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我的心從未變過,這一輩子,我也不會變。”

    他握著她的手,那麽緊,他胸口的溫度,那樣的燙,燙的她眼淚都掉了下來:“對不起……”

    “夏夏……”

    “裴煥。”盛夏開口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冬日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在他們身上,她還想再說什麽,可熟悉的痛楚驟然襲來,她眼前一黑,死命的咬住了嘴唇,才沒讓自己呻.吟出聲……

    她不想在裴煥麵前那樣醜態畢露,她不想讓裴煥看到她毒癮發作的樣子……

    可裴煥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他幹脆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就向電梯走去。

    “裴煥……”盛夏想要掙紮,可身體裏似乎有萬千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血肉,她難受的死死咬著唇,直到咬出血來……

    模糊的意識裏,似乎是裴煥將自己的手指放入了她的口中,阻止她去咬自己殘破的唇,渾渾噩噩之中,似乎裴煥一直都緊緊抱著她,哪怕是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將他的肩都咬出了血來……

    他一直抱著她,直到她漸漸疲累的安靜下來,直到她沉沉的睡去,他依舊緊緊抱著她。

    房間裏沒有開燈,他抱著她坐在地板上,她羸弱的身軀蜷縮在他的懷裏,睡著的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不會再讓你吃一點點苦,夏夏,隻要你願意,我會用我的命來守護你。

    裴煥低頭,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夏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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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她

    裴煥低頭,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夏夏,我愛你……”

    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光線是昏暗的,似乎是接近黎明的時刻,裴煥仿佛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仍舊是小心抱著她的姿勢。

    “醒了?”他的聲音很低,卻是異樣的溫柔,似乎是怕嚇到了她油。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嗓子裏火辣辣的疼著,焦渴的難受,隻能輕輕點點頭。

    “我給你倒點水。”裴煥唇角溢出一抹淺淺的笑,一雙眼睛中的溫柔,幾乎可以讓人溺斃郭。

    他抱起她,她在他懷中幾乎沒有重量,他的心又是一陣痛,忍不住更緊的抱住了她。

    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細微反應,盛夏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她強忍著嗓子裏的疼,輕喚了他一聲:“裴

    煥…”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裴煥的表情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盛夏輕輕搖頭,唇角卻是溢出淺淡微笑:“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沒有事……”

    他的疼惜,幾乎就湧在了眼角眉梢的每一處。

    “你放心夏夏,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這樣的苦了……”

    裴煥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將她仔細蓋好,她那麽的瘦,躺在那裏仿佛是紙片人一般,被子下幾乎都沒有起伏。

    他端了水來,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去,看她有些貪婪的將一杯水喝光,他目光裏不自禁的就有了滿滿的寵溺:“要不要再喝一杯?”

    她輕輕搖頭,凝著他俊逸容顏的眼瞳裏卻是羞愧和矛盾交織的目光。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好好躺著,我去準備一些吃的,對了,你想吃什麽?還是和以前一樣,熬些粥,炒幾個清淡的菜好不好?”

    他說的那麽自然,對她的關切,就氤氳在每一個字眼和每一個認真的表情中。

    過去那麽久了,與他相處的那一段短暫的時光,她早已拋擲在腦後,可他竟然還銘刻在心,就這樣牢牢記住了她的喜好。

    她點頭,卻又搖頭:“裴煥,你不要為我做這些了……”

    “好好躺著,我很快就迴來。”裴煥卻隻是將她的被子壓好,就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裴煥……”

    她有些無力的喚他的名字,他俊挺的身形就頓了一頓,片刻後,他迴轉過身,麵上卻是輕柔而又讓人安心的笑:“夏夏,如果我讓你不自在了,那我就收迴之前說那些話,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好朋友看待,嗯……就像以前在西安,在我們老家那個小縣城的小院子裏那樣,行嗎?”

    他長長的眉毛微微揚著,他仍是那樣的年輕英俊,此刻的表情中更是透著濃濃的孩子氣,她還能說什麽呢?

    他對她的好,不是沉重的讓人無力承受,他那麽的體貼,生怕她會有一絲一毫的不適,但他怎麽會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早已不是多年前在西安時的那個她,也不是與他圍爐賞雪,烹茶閑聊的那個她了。

    她遭受了身為一個女人最可怕的折磨,她的身體殘缺,她的靈魂,亦是瘢痕累累,這樣的一個她,又有什麽資格去享受他的好?

