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過去了,蕭易還是保持著一開始那樣的神態。


    兩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


    四分鍾……


    …………


    不僅張語涵,就算是古聽風和牛老這樣的老人,臉上也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們就算是不懂中醫,也知道,一般聽脈是絕對不需要這麽久的。


    而就在他們幾乎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要忍不住的出聲詢問一下蕭易的時候,從抓起張老太爺的手開始,就一直沒有動一下的蕭易,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鬆開了握著的張老太爺的手。


    “蕭易,怎麽樣?”


    蕭易的眼睛剛剛睜開,張語涵便再也忍不住的一臉急切和緊張地開聲了。


    古聽風和牛老兩人的目光也透著一絲緊張地望向了蕭易。


    “張老的情況很不妙。”


    蕭易的神情,顯得無比的沉重。


    切脈的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的嚴重。


    張老這一次中的毒,不但比上次要更急,而且急得可怕,如果今天他沒有及時過來的話,而是拖延到明天早上的話,他可以肯定,那麽,他過來的時候,就隻能見到屍體了!


    究竟是什麽人,和張老有這麽深的仇恨?要下這麽狠的毒?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恐怖的古毒?


    到了這一刻,蕭易已經壓根就完全不相信之前張語涵和他說的那個情況了,或者說,不相信事情真的隻是那麽簡單了。


    一個普通的張家子弟。是絕對不可能去弄到這麽恐怖的古毒的。


    “蕭易,你是說……”


    張語涵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聲音顫了一下。


    “學姐,如果不是你剛才打了電話給我。要是延誤到明天早上的話,恐怕張老就……”


    蕭易沉重地點了點頭。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話。不用他說,那些人也明白的了。


    “怎麽會這樣的?張大哥他不是中的上次的那種毒嗎?”


    古聽風的眼裏露出了一絲不敢置信的神色地望向了蕭易。


    牛老的眼裏,也同樣的露出了震憾的神色地望向了蕭易,眼神之中,同樣露出了一絲疑惑。


    他的心中,也和古聽風一樣,覺得張老太爺這次中毒的症狀,和上次的情況是一樣的,對於蕭易的話有些難以置信。


    “蕭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張語涵的神情。也微微震了一下,但是馬上,她便眼裏寫滿了懇切地望向了蕭易。


    她對於蕭易的判斷。是無條件的信任的。


    在她的心中,蕭易已經是除了她爺爺之外。最為信任的人。


    “我盡力而為。”


    蕭易望著臉上寫滿了信任和期切的張語涵,臉上的神情,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他能夠感受到張語涵的眼裏所透露出來的對他的信任,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夠很輕鬆的告訴她,放心,一切有我,我一定會把你爺爺救迴來的,但是他不想騙她。


    對於張老太爺所中的毒,他的把握,並不是很大,雖然他出現得還算是及時,但是同上次一樣,他再次麵臨了一個難題,那便是他不知道張老太爺中的毒究竟是什麽毒,不知道什麽毒,便無法有針對性的進行化解。


    他自問對古毒,還算是比較有研究的了,但是這次的毒,卻真的是他以前從未遇到,並且在記憶中,也沒有任何印象的。


    他隻能夠模糊的感覺到,這毒,似乎和之前的毒有些相關,似乎是上次的變化配方。


    可這種古毒,和中醫的方子其實在很多方麵,是非常相似的,中藥中同樣的藥物成分,隻要某一種藥用的比例,稍微增加一點,就可能成了完全不同樣的藥,藥的效用也會變得完全不一樣,毒藥也是這樣。


    且不說蕭易並不能夠確定,這次的藥物,配方和之前的那次毒是不是完全一樣,就算完全一樣,隻是配方中某一種毒藥成份改變了份量,他也就很難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他現在唯一能說的,就是盡力而為。


    說完,蕭易又轉過頭,望向前麵臉上帶著疑惑的古聽風和牛老兩人,輕聲的解釋道,“古老,牛老,雖然張老的表麵症狀看起來,似乎和之前中的毒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若你不信的話,可以再等十多分鍾看一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再有十來分鍾,張老身上的毒,應該就會有和以前不同的表現了,不用了,你們看……。”


    張老太爺的毒,發作得還比蕭易想象的還要更快一些,本來蕭易還覺得,可能還有十多分鍾,才會發作的,但是就在蕭易的話,還在說之間,張老太爺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症狀。


