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就走下了樓。


    下邊,看到他同意,古碧瑤心裏一喜,磨了磨晶瑩的牙齒,在心裏惡狠狠說道:“小屁孩,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叫李長生小屁孩,卻忘了她和李長生隻差半歲。


    不久,李長生走出,在竹樓前方的空地上站定,看著對麵那個紅衣絕色少女,淡笑道:“來吧,希望你的實力也跟你的脾氣一樣厲害。”


    “不會讓你失望的。”


    古碧瑤嘴角揚起,帶著一絲陰謀得逞的味道,沒有一絲廢話,當即便向李長生衝來。


    同時抬起纖纖玉手,向李長生射出了一道紅色的閃電。


    紅色閃電帶著驚人的氣息急速射來,令李長生察覺到了危險,這一刻他渾身汗毛倒豎,拚命運轉還不熟悉的行無疆步法,這才堪堪躲過。


    一個念頭在他在心裏升起,他滿臉震撼,在心裏大叫:“這不可能!神則離體釋放,這個絕美的女孩,不過也才17歲而已,居然比我還強,最起碼是天台一層境的修士。”


    古碧瑤卻不管他在想什麽,被李長生折磨了自己這麽久,她心裏憋著濃濃的火氣。


    眼下好不容易將他騙來,不好好“招待”一會他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這般想著,她已經衝到了李長生的身前,抬手就擲出了一片神光。


    那是一個法則凝結成的紅色小鏡子,對著李長生,射出了一道碗口粗細的神光。


    李長生大駭,狼狽躲避,那道紅色的神光貼身而過,後方一大片竹林在這道神光的照射下,瞬間成為了一片焦炭。


    那裏,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黑幽幽的洞口,洞口邊緣,還在飄動著絲絲嫋嫋的黑煙。


    李長生僵硬轉頭,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這道光芒的威力還真是恐怖,剛才如果那道光芒照射在自己身上,他恐怕會被當場貫穿,死於非命。


    一旁,見連著兩擊都未能將李長生傷到,古碧瑤咬牙,體內透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她探出手掌,接連五道神芒從她指尖發出,化成五條紅色小龍,纏繞向李長生。


    強大的能量波動從神則化成的小龍身上彌漫而出,李長生眉頭直跳,狼狽躲避,邊退邊喊:“那個,古小姐,切磋而已,至於下這麽重的殺手嗎?”


    聽到他的話,圍觀的眾人紛紛大笑。


    “讓你招惹古仙子,現在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該狠狠地教訓你一下。”


    更有人對古碧瑤喊道:“古仙子,給他點厲害瞧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招惹你。”


    古碧瑤麵色一頓,初時還有些猶豫,不過被那些人一激,就想起了李長生之前的行為。


    她銀牙一咬,手上的攻勢又淩厲了幾分。


    竹樓台階上,劉承等人感受著場中的能量威壓,害怕古碧瑤真的一不小心將李長生擊傷,此時紛紛開口,對古碧瑤傳音。


    “古師妹,手下留情,莫要下殺手。”


    “是啊,他畢竟是長老下令要認真侍候的弟子,傷了他我們不好交代。”


    可不管他們如何開口,古碧瑤就是不加理會,打定主意非要給李長生點厲害瞧瞧,讓他明白自己有多不好惹。


    不過她也知道輕重,不可能真個將李長生擊殺,她隻是想給李長生一個教訓而已。


    場中,李長生左閃右躲,十分狼狽。


    他畢竟初入天台境,還沒有凝練出自身的神則,因此在這種戰鬥中很是被動。


    “嘭。。”


    一條小龍被他躲過,沒入了身後一塊三丈高的巨石中,當場就將那塊巨石炸的粉碎,石屑紛飛。


    不久,另一條小龍失去控製,衝入山澗,將一條小溪炸的斷流。


    感受著這些小龍的威力,李長生口幹舌燥,他實在是缺少戰鬥功法,渾身上下隻有一部神級劍法和行無疆步法能拿的出手,而且隻參悟了部分。


    至於蕩凰決他更是還沒有來得及修煉,經過今昨兩日的幾場戰鬥,他更加明白了戰鬥功法的重要性。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拚力全力終於將五條神則小龍的威能耗盡,還不等他喘口氣,古碧瑤身上又紅光四射。


    這次她祭出了四道神則寶刃,光滑流轉,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斬向李長生。


    李長生雙眸一凝,瞳孔緊縮,大罵道:“還有完沒完了?”


    他知道,這樣耗下去的話他必敗無疑,可他實在是不想施展神級劍法。那種劍法力量很強,一出便可以將人的肉身定住,令人無法反抗。


    可那是對敵時。


    若是切磋的話,那種力量他控製不住,他害怕一不小心就將對手給殺了,那是屬於禁忌的力量。


    而且,使用那種功法,對自身消耗也很大,以他目前的修為,隻能勉強發出一記。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動用。


    先前對胡繼亮曾使出過一次,差點將他殺了,眼下他又進入了那種境地,難道也要對古碧瑤施展這一手了嗎?


    他在心裏思考,陷入了兩難。


    古碧瑤可是古焦的親孫女,若是一不小心將她殺了,那恐怕道一臣出麵,都保不了他。


    “怎麽辦?怎麽辦?功法鬥技啊,實在是太缺少了。”


    他皺眉苦思,想著各種辦法。


    並發誓等此間事了,一定要找道一臣,求也要求來幾部戰鬥功法。


    他在心裏這麽想著,外界那四道神則幻化的寶刃此刻已經來到了身前,眼看就要刺入他的體內。


    就在這時,一旁不遠處的古碧瑤身上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一枚紅水晶手鐲破裂,掉到了地上。


    李長生身周,懸浮的四柄寶刃也隨著紅色水晶手鐲的破裂,神則消散,慢慢融化在了虛空中。


    “原來是這樣。”


    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手鐲,李長生恍然大悟。


    危機消失,他嘴角頓時流露出了一抹冷笑,向著虛弱的古碧瑤衝去,一把就將她擒在手中,令她不能繼續動作。


    宇宙某處的一個星係中,有一顆巨大的生命行星,名曰五行。


    它呈五色,廣袤無比,漂亮而又驚人。


    五行星上,這是一片廣袤而浩大的世界。


    千丈高的山脈連綿無盡,沒有盡頭。


    在這裏一株普通的樹木也能輕輕鬆鬆長到幾百米高。


    蠻獸遍地,靈氣濃鬱,隨處可見身高數丈的巨猿攀山,身長數十丈的巨鳥騰空。


    而在一些天地靈氣極為濃鬱之地,在仙山上,在靈湖邊,金雕玉砌坐落著無數的建築,靈氣氤氳,大氣磅礴。


    此外,在天空中還漂浮著諸多小島,三五個一群,十幾座一片,皆巨大無比,垂落下條條銀瀑,墜落進下方萬丈深淵,蕩起陣陣轟鳴。


    而水霧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光芒,虹橋相接,夢幻無比。


    在凡人眼中,這裏是名副其實的仙府天宮。


    五行星,大禾帝國,天啟城。


    此刻,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七八,麵容白皙,長相既不英俊也不漂亮,充其量隻能算是清秀的一個少年正躲在一座閣樓前的石獅後,抓著一把瓜子,邊吃邊麵帶猥瑣地看著不遠處的兩撥人吵架。


    “讓你送寶貝迴我天雲宗,你說不是刮風就是下雨,送了兩個月了兄弟,你以為上月球啊?”


