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眼中光芒一閃,“不對,現在是什麽時候。”


    他迅速起身,來到牆角看了看日曆。


    日曆已泛黃,打開的那頁靜靜地定格在了2020年的12月21日。


    “是了,是今天。沒錯,是今天!”他大吼出聲,激動無比。


    因為他想了起來,得到道魂的日子就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想到這裏他再不遲疑,趕緊跑了出去,站在公園的湖邊,靜靜地等著。


    二十年前,他就在這裏,迎下了那枚屬於他的道魂。


    可是,在他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個渴望。


    那就是,二十年前降落在這個地方的,除了鑽入他身體裏的那個道魂,還有一枚更加明亮的,墜入了麵前的湖裏。在他想來,那枚道魂,肯定更為強大。


    天際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巨響,他雙眼微眯,暗道:“來了。”


    兩道光影散發著黑黃兩色光芒,一前一後向這個地方落來。


    黑色的那個,正是他二十年前得到的那枚。


    比黑色更大的黃色光芒,是二十年前落到湖裏的那枚。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響起,看著越來越近的兩色光芒,他終於一跺腳,咬牙做了決定,“接住那顆枚黃色的。”


    “叮..”黃色光芒入體,他僅僅用神念掃了一眼,當即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他體內彌漫,他因為狂喜,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抖。


    “本源道魂,掌管諸天萬道。”


    “我,能控製全世界的道魂了,那這未來的天地,還不以我為尊?”得悉一切的他忍不住大吼,狀若瘋魔。


    “親人們,朋友們,我李長生將於今日就此崛起。這一次,誰也傷不到你們,我要帶領你們,走向世界之巔。”


    是夜,天空中繁星燦燦,一輪皎潔的月高懸在天,投落下的光輝把大地都染成了淺銀色。


    終南,西山省方圓三千裏最高的山!


    此刻,半山腰,一位青年正在沉腰蹲馬,臉龐上滿是汗珠,但,卻透漏著一股堅毅!


    “長生,不早了,早些收功歇息吧。”


    一位看上去四五十歲,劍眉星目,麵容剛毅的中年人從房間走出,一席青色道袍加身,長發披肩,無風自動,他背手而立,那派頭當真宛如神仙中人!


    “知道了,我還不累,還想再鍛煉一會。”


    青年收功,看著麵前這宛如神仙中人的中年人說道:“師傅先去休息吧。”


    “你這孩子。”中年人搖頭,剛毅的麵容露出讚許的光芒。


    他乃終南太乙山全真教掌教丘雲山。


    而青年李長生,就是丘雲山門下的一位弟子,是二十多年前丘雲山在終南雲觀台上撿迴來的,當時的李長生還是一個嬰兒。


    丘雲山身為當今為數不多的道統掌教之一,一身修為強勁無比,但他還是搞不清這個嬰兒為何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裏出現在了那裏。


    剛開始的幾年,他一直在暗暗觀察,甚至曾發動過自己的力量,可最後還是沒有關於那個嬰兒的任何蛛絲馬跡,他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將其當成了棄嬰慢慢養大,傳授了他很多修煉上的知識,兩人的關係,亦師亦父。


    “師父,您說,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麽?”這時,李長生結束鍛煉,走到丘雲山身邊,看著月光下的銀色道觀問道。


    丘雲山看了他一眼,道:“修煉可使我們強筋健骨,改善體質,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延長我們人類的壽命。”


    “修煉真的會長生嗎?”李長生疑惑問道。


    “應該..會吧。”丘雲山皺眉,自己也有些不確定地迴道:“傳說在天地未變之前,那時的天地環境與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別,靈氣濃鬱無比,但凡你我這樣的修士盡皆可以飛天遁地,法術強大者甚至可以千年不死。”


    頓了頓,他才道:“可現在我們的這個世界,早已進入末法時代。元氣稀薄,靈脈貧瘠,古經遺失,道土不存,再也沒有適合修士修煉的條件了,唉。”


    說到這裏,他深深歎了口氣,這個時代,對他們來說,也算一種悲哀。


    李長生點頭,感同身受,內心也莫名有些遺憾。心裏暗暗道:“如果天地靈氣能恢複那該有多好。”


    就在丘雲山沉默不言的時候,就在李長生念頭剛落的時候,就在終南山外,兀的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道圓形的光罩散發著驚人的威壓慢慢從虛無中浮現,它巨大無比,似是撐住了天地。


    “這是...怎麽迴事?”


    “天啊,這是要滅世嗎?”


    無數身影被那道巨響驚醒,紛紛衝出房間,抬眼看向天際,那個巨大的金色光罩,震驚喊道。


    “嗡...”


    令人靈魂顫栗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腦海,流光溢彩的光罩慢慢打開了一道缺口,像是被什麽腐蝕掉的一般,一股濃重的洪荒氣息撲麵而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光罩腐蝕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從中流轉出的洪荒氣息,也越來越濃重。


    終於,隨著最後一聲巨響,那個光罩化為一道金光,如石入池塘般,在虛空中蕩出一片漣漪,隨後消失不見。


    “天啊,快看,太乙山長高了!”


    “那顆樹,怎麽也大了數十倍啊?”


    道道驚唿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人們吃驚地發現原先熟悉的四周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我,我的身體,怎麽在發光?我怎麽飛起來了?”


    “敖洪慶,你的頭上怎麽長出了兩隻龍角?”一名全真弟子看著身邊一個平時處的好的師弟,震驚說道。


    “楚,楚兄,你的臉...”頭上長角的敖洪慶聞聲迴頭,當下指著楚一安的臉,嚇得說不出話來。


    聽到他的話,楚一安疑惑,向自己的臉上摸去。


    “我的臉上怎麽會長出鱗片?天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此時,同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其他的地方上演著。


    “哈哈,丁原束,你頭上長了一個犀牛角。”


    在一處學校,一名女同學看著自己的同桌,笑的前仰後合。


    那名頭上長角的學生聞言苦著臉,嘟囔道:“還說我呢,不看看自己,長了一個狐狸尾巴。”


    “什麽?我長了個...啊...”這名女同學初時還不信,當她半信半疑用手摸到之後,一道足以震散玻璃的刺耳尖叫從這間教室發出,響徹了整個學校。


    “這...這..這..”,太乙山山頂,全真教掌教丘雲山震驚地看著所有的一幕,他嘴唇顫抖,低聲喃喃:“靈氣複蘇,人類血脈覺醒,這..難道是天地規則開始大變了?”


    想到這裏,他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萬幸沒有任何變化,若是他的身體裏也有著某種異種血脈的話,他真的不知該怎樣見人了。


    他,不想失去人形。


    自己沒有什麽變化,他又轉身看向身後,想看看李長生,他這個最努力的弟子。結果,剛一轉身,他就大吃一驚。


    “人呢?”


    身後靜悄悄,什麽都沒有,李長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終南山,說經台南麵峻峰上,有一座八卦形的煉丹爐,相傳為太上老君當年煉丹所用。


    在煉丹爐中,有一個青年正盤膝而坐,渾身散發著金光,正是悄然消失的李長生。


    此刻,他正緊閉雙眼,內視腦海中一道模糊的靈魂虛影。


    “夫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寳成。夫春與秋,豈無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


    一句句晦澀難懂的話語從那個靈魂體嘴中道出,李長生一陣悸動。


    “前輩,你...”


