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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等


    鍾離亦玉的話讓靖靜還是有某些地方不能明白,比如什麽培育的領地,比如什麽的力量之源,但也知道了一點,那就是鍾離亦玉口中的「它」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就跟鍾離亦玉自己一樣,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至於是什麽,他不會說,她也就不問,就像鍾離亦玉以前說的,時間到了,她自然就會知道。隻是她擔心,自己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和他一直走下去嗎?


    暗暗的深吸一口氣,現在想再多都於事無補,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相信,隻要他們共同努力,共同麵對未來,就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


    「我想你是不會讓那個它的陰謀得逞的對嗎?」靖靜篤定的問著,他知道鍾離亦玉有多恨這個「它」,一定不會放任「它」繼續發展。


    鍾離亦玉勾唇一笑,「寶貝真聰明,給你獎勵。」美美的又親了一口,「那塊煙石吸走了這塊陰地的所有力量,這裏難再成氣候,為了以防萬一,我也會讓人將這裏毀了的。」


    「那對草原上那些人要怎麽解釋?」幾輩子的希望寄託,不可能一下子說丟掉就丟掉,如果他們貿然將深穀毀了,說不定會受到群憤。


    「放心,我要毀的事深穀內部,外麵的人看不出,以後他們到裏麵找不到明珠了,漸漸的自然會放棄。再說,這個草原是時候換換格局了,我們走的時候,他們或許沒什麽心思去關心那個深穀的。」鍾離亦玉看著無人的方向,眼裏的光晦暗不明。


    靖靜知道他要對那幾個部落出手,隻是……「我不想你受傷。」


    鍾離亦玉收迴視線,吻吻她受傷的手,隻是消了腫,上麵還是青紫,動彈不得,結滿了痂,看著有些滲人,「寶貝的傷可不能白受,放心,你老公我不會有事,我們還要給鍾離憶生妹妹呢。」


    靖靜瞪他一眼,但也沒再說什麽。包子和曾偉兩人從靖靜受傷後老實了很多,不再時刻爭鋒相對,但每次看到靖靜的手時,和鍾離亦玉一樣,眼底隱隱閃現著嗜血的光芒,這仇一定得報。


    四人又說了會話,便各自去休息,當太陽出來的時候,就是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時候……


    翌日,草原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帳篷裏,曾偉幾人都已經起身,鍾離亦玉正伺候自家老婆洗漱吃早餐,仆蘭達哇一家人帶著濕意出現在門口,臉上有著倦容,想來是昨晚上沒有休息,一晚上都在想鍾離亦玉的話吧,隻是不知這一大早的過來是為什麽?


    靖靜友好的打過招唿,就繼續吃著鍾離亦玉餵到她嘴邊的食物,包子也甜甜的叫過人之後繼續狼吞虎咽,隻有曾偉見仆蘭達哇身上濕了,趕緊拿幹淨的毛巾給她擦,「怎麽都不知道打傘,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仆蘭達哇紅著臉,任由曾偉念叨,替自己忙碌,心裏暖暖的,「我沒事,隻是鍾離先生昨天說的事,我們想再問問。」


    「先進來坐吧,有什麽慢慢問,吃了嗎?」曾偉拉過仆蘭達哇在帳篷裏坐下,又招唿著烏斯曼和阿利亞。


    「吃了。」幾人一一落座,看著鍾離亦玉的神情有些侷促。在他們眼裏的鍾離亦玉一向寡言少語,從來沒有給過誰好臉色,或者說是一個正眼,渾身冰冷的氣息讓人畏懼,即便不說話也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存在,烏斯曼一直覺得他是一個不一般的人,且,經過昨天所知道的事,就更加的這樣肯定,並且這種認知已經上升到了神明的位置,所以現在顯得十分侷促。


    「那個鍾離先生,如果深穀繼續發展下去,是不是真的不出十年,整個草原都會變成沼澤?」烏斯曼問的有些小心翼翼,害怕自己說錯話,讓鍾離亦玉誤會,從而發怒。


    鍾離亦玉沒什麽心情理會旁人,也不在意什麽草原,隻是自家老婆的小手拍著自己,他心疼她的手才不鹹不淡的迴到,「嗯。」


    一個音節,讓烏斯曼抱著的僥倖破碎,雙手有些許顫抖,這是他幾輩人生活的地方,也是將來兒孫要生活的地方,如果沒了,他們該怎麽辦?「鍾離先生,請你救救我們草原吧,我就是做牛做馬都會感激你的。」烏斯曼突然跪在了地上,即便他被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孤立,即便草原上的所有人都欺辱他們,可他還是愛這片草原的,這裏是他的家,是他的根,是他的命。