    一個穿著白色金絲雲袍,雍容華貴的男人看著對麵幾個穿著製服的人罵道。


    “我還沒說你呢,掃把星,寶貝丟了都賴你。”


    那幾個胸口紋著“風”字標識的人不甘示弱,嗆聲道。


    “你們風雲閣的口碑也號稱業內前三,就是這樣服務客戶的?把我的東西丟了,也不給個說法,現在做大的不出來,叫小的出來頂啊,叫你們閣主出來。”


    被這些嘍囉嗆的顫抖,那名華貴的男子麵容陰鬱,不屑與他們多說,抬頭對著閣樓喊道。


    他話音剛落,閣樓中走出了一個長發披肩的紅衣男子,他側著頭用金勺挖著耳朵,對那名華貴男子道:“我們閣主不在,你著急早點說嘛,我幫你叫其他的快遞勢力啊,坐靈船兩三天就到了,靠我們飛當然要等兩三周啦,你迴家等著吧。”


    “你說什麽?”


    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拳掌交擊,大戰一觸即發。


    吐出了最後一口瓜子皮,看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石獅後的清秀少年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拍了拍懷中從風雲閣偷來的‘寶貝’,嘿嘿一笑,旋即轉身離開。


    他叫李長生,是從遙遠星空中一顆名叫‘地球’的星球上穿越過來的。


    他本是地球上一個苦逼的上班族,和別的996工作製不同,他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叫做715,一周上滿七天,每天15個小時,二十五六歲了,除了擁有一份累死人的工作,別的什麽都沒有,算是典型的一事無成。


    至於他為什麽會穿越,還得從一件事說起。


    那天,又是一個加班的深夜,因為工作的枯燥乏味,他便和同崗的一個女孩打鬧嬉戲。咳,也可以說是t戲。


    結果就被監控拍到了,第二天就被人事部辭退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人點背的時候,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這不,他抱著自己的東西,沒心沒肺地走在迴家的路上,因為光顧著看路邊一個穿過膝絲襪的女孩,沒有注意到旁邊正在施工的現場。


    當一顆大樹帶著高壓線倒在他身上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他被電的渾身焦黑,雙腿還在下意識地亂蹬。


    可就算這樣,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那過雙絲襪美腿。


    “真……白啊。”


    這是他閉上雙眼說的最後一句話。


    黑暗,無邊的黑暗降臨。


    他感覺意識慢慢離開身體,向上飄去。


    良久,他才看到了一片璀璨的光芒,一顆顆發光的星辰從他身邊掠過,他震撼,“這是哪裏?天堂嗎?”


    直到,一顆璀璨無比,散發著五彩光芒的超級行星出現,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


    巨大的引力傳來,他被吸入了這顆星球。


    忍受不住那股吸力的拉扯,他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溪流旁。


    掙紮著坐起身子,他感覺到了一絲不適。低頭一看,他頓時傻眼。


    “這是什麽服飾?”


    看著華麗的長袍,漂亮的長靴,他摸了摸臉和頭上的發髻,一道驚雷突然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想起來了自己被辭退,被樹壓,被電死。過往的一切如走馬觀花般快速在他腦海中閃過。


    “我…該不會…穿越了吧?”


    他目瞪口呆,愣神之後許久才終於確定,自己的確穿越了。


    “這也太狗血了吧?”


    他想了起來,在地球上時,閑暇時看的各種各樣的網絡小說,十有八九都是穿越類的,一年得穿幾百萬次,狗血劇情把他看的直撇嘴。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樣狗血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吐了一口口水,唉聲歎氣。


    “想我李長生,年芳二十六。天縱神姿,少年老成,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就。。”


    他抬頭望天,久久不語,嘴裏嘟嘟囔囔,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直到好一會後,他才緩過神來。


    “算了,算了,隻要沒死,就是好事。”


    他這樣安慰自己,隨後又自語道:“按照穿越這個說法,我現在是否應該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了?”


    他想了想,自己前世一窮二白,什麽網絡遊戲都沒有玩過,這個金手指想必不會存在。


    他又向自己身上摸去,可摸遍了全身,除了遮體的衣服還是什麽都沒有。


    “那麽,現在看來,玄妙隻有在這具軀體之中了。”


    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有些期待。隨後趕緊收斂心神,將意念沉入體內。


    在他的腦海中,此時有兩道靈魂。其中一道是他的,另一道是原先這具軀體的主人。


    他來到近前,還沒有說話,原主人的那道靈魂瞬間消失。隨後,一股龐大的意念湧向他的靈魂,他感覺頭昏腦漲,頭痛無比。


    沒有去想那道虛影為什麽突然消失不見,他當即盤坐在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龐大記憶。


    原來,這具軀體的原主人也叫李長生,今年十七歲,是這片地域一個叫‘天師宗’的小小宗門弟子。


    因為他修煉一種特別的功法,名叫‘偷天神功’,一個霸氣又有些另類的名字,在這片地域‘美名遠揚’。


    前段時間更是因為‘偷’走了本地一個名門望族家的小姐,被人發現後告發到了宗門,宗門這才忍無可忍,在一周前將他逐下了山。


    適逢這片地域一個比天師宗更為強大的宗門在招收弟子,他無處可去,就想著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投靠。恰好也就是在路上,他的身體,便倒黴地被穿越過來的李長生入主。


    這部功法的厲害之處在於,它不僅擁有改天換地之法,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息,而且塵世間的各種仙丹妙藥,聖物神器它都可以感應的到。


    它更有逆奪造化之力,練至高深境界,不僅修士修煉的功法秘籍可以被它掠奪過來,甚至連不同體質認可的天地本源它都可以偷到手。


    而那個人就因為修煉這部功法,將附近的各個宗門道統,門派勢力幾乎偷了個遍,在這片地域已經有如過街老鼠,人人唾棄。


    “我真你吃了花椒的鄰居,麻了隔壁了,穿越到什麽人身上不好,穿到了一個人人喊打的小偷身上?”


    “而且,‘偷天神功’?這難道就是即將賦予我的特殊能力嗎?這個功法看上去不錯,可讓我行這偷之道,感覺怎麽這麽別扭啊。”


    “還有,我說大哥,我的好大哥,你說你偷什麽不好,非得偷人。偷了人還不低調行事,還要帶在身邊,端茶倒水,招搖撞市,你也太。。”


    李長生撇嘴,一陣腹誹,但還是咬牙看了下去。


    後來,他發現是自己誤會了,也讓他對原先這具軀體的主人,有了一絲欽佩。


    原來,盜亦有道,這具軀體的主人雖然修的是偷之道,可他從來不偷弱小,也不偷正義。


    至於為何會偷那個名門望族家的小姐,是因為那家主人品行不端,專門欺淩弱小,獨霸一方。


    他將那家女兒偷來,隻是為了給其一個教訓,並沒有對那名少女做出什麽過分之舉。


    李長生看到這裏點了點頭,這個人的心性倒也不壞。


    “哈哈,既然讓我得到了這部神功,那我就要立誌做一個偷天神盜,我要以它證道,就叫偷天神道。我要偷得世間繁華,人間美景。偷盡波瀾壯闊,滿眼山河。”


    當李長生看到他站在山洞中,拿著撿來的那部‘偷天神功’為自己打氣的時候,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想起了自己剛踏入社會時的豪言壯語,雄心壯誌,和這個人是何等相像。可惜後來被社會磋磨,銳氣盡失。


    他搖了搖頭,既然老天又給了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法不渡人人自渡,那麽這一次,就爭取讓自己別再對自己失望。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還不太熟悉的身體,自言自語道:“既然你我成為了一體,你的誌向也就是我的誌向,那就讓你我一起,偷出一片萬古青天來吧。”


    他目光堅定,整理了一下妝容,辨了辨方向,向著遠處走去。


    夜。


    天空中繁星璀璨,皎潔的月光投落下的光輝,給大地鋪上了一層淺銀色。


    山崖上,李長生盤膝坐地,一縷濃厚的元力從他手中的那枚元珠中溢出,順著手臂上的經脈,流入他的身體。


    盤坐中的他感覺胸間有一股氣流開始緩緩出現,這種湧動的感覺逐漸開始強烈,並散發出陣陣熱流。


    李長生睜眼沉思,難道是元氣?