    “天道幽且遠,鬼神茫昧然。”那道靈魂聽見李長生的話,隨即睜開雙眼,吐出了這樣一道話。


    李長生撓了撓頭,眼中更加迷惑。


    那靈魂見他這個樣子,輕輕皺了皺眉,探出右手,遙遙點向李長生的眉心。


    “吾乃雲天尊,掌握洪荒天道,是你的護道者。”


    磅礴的記憶湧向李長生識海,心思電轉之間,他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開啟了某種血脈記憶,從而接觸到了某種天地規則,以一人之力,解開了塵封數千年的封印,結束了地球上的末法時代。


    大道三千,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魂,道魂或為靈珍異獸,或為神兵利器,道魂是修煉者的保障,它們的強大與否,決定修士今生的命運走向。越是強大的道魂,就越容易令其主人證道,成為叱吒寰宇的至尊。


    “前輩,那我是什麽道魂?”


    了解到這一切之後,李長生開口,問向那道靈魂。


    “汝為天道之主,掌管諸天道魂。”那道靈魂淡淡道。


    “這不是我的法,它要將我也化成天地法則的一部分,這不是我的道!”他驚醒了過來。


    他的道是超脫,逆斬而行,跳脫出紅塵大宇宙的束縛,自從離開地球那一刻時就已經注定了。


    近世不是他的法道,那是要讓他歸於這個世界中,熔煉成為紅塵的一部分。


    “必須要跳脫出去,自紅塵中極盡而變,不然早晚我要自毀在這條路上!”


    李長生醒悟了。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在這條路上走,向紅塵前行,而今還不曾達到極盡而躍的時刻。這是一條艱難的路,動輒就會失敗,稍有差遲就萬劫不複!成為世人眼中的笑話。


    李長生了悟,心漸平靜,這是需要漫長歲月考慮的事,眼前還不算多麽焦急,可以靠攏紅塵,倚它修煉。


    此時這種危險的變化是對付逍星宇中,幾尊身影腳踏虛空,無視巨大引力,向著地球上慢慢走來。


    他們一個個身材高大,無比雄偉,像是幾堵魔山一樣,要壓塌萬古諸天。


    他們走的很慢,但卻相當的懾人,每一尊都像是經曆過千百層劫難,身體與天地大道相結合,融於道則間。


    九人!足足有九位大帝級存在!他們聯袂而來,走在一起,讓大地都快沉陷了,天空中降下各種光華,天音不絕,像是在為他們而鳴。


    這是九位大帝級強者聚在一起產生的異景,被天地認可,為他們降下各種祥瑞。每一個人都主掌有獨特的法則。九位大帝,這樣的強者同時出現,光想一想就讓人顫栗。


    天際,被一片熾盛的光所淹沒,九個高大的身影走來,每一個人都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地球上的人們眼熱,內心顫抖,無比敬畏。這就是大帝級的存在,雷要用一生去仰望。


    隨著腳步聲臨近,所有人類都如冷水潑頭,每一位大帝容貌都不同,帶有明顯的異族特征。雖然早有預感,但還人忍不住深深的失望,所有人都生起一股無力感,這樣的域外諸族,怎麽去抗衡?一下子就聯袂走來九位大帝,壓的人要窒息。


    地球的守護神炎帝與釋迦牟尼等的確很強,但卻獨木難支,域外各族一來就是九位,而這遠不是全部,太過懸殊了。


    此時,地球各處一片寧靜,沒有一點生息,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能說出話來。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結局,簡直沒有一點希望而言。


    九位大帝級存在誰能擋住?炎帝和釋迦牟尼肯定不行,這是一股滔天的戰力,可摧毀一切敵手!


    “九帝聯手。。”李長生倒吸冷氣,別人心中還有一股信念堅信道祖還在世,而他卻深知真相,知曉道祖已離開聖玄道境,此時他通體冰涼。誰人能擋?


    這才是開始。


    九位大帝收斂了威壓,並沒有如骷髏神主那般不可一世,壓迫人族下跪。但是他們卻很冰冷,更加的漠然與無視。


    “真是好大的架勢,九帝一起降臨,如果是來滅世,為何還不動手?”炎帝神色凝重。


    “這算什麽滅世,一顆星球而已,抬指可滅。”終於,一名大帝開口了,無比的冷漠,所出話語更是表明了心態,那就是對於在場的人族根本就沒看在眼中。


    “可真是殘酷的法則,弱肉強食,你們來此真的不想動手?”釋迦牟尼道,梵音震天。


    “你能找出一位可與我等一戰之人嗎?”另一位大帝無情的說道,其他幾尊依然如同冰封一樣。依然是冰冷,依然是漠然,對於在場的人族根本就沒有看一眼,好似在麵對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人們連怒都怒不起來。


    九位大帝像是萬載不化的堅冰一樣,巋然不動,聳立在前方,其中一人看了看身負重傷的炎帝與釋迦,沒有情緒波動的開口,道:“當一個泱泱大族需要兩隻可憐蟲來維持可憐的尊嚴時,離滅亡還遠麽?”這句話一出,所有人族都變了顏色,這像是一把刀子捅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口,即便再隱忍的人,此時都忍不住嘶吼了出來!許多人心口發堵,忍不住想撣天長嘯。


    “人族還有幾帝?可憐蟲們,你們沒有指望了。”又是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此時,所有人都想衝上前去,即便是死,也想去搏殺,大戰一場。所有人都麵如死灰,卻無力去反駁,根本就沒有同級的強者與之對話,讓人憤然而又無奈。


    “咚。。”


    突然,天地盡頭傳來一聲腳步響,與這個世界的脈動結合在一起,清晰的傳入人們的心間。


    夕陽如血,灑落下漫天的紅色光彩,將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紅暈。在那天地盡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來,他麵容冷峻,英姿偉岸,堅定的前進。


    這是一位大帝,屬於人族,英氣迫人,風華絕代!一名真正的人族大帝。


    在場的人族修士,不少人在這一刻竟然哭了,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還是憋屈,熱淚長流。人族靠兩個偽帝維護最後尊嚴,讓他們悲苦的要死,被幾尊大帝無情的揭開,比刀割還難受,而今終於見到了一位屬於人族的大帝,他與天地相融在了一起,一身紫衣不然一絲塵埃,超凡脫俗,英俊的麵容,堅毅的臉龐,絕代的風姿,如仙王降生。


    李長生亦激動,見到這個人後,連他都忍不住熱淚盈眶。在夕陽中,一個紫衣人正在一步一步走來,晚霞灑落在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彩,讓他超凡脫俗。他的出現牽動了每一個人的心,許多人都嘶吼了出來,被九位大帝發自心底的蔑視,讓每一個人都憋屈。


    刹那的風華,絕代的神姿,讓人想跪伏下去朝拜。這不是威壓使然,而是一讓人激動的情緒,人們都大唿了起來。


    “大帝”


    “屬於我人族的大帝!”


