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為而為,蒂娜還沒有這樣不識時務,可是師父交代的事都接二連三失敗了,總不成連燭陰長什麽樣都沒見到就迴去複命吧?


    這樣也太丟人了,將來若接手師門何以服眾?


    蒂娜又開始做起激烈的心裏鬥爭了。


    “師姐,我給你說這麽多就是要你別不自量力去送死的,你還是小心保重吧。”


    想了一下蒂弗又說道:“我聽說師傅把本命續命聖藥給了你,此藥是修行者聖物,師姐你去找燭陰前先吃上一粒,或可有些機會。”


    蒂娜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半晌才道:“這我知道,和他硬碰硬自然是找死,但是智取也未必不可,我隻是想不明白,燭陰已經很厲害了,很本用不上它,那還守著它幹嘛?”


    “這個我也不明白,而且更沒心情考慮這個。我現在隻想和清揚尋個清靜處開個書院,其它的事也不值得我廢心了。”


    蒂娜點頭,師姐弟倆都各懷心事,各自沉默,屋外天色已經微微朦亮,想必此刻一定有一大群宮女太監跪守在殿外,搞不好皇帝老兒也坐在殿外等著的。


    私自放公主和他們眼中的妖怪去私奔,這在中原律法中算幾級大罪?當時隻圖心血來潮一時痛快便逞能放過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向他們解釋。


    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哎……流年不利呀!


    念頭才落,主管太監尖聲尖氣的聲音便在門外響了起來。


    “道長?可還順利?”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蒂娜以手撐額,萬分苦惱。


    就在此時清揚款款移步到蒂娜麵前說道:“給師姐造成這麽□□煩真的萬分過意不去,小妹這裏倒是有一個對策或許可解燃眉之急。”


    “哦?說來聽聽。”蒂娜眼神一亮。


    “我方才已將想法同拙夫商討了,待會他先離去,師姐可向我父皇稟告已大功告成,待得過上十月八月風聲匿去,諸人對此事淡忘後拙夫再接我離去,這樣就算發生什麽也不會和你扯上幹係,如此即可解燃眉之急,又可以保住門派名聲。”


    蒂娜一聽立即點頭讚好。


    其實這個辦法她不是沒想過,隻是考慮到他們好不容易才結為連理,又是新婚燕爾,實在不好意思把這小兩口暫時分開,於是蒂娜也就壓下不提。


    既然清揚這麽善解人意開口說了出來,蒂娜肯定是順水推舟點頭讚好。


    “公主果然是美人中的美人,心地善良又溫柔賢惠識得大體,既然你都開口了我怎麽會好意思拒絕呢。”


    依中原人性子必定是要假意推諉客氣一番,然後才在盛情之下勉強同意他們的提議,沒想到蒂娜卻這麽直爽的答應並說出心中想法,倒讓清揚有些哭笑不得,準備好的客套話一句也用不上。


    最後她隻能幹笑兩聲,尷尬說道:“師姐不用客氣。”


    蒂弗看出嬌妻窘態,把她往身邊一攬輕輕說道:“揚妹不用理她,她這張嘴是在脂粉叢中油慣了的,說話沒個正經。”


    此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主管太監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道長可好?皇上還大等著老奴迴話呢。”


    蒂娜不悅的皺眉,冷冷道:“有我在自然是大功告成,公公隻管給皇上迴話。”


    現在那小兩口抱在一起正在依依不舍的話別,隻聽清揚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蒂娜頓覺脊背生涼,暗想要是與中原女子為伍,每天都要文縐縐的說話不說,時不時的還要吟詩作賦胡亂矯情,那不是肉麻死了?


    如此她還情願和那野叉叉的白虎妖做伴。


    話又說迴來,那小丫頭又跑哪去了?好久沒聽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倒有些不習慣了。


    她不要是被皇宮內的麻煩咒術困住才好,不然又要浪費精力去救她。


    想到這裏她不免有些煩躁,急急告辭先走一步。


    可是在皇宮裏繞了大半圈也沒見到白如風的影子,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裏卻十分擔心。白如風若是陷入捉妖陣法不算糟糕,但絕對不能被什麽厲害法器收了去。


    心念轉動之間已經到了禦花園,隻見不少侍衛神情焦躁的往園裏走去,還有些宮女太監走走停停,對著一處指指點點。


    蒂娜尋聲望去,隻見一群人紮在一起,吵吵鬧鬧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皇宮內院能這樣吵鬧嗎?


    仔細一看惹人注目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自己種下花妖的地方。


    一隻不起眼的小小花妖怎麽引得這麽大的騷動?


