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反而已經折了兩個下屬郭。

    裴煥帶人找到兩名警察的時候,他們的屍骨在酷暑的天氣裏雖然已經腐化嚴重,但卻仍能看出生前遭受過種種毒打折磨的痕跡。

    美麗的瑞麗江蜿蜒著穿過山脈和無數美麗的村落,裴煥一身莊嚴軍服站在兩個簡易的墓前,雲南的陽光明媚而又毒辣,無遮無攔的照射下來,他的臉龐被那烈日曬的微黑蛻皮,唇也幹裂冒出白色的皮兒,可映襯著那直挺的鼻梁,和極短銳利的頭發,以及一雙鷹一樣明亮的眸子,軍人的英武剛毅氣息畢露無遺。

    以裴煥為首的幾個人站在墓前寂靜無聲,可眾人那堅毅的眼眸中卻都凝滿了淚水。

    裴煥緊緊握住雙拳,他鼻腔裏滿是酸楚,可卻死死忍著沒有讓自己哽咽出聲,他的眼眸裏已經凝滿了滾燙的熱淚,可他卻強逼著自己不讓那淚水落下來。

    身後一個年紀小的警察已經熱淚盈眶,他高高仰著頭,任那陽光灑在年輕卻又熱血的臉上,牙齒幾乎要咬碎了一樣,兩行熱淚從稚嫩卻透出男子漢氣息的臉頰上緩緩淌下來。

    裴煥緩緩摘下軍帽,他的眸光漸漸倏緊,卻帶著飽滿濃重的情緒,嘶啞卻又有力的聲音響徹在這一片美麗的土地上空,久久迴旋——

    “敬禮——”

    標準的軍禮,挺拔的身姿,年輕卻又剛毅的容顏,揮灑的熱血和汗水,讓我們的共和國的軍人,成為了這世上最值得敬佩最可愛的人。

    在雲南機場即將登機的時候,裴煥再一次迴過頭望著這一片美麗卻又藏著無數陰暗的土地,他感覺這裏的一切都讓他的心髒跳動的劇烈而又飛快,他感覺,他的熱血似乎在用著一種奔騰激烈的力道在體內奔湧——

    他還會迴來這裏,他一定會再一次踏上這一片土地,他會用他畢生的努力來掃清這裏的黑暗和隱藏的肮髒與邪惡,還這一片山水,永恆的美麗和寧靜。

    從他決定穿上這一身綠軍裝的時候,裴煥就清楚的知道,他將和自己的家庭背道而馳,越行越遠,他選擇了一條艱難卻又無比光榮的道路,有一天,他知道一定會有那麽一天,他的家人,會為他的選擇而驕傲。

    而他自己,也會為“裴煥”這簡單的兩個字而自豪。

    但這之前,他必將傾盡他全部的熱血和汗水,致力於他決定終身奉獻的這一份偉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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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緬甸一行十分的不順利,裴煥手中並未掌握到切實的證據,將“大毒梟”顧亦寒緝捕歸案的命令一直沒能順利批示下來。

    雖然頂頭上司明裏暗裏一直的施壓讓他不要這樣固執“不懂規矩”,但裴煥一直都充耳不聞,這一趟雲南之行,讓他這一名如同被養在溫室中的“軍人”深深觸動,他不願鬆口,也不願意妥協,但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是蜉蝣撼樹。

    隻是畢竟他手中雖然證

    tang據不全,但現有的這些也足以能指控顧亦寒其人涉毒的罪名。

    裴煥絲毫不肯鬆口,咬死了顧亦寒的罪名,而顧家畢竟在a市影響頗深,顧老爺子威名赫赫,顧家與無數權貴之間盤根交錯,關係網錯綜複雜,一時之間,形勢就此僵了下來。

    也正因為如此,顧亦寒才沒有在這幾天昏睡不醒中就被關進監獄。

    半山別墅。

    陳琳已經急的團團轉,顧亦寒自那天下午昏倒之後,一直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

    中間曾經醒過來一次,卻在詢問了盛夏在哪裏之後,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陳琳無計可施,外麵各種不堪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顧老爺子也在幾重打擊之下氣的病倒臥床不起,顧亦陽和顧亦寒幾乎都撕破了臉,鬧出這樣的事情,他巴不得顧亦寒早一點鋃鐺入獄,哪裏又會去管?

