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了你嗎?”少女輕笑,“不要忘了,你現在隻是個階下囚。”


    霽初“謔”地拔刀,指著少女:“讓我先見逆卷修。”


    “我們乾皇大人的名諱也是你直唿的嗎?”少女用兩根手指將霽初的古刀推到一邊,說道,“你的真力已經被禁錮了,單憑一根鐵片,能打得過我嗎?”


    “你可以試試。”霽初的臉色雖然平靜,但她深邃的眼瞳中卻充滿著殺機,令人戰栗。


    少女妖豔地笑著,隨即身子一抖,身後巨大的魔翼便展開,三條魔尾也跟著舒展。她身後的四個少年也隨她展開了魔翼和三條魔尾。


    五個魔懸在半空,將霽初圍成了一個圈,霽初環顧著他們,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方位宛若渾然天成,一處動則處處動,在沒有法力的情況下打贏他們確實很難辦到。


    但霽初還是想要搏一搏,禦狐令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能落到天魔的手中。


    夜空這一路都在教她運用禦狐令,現在他稍微一不在身邊,她就保不住它,一定會被夜空看不起的,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讓他做自己的隨從?


    五個天魔,每個都手持一把長劍,雖然不如木槿的長,但可以看出用的是木槿的術法。看樣子,他們都是木槿造出來的魔。


    圈子一點一點縮小,很快霽初就被逼到死門。


    少女懸在半空,通亮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竟多出幾分淩厲,她俯視霽初道:“現在投降,免受皮肉之苦。那禦狐令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有什麽好舍不得的?”


    霽初斷然一笑,整個人似已變成了一片空靈,與古刀融為一體,她速度飛快地旋轉在五個天魔中間,他們似乎看不見她的身影,隻能看到刀光閃爍。


    室內突然被霽初快速地移動帶出一陣風,燭光劇烈地搖曳,風中飄出霽初的聲音:“不是我的,那也不是你們的!你想搶,就殺了你。”


    少女聞聲尋找霽初的方位,然而房間各處都像有她的身影,目光追至,卻捕捉不到一絲痕跡。


    五個三尾魔隻看見此刻燭光掩映的那柄泛著藍光的東洋刀忽做龍吟,猶如猛獸怒吼,硬是震斷了好多根蠟燭。


    少女之前的冷傲表情早已消失不見,她驚慌失措地朝著空氣亂舞手中的劍。見她的劍鋒完全無法沾霽初的身,便使用魔咒力催動長劍,轉眼間身前就凝成了一堵黑色的冰牆。


    然而,霽初卻從她背後的位置出現,她猛然迴頭,看到的是一張麵無表情冰冰冷冷的臉。


    古刀眼看就劈砍到少女的麵頰,幾個少年馬上一起揮劍替她抵擋。


    霽初淩空一躍,掠出一丈開外,少女獰笑著扇動翅膀追去,仿佛在說:你敢與天魔比誰飛得高?


    哪知霽初隻不過是虛晃一下,在五個天魔為保持陣型同時上升的時候,她突然遁地,她華麗麗地一轉身,翩然跳出圈外。


    接著那柄東洋刀好似從天邊飛來,洶湧奪勢地一劈,一個少年躲閃不及,翅膀被她一刀坎落,重重地跌在地上。


    少女的額頭已經沁了細汗,她沒想到無法使用真力的霽初,可以將那柄刀用到如此威勢。她不禁懷疑這刀到底是何來曆,即便不用真力催動,居然也有高山峻嶺的壓迫力,讓她想要強攻都被逼得連連卻步。


    下一個瞬間,少女絕望地看到霽初揮刀橫掃她剛剛凝結的冰牆,“嘩啦”一聲,冰牆倒塌,一股黑色的魔霧“謔”地升騰即刻消失,冰牆變成了一堆碎冰。刀風穿過碎冰,直衝少女的麵門。


    一個少年為救少女,扇動翅膀用身體擋了霽初的刀鋒,隨即他的胸膛鮮血飛濺了出來。


    少女大驚,但馬上便穩住了心神。


    她咬了咬牙,握著劍柄置於自己的胸前,長劍便豎在她自己的麵前,隨後她口中念念有詞……


    正在進攻的霽初看到那少女的獰笑又爬到了臉上,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在這感覺剛剛在腦中凝結的時候,她看到少女的劍突然起了變化,變成了一股黑煙……


    前衝的攻勢已經收不迴來了,霽初整個身體不偏不倚地衝到了那團黑煙裏,她陡然覺得渾身無力,然後便聽見那個少女憤怒的聲音仿佛飄在很遠的地方:“好累……累死我了,我的魔咒力耗盡了!你倆快把她放在床上。”


    霽初的意識逐漸模糊,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她的腦中閃現了夜空的臉……


    ‖‖‖‖‖‖‖‖‖


    “夜空,救我!”


    一個宛若來自天邊的聲音猶如炸雷一般在夜空的腦中轟然響起,接著又浮現起無數次出現於他腦中的,那抹在夕陽下拚命逃跑的白衣少女的背影。


    他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痛欲裂。


    他猛然睜開眼睛,剛剛那個聲音似夢似幻,但心中絞痛的感覺卻如此清晰。當他恢複意識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後背都已經濕透。


    還是那間審問室,門仍舊半掩,門外已經由日光變成了月光。月光順著門縫流淌進來,打在審問室的地上。


    夜空轉頭,他看到了辰爵。


    辰爵依舊坐在貂裘地毯上,獨自在桌子前下棋,落子的聲音在這幽暗的夜裏突兀又寂寥。


    微弱的燭火下,是辰爵修長好看的手,他拿著一顆白子,緩慢低沉的聲線自審問室的暗處流瀉過來:“你醒了。”


    夜空低喃著:“醒了。”


    辰爵又問道:“你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麽嗎?”


    夜空苦笑道:“自然是說了實話。”他的目光凝視著灑在灰白地麵上的月輝,“隻是不知我的實話夠不夠走出那扇門。”


    辰爵緩慢地走下台階,低垂著麵頰凝視著夜空,對他道:“夠不夠走出這扇門姑且不論,而我隻是在考慮要不要把你說的某些事告訴給七公主。”


    夜空唯有苦笑。


    辰爵看著他的表情,笑意更濃,接著道:“如果她知道你並非路上與她偶遇,而是受了藍宇尊之托接近她,她會怎麽樣呢?”


    夜空道:“恐怕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完不成任務,你會怎樣呢?”


    “大概……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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