    蒂娜心裏忐忑,急忙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誰知鬧事的並不是花妖而是另有其人。


    隻見人群之中站著一個白衣少女手持鞭子左右揮舞,那鞭子像長了眼睛一樣,不管有多少個人圍上去,都被她一鞭子卷飛出去,摔得哇哇大叫。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白如風。


    蒂娜一看嚇得欲哭無淚,直唿果真流年不利。


    這比被禁術困住寶器收去還要糟糕,白如風這野丫頭偏偏要搞得後花園雞飛狗跳,惹來一大群人圍觀看熱鬧,再鬧下去隻怕要驚動皇上,即便是不驚動她也沒這個本事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她呀!


    更何況這些被她打的侍衛個個不是咬牙切齒,隻恨不能扒了她的皮把她丟進地牢關個十年八年。


    唉……這死丫頭真會找事。


    此時禁衛軍首領大手一揮站在一旁暴喝:“大膽刁民膽敢闖入皇宮內院胡亂施暴,眾侍衛還不快速速把他拿下。”


    一個皮泡臉腫的士兵哭喪著臉跑過來道:“頭,您喊來喊去還是這幾句話,您又不是沒看見這丫頭有多邪門,靠近她的都被那根鞭子卷得摔飛出去。”


    “不然還是您來施展神功讓兄弟們瞧瞧吧……”


    話音一落,禦花園裏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沒法推辭,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去。


    “哼!好好瞧著!”


    那首領長袖一擼,縱身跳到白如風身邊,轉眼間就對拆了十幾招。首領在她身邊左右騰挪威風凜凜,最後在空中翻了個筋鬥滾出白如風鞭子的攻擊範圍。


    圍觀的人都在忍不住鼓掌叫好,蒂娜也在暗暗佩服,肉骨凡胎能將腳功夫練成這樣已進臻至


    境地,實在難得。


    隻聽白如風嬌聲叫道:“鼇三,你死心吧,別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沒有也不會喜歡你!你再敢過來我就把你的龍筋剪成一截一截的。”


    說完她臉上又顯現出萬分不屑的神情冷冷道:“你就算把全東海的蝦兵蟹將都烤了,也及不上她送我的幹饅頭,你識相點還是快滾吧!”


    蒂娜眉頭一蹙,這丫頭在說什麽胡話?


    念頭才落又聽見旁邊有人無不惋惜的說道:“嘖嘖,看這姑娘的樣子八成被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迷住了,前段時間不是才來了些江湖術士在施法驅邪嗎?可見這皇宮內院邪門得很,哎呀……可惜了這麽一個水靈的姑娘。”


    一個宮女聽見後立馬接話說道:“麽麽,你別嚇我,我膽子小,要是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昨晚迴去發現又有個宮女死了,下麵都被撕裂了……麽麽,我好怕,我們快走吧。”


    不用說,那個倒黴死去的宮女肯定是白如風昨夜撞見的那個。


    “放心吧,以後應該不會了,大主管不是說了嗎?已從天竺請來法師驅邪了,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真的嗎?那為什麽這個姑娘還會在這裏發狂?”


    “這……我也說不準。”


    “會不會法師沒把邪氣驅盡?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也被邪氣侵體可怎麽辦?我無親無故都沒人照顧我,被邪氣衝撞了不是得自身自滅了嗎?”


    聽她們這樣一說恐懼立馬蔓延開去,膽小的太監宮女立即散了,就隻剩下些不得不盡忠職守的侍衛站在原地。


    趁著這一陣混亂蒂娜急忙跳到白如風身邊,誰知還前腳還沒著地,白如風的鞭子已經襲來。


    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徒手抓住了她的鞭子,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刺得蒂娜條件反射的鬆開鞭子。


    “好辣,啊……不對,好痛!”


    就這樣簡單的過了一招蒂娜便發現白如風被幻術迷住了。


    那些侍衛看著憑空多出一個助手去壓製白如風不由得鬆了口氣,紛紛退到一邊隔岸觀火。


    侍衛首領卻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麵前大吼道:“都站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去幫忙!趕緊的!”


    “頭,你受傷了啊?”一個侍衛說道。


    “是啊,被那臭丫頭抽了一遍,估計屁股開花了。”


    首領揉著屁股滿腹怨念。


    “頭,您都這樣了那我們去不得送死呀,您看這個女人不也挺厲害的,剛才她還接了一鞭子呢!”這侍衛眼珠子一轉,開始小聲獻計,“不如等她先和這死丫頭周旋,我就不信這死丫頭沒有精疲力竭的時候,到時候咱們一窩而上,這不就完事了!”


    “哈哈,你小子就會偷奸耍滑撿現成便宜。”


    首領雖然罵罵咧咧,但也不置可否,手掌一揮讓兄弟們各自退開一步,就等著坐收漁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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