    她垂下長長的眼睫,枯瘦的麵容已經恢複了清冷的沉默。

    “裴煥,我累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兒。”

    裴煥眼底的希冀驟然就變成了暗沉沉的一片漆黑,他的失望,那樣清楚的寫在眼底的表情裏,他望著她,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卻隻是低低歎了一聲,就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他輕輕關上,盛夏扭過頭看向已經有了薄薄晨曦的窗口。

    他沒有問過一句有關她的過往,可總有一天他會知道。

    他會知道她是一個多麽殘缺而又肮髒的女人,她的那些經曆,噩夢一樣的遭遇,是她身上永恆存在,永遠都洗不掉的汙點。

    她早已不配再生活在陽光下,她也早已不再奢望,她的生命中,還有溫暖存在。

    ******************************

    顧殤已經一周歲了。

    顧亦寒給他辦了一個小小的生日宴,在顧家老宅,出席的人隻有顧老爺子和顧亦秋。

    顧殤已經會咿咿呀呀的說一些簡單的字眼,他看著漂亮的雙層生日蛋糕,高興的

    tang直拍手,對著顧亦寒哇哇的叫。

    那有些清冷的氣氛,就有了點點的熱鬧。

    顧亦寒眼底就有了疼寵的笑,他將顧殤抱在懷裏,“現在要吹蠟燭了。”

    顧殤就鼓著小臉使勁的吹,噗噗幾下,竟然真的吹滅了,顧亦秋捧場的拍手,顧老爺子也滿麵笑意,親自切了蛋糕;“我們小顧殤也滿一歲嘍,爺爺是越來越老了。”

    他的目光愛憐的從顧殤臉上滑過,最終卻是定格在顧亦秋的身上:“什麽時候小秋也有了孩子,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往日裏聽到這樣的話,顧亦秋是怎樣也要不屑的嗆聲幾句的,但今日裏不知道怎麽了,他隻覺得鼻子裏一酸,竟然沒有再如往日一樣說出反駁的話。

    “小秋也該成家了。”顧亦寒也附和了一句,他到底不是顧家的子孫,這顧家偌大的基業,他總歸是要交到小秋的手中的。

    顧亦秋聞言,卻忽然譏誚的自嘲一笑,聲音裏卻是帶了幾分無所謂的輕浮:“我這樣的人,娶了誰豈不就是害了誰?”

    滿滿的自嘲裏,卻是無盡的淒清,自小就被病魔折磨大的人,往日裏再怎樣的開朗,骨子裏也終究透出了幾分心灰意冷。

    “阮素問總會有辦法的。”顧亦寒望向他:“小秋,你不能先放棄。”

    顧老爺子也強打了精神:“阮家醫術了得,阮素

    問又是百年才出一個的奇才,他說有辦法讓你痊愈,那就是有辦法!”

    老爺子說的這樣斬釘截鐵,顧亦秋似乎也信了一般綻出笑來:“好啦好啦,今天是我們小顧殤的生日,就不要說我的事了,吃蛋糕嘍……”

    顧亦秋分了蛋糕,顧殤人小什麽也不懂,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眼巴巴的望著顧亦秋分蛋糕,嘴裏還含混不清的念著:“爺爺的,爸爸的,叔叔的,寶寶的……”

    他黑亮的大眼忽然骨碌碌的轉了一圈,指了自己麵前的小盤子:“媽媽的。”

    顧亦寒忽然就怔住了,他愣愣的看著顧殤,好一會兒,他才不知怎麽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顧殤乖……媽媽,媽媽這次不能陪顧殤過生日,等顧殤長大了,再給媽媽吃好不好?”

    顧殤就垂了眼簾,小嘴也撇了下來,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顧亦秋心疼的不得了,想要伸手抱他,可他卻馬上就又笑逐顏開,抓了蛋糕就往小嘴裏塞去:“寶寶快長大。”

    顧亦寒一下就轉過了臉去,顧亦秋也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房間裏竟是安謐的沒有一點聲音。

    “亦寒。”顧老爺子歎了一聲:“你把那孩子找迴來吧。”

    顧亦寒繃緊了唇,脊背也是僵直的,他沉默著,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執拗,可是現在老了,忽然就想通了很多年輕時怎麽都想不通的事情。”顧老爺子的目光慈愛的落在顧亦秋的臉上:“我對不起小秋的母親,我讓她不快樂了那麽多年,如果我知道在我身邊,她會那麽早就離開人世,我還不如當初成全了她,至少,她這一輩子能和她喜歡的人,快快樂樂的一直到老。”

    “爸爸!”

    顧亦秋的眼圈漸漸紅起來,顧老爺子低了頭,拭了拭微濕的眼角,複又說道;“年輕的時候,總是爭強好勝,喜歡的想要的就非要弄到手不可,我得到了她,卻沒能好好的對她,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顧老爺子望向麵前的兩人,歎了一聲緩緩開口:“從前我希望你們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可是現在,我隻希望我兩個兒子都能過的快樂。”

    顧亦寒忍不住動容,而顧亦秋卻已經紅了眼睛:“爸爸,對不起……這些年,我一直都恨您……”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顧老爺子拍了拍顧亦秋的手:“從前我認為權勢地位,顧家的鼎盛最重要,可現在我快死了,

    我方才明白,還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人快樂重要?還有什麽比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重要?”