    當年一別,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了,李長生眼中酸澀,沒有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天衍神帝。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天衍一族給予的。


    “神帝……”李長生聲音顫抖,步履都不穩了,向前迎去。當年,神帝悲歌,英雄遲暮,一個人獨去,進入冰封之城,隻求一死,讓他心酸無比,卻無力幫上什麽。而今,終於再見他出現世間,李長生心中無比的激動,因為神帝是他最敬重的人。


    神帝滿頭白發,如雪一樣晶爛,站在那裏,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心海,讓人覺得他一個人就可以撐起整片天。


    “神帝”


    “千古一帝。”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起來,其他所有人都跟著大唿,一起呐喊,聲動天地。在這絕望的關頭,一個人的到來,有這樣的效果,激起了所有人的熱血。


    “一位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帝者……”九位大帝中那名唯一不曾說過話的男子開口,微微蹙眉,道:“如何稱唿你……”


    “天衍……”神帝平靜開口,眼中有神,如那晚霞一樣,熠熠生輝。沒有帝之氣,更無懾人之威,但是他站在那裏,卻可與九位大帝平分秋色,並無一點弱勢可言。這是每一個人的感覺,不知是錯覺還是幻覺,心中變得無比篤定,神帝來了便如定海神針一樣,讓人安心。


    “為何……我感覺你與別的帝者不一樣?”一名古王冷漠之色斂去,臉上浮現出一縷疑雲。


    “不一樣,你我種族不同,所證之道亦不同……”神帝道。


    “不對,你到底證了怎樣的道,絕非時代不同了……”一位大帝自語,心中湧起駭浪。人族帝者幾乎不可見,但隻要跳出來一個,那都是超級驚豔嚇人的,讓他們心中忌憚。


    “宇內動亂將要開始,諸位不能好好談談嗎?”神帝邀請,他英姿偉岸,話語平和中正。


    “不值得一談,沒有可與我等平起平坐之人。”


    “在下也不行嗎?”


    “你是不凡,正要領教呢,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再說吧!”一個大帝上前,上來就出手了。


    “轟!”天地崩開,一尊赤紅如血的大鍾呈現,神聖浩大,壓滿天空,上麵刻有神鳥、太陽等各中古老的圖案。煙霞如血,絢爛綻放,這座神鍾之畔各種法則交織,發出天道轟鳴聲,鎮壓而下,無人可擋!


    “什麽,你帶來了大宇級帝兵!”


    “這難道是天庭的東皇鍾?!”


    幾位大帝驚悚,寒毛倒豎,深深湧起有一種無力感,他們抗衡不了,被壓的不斷下沉。


    “並非那件武器,而是他天衍一脈衍化出的無敵秘法,這……,太可怕了!”一位大帝通體冰涼。


    所有人都激動了,邁入帝境後,天衍神帝更加無敵了,依然是那個獨一無二的絕代神帝。


    域外各族麵露懼色,所有人都膽寒,一個人力壓九帝,這是何等的風采?蓋世無雙的強者,帝中之神。


    天空中,那尊赤霞漫天的神鍾無可抵抗,壓的九帝身子都彎了下去,將要跪倒在地。神帝絕代風姿不減當年,依然是不可打破的神話!風采依舊,隨著他的出手,人們血脈噴張……跟著大吼了起來,眾人熱血澎湃。


    天穹上,那座血色的神鍾在綻放無量光,赤霞繚繞,神則無窮,大道轟鳴聲不絕於耳,九位大帝彎下了腰,屈下了膝,承受不住神威,共同對抗也無用,體內每一塊骨頭都在響,將要炸開了。天地間茫茫一片,到處都是光,到處都是法則,一座赤紅如血的神鍾矗立,如山嶽一樣巨大,照耀天宇!所有人都被懾服,九位大帝聯手都不敵,在被壓在下方,即將要跪伏,徹底形神俱滅。


    人們不得不震撼,天衍神帝果然為人族翹楚,並非徒有虛名。


    見他們點頭,慎雲貞不再多言,當下衝向五行老祖三人,身在中途的他雙手捏印,一道龐大的光柱帶著令人心悸的能量從他雙手間發出,轟向了撐住天幕的五行寶輪那裏。


    “嗡。。”


    比太陽還耀眼千倍的光芒從那裏閃起,微弱平衡被打破,五行寶輪開始全麵潰滅,天地法則瞬間紊亂。


    滅世的氣息爆發,一股不屬於聖玄道境的莫名氣機從爆炸中彌漫了出來。


    “就是此時。”


    翟坤子和雍容女子趁著此刻,雙雙行動了起來,一道道強橫的能量匹練從他們身體中發出,轟向了地球。


    可與他們預想到的境況不符的是,地球外的封印並沒有破碎,他們發出的能量匹練反而如同泥牛入海,被地球外突然出現的一道光幕吸收同化。


    而那道光幕,細看竟是由數百萬個卐字形狀的符文組成,散發著青紅兩色光芒。


    “怎麽迴事?”


    翟坤子二人麵麵相覷,疑惑不解。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地球上,一條叫做恆河的河流上遊某一處,在一顆不知名的老樹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卐字形的光陣,一個光頭老僧從中走出,蓮花大道綻放,直通宇宙星空,他一步邁出,直接就橫渡到了那裏。


    與此同時,地球上的函穀關和陝西境內清薑河那裏,也都在這一刻閃現出了光芒,兩道身影在空中相遇,然後並肩走向域外。


    地球外,幾人並立一起,默默注視著翟坤子二人。


    “這氣息。。。你是燃燈古佛?”


    始一看到那個腦後生神輪,周身散發無量佛光的老僧,來自北疆蠻神一族的夫人差點原地跳了起來,他們蠻神一族與燃燈佛祖一脈在太古時期有著大淵源,這個大淵源,也可以說是世仇。


    因此,在感應到了那個老僧散發出來的氣息後,她才如此失態。


    “燃燈。。是我師,我名,釋迦牟尼。”


    老僧雙手合什,不急不緩迴道,他舌綻蓮花,言出法隨,慈態悲天憫人,大道梵音震動天地。


    “你是,炎帝?”另一邊,翟坤子盯住了一個紅發男子,在仔細感應他的氣息。


    身為死亡殿堂的老祖,對同樣在太古前有著大仇的炎帝一脈有著刻骨銘心的感應。


    來自清薑河的紅發男子搖了搖頭,“我名神農氏。”


    “沒聽說過。”


    二人聽到這裏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記憶裏那兩人親至,他們都不用怎麽懼怕。此刻他們雙雙盯住了那最後一個麵容清矍的中年男子,同聲問道:“那麽你呢?又是何人?”


    “我名伊喜,家師李耳。”來自函穀關的年輕男子淡淡道。


    “你師是李耳?”


    從他口中聽到那兩個字,本已放鬆下來的翟坤子二人的神經瞬間緊繃,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牽扯出來的人來頭一個更比一個大。


    他們如臨大敵,精氣神狀態瞬間飆升至最高,精神力外放,再外放,輻射向宇宙深處不知多少裏。


    對他們來說,李耳二字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將他們的種族高傲死死壓製。


    那個人,是超脫三界五行的真正至高存在,在聖玄道境被冠稱‘道祖’稱號。


    而這個‘道祖’,是真正意義上可以被尊稱之為‘祖’的存在,是聖玄道境的萬道始祖,像他這種死亡殿祖與冥河老祖,在其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你師,他,在何方?”