    他相信,鍾離亦玉是不一般的人,是唯一可以救草原的人,所以,不管做什麽,隻要他肯出手,自己就算死也甘願。


    烏斯曼跪的太突然,把屋裏的幾人都驚了一跳,「曾偉,趕緊將叔叔扶起來,」靖靜對著曾偉道。


    曾偉和仆蘭達哇趕緊將烏斯曼扶起來,烏斯曼還有些不願,等著鍾離亦玉表態。可仆蘭達哇比烏斯曼更了解鍾離亦玉,他要是不願意的事,就算跪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去做,並且,他十分厭惡別人這樣脅迫他。「阿爸,趕緊起來,鍾離先生有自己的打算,你別這樣。」


    烏斯曼看女兒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麽,趕緊起身,「鍾離先生,我不是,我沒有強迫您的意思,我隻是,隻是太在乎這片草原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啊。」說著,紅了眼眶。


    仆蘭達哇阿利亞都跟著紅了眼眶,輕聲的安慰著。因為對方是仆蘭達哇,靖靜認定的曾偉的妻子,見他們這樣,自然生出了一分惻隱之心,要是旁人,她定會視若無睹。「叔叔,阿姨,達哇,你們放心吧,我們在出深穀之前,鍾離亦玉就將這個問題解決了,以後深穀不會再繼續擴大,但也不會再生出明珠,不過這並不會對草原造成什麽大的影響。隻是這件事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對外去說得好,草原上幾百年根深蒂固的信仰,突然間改變,他們是不會接受的,隨著時間,讓它慢慢的淡去才是最好。」


    「真,真的?」還在傷感的三人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靖靜。


    靖靜笑著點點頭,「嗯,這事別告訴其他人,畢竟我們對草原來說是外人,他們不會相信我們的話,還會將我們當成草原的破壞者,我們不喜歡麻煩。深穀被改變後,表麵沒有人看得出來,你們也隻當不知道好了。」


    「好好好,謝謝,謝謝,你們是草原的恩人,我,我們……」烏斯曼早已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靖靜擺擺手,她理解他們的心情,但是不需要他們的感激,這事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隻是烏斯曼一家對他們的信任倒是出乎靖靜的意料,她就這樣一說,他們竟全信了,要是自己是心懷不軌之人,那這個草原被自己毀了他們都不會知道。但靜靜不知道的是,烏斯曼不是對誰都這樣的信任,他活了大半輩子,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烏斯曼還想再說些感激的話,帳篷外就響起了急促的喊聲,「首領,首領,不好了。」


    烏斯曼剛剛平靜的心一咯噔,大聲問著,「什麽不好了?」走到門口,掀開簾子緊張的看著來人。


    「牛羊,牛羊全死了,我們的牛羊全死了?」來人急切的說著。烏斯曼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眼前有著煙影晃蕩。


    仆蘭達哇和阿利亞趕緊將他扶住,緩了緩神,烏斯曼推開仆蘭達哇母女兩人,「到底怎麽迴事?」問著,人也跟著衝出了帳篷,連跟靖靜幾人招唿一聲都沒來得及,仆蘭達哇母女兩人也著急,跟靖靜他們說了一聲也跟著去了。


    靖靜幾人不在意讓他們趕緊去,曾偉有些擔心仆蘭達哇,但這個時候他不好往上湊,「是那些部落做的嗎?」


    靖靜點頭,「應該是了,」動作還挺快,「我們要做什麽?」轉頭問著鍾離亦玉。


    鍾離亦玉仔細的給靖靜的手擦藥,「我們就好好的休息兩天,等人到齊了,一起收拾。」該做的他早已布置好。


    靖靜曾偉知道他心裏有了計劃,便不再開口說什麽,靜觀其變。


    一連三天,沃爾曼都受著不同程度的莫名損失,他們心裏知道,可能是誰對他們出手,但是沒有證據,他們也無可奈何,盡管他們聽了靖靜的話,提前做了準備,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且,他們勢單力薄,根本顧及不了太多,整個沃爾曼都瀰漫著壓抑的憤怒。


    而從他們出穀開始就下的細雨,這幾天一直沒有停過,天邊的煙雲在繼續凝聚,在今晚有著暴風雨入侵的趨勢。


    果然,入夜後,「哢擦」一聲,一道紫色的閃電劃過天際,將平坦的草原辟出一個深坑,帳篷被大風吹得「颯颯」直響,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連根拔起。


    看不清前方的雨簾裏,沃爾曼族民焦急的奔走著,他們的牛羊被害死,種植的作物被毀,客源被斷,今天,他們的許多帳篷竟也坍塌,以至於讓他們在暴風雨襲來時,連一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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