    張老太爺的臉,開始慢慢的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黑線,同時一道細細的漆黑的線條,開始順著張老太爺的身上的那一條條細細的筋脈,向著四周擴散了起來。


    “這…怎麽會這樣的…蕭……蕭醫生,你一定要救一下張老哥啊,我知道我張家已經欠你很多人情了,也知道你是很有本事的人,也許一輩子,我們張家都還不起你的人情了,但是隻要你救好了張老哥,我向你保證,我們以後就是替你做牛做馬,也絕不會有二話的。”


    看著張老太爺的臉上的變化,古聽風和牛老兩人的臉色,刷的一下便變了,兩位就算是當初麵對著梁月華和毛一波他們這些頂尖高手,都不曾畏懼的高手,此刻兩條腿卻開始顫抖了起來。


    張老太爺身上的毒剛剛開始發作的時候,幾乎和上次的一模一樣,所以他們都從一開始便以為,張老太爺是中的和之前的毒一樣的,所以,他們雖然緊張著急,但是心裏卻並不那麽害怕,而是心裏比較放心的,所以,他們才沒有第一時間直接想辦法把蕭易找過來,而是先去查找了幕後的指使。


    光是想象一下,如果張語涵沒有連夜把蕭易找過來,如果真的等到他們明天再去請蕭易的話,可能帶來的後果,他們便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和恐懼……


    他們的目光,直接望向了蕭易,眼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質疑,直接用一種哀求的語氣地道。


    “蕭易,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


    盡管心中對於蕭易的判斷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剛才已經聽蕭易說了,爺爺的毒非常危險,可能命在旦夕,心中多少算是已經有些準備,但是親眼看到爺爺的臉上,真正的出現異狀,張語涵的心,還是猛的狠狠抽了一下,她的手,一下子緊緊的抓住了蕭易的手,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裏全是哀求的神色。


    “古老,牛老,學姐,你們別這樣,我說過,我會盡力的,你們放心,我雖然暫時還一定能夠幫助張老徹底的解毒,但是暫時讓張老性命無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三人的神色,蕭易苦笑了一下,三人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大一些,他實在有些難以承受他們的那種哀求的眼神,特別是古老和牛老兩人,輩份上比他還要高上一截,卻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讓他感覺仿佛有針芒刺背一般。


    說完,也不待他們再多說什麽客氣話,便直接拿起自己帶過來的那個有些陳舊的小包,從裏麵掏出了他的那一套銀針,輕聲道,“古老,牛老,我現在給張老施針,可能要麻煩你們幫忙在門口看一下,不得讓任何人進入打擾!”


    “好,沒有問題,隻要我古聽風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


    古聽風連忙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


    牛老依然還是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上的神色,卻已經表達出了和古聽風同樣的承諾。


    “蕭易,我要先出去一下嗎?”


    張語涵雖然很想親眼看著蕭易救好爺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修煉者,手無縛雞之力,在這裏,可能不但幫不到什麽忙,反而可能會打擾影響到蕭易,主動提了出來道。


    “你先去外麵準備好一桶熱水,另外,幫我準備好一些藥材,泡在水裏。”


    蕭易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走到張老太爺的房間裏,那張書案前,拿起一張紙和案上的毛筆,便開始龍飛鳳舞地刷刷的寫起接下來需要張語涵準備的藥材來。


    這……這毛筆字……


    張語涵看著仿佛無比熟練,信手撚來,在桌上的宣紙上,無比輕鬆的書寫的蕭易 ,看著那張宣紙上,漸漸多出來的字跡,一雙美目,瞬間便瞪大了,美目之中,盡是震憾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修煉方麵,張語涵並沒有天資,並不擅長,但是對於書法,乃至琴棋書畫傳統四藝而言,她卻絕對算得上一個行家,甚至,出身於張家這種傳統世家,自幼便開始習練毛筆字的她,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是外麵那些所謂的知名書法家,也未必有幾個比得上她。


    自幼,所有教過她的那些老師們,便無不誇她為神童,對她的天份驚為天人,她的字,更是在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被拿出來拍賣了,而這些年,她的造詣,一直都在穩步直上,隻是她非常的低調,很少出去炫耀之類的而已。


    隻是看一眼,她便看了出來,在她的眼前,蕭易那隨手寫出來的一個個毛筆字,絕對是大師級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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