    翟坤子的神念還在向宇宙深處輻射,想探知到一點什麽,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你二人不必如此,我師已離開聖玄道境,前往太上聖境了。”


    伊喜看到他這個樣子,哪會不知他在擔心什麽,因此出言,語氣愈加淡然。


    “太上聖境!他怎麽去的?他如何能去?”翟坤子二人聽到這個地方,他們雙目通紅,連連質問。在天地規則改變後,幾乎無一人能夠前往那個超脫之地。他們於今日現世,目的就是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前往那個地方。


    亂了。


    在冥河和死亡殿堂最深處的古地內,一片墳地自遠古時代就存在在了那裏。無數歲月下來,老墳落,新墳起早已不知多少代,層層疊疊堆積了下來。


    此刻,感受到了天地規則的動蕩,在最下方的墳地那裏,一個快被歲月磨平的土包兀的分裂開來,從中站起了一具瑩白的骷髏。


    虛空震顫,骷髏一步便從土坑中邁出,他張開雙臂,無數光點頓時從天地各處湧來,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那是天地間最本源的精氣。


    隻是片刻,骷髏身上便生出了血肉,這是一個麵容英俊的中年男子,可與他英俊麵容不符的是,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婺。


    他氣息震世,眼中有日月沉墜,星河流轉,眸光轉動間,看向宇宙深處的那三道身影之上。


    “吾以碧落神印召喚遠古諸神,吾將於今日實現太古前諾言,帶領爾等走向超脫,醒來。”


    隻見他一聲厲嘯,聲音化成肉眼可見的氣浪輻射向整個聖玄道境。


    聲音無遠弗屆,刹那間就抵達了聖玄道境的每一個角落。


    “是。。神主的聲音。”


    聖玄道境大禾帝國境內的一座深山中,一處山澗旁的一間茅草小屋裏走出了一個駝背的拄杖老者,他抬眼望天,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神光。看著虛無的天空,他喃喃道:“太古前的約定,終是到了這一天了麽?”


    話語落下,他一點拐杖,身影瞬間從山澗中消失。


    “苟延殘喘活到這一世,那位終於要現世實現當年的諾言了嗎?也好,就拖著這將死之軀搏一把吧。”


    大羅秘境內,一座殘敗的荒塔下有兩位腐爛衣袍,行將就木的老者同時睜開了眸子,對望一眼點了點頭,虛空波動,他們從原地消失。


    同樣的畫麵出現在聖玄道境的各個地方,僅是半天,骷髏神主的身邊便聚集了大量的強者,每一位都是太古封神的人物,主宰一界生死的超級強者,而這些人,都是當年他的追隨者。


    “還有一些人未至,想必是早已坐化在歲月長河中。無妨,有無他們一樣,眾神將聽令,隨我前去打破兩界壁障,就此超脫此境。”


    骷髏神主眸光陰冷,話語落下,當先向著宇宙星空飛去。


    “謹遵神主法令。”眾神在後跟上。


    。。。


    太陽係外的銀色時間長河畔。


    一個巨大無比的五行寶輪散發著五行神力撐住了這片宇宙,在寶輪下方,還有一麵黑暗盾牌和聖光之權杖在為它加持,神光照亮了宇宙。


    可,三人雖功參造化,但由於他們來自未來,與當世規則有衝突,這有違天道意誌,所以上天有感,對他們降下了神罰。


    久罰不滅,上蒼更加震怒,降落下的紫色雷電更加龐大,如海一般砸下,那種現象似是滅世。


    就在這時,冥河與死亡殿堂一方,一尊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冥河之主幾人身前,將愣神的幾人嚇了一跳。


    看著身邊陸續出現的眾神,幾人眼皮直跳。


    這些人,哪怕最弱的一個,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都能碾碎他們。


    “這是怎樣的一群人?”


    幾人麵麵相覷,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撼。


    “你是冥河這屆的主人?”


    聲音從最前方的骷髏神主口中傳來,他也於此時轉過了頭。


    “是的前輩。”


    冥河之主硬著頭皮答道,但當看到轉過頭來的骷髏神主麵龐,他頓時瞳孔一縮,頭皮發麻。


    他看到了誰?一個應該早已消亡在歲月中百萬年的人,與其他二人一手開創了太古前的冥河,那對他來說是遠古始祖一般的存在。


    “您是。。冥河第二祖,慎雲貞老祖?”


    他滿臉不敢置信,顫聲問道。


    “冥河。。竟已墮落至此嗎?”


    骷髏神主慎雲貞看向冥河之主身後的百萬冥軍,不答反問道。


    “迴。。二祖,天地規則早已大變,這些人,已經算是天地中的精英了。”


    聞言,慎雲貞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轉過了頭看向死亡殿主和北疆蠻王二人,“翟坤子和黃婕那兩個老東西還在世否?”


    “你這老東西都沒死,我們怎敢先你一步?”


    慎雲貞話音剛落,兩道流光便出現在他身邊,光芒散去露出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來自死亡殿堂的翟坤子鶴發童顏,嘿嘿一笑,聽聲音便可得知,剛才出言之人正是他。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一位年紀約三四十歲的中年女子,一身紅色雲紋衣衫,高聳的發髻上垂落下一根鑲玉金簪,將她身上的氣息襯托的雍容華貴。


    “我夫閉關正衝擊更高層次,遣我前來也不算辱沒了我北疆蠻王一族的身份。”


    女子開口,聲音清冷。


    聞言,慎雲貞二人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麽。幾人旋即將目光一齊投放向了遠處正努力抵抗天道的三人。


    “二位,聖玄道境已被封印數百萬年之久,今日天道規則動蕩,正是衝擊它的最好時機,能否破開封印的關鍵節點就在前方那顆蔚藍星球上,二位可願隨我一起前往那星,超脫出此境?”


    骷髏神主慎雲貞冰冷的聲音傳來,翟坤子和那女子點了點頭,道:“如何去做?”


    “由我來牽製那三人,他們抵抗天道意誌已經極為艱難,在關鍵時刻我會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到時候天地法則會暫時崩潰,而屆時你二人立即前往那星,破開封印即可。”


    “好。”


    見他們點頭,慎雲貞不再多言,當下衝向五行老祖三人,身在中途的他雙手捏印,一道龐大的光芒帶著令人心悸的能量從他雙手間發出,轟向了撐住天幕的五行寶輪那裏。


    “嗡。。”


    比太陽還耀眼千倍的光芒從那裏閃起,五行寶輪潰滅,天地法則瞬間紊亂,滅世的氣息瞬間爆發,一股莫名的氣機在爆炸中彌漫。


    “就是此時。”


    翟坤子和雍容女子趁著此刻,雙雙行動了起來,一道道強橫的能量匹練從他們身體中發出,轟向了地球。


    可與他們預想到的境況不符的是,地球外的封印並沒有破碎,他們發出的能量匹練反而如同泥牛入海,被地球外的一道光幕吸收同化。


    “怎麽迴事?”


    他們麵麵相覷,疑惑不解。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地球上,一條叫做恆河的河流上遊某一處,出現了一個卐字形的光陣,一個光頭老僧從中走出,蓮花大道綻放,直通宇宙星空,他一步邁出,直接就橫渡到了那裏。


    與此同時,地球上的函穀關中和清薑河那裏,也都在這一刻閃現出了光芒,兩道身影在空中相遇,並肩走向域外。


    地球外,幾人並立一起,默默注視著翟坤子二人。


    “這氣息。。。你是燃燈古佛?”


    看到那個腦後生神輪,周身散發無量佛光的老僧,來自北疆蠻王一族的夫人差點原地跳了起來,他們蠻神一族與燃燈佛祖一脈有著大淵源,這個淵源,也可以說是世仇。


    因此,在感應到了那個老僧散發出來的氣息後,她才如此失態。


    “燃燈。。是我師,我名,釋迦牟尼。”


    老僧雙手合什,舌綻蓮花,不急不緩說道,慈態悲天憫人,大道梵音震動天地。


    “你是,炎帝?”另一邊,翟坤子盯住了一個紅發男子,在仔細感應他的氣息。身為死亡殿堂的老祖,對同樣在太古前有著大仇的炎帝一脈有著刻骨銘心的感應。


    來自清薑河的紅發男子搖了搖頭,“我名神農氏。”


    “沒聽說過。”


    二人聽到這裏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記憶裏那兩人親至,他們都不用怎麽懼怕。此刻他們雙雙盯住了那最後一個麵容清矍的中年男子,同聲問道:“那麽你呢?又是何人?”


