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狗的話,猿狐的臉上異常平靜,說:“二黑,你是婁金犬,乃奪天地精華所成的靈獸,智謀高過一般修士。可凡事需言而有據,你說老夫是神樹精魂,有憑據嗎?”


    二黑翹起嘴角,指著對方講道:“狗大爺不胡說八道。你身上的血腥之氣就是證據。之前青銅神樹狂性大發,放出幾百條妖龍屠戮修士,吞噬他們的血氣。


    原本我以為青銅妖龍想攝取修士靈魂,獻祭天道。哪知大錯特錯,那些修士的力量都讓你吸收了,以此來提高道法,溫養受傷的靈魂。”


    洪荒神獸目光冰冷地注視三寶,旋即淡然一笑:“二黑,不愧是天地靈獸,老夫深處的靈魂血氣都聞出來了。


    不錯,我正是祭器精魂。


    當年本尊身死魂散,幾縷殘魂四處遊蕩。好在老夫修煉的《降魔變》能借用阿修羅魔道之力,以此保護殘魂安然無恙。後來,本尊的殘魂附到一個年輕修士身上,哪知他被人抓住,當成祭品扔進青銅神樹。


    麵對地域罡風和滅魂烈火的襲擊,本尊的殘魂險些灰飛煙滅。好在魔氣保護了靈魂的周全,我索性潛入青銅神樹的內部,趁機吞沒了祭器精魂。


    結果因禍得福,祭器精魂強大的靈魂力量,令老夫靈魂的傷勢痊愈,靈魂之力大漲。”


    童姣奇怪地問道:“猿狐,青銅神樹是太古時期的天道祭器。


    其中的祭器,修為和吸風飲露境的煉氣士相當,憑你當時的重傷之軀,如何殺得了神樹精魂。”


    猿狐哈哈一笑,說:“童姣,你說的對。當初祭器精魂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本尊。可天不亡我,本尊置之死地而後生,拚死撲向道器精魂。


    而神樹精魂作為天道聖器,精魂需一塵不染,所以極其害怕阿修羅道魔氣和血腥之氣。結果它束手束腳,反倒死在本尊手下。”


    三寶聳了聳肩,說:“猿狐,那恭喜你了。成為神樹精魂後,借助神樹的力量,道行都堪比‘謫仙界’的修士。”


    猿狐擺了擺手,沉聲說:“什麽好恭喜的。青銅神樹號稱天道祭器,實則道器精魂借不來半分天道之力。


    神樹所有的力量都來自修士的靈魂血氣,為此,老夫不得不經常收取修士的生氣,為神樹提供力量,向天道獻祭。”


    想到那幾百頭青銅妖龍的道行,三寶猜想近十萬年來,猿狐該殺了幾十萬修士。如此殘暴、血腥的人,將所有的生命都看成了螻蟻般輕賤。


    猿狐接著說道:“十萬年來,老夫為天道貢獻了浩瀚的生氣,那該死的天道卻不知感恩圖報,放我離開青銅神樹。”


    三寶問道:“你不是青銅神樹的精魂嗎?想從樹身出去,不是易如反掌,有誰有能力阻止。”


    猿狐淒然地笑道:“三寶,你想得太簡單了。老夫名義上控製青銅神樹,為所欲為,實際上是神樹中的囚犯,半步不能離開。


    那該死的天道不允許祭器沒有精魂,所以本尊的靈魂被牢牢鎖在含元殿內。”


    三寶仿佛明白了什麽,問道:“猿狐前輩,閣下在青銅神樹枯坐了十萬年,定然想出去,見識一下當今的道法世界吧。”


    猿狐眼中冒出激動的目光:“當然,困在一個地方十萬年,和待在地獄沒什麽兩樣。除殺戮之外,老夫找不到半點的樂趣。如果有辦法逃出青銅神樹的話,本尊寧願折壽萬年。”


    二黑雙爪交叉於胸口,嗤笑道:“猿狐,你的話等於廢話。祭器精魂地生命無休無止,折壽十萬年又有什麽意義。


    天道是公平的,你殺了那麽多無辜修士,有傷天和,即使死一萬次,都不足贖罪。住在青銅神樹內,永生永世受苦,也算懲罰了。”


    猿狐冷哼一聲,道:“贖罪?老夫何罪之有!世間萬物的生死有定數,老夫殺人是替天行罰。他們死在本尊的手裏,說明命該如此。


    別說我了,三寶和童姣號稱是正道弟子,手中沾染的鮮血還少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既然如此,老夫何必假慈悲。”


    三寶插進話來,說:“猿狐,時候不早了。我們來青銅神樹為尋找道書。現今道書不在神樹內,我和童姣就不打攪了。


    對於閣下困在青銅神樹的事,小子愛莫能助。天道之力不是人力所能幹涉的。”


    猿狐沉聲道:“三寶,你想離開的話,請自便,老夫不會阻攔。但我想提醒一句,青銅神樹作為天道祭器,進入神樹的都是天道祭品。


    天道不會允許祭品走出去的。恐怕你們和老夫一樣,困在神樹,永遠出不去了。”


    三寶隨之一怔,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二黑不以為然地說:“猿狐,別胡說八道。青銅神樹是天道祭器不假,可老子沒聽過天道困死活人的。再者,你的手下姬月如何進出青銅神樹的。”


    見謊言被拆穿,猿狐神情厲然地說:“三寶,你想離開,自己想辦法吧,老夫愛莫能助。”


    於是,三寶和童姣向對方拱了拱手,退出曲水亭。走在靜謐的石橋上,三寶問道:“二黑,童姣,你們知道走出神樹的方法嗎?”


    童姣搖了搖頭:“反正進來的路走不通了。龍頭之處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修士能進不能出。要出去,必須另想辦法。”


    二黑也一籌莫展:“大爺無所不知,但這次真不清楚怎麽走了。實在不行,去問問姬月吧。她倒還像個通點情理的人。”


    “戀月妖狐通情理?”


    三寶轉頭望去,姬月早走近兩人,眼角含笑,道:“三寶、童姣,和猿狐大人談完了,想要離開青銅神樹是嗎?”


    三寶坦言道:“不錯,姬月,我們進入青銅神樹找尋道書,既然寶物不在,而且我們無法營救猿狐前輩,隻好離開了。


    姬月,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戀月妖狐伸了個懶腰,豐饒的腰姿盡顯無疑:“我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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