    他暗暗驚訝,從繼承來的神念中了解到,一般人凝氣如果快的話也得需要十天左右,慢的人得需要半個月甚至更久。


    而自己隻用了片刻就將元氣凝練而出,想必是因為這具軀體率先打下了基礎吧?


    他不再多想,旋即著手開始第二步凝氣。在凝氣時延伸下沉的功夫,慢慢地自然向小腹,也就是丹田處推進。但不可用力過度,操之過急。


    李長生照著做了。這次,用了兩炷香的時間。


    在凝氣期間,李長生時常感覺渾身似電流竄動,皮膚發麻發癢,似蟲在爬行,眉心鼻骨緊張,嘴唇麻緊,身體時熱時涼。


    而皮膚隨唿吸而開合,吸則收,唿則放,有時輕浮飄渺,有時重如泰山,有時無限高大,有時極度縮小,有時身軀自發運動。


    他明白,這些感覺都是經絡暢通,內唿吸旺盛,體內元氣活躍的表現。


    若是修煉至深處,以上那些現象就會消失,鼻息微微,若存若無。而內行的元氣越加集中旺盛,靈動活潑,明朗愉悅,非常爽快。在丹田則如水涵珠,在百會則如月華湧現。


    這種境界都是元氣充足,生物電集中的表現。至此境界,凝氣境才算有成,才真正算是踏入了修真世界。


    天地靈氣在方圓一丈內彌漫,如一片霧氣將他的身體籠罩。


    他身上的氣息,也隨著夜色的加深,變得越來越濃厚。


    圓月落下,旭日初升。


    終於,當天際第一道晨光泛起,他手中的那顆元珠也在此時“哢嚓”一聲碎裂。


    用力吸了口氣,身周濃鬱的天地靈氣如兩條小龍般,被他從口鼻吸入了身體。


    他內視丹田,隻見裏邊磅礴的元氣經過一夜的吸收煉化,已經濃稠無比,即將向著液態轉化。


    而隻要丹田內的元氣全部轉化成為液體時,就是他突破凝氣境之時。


    他現在的境界,為凝氣境巔峰。照他估計,再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他就能夠晉升下個境界了。


    “這異種元珠果然非比尋常,一顆就能讓凝氣境的修士節省數年之功。不愧是連天雲宗高手都要緊張在意的寶貝。如果神功沒有吸走那另一半的元力,我現在已經破入衝竅境了吧?”


    他自語道,感受著身體內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倒也沒有多麽失望。


    畢竟沒有偷天神功,他也不可能進境這麽神速,修煉一日抵別人百餘日。


    “這樣的實力,很難進入到那個宗門啊,除非破入衝竅境才能堪堪及格,而且若想百無一失,起碼要有衝竅中後期的實力,可那個門派收徒的時間隻剩一個多月了,這...有點難辦啊。”


    想到即將前往要去的那個宗門,再感受著自己現在的境界,他撓了撓頭,感覺莫名焦急。


    “對了,那偷天神功...”


    這時,他靈光一閃,突然想了起來,急忙看向識海,也許隻能寄希望於這部神奇功法了。


    識海中,那道七彩光團並沒有消失,依舊靜靜地懸浮在那裏。見李長生望來,它似是有靈般,向這邊射來一道光華。


    將之接在手中,李長生這才看清,這是一頁半透明的畫卷。不知以什麽材料製成,入手輕飄飄,摸上去有種金屬的質感。


    它不過一米長,三十多公分寬,上麵虛描著山川河流,在那些山川之間,遍布著數十個明亮的金色光點。


    它們被一條條細小的金線連接,看上去像是一張神奇的地圖。


    而在地圖的某一處,還有一個綠色的光點。


    “這是什麽?這個綠色的光點,莫非就是我自己?”


    他不解道,不知道那偷天神功為何會送給自己一張畫卷。


    懷著疑惑的心思,他用手指輕點了點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光點。


    指尖和地圖接觸,蕩起了一圈金色的漣漪。那個光點瞬間被放大,同時旁邊出現了一行金色的小字。


    “神王道場。疑有神道劍法。”


    看著在地圖上跳動的小字,李長生更加疑惑。


    “神王道場?那是什麽?”


    他左思右想,翻遍記憶也沒有找出來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痕跡。


    不過,‘神道劍法’這四個字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從那道靈魂記憶了解到,這個世界不僅修士自身有等級,就連功法秘籍也都有著等級。


    有普通,上等,靈級,王級和神級五個等級。


    等級不同,功法的強弱程度自然也是不同。


    這個世界,普通人修煉最多最常見的功法,撐死也就是靈級了。


    除非一些強大的人物,或者說城主,以及一般的宗主那等人物才有可能修煉王級功法。


    至於神級功法,幾乎不可見。茫茫大禾帝國五十四城,幅員數萬裏,修這種功法的人傑也屈指可數。


    這種功法有多麽強,舉個簡單的例子。


    一個凝氣境的修士如果修煉了它,可以越級挑戰衝竅境的人。


    衝竅境的修士可以越級挑戰天台境的人。


    以此類推。


    可以說,在化一境以下,修有它的修士最起碼也能越級挑戰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的人。


    當然,神級功法再強也得有個限度。


    誰都知道,修煉越往後期越難,當然,修士的實力也就越強。如問天境般,這個境界可不是誰都能夠輕易挑釁的。


    修有神級功法的化一境雖說挑戰不贏問天境的修士,但是叫板還是可以的。哪怕打不贏,也足以自保。


    這就是神級功法的厲害之處。


    “我的前身,這具軀體修煉的功法等級是上等,算是很普通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滿意。但既然我入主了這具軀體,這個神級功法,我一定要得到。”


    神級功法的威力,令他心馳神往,得到這部劍法,他應該就能順利地進入到那個宗門了。因此,他打定主意,要前往神王道場一試。


    看了看神王道場所在的方向,他發現是位於玄劍山脈深處,離自己所在的位置,大概不到七八天的路程。


    “還好,不是太遠,時間應該來得及。”


    決定了之後,他將那張地圖收起,認了認方向,他向玄劍山脈深處走去。


    至於地圖,他發現這可真是個寶貝,他給這張地圖起了個名字,叫做“靈寶圖鑒”。他覺得這張寶圖,有可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走向。


    玄劍山脈,占地無盡廣闊,如一條原始巨龍,橫亙在大禾帝國東西兩麵。


    裏麵大部分都是原始森林,多少年來都人煙罕至。故此,一些珍惜的藥草便被完美的保存了下來。


    當然,其中也不乏猛獸珍禽,深山密林裏,古木蒼勁,虎嘯猿啼。


    而李長生,渴了就喝山泉水,餓了就摘野果充饑,時不時再做個菌菇湯,縱算沒有鹽分但也很清香鮮美。


    待得每次找到一些古參和草藥,他都會仔細地按照腦海中的知識,嚴格檢查,按著比例調配出對自己有用的藥液。


    就這樣,他白天找靈草,夜晚修煉,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實力也在不斷增長。


    而他,也越來越深入了這片原始之地。


    數天後,在古木山林中穿梭的他發現了一些異常。


    原本寂靜的山脈中,突然出現了人類的身影。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修士,其中不乏一些強大的高手。


    “這是怎麽迴事?人跡罕至的深山裏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的修士?他們來這裏想幹什麽?”