    “我名伊喜,家師李耳。”


    來自函穀關的年輕男子淡淡道。


    “你師是李耳?”


    從他口中聽到那兩個字,本已放鬆下來的翟坤子二人的神經瞬間緊繃,他們如臨大敵,精氣神狀態瞬間飆升至最高,精神力外放,再外放,輻射向宇宙深處不知多少裏。


    對他們來說,李耳二字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將他們的高傲死死壓製。


    那個人,是超脫三界五行的真正至高存在,在聖玄道境被冠稱‘道祖’稱號。


    而這個‘道祖’,是真正意義上可以被尊稱之為‘祖’的存在,是聖玄道境的萬道始祖,像他這種死亡殿祖與冥河老祖,在其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你師,他,在何方?”


    翟坤子的神念還在向宇宙深處輻射,想探知到一點什麽,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你二人不必如此,我師已離開聖玄道境,前往太上聖境了。”


    伊喜看到他這個樣子,哪會不知他在擔心什麽,因此出言,語氣愈加平淡。


    “太上聖境!他怎麽去的?他如何能去?”翟坤子二人聽到這個名字,更加失態,他們雙目通紅,連連質問。在天地規則改變後,幾乎無一人能夠前往那個超脫之地。他們於今日現世,目的就是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前往那個地方。


    “咚。。”


    突然,天地盡頭傳來一聲腳步響,與這個世界的脈動結合在一起,清晰的傳入人們的心間。


    夕陽如血,灑落下漫天的紅色光彩,將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紅暈。在那天地盡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來,他麵容冷峻,英姿偉岸,堅定的前進。


    這是一位大帝,屬於人族,英氣迫人,風華絕代!是一名真正的人族大帝。


    在場的人族修士,不少人在這一刻竟然哭了,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還是憋屈,熱淚長流。人族靠兩個偽帝維護最後尊嚴,讓他們悲苦的要死,被幾尊大帝無情的揭開,比刀割還難受,而今終於見到了一位屬於人族的大帝,他與天地相融在了一起,一身紫衣不然一絲塵埃,超凡脫俗,英俊的麵容,堅毅的臉龐,絕代的風姿,如仙王降生。


    李長生亦激動,見到這個人後,連他都忍不住熱淚盈眶。在夕陽中,一個紫衣人正在一步一步走來,晚霞灑落在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彩,讓他超凡脫俗。他的出現牽動了每一個人的心,許多人都嘶吼了出來,被九位大帝發自心底的蔑視,讓每一個人都憋屈。


    刹那的風華,絕代的神姿,讓人想跪伏下去朝拜。這不是威壓使然,而是一讓人激動的情緒,人們都大唿了起來。


    “大帝”


    “屬於我人族的大帝!”


    當年一別,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了,李長生眼中酸澀,沒有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天衍神帝。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天衍一族給予的。


    “神帝……”李長生聲音顫抖,步履都不穩了,向前迎去。當年,神帝悲歌,英雄遲暮,一個人獨去,進入冰封之城,隻求一死,讓他心酸無比,卻無力幫上什麽。而今,終於再見他出現世間,李長生心中無比的激動,因為神帝是他最敬重的人。


    神帝滿頭白發,如雪一樣晶爛,站在那裏,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心海,讓人覺得他一個人就可以撐起整片天。


    “神帝”


    “千古一帝。”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起來,其他所有人都跟著大唿,一起呐喊,聲動天地。在這絕望的關頭,一個人的到來,有這樣的效果,激起了所有人的熱血。


    “一位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帝者……”九位大帝中那名唯一不曾說過話的男子開口,微微蹙眉,道:“如何稱唿你……”


    “天衍……”神帝平靜開口,眼中有神,如那晚霞一樣,熠熠生輝。沒有帝之氣,更無懾人之威,但是他站在那裏,卻可與九位大帝平分秋色,並無一點弱勢可言。這是每一個人的感覺,不知是錯覺還是幻覺,心中變得無比篤定,神帝來了便如定海神針一樣,讓人安心。


    “為何……我感覺你與別的帝者不一樣?”一名大帝冷漠之色斂去,臉上浮現出一縷疑雲。


    “不一樣,你我種族不同,所證之道亦不同……”神帝道。


    “不對,你到底證了怎樣的道,絕非時代不同了……”一位大帝自語,心中湧起駭浪。人族帝者幾乎不可見,但隻要跳出來一個,那都是超級驚豔嚇人的,讓他們心中忌憚。


    “宇內動亂將要開始,諸位不能好好談談嗎?”神帝邀請,他英姿偉岸,話語平和中正。


    “不值得一談,沒有可與我等平起平坐之人。”


    “在下也不行嗎?”


    “你是不凡,正要領教呢,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再說吧!”一個大帝上前,上來就出手了。


    “轟!”天地崩開,一尊赤紅如血的大鍾呈現,神聖浩大,壓滿天空,上麵刻有神鳥、太陽等各中古老的圖案。煙霞如血,絢爛綻放,這座神鍾之畔各種法則交織,發出天道轟鳴聲,鎮壓而下,無人可擋!


    “什麽,你帶來了大宇級帝兵!”


    “這難道是天庭的東皇鍾?!”


    幾位大帝驚悚,寒毛倒豎,深深湧起有一種無力感,他們抗衡不了,被壓的不斷下沉。


    “並非那件武器,而是他天衍一脈衍化出的無敵秘法,這……,太可怕了!”一位大帝通體冰涼。


    所有人都激動了,邁入帝境後,天衍神帝更加無敵了,依然是那個獨一無二的絕代神帝。


    域外各族麵露懼色,所有人都膽寒,一個人力壓九帝,這是何等的風采?蓋世無雙的強者,帝中之神。


    天空中,那尊赤霞漫天的神鍾無可抵抗,壓的九帝身子都彎了下去,將要跪倒在地。神帝絕代風姿不減當年,依然是不可打破的神話!風采依舊,隨著他的出手,人們血脈噴張……跟著大吼了起來,眾人熱血澎湃。


    天穹上,那座血色的神鍾在綻放無量光,赤霞繚繞,神則無窮,大道轟鳴聲不絕於耳,九位大帝彎下了腰,屈下了膝,承受不住神威,共同對抗也無用,體內每一塊骨頭都在響,將要炸開了。天地間茫茫一片,到處都是光,到處都是法則,一座赤紅如血的神鍾矗立,如山嶽一樣巨大,照耀天宇!所有人都被懾服,九位大帝聯手都不敵,在被壓在下方,即將要跪伏,徹底形神俱滅。


    人們不得不震撼,天衍神帝果然為人族翹楚,並非徒有虛名。李長生眸光黯淡,看著遠處蔚藍色的地球,那聖玄界中死亡的無數生靈,看著那些殘存的生命眼中閃現的絕望,他心如刀絞。


    但,他已無力改變什麽。


    冥河百萬大軍攜一口最古棺槨,鎮壓在那裏,整個太陽係已被他們圍的水泄不通。還有暗處的死亡殿堂和北疆蠻神一族虎視眈眈,雖然他也斬掉幾個神道,但無奈敵人實在太多,他相信在暗處還有幾尊更為強大的存在沒有顯露出來。


    而整個太陽係聖玄界的守護者,隻剩下他一人了。


    “嘭。。”


    一聲巨響,懸浮在星空中那口棺在這時炸了開來,一個身穿黑袍,麵容枯槁的幹屍從裏邊站了出來。


    “不要浪費時間了,行動吧。”


    昏暗的星空中,一道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聽到這道聲音,隱在暗中的死亡殿堂和北疆蠻神一族也站了出來,這片宇宙範圍內所有的人迅速向李長生這邊壓來,數百萬人強盛的氣機讓李長生肌膚欲裂。


    就在這時,不遠處星空中滾滾流淌的銀色時光長河內,三道光團正迅速逼近,那種速度,早已超越光速不知多少倍。


    他們,居然在逆著時間前行。


    沒有人能看清光團內部是什麽,隻感覺那幾個光團正散發著無邊威壓向這裏趕來。


    一時間,所有人,包括冥河之主,死亡殿主和北疆蠻王都頓住了腳步,看向浩大無盡的時光長河那裏。


    “可分得清是敵是友?”


