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資格嗎!”


    一個有些衰弱的沙啞的聲音,從前方響了起來,一道清瘦的身形,緩緩的從一間的病房門口,走了出來,他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麽的枯瘦,那麽的無力,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完全的站立,站在病房的門口,一隻手還要使勁的按著房門,借著房門的力量,才能夠站立穩。


    他那張枯瘦得幾乎沒有半點的肉,隻剩下了皮包骨的臉龐,帶著一絲無比冷漠的視情的望著歇斯底裏的錢小傑和兩腿在不停的顫抖著,渾身無力,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的錢小楓。


    這個人,赫然正是錢富晨!


    錢小傑的親生父親,錢家的現任家主。


    所有人望著出現在門口的錢富晨,都不由得呆住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怔怔的望著錢富晨。


    好一會,錢富裕才迴過了神來,神情中,帶著一絲無比內疚的神色的望著錢富晨,聲音有些艱澀的喊了一聲,“三哥。”


    “爸,我終於見到你了,你聽到了,六叔他想要趕我出錢家,他想要攥奪我們錢家的家主的位置!”


    錢小傑也迴過了神來,仿佛如同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的猛的向著錢富晨大聲的喊了起來,“爸,你要認清他的真麵目,不能讓他的陰謀得呈!”。


    “畜牲!”


    望著錢小傑近乎瘋狂的模樣和說出的話語,馬先生的嘴裏,終於再也忍不住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出了兩個字。


    雖然他並不知道,錢富裕以前對於錢小傑這個侄子是怎麽樣的好,但是從錢富晨第一次過來,就是錢富裕陪著他過來的,錢富裕這個做兄弟的,對錢富晨怎麽樣,他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錢富裕這個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也幾乎看得一清二楚,要是說錢富裕會覷覦錢家的家主之位,他絕對是第一個不信的。


    身在豪門,做兄弟,做到錢富裕的這個份上,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最少,他自認為,易地而處,他是絕對做不到錢富裕這一份上的,這也是他對於錢富裕這個人,最為欣賞的一點。


    蕭易的眼裏,也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當初為了救錢富晨,錢富裕是第一個跪在他的麵前的。


    一個願意為自己的兄弟下跪的人,他雖然因為他也姓錢,所以不是很喜歡,但是卻也多少是有幾分欣賞的。


    錢富裕的雙手,緊緊的握緊了起來,額頭的青筋都在浮現,臉上的肌肉,似乎全都因為痛苦而扭曲了。


    站在病房門口的錢富晨,身形也不由得栗栗的顫抖了起來,目光望著自己錢小傑,眼神之中,一片的悲哀和絕望,連話都說不出了起來。


    “畜牲!”


    良久,錢富晨才順過了一口氣來,眼裏帶著一絲熊熊的怒火的望著錢小傑,罵了出聲來,剛罵完一句,他便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的刺了一下,整個的抽痛了起來,他的原本指著錢小傑的手,也不由得收了迴來,緊捂向了胸口,臉上的神色,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蕭易眉頭皺了一下,腳下飛快的動了一步,來到錢富晨的身後,輕輕的在他的背上的幾個穴位處,按動了起來。


    按了一會之後,錢富晨才稍稍的平複了一些。


    “蕭先生,馬大哥……讓你見笑了……”


    稍稍的順了一口氣,錢富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淒然的神色,向蕭易和緊張的馬先生望了一眼。


    “爸……”


    “我不是你爸,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我錢富晨沒有你這個兒子。”


    錢小傑剛才也被錢富晨的神態嚇呆了一下,這時見到錢富晨稍稍的恢複了過來,才重新迴過了神來,大聲的望著錢富晨,又要說什麽,但是卻直接被錢富晨打斷了。


    說完的時候,錢富晨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爸……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唯一的……你答應過我媽……”


    錢小傑徹底的呆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錢富晨會說出這麽絕的話來,仿佛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的失去了,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的,蔫在了地上,好一會,才再一次的歇斯底裏的像瘋了一般的喊了起來。


    “蕭先生,我們進去吧。”


    錢富晨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無比疲倦的《》了一聲,再也不理會向後的錢小傑和錢小楓,轉過身,走進了病房。