    借助偷天神功強大的隱匿能力,他跟在那些修士身後,一路向更深的山中行去。


    兩日後,他越來越感覺不對勁,看這些人行進的方向,顯然是奔著神王道場去的。


    “難道,他們也知道這裏有隱秘不成?”他暗暗猜疑。


    不久,一行數十人的出現,證實了他的猜想。


    那是一個由十幾人組成的隊伍,各個氣息強盛無比。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著一身華衣。


    華衣的後背,有一個用金絲繡成的大大的‘禾’字。


    “這些是什麽人?看上去甚是不凡。”


    李長生驚疑,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將自身氣息壓至最低,跟在了他們身後。


    他們速度極快,不到半日間,就已越過了數個山頭。


    直到天色漸暗,他們才放緩了速度。


    “殿下,天色已晚,深山裏不好趕路,我看我們今日就暫時止步,在這裏歇腳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那十幾人這才頓住了腳步。


    “也好。”


    這是一道聽上去有些年輕但卻威嚴十足的聲音。那十幾人一動不動,靜等他的指令,似以他馬首是瞻。


    “穆以讓,卓元涼,你二人將火升起。”


    “葉超,元郎,華遠正,刁三合,你們四人負責警戒。”


    “魯學道,盧靜修,你二人帶幾個人去將附近的野味山珍打一些來吧。”


    一道道指令從那人口中發出,平靜而又威嚴。


    那些人恭敬領命,有條不紊地退下執行。


    不久,篝火在山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熊熊燃起,借助火光,李長生發現場中還有約六七人,三個女人,兩個老人,兩個年輕的男人。


    “溪兒,你就不能安靜一些。”


    威嚴的聲音響起,借助火光,李長生這才看清他的樣子。


    這個人約有二十七八歲,身著四爪明黃龍袍,頭戴紫金冠,劍眉星目,氣度甚是不凡。


    此刻,他正坐在一截幹淨的木樁上,看著火堆旁嘰嘰喳喳蹦來跳去的一個藍衣少女,麵露無奈之色。


    聞言,那名叫溪兒的藍衣少女蹙眉,蹦跳過來蹲在他的身邊,將他的一隻手臂挽住,撒嬌道:“這裏好無聊呀,為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哥哥就義無反顧來到了這裏,還把我們都拉了過來。”


    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紅唇玉齒,冰肌玉骨。精致的五官上,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看上去是那樣的靈動,美的超凡脫俗。


    “哦?當時是誰聽到消息後鬧著吵著要來的,你要這樣說,我可就要托王老將你帶迴去了。”


    龍衣男子看著她,故作威嚴道,但眼裏卻滿是溺愛。


    “哼,你真無趣。迴去之後我一定要稟報母後,說你在外邊欺負我。”


    藍衣女子聽到他的話,瓊鼻一皺,放開了摟著他的手臂,蹲在地上撒嬌道。


    “嗬嗬。。”看她這個樣子,龍衣男子收起了威嚴,捏了捏她漂亮的臉蛋,笑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好不好,等迴到皇城,你要什麽,四哥都買給你。”


    聽著他溫柔的話,看著他溺愛妹妹的表情,藍衣女子身後兩名侍女雙眼微顫,他們幾時見過不苟言笑的殿下這個樣子,如果自己能...


    想到這裏,她們趕緊搖了搖頭,眸光黯然。


    眼前之人的身份,和她們天差地別,她們根本沒有一絲的可能。


    “這還差不多,哼。”


    聽到他的話,藍衣女孩這才眉開眼笑,她蹦跳著起來,給龍衣男子做了個鬼臉。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在篝火旁的兩位老人旁邊,有一個男子正靜靜地看著藍衣女孩,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他叫朱聞道,是某位世家的子弟,天賦雖不絕頂,但也算一個天才。


    年僅二十四歲,就已是衝竅境後期的強者。


    這個天賦在整個大禾帝國內,都能算是排的上號了。


    至於為何會跟隨那位龍衣男子一行人來到這裏,按他自己的說法,是想追隨殿下,這倒沒有令人產生懷疑,因為那位殿下在外的追隨者不知道有多少。


    有這樣一位年輕的強者追隨效命,他們也就沒有拒絕。


    隻是,這名年輕男子朱聞道的心裏究竟有著什麽想法,沒有人知道。


    不久後,外出打獵的人陸續返迴,他們帶迴來了數隻野味,有鹿,山雞,野兔等。


    那些人熟練的開膛破肚,這些野味被迅速處理完畢,撒上了調味料,就被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芬芳的香味傳來,讓隱藏在暗中很久沒有吃到熟食的李長生食欲大動,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殿下,您說那裏真的會有神道功法嗎?”


    蒼老的聲音從兩名老者之一的其中一個傳來,他撕下一隻烤的金黃油亮的兔腿,邊遞給龍衣男子邊問道。


    接過老者遞來的兔腿,龍衣男子正欲迴答,耳朵卻突地抖動了一下,聽到了一絲輕微的聲音。


    他迅速起身,麵容瞬間變得淩厲,盯著黑暗山林的某一處,厲喝道;“誰在那裏?”


    沒人迴答,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山風和篝火燃燒的‘劈啪’聲。


    年輕男子朱聞道見他這個樣子,也趕緊站起身來到龍衣男子身旁。神識輻射向四周,隻是,他並沒有感覺到異常。


    看著龍衣男子緊張的神情,他不解開口。


    “殿下,您這是...”


    龍衣男子揮手打斷了他的詢問,繼續盯著黑暗山林的某處,沉聲道:“閣下隱匿本領高強,在下佩服。可我大禾皇室的靈息聖術也不是浪得虛名的,閣下還是請現身吧,不然在下可就要動手了。”


    見到殿下這副神情,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他們知道,殿下肯定是發現了什麽蹤跡。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李長生扒開樹葉走了出去。


    他麵帶微笑,心裏卻在暗暗吃驚與咒罵:“這個人果然了得,神識靈敏。自己稍微露出了一點聲響就被他發現了。媽的,這不爭氣的肚子。”


    “各位,且慢動手。”


    他一邊走,一邊笑著擺手,來到了近前。


    “在下李長生,見過諸位。”他看著這一行人,行了個禮。


    “你是誰?為何偷聽我等談話?”


