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麻酥酥的,不知道是耳朵,還是心底。


    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時而用嘴唇輕輕擦過對方的側臉。。。


    “禦子。”


    “嗯。”


    “讓我摸一下你的腿吧。”


    就像電車駛進站台,站台的白鴿衝天飛散,神林禦子心底那麻酥酥的感覺消失了。


    她歎了口氣,無奈又好笑:“摸吧。”


    “真的?!”源清素從胡言亂語的迷糊狀態中迴過神。


    “上次約會中途被打斷,這算是補償。”神林禦子給出肯定的答複。


    “補償,萬歲。”源清素的聲音低沉堅毅,就像鐵錘一下一下,堅定不移地將釘子捶進地麵。


    神林禦子沒好氣地戳他側腹一下,隨即站起身,站在房間中央。


    絕美的臉蛋,窈窕的身姿,以及清冷高遠的氣質,儼然一朵等待蜜蜂汲取花蜜的潔白玉蘭花。


    源清素也從窗台下來,喉嚨忍不住滾動了一下,眼神炙熱。


    他緩緩蹲下,手輕輕放在神林禦子纖細緊實的小腿上。


    隔著浴衣,依然能感受到那圓潤的曲線。


    “好了?”神林禦子俯視著他,唿吸若有若無地有些急促。


    “稍等!嗯哼!”源清素拿開手,嗓音沙啞,清了下喉嚨。


    他換了一個更方便的姿勢,一種十分虔誠的姿勢——跪在榻榻米上。


    視線與纖細的腰部齊平,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感覺身體一陣陣發熱,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放在浴衣下擺的分岔口。


    “可以嗎?”他沒急著掀開,而是先詢問神林禦子,嗓音依舊沙啞。


    神林禦子右手按住大腿根部,然後點了下頭,她有點緊張,沒能說出話來。


    源清素這次長舒一口氣,像是掀起新娘蓋頭一樣,緩緩撩開浴衣裙擺。


    白皙、纖細、圓潤,很漂亮,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浴衣半遮半掩,一股令人失控的熱血,貫穿源清素全身,鼻息更加火熱。


    源清素雙手輕柔地放上去,火熱滾燙的手心,讓神林禦子忍不住一顫。


    她下意識伸出左手,輕輕揪住源清素的頭發,像是撫摸一般輕。


    滑潤、細膩、優雅,美妙的緊實,源清素幾乎是無意識地湊上去,將嘴唇貼在腿的肌膚上。


    柔軟、柔滑、美妙無比。


    神林禦子抿起雙唇,臉頰泛紅,美麗的雙眼微微濕潤,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


    “禦子,白天的事......”門被輕輕打開,洗完澡,同樣換上浴衣的綾子站在門口。


    門內,綾子的兒子,正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一個女人的腿,嘴唇輕吻。


    而那個女人,表情緊張,臉上泛著層層紅暈,眼神凝視一處,還微微氣喘。


    砰!


    門又被關上。


    “阿姨!”


    “媽,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嘴上那麽喊,源清素依然摟著神林禦子的腿不鬆手。


    反正...大概...他在母親心裏,已經是一個壞孩子,不用掙紮了。


    不過有一點,源清素覺得必須解釋清楚:他百分一百的好色下流,但隻對神林禦子和姬宮十六夜好色下流。


    “禦子,反正被誤會了,不如我們......”


    神林禦子一腳踹開源清素。


    “出去!”她指著房門。


    源清素戀戀不舍,一副今年不打算再洗手的樣子走後,神林禦子整理好浴衣下擺,在窗台重新坐下,有些無奈地依靠在窗棱上。


    源清素來道歉,為什麽會變成跪著摸自己的腿?


    綾子應該也是來道歉,又為什麽恰好在這個時候?


    此時此刻,她在綾子眼中,變成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了?


    給兒子帶來危險,把兒子踹進冰冷的池水,現在,更成了白天受了氣,晚上逼著對方兒子下跪的變態?


    都是源清素的錯!


    心裏忍不住埋怨,卻又忍不住伸出手,撫摸源清素親吻的地方,心跳再次加速,陣陣暖流在她身體竄過。


    她忽然想起源清素白天的厚顏無恥——二十歲的年輕人,哪個不下流?