    顧亦秋使勁點頭,聲音裏已經是掩不住的哽咽:“爸爸,您說過要陪小秋一輩子的,您會活到一百歲……”

    “傻孩子。”顧老爺子愛憐的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發,顧亦秋卻是再也忍不住,伏在顧老爺子膝上低低的哭出聲來。

    這麽多年了,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和顧老爺子親近過,他恨他,恨他毀了母親的一生

    ,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的心裏一直都愛著他。

    “亦寒,想做什麽就去做,喜歡的人,如果她也喜歡你,那就努力去爭取,就不要讓自己留遺憾,你母親她在天有靈,也不會怪那孩子的……”

    他說著,忽然聲音就低沉沙啞了下來:“這世上的母親,怎麽會舍得怪自己的孩子呢!”

    “爸爸!”顧亦秋怔然抬起頭,他一直以來都在猜測盛夏和他的關係,顧老爺子之前從不肯開口說,可今天……

    “如果沒有意外,那孩子,那孩子就是若涵和盛……”

    顧老爺子似乎怎麽都不願意說出情敵的名字,他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她是若涵嫁我之前所生的……”

    說到這裏,他蒼老而又渾濁的眼眸裏忽然閃過濃濃的痛惜:“那孩子出生不到一個月,若涵就離開了她,這一輩子……她們母女再也沒有見過麵。”

    如果他當初年少時能有如今這樣的想法,如果他不那麽的殘忍的想過要除去那個孩子和他的情敵,若涵是不是能更快樂一點?而那個孩子,也不至於吃了這樣多的苦頭……

    顧亦秋忍不住去看顧亦寒的表情,他沉默坐在那裏,眼底是黑漆漆一片的暗沉,而摟著顧殤的那一隻手,卻是無法控製的瑟瑟顫抖著。

    三哥的心裏,終究還是不能忘記她的。

    “亦寒,去把她找迴來吧。”

    “三哥,不瞞您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夏夏,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她一丁點的音訊。”顧亦秋頓了一頓:“您也應該知道,夏夏她隻是個普通女孩,她就算是有意躲起來,也不可能讓我的人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那個盛秋,我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麽,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顧亦秋眉宇緊緊的蹙了起來,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緣故,他這些天好幾次夢到了她,而夢中的她,總是不發一言,隻是望著他默默落淚。

    顧亦寒的眼底似乎有了淡淡的波動,終於,顧亦秋聽到他開口:“我會派人去找,畢竟,她是小秋你的姐姐。”

    ps:過幾天再加更,想必離結局也不遠了~~~

    五千字

    顧亦寒的眼底似乎有了淡淡的波動,終於,顧亦秋聽到他開口:“我會派人再去找,畢竟,她是小秋你的姐姐。”

    顧亦秋眼底的笑意,立刻就璀璨了起來油。

    顧亦寒見他笑逐顏開的模樣,神情也跟著柔軟了下來,“我帶顧殤去睡覺,你陪爸爸吧。”

    顧亦秋忙不迭的點頭,顧亦寒就抱了已經困的東倒西歪的顧殤迴他的小房間。

    將顧殤安置好,他照例在他床邊坐了許久,方才輕輕退出去郭。

    剛出顧殤的小臥室,手機就震動了起來,顧亦寒拿出接起,陳琳的聲音有些急促的傳來:“……三少,有人看到羅曼真了,就在三個月前。”

    顧亦寒心跳驀地一停,三個月前,他竟然現在才得到消息……

    卻聽陳琳複又低低說道:“三少,我懷疑盛小姐的事情和羅曼真有關聯,盛秋說盛小姐要迴夏園找您所以離開的時間……和我們的人看到羅曼真在a市出現的時間,太接近了!”

    “去查。”顧亦寒的眼底已經是一片冰冷,他以為當初那樣的懲罰已經足夠狠,足夠她這輩子老老實實不敢再踏上這個城市一步,卻沒料到她竟然還敢迴來。

    唯一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他那個好大哥了。

    兩人的這場爭鬥中,顧亦陽輸的太慘重,但依著他的性子,他絕不肯善罷甘休,他要報複,自然會找人聯手,羅曼真是不能再指望蕭南方和蕭家,但她到底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對於他的事情和性格算是相當了解,既然了解,那就有機可乘……

    盛夏從哪裏得來的照片?那些不為人知的可笑的“隱私”到底從哪裏聽來的?這些,都有待查詢。

    如果是她……

    顧亦寒忍不住攥緊了手指,他唇角微微下沉,臉上的神情是冰涼的肅殺,他當初對她,真不該手下留情。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顧亦寒一字一句,寒意森然。

    掛斷電話,他站在冷風裏許久都沒有動彈,莫名的,在聽到陳琳的話之後,他的心就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提到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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