    一個老者走出,看著他道,同時打了個手勢,所有人會意,將李長生圍了起來。


    “在下本來在這片山嶺曆練,閣下一行人來此打擾了我的清修,不知你們是何來曆,因此在下才隱匿在一旁,望各位莫怪。”


    李長生身姿挺拔,不卑不亢道來。


    陸續又找到了幾株靈根,他也漸漸深入了藥園。


    打鬥之聲從藥園中傳來,終於,在繞過了一棵濃密的銀杏樹後,他來到了藥園中心。


    先前見到的幾方勢力,已經在此時交上了手。


    他們打鬥之地不遠,那株‘碧古’寶樹,正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不足兩尺高的樹身,卻有參天巨樹般的神韻,閃爍著七彩神光。


    子申國與風雲帝國的兩位年輕高手與唐世忠和朱聞道等人戰到了一起。


    在他們身邊,皇城的兩位宗老王玄恭和皇甫玉則是迎上了子申國與風雲帝國的高手,他們自然也帶了不少人來,除了一些侍從,還有三位可與王玄恭等人抗衡的人。


    他們三人年紀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為風雲帝國玉清宗傳人曾中元,子申國蠻王殿傳人武廣達的護道者。


    一旁,還有天珠城城主左丘,天雲宗大長老曲冠一在旁虎視眈眈。


    左丘看了看場中,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便急速向著那株碧古奔去。


    可是有一人比他更快,化為一道青光從他身旁掠過,目標自然也是那株碧古寶藥。


    他正是曲冠一,修為高深莫測,可與王玄恭等人媲美,在目前的場外,他的戰力無疑是最高的。


    而且,不受約束。


    “哼...”


    就在曲冠一的指尖快要碰到那株神藥的時候,幾道冷哼傳來,場中的幾位大人物雖然在交手,但也在時刻關注那株寶藥。


    此刻看見曲冠一居然想獨占寶藥,頓時引來了他們的不滿。


    五人似有默契般,齊齊向那邊打出了一掌。


    光華紛飛,曲冠一縱是再強,也無法抵抗五位同境界高手的聯手一擊,他當即口鼻溢血,被擊飛了出去。


    王玄恭哈哈一笑,看著重新站起,滿臉鐵青的曲冠一道:“曲兄,你就不要嚐試獨吞了,你知道的,那株寶藥,你拿不走。”


    王玄恭躲開了風雲帝國兩位高手的聯手一擊後,又笑道:“你我同為大禾帝國之人,甘心他們在咱們的地盤肆意妄為?不若你我聯手,將這些外人擊退,那株寶藥我大禾與你天雲平分如何?”


    聽到他的話,曲冠一蒼老的麵容陰晴不定,他想了想,覺得王玄恭說得對,那株寶藥別說自己,在場的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夠獨吞下去。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外界進來的修士越來越多,如果再來幾個高手,自己恐怕連湯都無法喝到了。


    想到這裏,他唿了口氣,沒有說話,但卻衝入了戰場,迎上了風雲帝國的一位同級高手,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隨著他加入戰場,皇甫玉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下來。他看著曲冠一哼了一聲,但卻沒有說什麽,而是更加專心地迎戰自己的對手。


    “左丘,你在等什麽?還不動手?”


    不久,場中突然傳來一聲低喝,是風雲帝國那位略微年輕的護道者,叫做陸生。


    他雖然與王玄恭等人境界相仿,但到底還是比不上這些老牌強者,隨著戰鬥的白熱化,他逐漸感到有些不支。


    預感到落敗隻是時間問題,他心裏焦急,對著左丘喊道。


    聞言,左丘身子一震,正欲行動,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朵。


    “左城主,你身為大禾帝國一城之主,為何要勾引外方勢力?是對我大禾皇室有何不滿嗎?”


    唐世忠威嚴的聲音傳來,左丘頓住腳步,麵色尷尬。


    “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跟我提,待我迴去稟明父皇,會盡可能滿足你。”


    “皇子殿下...”左丘遲疑。


    “無妨,隻要你現在收手,過來幫我,你之前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唐世忠語氣漸緩,不再那麽冰冷。


    “不愧是大禾皇子,心機過人。左城主,你莫要上當,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此間事了,我等會立即實現諾言,自此你再不用再屈居人下,看人臉色行事。”


    那位年輕護道者陸生的聲音傳來,左丘麵色變換,片刻後咬了咬牙,道:“殿下,對不住了。”


    說完,他不敢再看唐世忠,向著寶藥衝去。


    “王老!”


    看他決心已定,唐世忠怒極,大吼道。


    場中,王玄恭聞言,將那名風雲帝國的護道者震開,身姿如風,飄向了左丘。


    左丘身為大禾帝國排名前十的天珠城城主,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勁風,看著寶藥已近在眼前,他麵露陰狠之色,拚著承受了王玄恭一掌,一把抓住了那株‘碧古’寶藥。


    不待左丘欣喜,王玄恭如影隨形,刹那就到了近前。


    蒼老的手掌瞬間變成了暗金色,對著左丘的後背輕飄飄按了過去。


    巨大的危機感傳來,左丘亡魂皆冒,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是天台三層境的高手,可在王玄恭麵前,還是脆弱的宛如小雞仔一般。


    他再不敢想其他,連忙將寶藥扔向了遠處。


    可王玄恭卻是不管不顧,看都不看寶藥一眼,眼裏散發寒光,盯著左丘。


    若不是有話問他,剛才那一掌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說,你為何要與他們走在一起,你究竟圖謀什麽?他們許諾給你什麽好處?”


    王玄恭逼到近前,暗金色的手掌抵在左丘的天靈蓋上,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不要問了王老,殺了他。”


    不等左丘迴話,唐世忠的怒喝從場中傳來,殺伐果斷,顯然對此人已經恨極。


    “我,我說,不要殺。。”


    看見王玄恭點頭,左丘這一刻真正害怕了,眼裏流露出驚恐,大聲喊道。


    “去地府裏說吧。”王玄恭打斷了他。


    身為唐世忠的守護者,王玄恭自然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沒有絲毫遲疑,暗金色的手掌吐露恐怖的氣息,瞬間壓下。


    左丘的話還沒說完,頭顱就如爆裂的西瓜般,當場被王玄恭拍碎。


    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那株寶藥沒入藥園的時候,有一道微弱至極的輕語在那裏響起。


    “小乖開門,嘿嘿。”


    一道銀芒迅速從那裏閃過,寶藥旋即消失不見。


    隨著左丘的身亡,場中的戰鬥愈發激烈,子申國和風雲帝國的高手在這一刻開始拚命,就連那陸生,也是雙眼通紅,開始發狠。


    一時之間竟與自己的對手戰的不相上下。


    他們倒不是為了左丘,而是因為少了這麽一個助手,在接下來的道場爭鬥中會很被動,此刻若不拚命,幾人想全身而退恐怕都難。


    “那株寶藥呢?”


    沒過多久,一聲大叫從場中傳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幾道強大的神念升起,輻射向四周,再也感受不到寶藥的絲毫蹤跡。


    “該死的。”


    幾聲怒罵傳來,他們不約而同,紛紛收手。


    寶藥已不在,再鬥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咳..”


    陸生咳出了一口鮮血,廢了這麽大的力氣,透支了那麽多的生命精氣,到頭來連根毛都沒得到,他氣怒攻心,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封鎖這座大殿,任何人都不許離開。”


    幾位大人物對視一眼,同時大喝道。


    “是。”


    應答聲從大殿各處傳來,那些各自勢力的人馬迅速將藥園和殿門封鎖。


    藥園邊緣,李長生從藥田鑽出,摸著銀色手鐲,他眉眼帶笑。


    然而這時,他聽到了藥園中那些大人物傳出的話,看著迅速被封鎖的大殿,心裏暗道一聲壞了。


    “藥園中的人速速出來。”


    曲冠一的大喝聲在大殿中迴響,輻射向每個角落。


    人們陸陸續續從其中走出,麵麵相覷,皆不知發生了什麽。


    “怎麽迴事?為何封鎖大殿,不讓我等離開?”


