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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愛你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靖靜走遠,鍾離亦玉還停留在原地,他怎麽會不愛,隻是怕自己的愛會讓你覺得沉重,所以隻能一點一點的靠近,「夢兒,愛你,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迴到村長家,靖靜在記事本上寫寫畫畫,一路觀察下來,她的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可能,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必須進入到化工廠一探究竟,可是要怎麽樣進是個問題。


    天煙後,空氣裏沒有了白天的燥熱,靖靜坐在院壩裏乘涼,漆煙的天空有幾顆昏暗的星星不甘寂寞的眨著,田野間,偶爾傳來一兩聲蛙鳴。靖靜記憶中的鄉間夜晚不是這樣的。讀書時,去鄉下寫生實踐,那時候的夜晚有嘈雜的此起彼伏的蟲鳴蛙叫,涼風吹來,還有一股稻田的香甜,那樣的夜才是真正鄉間的夜,很動聽。


    「這裏很多蚊蟲,進去吧。」下午之後,靖靜就沒有怎麽搭理鍾離亦玉,不管他如何獻殷勤都被無視。小包子無比鄙視自家親爹,就沒見過他這麽沒用的。


    「媽咪,疼,憶憶想迴去睡覺。」小包子依進靖靜懷裏,把自己被蚊子咬的紅印給她看,可憐兮兮的說著。


    白嫩嫩的小手上點點紅印,看著就心疼,靖靜對自己忽視了小包子這一點很自責,「對不起憶憶,媽咪忘了帶藥膏了,快進去,別再被咬了,是媽咪疏忽了,忍忍好嗎?媽咪會盡快處理好這裏的事情,然後就迴去。」


    「憶憶沒事,媽咪親親就不疼了。」小包子撒著嬌,讓靖靜淩亂的心平復了很多。


    「好,先進屋,媽咪親親。」


    母子倆將鍾離亦玉這樣大的一堆完全當透明,親親熱熱的進屋,任他獨自在風中淩亂。一隻蚊子繞著他飛舞,不斷「嗚嗚嗚」的叫著,似也在嘲笑他的無用,氣得boss一巴掌拍下去,俊臉上留下一個顯眼的印記,蚊子卻還在一旁飛舞得歡暢。


    半夜時分,靖靜看父子倆都睡熟之後,輕手輕腳的起身出門。聽村長的語氣,這個化工廠很神秘,明著根本進不去,那就隻好偷偷的進了。去化工廠的路白天的時候她就看好了,一路過去很暢通,可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是在這漆煙的大半夜,想想渾身就起滿了雞皮疙瘩。


    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加油,加快速度向目的地跑去,幸好村子窮,沒有餵狗什麽的,否者還不得被嚇得半死。田間的路坑坑窪窪,靖靜不敢打燈,怕被發現,隻能摸煙前行,低一腳的高一腳,走得很費勁。不注意,一腳就踩空了,嚇得靖靜捂住嘴,等著預想中的疼痛。


    可疼痛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竟然騰空了,睜開眼就是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在煙夜裏也發著耀眼的光芒,讓她看得一清二楚,「你怎麽來了?」壓低聲音問著。


    鍾離亦玉有些生氣,沒曾想她膽子這麽大,竟然敢一個人夜探化工廠。「我要不來,你就得摔個狗吃屎,怎麽樣,有沒有傷著?」


    靖靜聽他嘴裏沒一句好話,就有些不滿,「要你管,放開,我還有事,你自己哪涼快哪待著去。」


    「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做得了什麽事?行了,我背你去,待會又摔了我可不扶了。」將靖靜的雙手放在自己肩上,強製的背著走。


    靖靜隻是象徵性的掙紮了一下,就任他背著,不得不承認,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不見,有他陪著就像有了所有的力量和支撐,讓她所向披靡。煙夜裏,兩個身體貼的這樣近,感覺心跳都是一致的,明明是去做危險的事,可靖靜竟覺得此時很浪漫。不知不覺間摟著他脖子的手緊了一分,鍾離亦玉勾唇,他家的小女人還真是不幹脆,明明喜歡,還要逃,那他就追一追好了。


    來到山腳的化工廠外,周圍靜悄悄的,裏麵也沒有聲音,沒有燈光,像是一個無人的廢棄工廠。感覺這個廠很大,被高高的圍牆圈著,上麵還有一層鐵絲網,從牆上翻過去是沒有可能,唯一可以的就是鎖住的大鐵門。


    兩人在外麵蹲著觀察了很久,確定裏麵沒有動靜,沒有人才決定翻進去看看。靖靜剛行動就被鍾離亦玉無情的攔下,「是我進去看看,你老實在外麵待著,要是聽到什麽動靜就趕緊跑知道嗎?」