    渾厚嗓音傳來,北疆蠻王看向身邊二人。


    “不知。”


    死亡殿主眯了眯眼,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那三道光團,皺眉道。


    沒給幾人思考的時間,時光長河裏,三道光團眨眼而至,片刻後就抵達了這裏。


    而後,三道光團頓住身影,齊齊從時光長河裏走出,在他們走出的刹那,這片星空頓時劇烈震蕩起來,無盡的紫色閃電凝聚在他們上方,似是有靈般,緊緊跟著他們。


    看到這個現象,冥河之主等人眸光一縮,三人互望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撼之色。


    “居然來自。。未來。”


    震撼過後,見那三道朦朧的光影沒有動作,北疆蠻王上前,行了一禮,道:“敢問三位為何而來?”


    。。。


    寂靜,沒有人迴答。


    “今日是我聖玄道境之事,不論三位為何而來,還請不要插手如何?。”


    冥河之主皺眉,感覺今日之事或許要超出掌控,但他不甘心,因此也站了出來,話語僵硬說道。


    三道光影更加朦朧,還是沒有人說話。


    “是了,他們來自未來,與現實世界有衝突,他們不敢貿然說話與行動,一但真那樣做了,無疑會立刻觸動現實世界的規則與法則,這是大因果,沾上了縱算是帝也不能輕易擺脫,必然會遭受整片現實世界法則的轟殺。他們頭上的紫色雷海,可是代表現實世界的法則,在警告與盯著他們,無妨,不必擔心,做我們的事就是。”


    死亡殿主終看出端倪,向前一步說道。


    聞言,冥河之主與北疆蠻王鬆了口氣,點了點頭,應是如此,不然何以見那三人沒有動作。


    釋懷之後,幾人大手一揮,示意身後大軍向太陽係挺進。


    就在這時,一道輕語從時光長河邊的其中一道光影中傳出,對著身邊的兩道光影說道:“終是還要動手了,兩位,拜托了。”


    話語落下,籠罩在他身上的朦朧光影消失,露出了其中一位身姿偉岸,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


    而就在籠罩男子身上的光影消失的刹那,這片天地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意誌,雷海頓時狂暴了起來,對著他壓下。


    而那男子卻不慌不忙,麵色平淡無比。


    隻見他雙手張開,緩緩向上抬起,一個五色寶輪頓時在虛空中緩緩浮現,五行氣息濃鬱。隨著男子雙手的抬起,寶輪也越來越大,五行流轉,一個充滿生機的奇異世界散發著恐怖的威壓撐在了這片星空之上,居然堪堪抵住了雷海。


    “哼,不自量力,居然想憑一己之力與整個世界的天道意誌抗衡。”


    就在冥河之主三人冷笑的刹那,又有兩道恐怖的氣息在這片星空中升起,一麵黑色的盾牌和一個金色的權杖散發著無量光芒定住了震蕩的世界,然後一個漆黑的黑洞出現,將紊亂的所有能量全部吸收了進去。


    天地頓時平靜了下來。


    “三個人。。居然區區三個人就抵抗住了天道意誌,他們。。是誰?”


    看到這一幕,這片星空中的百萬大軍頓時傻眼,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三個人就可以與天地抗衡,這簡直不可思議,如天方夜譚一般。


    “我想起來了,他們是存活在荒古年間與太古早期的幾位”


    古鎮古樸中帶著簡素,土灰色的牆麵有些都已經剝落。


    空氣中傳來了陣陣香味,有些人家的飯已經做好了。


    拐過幾條青石板路,眾人來到了一間木建築門口。


    這裏,是那位老者的家。


    “行了,你們都先迴去吧,下午就不進山了,你們將各自家裏的食物都拿出來一些,一會在我家為客人接風。”老者迴頭對著一幹大漢說道,語聲中氣十足,眼中有精光閃動。


    “是,鎮長。”


    聽到他的話,大漢們點頭,對著李長生和善一笑,紛紛迴到了自己家。


    “小友,請吧。”


    老者對李長生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自己當先邁進了家。


    這是一個高腳木樓,高約三四丈。房簷門窗雕花刻獸,栩栩如生。門庭雖小,院落卻很大,容納三四百人不是問題。


    “老頭我叫孫義昌,是這神潭小鎮的鎮長,小友請坐。”


    房簷下的走廊中有一個竹桌,李長生和那老者相對而坐,老頭孫義昌給李長生倒了杯濃茶。


    “多謝。”李長生道謝,摸著土黃色的陶碗,他看著對麵的孫義昌問道:“請問孫老先生,此地距離天珠城還有多遠?”


    “那距離可不遠,應該有八九百裏吧。”


    一道聲音傳來,二人轉頭,卻見是之前被孫義昌稱作是王家二小子的魁梧壯漢。


    因為他家離得近,迴到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提著半隻熏幹的野豬肉來到了孫義昌家,剛一進門就聽見李長生的問話,於是他就順口迴道。


    “我叫石軍,小友你叫我石叔就可以。”


    石軍把熏肉交給孫義昌,自顧自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笑著說道。


    “石叔。”


    李長生起身,微微躬身禮貌道。


    開口問道:“小友,可別小看這,”


    聽到這守衛的話,陸凡麵色大變,雙手抱拳,道了一聲謝,扔給這守衛一袋金幣,旋即拉著身邊的李洪,便急速向城中衝去。因為憤怒,陸凡此刻儒雅的麵色已然消失不見,憤怒之聲從他口中發出,“王家,賀家,董家,我陸家之人要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陸凡必定要你們統統陪葬。”


    如那守衛所說,進入城門之後雖然感覺街道上人聲鼎沸,但陸凡明白,天啟城原來的人,可不止眼下這麽點,看樣子,城中的確發生了大事。


    不再多想,拉著沉默的李洪加快了掠動的腳步。而此時,天啟城正中,一道三丈高,數千裏長的城牆外,黑壓壓的湧動著數以萬計的人影,這些人或湧在城門口向裏看望,或站在城外的高樓上眺望城內,人群張望間,道道議論之聲傳開。


    “喂,兄弟,讓一讓,讓一讓。”一處高樓上,此時已經人滿為患,一名賊眉鼠眼的青年正努力向著扶欄擠去,想要獲得更好的視野。


    “我說你擠什麽擠,找死是吧?”一位衣著華貴,手持羽扇的公子不滿地對著那名青年大罵。


    “嘿嘿,不好意思啊兄弟,敢問兄弟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那名青年也沒有動怒,而是拿出兩錠大金子,向著那名公子塞去。