    她咬了下嘴唇,憤憤地拿開手,扭頭望向窗外的夜空,夜風一吹,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十二月二十八日,清晨。


    餐桌上,船型的白色瓷盤,一個湯碗,一個茶碗,一碗米飯——每人身前都擺著這樣的餐具。


    鹽烤大馬哈魚、花生拌油菜花、高湯雞蛋卷——這些放在白色瓷盤裏;


    還有就是味噌湯、米飯、茶,在屬於它們各自的碗裏。


    這就是源清素家簡單的早飯,隻需要煎一下,煮一下,加上新鮮的小菜。


    “我做的雞蛋卷。”白子看準神林禦子吃了一口雞蛋卷,立馬平淡地說了一句。


    神林禦子點頭:“好吃。”


    白子距離地麵還有三四厘米的雙腿,淩空晃了起來,拖鞋跑到了腳尖,她美滋滋地啜了一口味增湯。


    “綾子,你的湯也不錯。”她居高臨下地稱讚道。


    “禦子大人,禦子大人!”小蝴蝶叫起來,她捧著油菜花,“你也嚐嚐這個!”


    “你做的?”神林禦子從她身上夾走油菜花,故作好奇地問。


    “嗯,我洗的!”


    神林禦子吃了:“嗯,好新鮮。”


    小蝴蝶嘻嘻笑起來。


    “菜新鮮和你有什麽關係?”白子吃醋了,陰陽怪氣地說。


    “就、就和我有關係!禦子大人喜歡我!”


    “禦子大人最喜歡我!”


    “胡說!”


    “禦子大人,我和小蝴蝶,你更喜歡誰?”


    就在神林禦子經曆修羅場的時候,源清素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式神,結果沒在餐桌上找到金發少女。


    “諾依呢?”他問白子。


    “我們起床的時候,她剛睡下,說不用喊她。”白子迴答。


    “這個家夥。”源清素不知道說什麽。


    他之前懷疑,諾依是不是因為自己毀掉她的小王國,所以放任自流,逃避現實,現在看來,完全是經不住現代社會的誘惑。


    邊想著,他吃了一口鹽烤大馬哈魚,然後和姬宮十六夜同時說:


    “媽(母親),今天的魚好吃(魚很好吃)。”


    姬宮十六夜不滿地瞪了源清素一眼,嫌棄他居然搶自己的第一號好孩子位,隨即又笑起來,為兩人的默契開心。


    綾子笑了一下,沒看兩人,她看神林禦子:“禦子,神巫雖然與眾不同,但也別太與眾不同。”


    “......嗯。”神林禦子覺得她在說昨晚的事。


    但那真的和她沒關係,雖然她答應了。


    姬宮十六夜小口吃著飯,看熱鬧地瞅著神林禦子,以為綾子說禦子不會拍馬屁,不對,是不會和家人——未來婆婆——相處。


    綾子又看向自己兒子:“清素。”


    “在,母親您有什麽吩咐?”


    “你也給我站起來,出息一點。”綾子的語氣稍稍重了一點,程度類似試探西瓜熟不熟,但又不把它敲破。


    “嗯,咳。”


    羞恥。


    超級羞恥!


    如果地上有個洞,現在就想鑽進去!


    “對不起,”神林禦子端著味增湯,邊喝,邊隻是嘴唇輕動地對源清素說,“我又有你母親和我一樣就好的想法了。”


    源清素端著茶碗,肩膀靠過去,低聲迴應:“沒關係。”


    姬宮十六夜終於發現,話題好像不是她想的那個話題。


    “怎麽迴事?”她笑吟吟的俏臉變得冰冷,盯著源清素。


    源清素看向自己母親,綾子安心吃飯,擺出不管不問的姿態。


    “昨晚,”他斟酌詞匯,“我去神林小姐的房間......”


    “出軌?”還沒聽完,京都之主、偉大的陛下,就要給事件定性。


    “出軌?”北海道巫女是不理解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源清素不理她們,繼續說:“她告訴我,她不打算和你爭了,隻要能和我好好在一起,其他什麽怎麽都可以。”


    姬宮十六夜立馬不氣了。


    “怎麽突然放棄了?”她有點好奇地問神林禦子。


    “我本來就不喜歡爭搶。”神林禦子淡淡地說,“我最近也在反思,你一直在幫清素,而我隻能給他帶來危險。”


    姬宮十六夜扭頭看向源清素。


    “你是因為感激才娶我?”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娶你是因為愛,但正妻什麽,是因為感激。”源清素老實迴答。


    “你的意思,”姬宮十六夜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假如沒有感激,你會娶禦子?”