    在進入病房的一刻,他的原本便已經衰弱無比的身形,似乎一下子又再一次的枯縮了許多。


    馬先生看了錢富晨一眼,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轉過身,跟在錢富晨的身後,走進了病房。


    “老六,對不起。”


    進入了病房,在床上坐下來,錢富晨才緩緩的抬起了頭,眼裏滿是內疚,眼眶有些濕潤的望著錢富裕,“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錢富晨,竟然會養出他……這樣忘恩負義的小畜牲來……”


    “三哥…………”


    錢富裕的眼眶也有些濕,望著錢富晨,想要說什麽,但時卻被錢富晨揮了揮手,打斷了開來,“老六,什麽都不用說了,這些年,我雖然忙於家族之事,對於他疏於管教,但是並不表示,我的眼睛瞎了,你和文球兩人,對他怎麽樣,我都是看在眼裏的,你這個做叔叔的,對他,簡直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要好,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他,每次闖了禍事,你都擋在他的麵前…………”。


    “如今他……我……錢富晨,對不起你啊!”


    說著,錢富晨竟然要向錢富裕跪下去。


    “三哥,你千萬別這麽說,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也許,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一直這麽寵他,溺他,也許他,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錢富裕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抱住了錢富晨,不讓他跪下去,聲音有些哽咽地道。


    “發生這種事情,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兩位也別這樣互相攬責任了,我看,今天的事情,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始終把小孩子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終究不是辦法,不若就讓他們出去,經曆一番風雨,也許反而能夠讓他成長起來也不一定。”


    馬先生有些不看不得兩兄弟的這種兄弟情深的場麵,揮了揮手,直接開聲勸慰道。


    說完,又看了一下眼旁邊沉默不語的蕭易道,“蕭醫生百忙之中過來給富晨看病,還是讓蕭先生先看一下具體的情況先吧。”


    “馬大哥說得是,真的不好意思,在兩位麵前失態了,蕭先生,讓你久等了,這就麻煩你再替錢某人看一下吧。”


    聽到馬先生的話,錢富晨和錢富裕兄弟兩人臉色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連忙鬆開了對方,站了起來,錢富晨輕輕的拭了一下眼角,向蕭易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道。


    “好的。”


    蕭易點了點頭,也不推托,直接的向便走到錢富晨的身前,微閉上了眼睛,把起了脈來。


    很快,他便將錢富晨的身體狀況,基本摸清楚了。


    總的來說,經過上一次,用七針全力搶救之後,錢富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比之前好很多了,基本的危險已經沒有了,但是畢竟,他的這個病,是沉屙久疾,要真的去除,也不是這麽容易的,還得必須繼續的服藥。


    本來,他的這個病,就目前的狀況,蕭易是不必要再直接給他施針的,隻要繼續的服用他上一次的藥物,到夠一星期的時間,他再過來施針便行了。


    但是今天既然過來了,而且,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對於錢富晨和錢富裕兩人的印象,稍稍的有了一些改觀,也便決定,再一次的給他施一次針。


    不過,這一次施針,當然不是再施七針了,雖然再施一次七針,會大大的促進錢富晨的康複速度,他對錢富晨印象也有所改觀,但是還沒有達到讓蕭易非常看重的地步,蕭易可不想為了他浪費自己的體力,再讓自己像上一次那樣的疲倦一次。


    上一次施針,實在是被逼無奈,他隻能通過七針來替他挽留一線生機而已。


    花了大約半個小時,給錢富晨施完針,給他簡單的疏理了一經脈,讓它的生機加快了一些康複之後,蕭易又重新給錢富晨開了一個藥方,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服用的方法和注意事項。


    在做完這一切,感覺到明顯有很大的好轉的錢富晨和以及他的兄弟錢富裕兩人的千恩萬謝之中,馬先生又使勁的邀請蕭易到馬老先生的病房裏看一下。


    就算馬先生沒有下來,沒有開聲,蕭易本身也是要準備過去馬老先生的病房看一下的,畢竟,難得來一趟這裏,自然不能過門而不入。


    現在馬先生親自在這裏,又開聲邀請了,他就自然更加不可能不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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