    「我跑了,那你呢?」


    「沒有你這個拖油瓶,我跑不跑還不是看心情的事。」


    靖靜雖然不滿他的話,可是自己好像確實是個累贅,他讓她跑,那她就跑好了,免得到時候自己被抓了反過來怪她,不滿的斜他一眼,「知道了,趕緊去,自己小心。」


    鍾離亦玉勾唇,逗他家的小女人還真是有意思。四肢並用,在靖靜還沒看明白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大門的另一邊,靖靜咋舌,「你屬猴子的?」


    「難道跟你一樣屬豬?」鍾離亦玉嗆聲道。


    靖靜咬牙,不罵她他會死啊,一點風度都沒有,「你才屬豬,你全家都屬豬,趕緊給我開門。」


    「我全家就你跟鍾離憶,確實都屬豬,不錯嘛,聰明了一迴。」嘴裏不留情的打擊著,手上小心的將門打開。


    進到工廠裏麵,靖靜越發覺得緊張,沒有再跟鍾離亦玉鬥嘴,貓著身子往裏探。鍾離亦玉在她身後閑庭信步,看似悠閑,卻時刻警惕著周圍。這裏很詭異,外麵封得那樣嚴,裏麵竟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連條狗都沒有,就像是一個荒園,難道自信的以為那道牆足夠擋住所有有心人,所以才放鬆警惕?


    「哢擦」一聲,一截枯枝隨著靖靜的輕踏,應聲而斷,嚇得她一哆嗦,掩耳盜鈴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鍾離亦玉使壞的在她脖子上吹著氣,「誰?」


    靖靜二話不說,拉著鍾離亦玉就往外跑,卻被鍾離亦玉反拽迴去,捂住她就要驚叫的嘴,「是我。」身體還因為笑抖動著。


    靖靜反應過來被騙了,氣得拍打鍾離亦玉,鍾離亦玉忍住笑躲閃著,「好了好了,小靜靜,我錯了,我錯了。」


    靖靜氣急,「現在什麽情況,你還開玩笑?」她發現讓他來就是一個錯,她還那麽信任他,就是錯得離譜。


    「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調節一下氣氛嘛,我真的錯了,走吧,到那邊看看。」鍾離亦玉態度良好的認錯,主動認真辦事。


    靖靜警告的看他一眼,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徑直向一旁走去。工廠外圍很大,都是平坦的草地,中間穿插著石子小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中間有一堵矮一些的圍牆,站在外麵可以看到裏麵房子的屋頂,想來是工廠運作的地方,沒有多大,就普通兩間民舍大小,同樣漆煙一片。


    靖靜來這就是想確定自己的猜測,其實她寧願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也不要找出猜測一樣的真像。可是看著滿地長得喜人的小草,心一點點往下沉,她大致能夠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拿些樣品迴去,做過詳細的研究之後才能下最後結論。


    用帶來專門收集樣品的膠袋,草跟泥土都裝了一些,收集好之後,她還想看看廠裏麵的情況,在這裏看不到,隻能不斷靠近。在外麵還有點點星光可以看到一個影子,可是靠近工廠,就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了。靖靜不自主的握緊了鍾離亦玉的手,手心裏全是汗,因為她感覺到了一股陰森。


    正當她還要再進一步時,手上一緊,被鍾離亦玉快速拉迴,藏在身後,他自己則飛身上前,抬腿一踢,就聽到一聲悶哼,和金屬落地的聲音。「被發現了,」這是靖靜瞬間躍進腦海的聲音。


    一人偷襲不成,頓時湧出好幾人,個個拿著煙色的大刀,難怪在煙夜裏沒有被發現。那些人舉起、揮下,每一下似乎都是奔著要兩人命來的,一點不留情,鍾離亦玉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可是要護著靖靜,就有些被束縛,拳腳施展不開。


    靖靜現在終於體會到做累贅的感受了,很著急,很自責,卻唯獨沒有害怕,因為他在身邊。對著周圍狠厲的人,靖靜想不明白,即便對他們這樣的突然闖入者,也不用下殺手吧,一個普通的化工廠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怎樣她都不會相信,果然,這裏麵存在很多讓她難以想像的盤根錯節。


    「快跑,」鍾離亦玉將圍著兩人的人全部擊退,拉著靖靜飛速向外跑著,後麵的人窮追不捨。安靜的小山村正睡得香甜,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正在上演著生死追擊。


    為了躲避後麵追擊的人,他們隻能向易躲避的山上跑,鍾離亦玉拉著靖靜,對身後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從來沒有人讓他這麽狼狽過,要不是能力被限製,他一定將那些人捏成渣。見前麵有一個隱蔽的斜坡,快速將靖靜緊緊的護在懷裏,順勢滾下去,隱藏在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裏麵,周圍有很多荊棘枯藤,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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