    有修士看著站在大殿門口的侍衛,不滿問道。


    “園中寶藥消失,長老懷疑被你們收走,還請稍候片刻,靜等長老搜查。若與你們無關,自會放你們離開。”那些侍衛迴道。


    “憑什麽?寶藥無主,人皆可得,憑什麽要搜查我們?”


    另一位修士喊道,周圍眾人附和。


    “讓我們出去。”


    “對,讓我們出去,你們難道敢與我們眾多勢力作對嗎?”


    人群騷動,就想往外衝。


    “哼,與你們作對?你們也配?”


    一道冷哼傳來,帶著十足的威壓,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幾位大人物與唐世忠等人走出,他們已經搜索完畢整個大殿,沒有發現那株寶藥的蹤跡,因此他們斷定,肯定是被人收走了。


    他們自然也發現了被李長生殺死的三具屍體,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什麽,死在這片藥園中的屍體又何止這三具。


    殺人奪寶的事情他們早已見怪不怪,而且他們自己也經常做這種事情。


    曲冠一麵容蒼老,聲音冰冷,看著那些修士,道:“將你們采摘的藥草拿出來。”


    “天雲宗的曲長老,您是前輩高人,不至於與我們小輩搶奪靈藥吧?”


    一名修士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說道。


    “我等隻為了那株寶藥,至於其他,我等不會出手搶奪,爾等盡可放心。”


    看了那名修士一眼,曲冠一淡淡道。


    “好吧。”


    聞言,那名修士咬牙,取下了腰間挎著的一個蠶絲布袋,將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金蛇草。”


    “紫針藤。”


    “青津果。”


    數道靈株堆在地上,閃爍瑩瑩光華,雖然都是靈藥,但也不算多麽稀珍。


    “迴前輩,我采摘的靈藥都在這裏了。”那名修士蹲在地上,邊護著這些靈藥,邊小心翼翼說道。


    “嗯,收起來吧,下一個。”


    曲冠一點頭,看向另一個人。


    這個人同前一個人一樣,也帶著一個蠶絲布袋,畢竟空間法器並不是人人都有。


    隻有個別強大的,或者有背景的人物才可能擁有。


    了解到這些的李長生在心裏暗暗揣測,他不久前殺死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在場接受檢查的修士越來越少,他們雖然不情願,但是形勢比人強,他們也沒有辦法。


    後邊的李長生眼看就要輪到自己了,心裏有一絲莫名緊張。


    不過他也不是多麽害怕,因為早在那些大人物下令封鎖這座大殿的時候,他就趕緊從空間手鐲裏取出了幾株不太珍貴的靈藥,塞入了懷中。


    他唯一擔心的是,那些大人物會發現自己手上的空間法器。


    終於,輪到李長生了。


    他向前走去,正要伸手從懷中掏出那些靈藥,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慢!”


    唐世忠開口,向他走來,阻止了他。


    “皇子,你這是何意?”


    風雲帝國來的陸生開口,不解問道,麵色難看。


    曲冠一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麽,但看了看王玄恭和皇甫玉,他動了動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麽。


    他之前剛進大殿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少年和唐世忠站在一起,想來是屬於皇室的人,他雖然也不甘心,但在此時卻沒有拂皇四子唐世忠的麵子。


    “這個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各位為難他。。”


    唐世忠開口,掃向他們。


    “千年寶藥何等罕見,其珍惜程度我想不用我多說,各位也都明白。也不能因為他是皇子殿下的朋友,就放下對他的懷疑,若他真的藏有寶藥呢?皇子殿下還是不要讓我等為難的好。”


    唐世忠的身份,在大禾帝國裏還算有些分量,但在這些人眼裏,充其量也就和他們平等,因此唐世忠的話,並不被他們放在心上。


    “幾位不要忘了,這裏還是在我大禾的國土上。”


    唐世忠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大禾?這裏是神王道場,是整個南離洲所有修士共有的神土,尊你一聲皇子,已經算是給足了你麵子,皇子殿下還是自重的好。”


    陸生冷笑,在千年寶藥麵前,他們終於撕破了各自所謂的顏麵。


    “放肆!”


    聽見陸生的話,王玄恭和皇甫玉麵色驟冷,他們齊齊踏前一步,恐怖的氣息彌漫,當場震得陸生噔噔噔後退了三步。


    “你們。。。”


    陸生之前的傷勢還未恢複,此刻經兩人聯手一攝,又被震傷了五髒,一抹血跡從嘴角流出,紅的妖豔。


    他身後,另外兩位護道者攙住了他,向前逼來,大戰一觸即發。


    這時,李長生從唐世忠身後走出,對他道了聲謝,來到前來,道:“多謝殿下好意,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別人都檢查了,小子我自然也得遵守,各位都是人中龍鳳,地位超然,不要為了小子而大動幹戈。”


    他說著,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了幾個布包,將之一一打開,放在了地上。


    “黃蘭”


    “苦木靈芝”


    “月梅銀樹”


    “紅菱鬆。”


    眾人一一看去,除了那株半尺長,散發著道道神韻的月梅銀樹比較珍貴外,其他的也並不算罕見。


    “怎麽樣諸位,現在可以對小子我放心了吧?”


    李長生將這些靈藥收起,看向陸生等人。


    “哼。”


    陸生冷哼,不願迴答這個小修士的話。他剛欲扭頭,眼角卻突然看見李長生袖口下有道銀光一閃,他當即皺眉,喝問道:“等等小子,那是什麽?”


    見他盯住了自己的袖口,李長生心裏“咯噔”一聲,這可真是怕啥來啥。


    他不著痕跡地把手往袖口內縮了縮,心裏緊張,但雙眼帶著迷茫,看著陸生道:“什麽什麽東西?這位前輩為何一直盯住小子不放?”


    “休要花言巧語,我說你的手腕,那是什麽東西?”陸生喝問,向前逼來。


    “風雲帝國的道友,莫非真的不將我大禾皇室放在眼中嗎?”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別說唐世忠了,王玄恭和皇甫玉看見此人咄咄逼人的樣子也快氣炸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飛揚跋扈之人。


    二人聯袂走出,將李長生護在了身後。


    別說這個小子是唐世忠要保的人,就單單李長生在外麵的密林中曾經舍命救助公主的舉動,他們也不容人這樣威逼他,對他出手。


    場中氣氛又劍拔弩張了起來,李長生心裏著急,苦思對策。


    感受到李長生的焦慮,他腦海中沉寂良久的,屬於偷天神功的那道七彩光芒在此時傳出了一股吸力,瞬間,李長生明顯的感覺到手腕上的冰涼感覺不見了,開始慢慢有了溫度。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好像是偷天神功又發揮出了一種奇異能力,他嚐試著暗暗催動法器,喃喃輕語,可是手鐲依然紋絲不動。


    至此,他放下心來,沒有去多想為何會發生這種變故,他從後邊走上前來,將變得平凡的手鐲摘下,放在手心,讓在場的眾人去看。


    同時他口中還喃喃,道:“這是我父母留給小子的唯一遺物,對小子來說有著非凡意義,一般不會輕易示人。既然風雲帝國的陸前輩執意要看,那麽小子也隻能從命。”


    他眨了眨眼睛,用力擠出幾滴眼淚,讓自己聲音發顫,看上去可憐兮兮。


    他帶著顫音接著道:“我的父母都是鄉村苦命人,在小子十多歲時就去世了,隻為小子留下了這個,並囑咐小子不要輕易將它拿出來,因此小子剛才才扭扭捏捏,請陸前輩恕罪。”


    旁邊,看著他的樣子,唐世忠等人嘴角抽搐,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隻有他們知道,李長生在說謊。而且這個手鐲,在之前並沒有見他戴過,看著他故作可憐的樣子,幾人心裏感覺有趣,卻並沒有拆穿他來。


    唐靈溪黛眉彎彎,在後麵捂著嘴,巧笑嫣然。


    看著李長生的表演,她在心裏腹誹:“這個家夥。”


    “陸前輩看的認真,這難道真是寶貝嗎?”