    “這個世界沒有假如。”源清素虔誠地吃著米飯,拍下來,拿去宣傳珍惜糧食的來之不易,也沒什麽問題。


    “但這個假如對我來說很有意義,說說可以嗎?”姬宮十六夜笑盈盈的。


    源清素第二次看向自己母親。


    說出這句話的罪魁禍首綾子,端起味噌湯,低頭輕輕吹著。


    “呃,如果沒有,我應該會娶神林小姐,”說完,他又像是怕挨揍的趕快補了一句,“先來後到嘛,我不是很在乎到底娶誰的,隻要我們三個人......”


    “你是因為先來後到才娶我?”神林禦子喝了一口茶,忽然問。


    客廳安靜了一會兒,綾子覺得自己兒子好可憐。


    ‘啊哈哈哈哈哈!’玉姬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活該!誰讓你娶兩個!渣男的報應!’


    吵得源清素忍不住揉眉心。


    這就是是母親和嶽母的區別?


    “迴答不上來?”神林禦子放下茶碗,故作委屈——沒克製住在嘴角的笑容——地說,“明明對我說‘禦子,我最最最喜歡你’。”


    “這個別說啊!”


    情話被當麵說出來,源清素揉眉心的手,順便就捂住臉了。


    “你好像...沒對我說過這句話。”姬宮十六夜放下筷子,不吃飯了。


    “這個,我——”源清素看看神林禦子,看看姬宮十六夜,“我總不能對你們兩個說同樣的情話吧!”


    “你還沒對我說過情話。”六出花插了進來。


    “你閉嘴。”此時此刻,由不得源清素不客氣了。


    北海道巫女愣了一下,看向他:“你再說一遍。”


    “......抱歉,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不喜歡開玩笑,你再說一遍,我剛才心裏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或許就是喜歡。”


    “......”


    綾子看向北海道巫女,又看看在座的三位巫女,覺得世界觀都被改變了。


    姬宮十六夜高貴優雅,卻喜歡在衛生間學什麽洗衣機、馬桶的用法;


    神林禦子神聖而清麗,徹徹底底的神女與仙女,普通人眼中的天上人,結果喜歡讓人跪著,舔她的......


    現在是六出花,人偶般漂亮的少女,居然喜歡挨罵。


    最讓她覺得無法理解的,是同時和三人在一起玩這些的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沒發現這孩子有這方麵的癖好啊。


    她要忍不住發出上原萌枝的母親,這位中年婦女的口頭禪了——噫~~!(嫌棄、再打個寒顫)


    母親世界觀被改變的同時,兒子也在頭疼——對這樣的北海道巫女能有什麽辦法呢?


    就像四月在學校被烏鴉從後麵襲擊一樣,不能打,罵又顯得自己太傻,也那個必要。


    別無選擇,隻能無視。


    “別假如了好不好?”源清素對兩人說。


    接著,他又看向姬宮十六夜:


    “我不在乎娶誰,在我心裏,隻要三個人都在一起,其餘怎麽都可以,不結婚都行。但你們在乎,那我就娶你,現在禦子也答應了,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你昨晚去禦子那了?”姬宮十六夜問。


    “嗯,天冷,風大,我抱了她一會兒。”


    “繼續。”


    “親了一下。”


    “還有。”


    “沒了。”源清素不是刻意隱瞞,而是覺得摸腿太羞恥,特別是他為了方便,還跪著。


    “哼。”姬宮十六夜起身離開,朝客廳外走去。


    “小夜子,我愛你!”


    “知道了,我也是。”她頭也不迴。


    “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等你正式向我求婚。”


    姬宮十六夜烏龜般慢悠悠地迴到房間,剛關上門,立馬變成兔子,迅速地撲到床上。


    埋在枕頭裏的臉,時不時發出嘻嘻的笑聲,雙腿還不停踢打被子。


    因為感激才娶她,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在太平洋上,他說要娶她做正妻,就知道是因為感激了。


    但那又怎麽樣?他本來就喜歡她,感激不過是錦上添花,無足輕重。


    她之所以咄咄逼人,像是生氣了,其實是知道贏了神林禦子,想著快要和源清素結婚,心裏太高興的原因。


    要是不生氣,她要控製不住笑出來啦!


    過了一會兒,姬宮十六夜又翻過來,仰躺著。


    “傻瓜,居然在飯桌上求婚,誰會答應啊。”


    說完,她又翻了一次,變迴趴在床上,枕頭裏也再次傳來開心的笑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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