乙丙丁。


    霽初垂了垂眼,笑容依舊,接著道:“後來我確實有事求助於他們,他們也給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於是,因為我的關係,他們沒再拔刀相向了,又開始客客氣氣,一方說要送另一方河蝦,另一方又說中秋送對方螃蟹。”


    這時,站在邊上的一個白臉男子,與另一個青臉男子尷尬地對視了一下,麵色陡然陰暗以極,他們似是強壓著怒火將視線齊齊射向青風和胡歸壽二人。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人群中有一個人終於按耐不住笑意,捧腹大笑起來,這笑似乎會傳染一般地,登時傳開,轟然笑聲,雷鳴般地響徹青丘的雲霄。


    前麵聽到霽初複述的人,無一不仰天大笑,站得遠的不知道前麵的人笑什麽,便亟不可待地詢問,於是笑聲如浪潮般由前推向後,此起彼伏。


    而整件事傳到最後也不再是霽初說的那個樣子,而是變成了“青風為了搶胡歸壽的螃蟹吃和他打起來了”。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胡歸壽畢竟修行了萬年,頗為沉得住氣,他吹了吹那兩撇小胡子,瞪著綠豆眼對霽初道,“你這魔女休要胡說!我什麽時候請你吃晚餐了?”


    青風連忙對那白臉男子和青臉男子賠笑,說道:“那魔女伶牙俐齒,分明是在挑撥我們的關係,謝兄和夏兄千萬不要聽她挑唆,傷害了我們的情分。那個被尊大人拋棄的女人,我請她作甚?”


    霽初見狀,淡淡地說道:“哦,不承認。不承認確實是個好辦法,但那也不打緊。”說著,她伸出纖纖玉手,稍一作勢,接著道:“好在那時候我為了能讓四個幫我解決問題的少年好好交差,分別給了他們一份禦狐令函。”


    突然,在胡歸壽和青風二人的頭上,燃起了一團紫光,紫光隱隱籠罩著一團圓形禦狐令徽標。


    霽初接著道:“據我說知,眾妖鬼在收到禦狐令函的一百年內,那禦狐令標誌都會隨身而附,這本是為了彰顯受過禦狐帝差遣的榮耀,不過今天,想必你們也不覺得榮耀了。那我就隻好收迴來了!”


    說罷,她手掌一張,“嗖”、“嗖”兩聲,那兩人頭頂的徽標流星一般飛奔到霽初手心,順著手掌融進了她的皮膚。


    兩人明顯感到體內靈氣力量隨之銳減,但他們表情卻必須裝作淡然無異,因此心中恨意抖增。


    收到禦狐令函的那天,這兩人都頗為不悅,他們本以為霽初從天闕宮出來,是向她示好,追求她的好機會,但沒想到的是,她不但不領情,反而用禦狐令來壓他們。


    隻是,那禦狐令函卻給他們的法力帶來了加持,這加持的期限為一百年,這確實是一份榮耀的象征。


    因此,他們對霽初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僅僅一封禦狐令函就能讓他們法力大增,倘若成為了霽初的男人,終身擁有禦狐令,那豈不是人間踏在腳下?恨的是,霽初居然眼高於頂,對他們的求愛就別說迴應,連見都不願見一麵。


    看到兩枚禦狐令徽標被霽初收迴,夏冉和謝嘉紛紛一甩手,將青風的手拂去,冷著臉“哼”了一聲,轉身消失了,他們身後的弟子也跟著他們速速離開了青丘。


    青丘山下這七彩繽紛的大方陣,隨之空出兩片空地,就像一塊蛋糕被人從中間挖出去了兩塊,美感頓失。


    人群的中後方有一棵樹,樹下是一個身穿紅衣的門派,一個紅衫男子靠在樹幹上,雙手抱胸,百無聊賴地看著前麵發生的鬧劇。


    他雖也穿著紅衫,但表情明顯和這個門派氣焰囂張的整體氛圍不符,他渾身散發著閑散淡然的氣息,慵懶得像是沒睡醒的樣子,所以明顯看出他是為了看起來不突兀而混在這群人中的。


    他抬頭仰望兩道青光從頭頂一閃而去,懶散地笑了笑自語道:“幾句話就氣走了兩家,不賴嘛,那丫頭!”


    站在他前麵背對著他的紅衣少女,聽到他的話,義憤填膺地迴頭想要斥責他一番,但見他滿頭紅發飄飄如霞光,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如玉琢,要命的是嘴角的笑意似是能把人心融化,她滿腔怒火竟變成了柔柔的嗔怒:“師兄,你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笑著瞧著那位少女,那少女仿佛是觸電一般地心跳加速,隻聽他說:“師妹別生氣,好玩的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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