    看這個青年如此舉動,那名華貴公子麵色稍緩,腳下讓了讓,讓那名青年擠到了身前。


    “外來的?”這名公子挑眉。


    “是啊,今早剛來到你們天啟城。”那青年迴應。


    “哦,難怪。”華貴衣著的公子點了點頭,旋即又把頭扭向城內,一邊看著城內的情況,一邊為身邊青年解釋。


    “我們天啟城有著四大家族,分別為陸家,賀家,王家,董家,這四個家族統治著整個天啟城,除了城主府,他們擁有著整個城市的地盤與資源。”


    “陸家獨霸天啟城已經兩千年了,這兩千年來一直是他們一家獨大,整個天啟城近乎一半的生意都是他陸家的,千年下來,陸家積累的龐大資源已經不計其數,而現在,身為老地主的王家看不下去了,慫恿一直虎視眈眈卻又不敢放肆的董,賀兩個新晉家族於昨日清晨開始逼入陸家,今日是第二天,也不曉得城內談判的如何了。”


    頓了頓,華貴公子繼續說道,“唉,其實陸家盡管家大業大,但陸家之人卻各個好心腸,每年都會為窮苦人家做好幾場善事,城內發生難以解決之事也大部分都會撇去城主府去找陸家,隻因陸家的處事方式比城主府還要公平完美,而城主府也樂的清閑,倒也不會多說什麽,這次三家一起脅迫陸家,也不知對天啟城百姓來講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說完,搖了搖頭,一聲暗歎。


    “哦。”青年點了點頭,又張口問道,“那陸家實力比之三家如何?”


    “據我所知,陸家的高手,人靈境界強者有兩人,人師境界有九人。”


    “這麽強?”,聽到那人的話,青年震撼,“那三家呢?”


    “王,賀,董三家加起來有三位人靈,人師境界有十位,總體實力倒是比陸家強上一些,多出一位人靈境就足以改變戰局,這陸家,恐怕危矣。”


    聽到這番話,那青年若有所思,旋即不再說話,跟著身旁的其他人,一起向城中眺望。


    城中城,陸家,議事大堂。


    說是堂,不如說是大殿。長寬各十丈,高六七丈的大殿被十二根巨大紅木撐住,紅木上雕龍畫鳳,皆用金漆所鍍,陽光透過天窗上的風口照射進來,整個大殿金光燦燦,明亮無比。


    寬敞大殿內,檀香繚繞。大殿兩邊古色古香的會客椅上,此時已經坐著幾位行色各異的人,或年輕,或蒼老,或英俊,或美麗。正是包括陸家在內,四家所有的人靈強者。在這些人身後,恭敬站立著屬於各家族的十幾位人師強者。


    此時,在最前方右邊端坐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對著對麵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雙手抱拳,沉聲說道,“陸前輩,已經第二日,此事你考慮的如何?”。


    說話這人正是王家現任家主王子航,而他對麵頭發花白之人則是陸家家主之父陸遠。


    “嗬嗬,後生可畏啊,王力,你可著實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啊。”聽到王子航的話,陸遠怒極反笑,不過他沒有迴答王子航的話,反而對著王子航旁邊一位同樣麵容蒼老的老人說道。


    這邊,端坐著四道身影,為首之人王子航旁邊,正是王家上任家主王力,王力之下則是賀家家主賀清和董家家主董立夏。


    手著茶杯的王力聞言,嗬嗬一笑,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雙手負後緩緩踱步,“你陸家霸占天啟城太久了,這塊肥肉你們已經吃了兩千年了,如今,也該吃飽了吧?我們幾家這次過來也沒有其他意思,隻要你陸家把東城讓出來,讓我們三家也好分杯羹,大家資源共享,共襄盛舉豈不美哉?”王力輕聲張口,迴身看向陸遠。


    “哼,好大的口氣,張口就是最繁華的東城,其他地方不行?”


    王力搖了搖頭,盯著陸遠,伸手在麵前虛圈,“我們隻要東城!”


    “這東城可是我們陸家先祖多年耕耘的心血,豈是你們說要就能要走的,我們要是不給呢?”看到王力搖頭,陸遠也慢慢起身,沉聲道。


    “給了,天啟城依舊我們四家統治,不給,你陸家就做好從天啟城消失的準備吧。話呢,我王力已經說得夠明白了,而且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最後再問你陸遠一句,這東城,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嗬嗬,讓我們從天啟城消失,你們盡管來試試。”陸遠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名劍眉星目,麵容英俊的年輕男子一聲冷笑,猛地一拍古椅扶手,站起身來指著王力大喝。


    這名男子,正是陸遠之子,陸凡之父,陸家之主,人靈境中期修為的陸天龍。


    一旁,王子航看著陸天龍敢用手指著自己父親,旋即也猛然起身,對著那名年輕男子喝道。“陸天龍,你放肆。”


    聽到王子航的話,陸天龍仰天大笑。“我放肆?我放肆了又如何?三息時間,滾出我陸家,否則,我不介意武力趕客。”


    “我倒要看看你陸天龍有何本事,你隻要在我手中撐過十招而不敗,我三家立馬走人,而我以王家家主身份向你承諾,若你撐過十招,我三家從此不再糾纏於你陸家,若你撐不過,嗬嗬。。”看著大笑的陸天龍,王子航同樣一聲冷笑,他就怕這陸天龍不動手。


    “好,同境界之戰我陸天龍還沒怕過誰,前院等你。”說完,不待王子航迴應,霸氣的陸天龍一揮袖袍,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後方,王子航跟上。看著已經出了大殿的陸天龍背影,眼中閃過一抹陰冷之光。


    “同境界?嗬嗬,今日,就是你陸天龍死期。”


    山中無日月,眨眼時間已過去了半年。


    半年後的某天。


    山洞中的李長生依舊如往常一樣,維持著機械的動作,喝藥,打坐,修煉。過程雖然枯燥,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卻越來越純厚。


    他如今,已經踏足聚精境界。也就是繼吞氣境後的第二個境界。


    按照朱聞道所說,所謂的聚精境,就是用真氣滌蕩完五髒六腑,在肉身之力達到最強後,開始引導真氣貫入丹田。使之進一步壓縮,凝練天地精華,化成精氣儲存在丹田。


    這些儲存下來的精氣不僅可以幫他去除體內的雜質,強健他的身體,在戰鬥時更是可以源源不斷為他提供強大的力量。


    如今的李長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修煉者了,內力強大,氣息悠長,來二十個黃大壯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要知道,他才十六歲。


    此刻,他正在參考朱聞道留給他的蕩仙決聚精篇。


    “三倍內力增幅。”


    這是蕩仙決聚精篇裏最強大的奧義。


    以他如今的內力,供應他和二十個類似黃大壯之流的成年男子打鬥根本沒有絲毫問題,若是再加上三倍內力,那麽他就可以打六十多人,一個人打六十個,這跟天方夜譚一般。


    而這,正是古仙決的神奇之處。


    “不可思議啊。”李長生也是暗歎。


    就在李長生刻苦修煉的時候,在條山外,一行十幾人正在快速逼近。


    從他們身的身法中不難看出,這是一群修士。


    此刻,他們中為首的一個男子拿著一張山水畫卷,上麵畫著十萬大山,百萬河流,正在不斷觀看,最後,他終於確定了目標。


    “山河圖顯示,至寶就在前方那片山脈中,走。”


    他一聲低喝,當先向著條山掠去,雖然內心振奮,但他們卻還是收斂了氣息,壓製下了速度。顯然,他們是被一些莫名規矩束縛了。


    他們雖然刻意放緩了速度,但以修士自身的強健的身體素質,他們不久後還是迅速登上了山。


    而順著他們前進的軌跡看,他們此行的方向,竟是半山腰處的那幾間茅屋。


    不久,一行人來到近前,沒有多說廢話,十幾個人同時散開,將茅屋小院圍住。


    “大兄,您確定他們在這裏?”