    李長生哭喪的臉上這時浮現一抹希翼,期待地看向陸生。


    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陸生臉色發青,動了動嘴唇,片刻後才道:“不,不是。”


    聽到他的話,李長生頓時放下了心裏的擔憂,更加相信了偷天神功的奇異,他再次將那手鐲向前遞去。


    “啊?那我見陸前輩方才神情振奮,還以為父母真的為小子留下了什麽寶貝呢。陸前輩,要不您再看看,省得看走了眼。”


    陸生將之接過,可任他瞪大雙眼,探出所有的神念,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其實在場的眾人在李長生拿出手鐲的那一刻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銀手鐲,隻不過純度很高而已。


    “一個普通的銀手鐲也值得玉清宗這位道友如此失態,貴宗若是拮據,盡可向我大禾張口,這樣的黃白之物我大禾還是能夠送出百十來箱的。”


    皇甫玉揶揄,他的話很少,但句句尖銳。


    “啊?隻是普通的白銀啊?看陸前輩的樣子我真以為是什麽寶貝呢。既然陸前輩喜愛,那,那,那我就送給陸前輩好了,當做小子孝敬您的。”


    李長生附和,唉聲歎氣,故作可憐,遲疑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將那手鐲向前遞去。口中還念念有詞:“前輩拿去吧,前輩喜歡,就拿去吧。”


    看著麵前這個清秀小子一臉肉痛的樣子,還在一個勁把手鐲往自己這裏塞,陸生真想給他來上兩巴掌。


    這個小子太可惡了,毀人不倦啊。明知隻是普通的白銀,還一直嘟嘟囔囔說個不停,氣的他腮幫子都疼。


    “道友,收下吧,畢竟是那個小子孝敬你的,你要嫌不夠,我這裏還有。”


    皇甫玉看著李長生,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陸生,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黃白錢幣,在兩隻手上翻過來倒過去,發出清脆的聲響。


    曲冠一看著皇甫玉,想起了幾百年前的往事,嘴角抽搐:“這個家夥,還是這麽損。”


    他都如此,更別說陸生了。


    看著皇甫玉把玩著手中的黃金白銀錢幣,笑眯眯地衝自己示意,他喉嚨一甜,再也忍不住,又噴出了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唉,飛揚跋扈為哪般?頤指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自己遇見一點攻訐就要死要活,唉,小孩心性,小孩心性啊。抱他迴去找他媽媽去吧。”


    皇甫玉看著昏迷的陸生,搖頭晃腦地點評道。


    “噗。。”


    他身後,眾人聽到他的話,再也忍不住,紛紛笑出了聲。


    李長生也搖頭,自己已經夠損了,可沒想到這位老爺子的嘴巴比他還損。


    “我們走!”


    看著哈哈大笑的眾人,風雲帝國的人麵色鐵青,抬著陸生就離開了大殿。


    曲冠一深深看了李長生一眼,麵無表情,對著王玄恭等人拱了拱手,旋即也帶著自己的宗門弟子離開。


    未曾找到那株寶藥,他並不甘心。可隨著風雲帝國的人離開,他知道憑自己更加無法奈何王玄恭等人,所以隻能退走。


    看著已經被搜刮幹淨的大殿,唐世忠笑著拍了拍李長生的肩膀,道;“我們也走吧。”


    李長生點頭,誰也沒有提那株寶藥的去向,李長生也樂得他們不問。


    毫無疑問,在場眾人,隻有李長生的收獲最大。


    隻是,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此時,外界已是人聲鼎沸。


    來了也不知多少人,到處都是修士。


    若不是這片遺跡太過殘敗,真讓人有一種置身超級宗門的感覺。


    這次不用李長生帶路,他們來到了之前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座最高最宏偉的大殿。


    這座大殿雖然殘破,但還是遺存下來了四層,高達數十米。


    這裏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修士,但都在殿外徘徊,沒有一人敢擅自闖入。


    “高手幾乎都來了啊。”王玄恭看向那些人影,自語道。


    “嗯,天玄城吳家的上任家主,天樞城霍家和雷家的太上長老,天乾城袁家的大長老。”


    皇甫玉點頭,一個個看去。


    那些人皆衣著華麗,身邊都有高手簇擁。


    “看樣子塵封兩萬年的遺跡開啟,這些人終究還是坐不住了,想來此為自家尋些造化。”


    這時,那些人也看到了他們,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其中有些人與王玄恭皇甫玉二人是舊識,他們點頭迴禮,並沒有過去。


    “風雲帝國與子申國的人,他們並沒有離開。”


    唐世忠扭頭,看向人群一角。


    “天雲宗的曲長老也來了,那是...”


    朱聞道看向穿著一襲青衫的曲冠一身旁,站著一個拄著拐杖,頭發花白,身材消瘦的老者,他眯了眯眼,沒有認出那人。


    “天淩宗長老,張世宗。”皇甫玉看去,點了點頭,這又是一個故識。


    “來的人也差不多了,各位道友,此殿最為神秘,讓我們共同開啟此殿如何?”天玄城吳家的前任家主踏上石階,對著眾人喊道。


    他們摸不透此殿,因此才想著合眾人之力,一起打開這裏。


    “經我等商議,請各方勢力最強大的高手上前,助我等一臂之力。為避免意外發生,請各位修為稍弱的道友稍微遠離一些。”


    天樞城霍家和雷家的太上長老聯袂走上石階,對著下方喊道。


    人群騷動,不少強者踏出,走向那裏,足有十數人之多。


    無一例外,他們幾乎都是各自勢力的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再不濟的,也是長老級別。


    他們矗立在那裏,強者氣息彌漫,下方修為稍弱的修士都自覺退後,給他們留下了出手的空間。


    古殿斑駁,有些窗柩都已掉落。


    殘存的幾扇還在頑強的靠在窗戶上,糊窗的白紙也早已在漫長的歲月裏腐化殆盡,殿前的青石地板縫隙裏也長出了半尺多高的雜草。


    遍地都是瓦礫石塊,還有幾段殘破的石柱倒在那裏。


    看著淡紅色的殿門,那些人一陣唏噓。


    再強大的存在也終將成為過去,這世間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抵得住歲月的侵蝕。


    “六祖說,有些傳說,那些盡頭的。。存在,有著創造空間,改變時間的力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世忠喃喃自語,想起了皇室第六祖曾對他說過的一些話。


    李長生就在他的身邊,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喃喃,心裏一震。不過他超前的思想認為,那應該不可能。


    空間和時間,那是超脫了奧義和法則的無上大世界本源之道,若真有那種人存在,豈不是可以主宰整片宇宙?


    一念起,宇宙生。


    一念落,宇宙崩。


    沒有人可以違背他們的意願,要想活下去,就得順著他們的規則來。


    李長生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那簡直太恐怖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張網,而他們,就是網裏的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在這一瞬間,有一粒信念種子在他心裏永遠紮下了根。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這個時候,大人物們都已行動了起來,隻見之前說話的天玄城吳家家主吳樂山伸出了手,按在殿門上,可是,卻怎麽也推不開。


    “給我開。”


    他一聲厲喝,又加大了力量。


    結果,門還是紋絲不動。


    “咦?”