    朱聞道的籬笆小院門口,此刻靜靜站立著四五名身穿道袍的男子,其中一名身材幹瘦的男子看了看寂靜的小院,對著他們前方負手而立的一個男子問道。


    聽到他的話,負手男子沒有迴頭,而是緩慢開口,聲音嘶啞,“山河圖是上古大能流傳下的,想來應該不會出錯。”


    “是!”幾人恭聲應答,隨後,負手男子走出,推開木柵欄向著小院中走去。


    “屋裏有人嗎?”


    “吱。。”


    話音剛落,院子正中心一間茅草屋的木門便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紮著發髻的白袍男子從中走出,背脊筆直,正是帶領李長生踏入修真之路的朱聞道。


    “你們終於來了。”


    看著麵前團團將小院圍住的一行人,朱聞道發出一聲深歎。他早已料定這一天會到來,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是如此之快。


    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


    他認出了幾張熟悉,或者可以說是刻骨銘心的麵孔,在當年,這些人,都是他的同門。


    “這些年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


    男子見他出來,向前邁了幾步,盯著朱聞道,冷冷開口。


    “本是同根生,何必呢。”


    朱聞道的聲音始終平靜,即使麵對的是曾經的敵人,他的眼神也依舊是那樣淡然,那樣古井無波。


    看著這個樣子的朱聞道,負手男子皺了皺眉,銳利的眼睛緊盯著朱聞道。


    “你。。的境界,恢複了。”


    他銳眼如電,氣勢懾人。


    朱聞道沒有表示,就那樣靜靜看著他。那淡定的樣子,讓負手男子很不爽。


    在他看來,當他們找來時,朱聞道的臉上,應該是那種恐懼,驚慌的表情才對。


    可如今,朱聞道安靜的神情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久居高位的他感覺像是用力一拳卻打進了棉花一般,難受,發堵。


    “裝神弄鬼。就算你恢複了又如何?我名龍華,現在是碧落宮長老,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交出界珠,留你全屍。不交,生不如死,你自己選擇。”


    說完,他漫不經心看了眼朱聞道身後的茅屋,眼中閃過一抹冷冽。


    察覺到他的目光,朱聞道終於不再平靜,眼睛盯著那男子,身子卻在往後退。


    “屋裏有人,師弟們,給我上。”


    看著朱聞道後退,之前那個幹瘦男子此時一聲大叫,率先向著屋裏衝去。


    “你。。”


    朱聞道剛欲阻止,一道身影就如鬼魅般擋在了他的身前,正是龍華。


    “有我在,你哪也去不了。”


    龍華也不動手,就隻站在他麵前,盯著他冷冰冰道。


    隻是一個眨眼,幹瘦男子一行人就將朱佳凝從茅屋裏帶了出來。


    “喲,小丫頭長得挺水靈嘛,帶迴去獻給四長老,他可是最喜歡找漂亮的女爐鼎雙修了。”


    幹瘦男子當著朱聞道的麵,掐了掐朱佳凝的臉,桀桀笑道。


    一旁,看著朱聞道焦急的樣子,龍華陰冷一笑,“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


    “唿。。”深深歎了口氣,朱聞道仿佛一瞬間沒有了氣力,語氣無力道,“給了你們,可以讓她走麽?”


    “不能!”


    龍華語氣幹脆,“界珠關乎重大,宮裏不會允許任何接觸過界珠的人將消息遺漏,不過我可以帶她迴門派,請掌門為她清洗靈台,抹除記憶。過程不會有痛苦,過後還會渡她進宗門,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朱聞道哈哈大笑,笑聲裏充滿了諷刺。


    片刻,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朱聞道通紅的雙目緊盯著龍華,“你當朱某是三歲孩童,如此好糊弄嗎。將凝兒交給你們,無異於送羊入虎口,你真卑鄙。”


    “卑鄙?”龍華嗬嗬一笑,“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你交或不交都得死,但你為什麽不給她一個希望呢?你說呢?”說完指了指朱佳凝。


    看著被捂住嘴的朱佳凝拚命朝自己搖頭,朱聞道的心陣陣刺痛。


    有過那麽一瞬間,他有了一絲將界珠交出去的念頭。可是他沒有那麽做,一方麵是他已經隱忍了近二十年,心有不甘。


    還有一方麵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恐怕凝兒的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他痛苦地抓著頭發,看了看哭成了淚人的朱佳凝,他心底深深地一顫,“界珠,不在我這裏。”


    事到如今,龍華的耐心終於消失,眼裏的陰冷之色更甚,“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顏色你真以為我好脾氣,來人,將那女人。。”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界珠,在我這裏!”


    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紛紛轉頭,隻見一道身影飛快掠進院中,直奔抓著朱佳凝的幹瘦男子。


    “嘭。。”隻聽一聲沉悶的聲響,幹瘦男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一腳踹飛。


    來人,正是李長生。


    他這天本在山洞中安靜閉關,發覺朱佳凝一天沒來,他就有些心神不寧,於是就從閉關中走出,誰知剛來到小院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情急之下沒有多想就衝了進來。


    “大膽。”


    看見自己的師兄被人一腳踹飛,碧落宮圍著小院的那十幾個弟子紛紛出言怒喝。


    “小崽子,你活膩了。”


    幹瘦男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額頭上青筋暴跳。剛才連對方的身影都沒有看清就被人一腳給踹飛,雖然是在他大意之下,但眾目睽睽,這個臉今日可是丟大了。


    “不服,過來,繼續踹你。”


    李長生將朱佳凝護在身後,強行提起一口氣挺直身板,他剛才一腳將幹瘦男子踹飛,看似輕鬆,實則瞬間用光了他丹田中儲存的全部精氣。


    高於他本身境界的三倍力量凝聚在一腳上,再加上幹瘦男子的大意,他這才可能將他踹飛,實際上,那一腳也著實鎮住了在場的人。


    “龍山,退下。”龍華眉頭一皺,讓叫龍山的幹瘦男子退下。


    而朱聞道也趁著這時,迅速橫移到李長生的身邊,將他二人護住。


    “這是你的弟子?”龍華問向朱聞道,眼睛卻在打量李長生。


    朱聞道點頭。


    “不錯,是個好苗子,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龍華突如其來的稱讚,出乎了朱聞道和李長生的意料。


    “你說,界珠在你那裏?”龍華看著李長生問道。


    李長生沉默,他剛才那樣說是想分散眾人的注意力,好救下朱佳凝,眼下朱佳凝已被自己順利救下,他當即也不那麽在意了。


    當他正準備調動體內一個月前朱聞道給他的那顆金屬性界珠時,被朱聞道察覺,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先不必著急。


    另一邊,龍華看到他的動作,當下徹底爆發。


    他的氣勢突然攀升,驀地,他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落下,小院中頓時刮起了狂風。


    “既然如此,唯有戰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恢複到哪一步了。”


    他一聲冷喝,在他想來,以前者傷勢之重,區區十幾年的時間肯定不會完全複原。因為那不是簡單的負傷,而是被打碎了肉身,並且元神受到規則侵蝕的道傷。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在此刻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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