    看著紋絲不動的殿門,他輕咦了一聲。“這門,怎如此的堅固?”


    按理來說,木頭做成的門,縱算沒有在多年的時光下腐爛,但也絕不可能還這麽的結實。他剛才用的力氣,已經足可以讓鐵塊彎曲了,但還是沒有奈何得了這殿門絲毫。


    左看右看,也沒有見有哪塊鎖住或者是卡住了。


    他有心想從旁邊破爛的窗柩翻進去,但看了看周圍眾人的目光,他還是覺得以他的身份翻窗而入的話,有些不太合適。


    “會不會被從裏麵反鎖了?”


    旁邊有人說了一句,這句話出來後眾人都一陣啞然。外麵推不開,那肯定就是被從裏邊鎖住了,這麽簡單的道理幾人居然都沒想到。


    可是在下一瞬間,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從裏邊鎖住!”


    這幾個字讓他們通體發涼,誰會那麽無聊將自己鎖在裏邊?


    “那個歲月裏到底是因為什麽?讓這片廢墟中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將自己鎖在了這個隻有幾層高的古殿裏?他們是在躲避什麽還是有著其他什麽原因?”


    種種謎團,縈繞在眾人心裏,揮之不去。


    他們覺得,如果能進的去這座大殿,那麽應該會了解到一些什麽。


    王玄恭和皇甫玉幾人來到一側的窗柩前,將兩扇原本閉合在一塊,如今卻掉落地上的半扇木窗撿了起來。


    半扇窗戶剛一入手,王玄恭就覺得手中猛地一墜。


    “這麽重!”


    他看著這扇黃色帶著網格的窗框,雖然隻有四尺多長,兩尺多寬,但他覺得這半扇窗框最起碼也有三四百斤重。


    “難道是神木製作的?”


    這個世界很玄妙,有通靈藥草,自然也有通靈神木。


    一些神木可以做成兵器,也可以當做建築材料,它們的使用強度並不比一些金屬差,甚至,還猶有過之。


    隻是,它們生長所需要的條件太過苛刻,因為不同於靈藥,現如今的南離洲,已經很難再見到活著的神木本株了。


    “陽殿的藥草,還有這神木做成的窗戶,這片神王道場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


    摸著觸手冰涼的窗框,他喃喃自語。


    將窗框靠在牆上,他們抬頭向著大殿裏邊望去。可是,一片黑暗。


    那種黑,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黑,而是深邃無比的黑,吸收一切光線的黑。


    皇甫玉輕咦一聲,伸出手,向著窗戶裏邊探去。


    “咄。。。”


    肉身碰撞物體的聲音響起,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手指接觸的虛空中蕩起了水波狀的漣漪。


    他縮迴手,盯著那個地方,震驚道:“結界!”


    “什麽!”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吃驚,向著這邊走來。


    他們皆伸手試探了一下,確定是結界無疑。


    “我就知道這裏沒那麽簡單。”


    吳樂山開口,眉頭緊皺,道:“怎麽樣諸位,是否要合力打開?”


    眾人聞言,紛紛議論了起來。


    有人讚同打開,他們知道這座大殿連窗戶都用神木製成的,想必裏麵的東西更是不凡,他們想看看裏麵到底有著什麽。


    也有人遲疑,這裏有結界,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若是機緣還好,若是有兇險,貿然打開的話,後果可能很難承擔。


    沒有人去笑話那些遲疑的人,相反覺得他們的顧慮也不是不對。他們在這個年紀還有這個修為,每個人又怎會是等閑之輩。


    他們一起商討,探討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後果。


    最後他們探討的結果,就是打開。


    他們花費很大的力氣來到這裏,連傳說中真正的造化都沒有見到,就這樣灰溜溜退走,實在是說不過去。迴到外界旁人問起,說自己因為恐懼而沒有行動,那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他們也已做好最壞的打算,由一些年紀略大,壽元將近的老牌強者作為主力,其他人在旁策應,真若發生什麽不詳,也總能減少各自勢力的一些損失。


    他們說幹就幹,毫不拖泥帶水。


    由七八位老牌強者打頭,剩下的人在後站定,強大的神力從他們體內發出,綻放五顏六色的神光,被前麵那些老者牽引,轟向了大殿。


    十數人聯手的神力何其強大,存世了兩萬年的結界在這些強者的聯手轟擊下轟然破碎。


    木屑土石亂飛,一股蒼涼的氣息伴隨著煙塵唿嘯而出,處在前方的幾名老者在這股氣息下迅速衰老,麵容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一身精氣被瞬間剝奪,成為了幾具幹屍倒地。


    其餘的強者看見那些人的慘狀,麵露駭然之色,快速向著後麵退去。


    有幾人躲避不及,被那道氣息包裹,也迅速成為了幹屍。


    “退,速退。”


    他們亡魂皆冒,那股氣息太可怕了,根本無法抵抗。稍不注意,便會被立即剝奪本源精氣,化成幹屍。


    眾人退出了足夠遠,駭然地看向那裏。


    他們猜想到了結果,但沒想到會這麽恐怖。這簡直就像打開了地獄的大門,放出了催命魔神一般。


    眾人隻覺得口舌發幹,一時間竟無人動作,皆愣愣地看著那裏。


    遠處,李長生咽了咽口水,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幕,腿肚子都有些顫抖。


    這倒不是他不堪,因為哪怕是前方的那些大人物,此刻都是雙腿發軟,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可怕的景象。


    他目光轉動,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道人形的虛影,盤坐在一棵老鬆下的巨石上。


    那道虛影近乎透明,若非李長生靈識敏銳,恐怕還發現不了他。


    “那是....”


    李長生凝神望去,隻見那道虛影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直到不遠處大殿內散發出的氣息暗淡下來,他才猛然睜開了雙眼。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向這邊望來。


    李長生渾身巨震,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深邃,黑暗,欲奪人魂魄。


    就在李長生即將深陷進去的時候,他腦海中七彩光華一閃,那種感覺瞬間消失。


    李長生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剛才隻看了那雙眼睛一眼,靈魂就要脫體而出。若非腦海中的偷天神功顯威,他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看見李長生恢複過來,那道人形虛影皺了皺眉,深深地看了那個少年一眼,他從巨石上站起身,飄向了被轟開的大殿。


    “那個人...是誰?”


    李長生見他飄入大殿,奇怪的是在場這麽多人竟然無一察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喃喃道:“有點眼熟,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努力迴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這個人太恐怖了,他到底是誰?為何會進入那座大殿?”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中升起,他頭痛欲裂,覺得這個地方還真是有如傳說中的那樣不詳。


    他在心裏遲疑,那個恐怖的存在進入了那座大殿,自己一會是否還要進去尋機緣呢?


    想到這裏,他猛地搖了搖頭。


    開什麽玩笑,親身體驗到了那個虛影的可怕,自己怎麽還會升起這個想法,他可不會進去找死。


    可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靈寶圖鑒光芒大放,顯示出了神級功法的跡象,就在前方被轟開的那座大殿。


    “這...不會吧?”


    李長生頓時傻眼。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神級功法。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神級功法居然就在那座大殿裏,這可真是怕啥來啥,看樣子老天又一次玩弄了他。


    靈寶圖鑒在他腦海中緩緩轉動,指向那座大殿,似在引路般,提醒他進去。


    “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危險總是與機遇並存,不是嗎?拚了。”他在心裏為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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