    不在此刻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他大恩大德了。

    陳琳急的毫無頭緒,左思右想之後,隻得硬著頭皮去找盛夏。

    那一天兩人說了什麽,無人知曉,陳琳也不知道到底盛夏說了什麽話,讓顧亦寒徹底的垮掉。

    但相信解鈴仍需係鈴人,如果盛夏肯去見三少,就算不肯說什麽,哪怕隻是去看一看,想必三少若是知道,也能快一些好轉的吧。

    春日的陽光已經明確的讓人感覺到周身暖融融的,陳琳走出小樓,穿過一條蜿蜒的小徑,就看到暖洋洋的陽光下,擺了一張看著就無比舒適的小沙發,而盛夏披著一件開衫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小茶幾上擺了一杯清茶,她手裏捧著一本書,似乎在看,卻又似乎目光已經凝滯了。

    陳琳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她的姿勢許久都沒有動,書頁也久久沒有翻動。

    陳琳歎了一聲,到底還是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走了過去。

    “雖然天氣暖和了,但也不能就這樣坐在風口裏。”

    陳琳上前,拿了一邊的薄毯子給她蓋在腿上:“你大病初愈,也要好好保養才是,不要年紀輕輕的,先落下了病根。”

    盛夏卻隻是無所謂的一笑,合上書坐直了身子,“不妨事,我是看今天太陽挺好,所以想出來曬一曬。”

    陳琳微微一笑,在她對麵坐下來,盛夏垂眸給她倒了一杯清茶遞過去。

    陳琳接過來,卻是端在手中許久都沒有送到嘴邊,盛夏也不說話,手裏隨便拈著一枚青色可愛的小果子在手裏把玩,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陳琳沉吟許久,到底還是開了口:“夏夏,三少他……”

    盛夏忽然轉過身去,似乎被園子裏某一處景致吸引了一般,她津津有味的一邊看,還伸手指著一株吐了新花苞的迎春對陳琳說道:“琳姐你看,這一株迎春倒是開的早。”

    陳琳怔了怔:“夏夏,三少昨天醒過來了一次,問你在哪裏……”

    “琳姐。”盛夏收迴目光,笑容緩緩在嘴角凝固了:“您非要如此嗎?”

    “夏夏……”

    陳琳隻覺說不出的心酸:“您也非要如此嗎?”

    “我非要如此。”盛夏眸光裏一片堅毅,她定定望著陳琳,緩慢卻又有力的開口:“琳姐,您非要這樣逼我麽?您明知道,我的心意已定,不管怎樣,我非走不可,您又何苦一定要違拗我的意願呢?”

    ps:還有更新,會晚點哈

    (第一更)

    “琳姐,您非要這樣逼我麽?您明知道,我的心意已定,不管怎樣,我非走不可,您又何苦一定要違拗我的意願呢?”

    盛夏不等陳琳開口,就又迅疾的說道:“我和他之間已經是死局了,無論如何都解不開,您想讓我留下來,請問您用什麽理由讓我留下來?油”

    陳琳隻覺自己的嗓子似乎被黏住了,她有些幹澀卻又僵硬的說道:“這世上……怎麽會有解不開的死局?三少他心裏有您……”

    “琳姐,也許等您有一天做了母親,您就會明白我為什麽這樣固執了。”

    盛夏低下頭,她看到青綠的草坪上,有一株羸弱的花正在怯怯的綻

    放,仿佛是她來錯了季節,也仿佛是她站在了自己不該站的地方,所以她脆弱的似乎風一吹就會破碎。

    人又何嚐不是如此郭?

    如果三年前她離開之後拿掉了那個還未曾在她肚子裏胎動的孩子,她就不用在三年之後刻骨的嚐一次失子之痛,當時心中的一絲僥幸,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她的命運偏離了正常軌道,駛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去……

    她結識了不該結識的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像是來錯了季節的花兒一樣,隻有凋零的份兒。

    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陳琳心中有些愧疚,她身為女人,當然知道盛夏承擔了多大的痛苦,但她陪在三少身邊將近十年,卻又實在不願意看他再一次麵臨分離——

    更何況,這一次的分離,興許就是一輩子。

    三少雖然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喜歡和愛,可陳琳心中就是覺得,他對盛夏是不一般的。

    人人都說他對羅曼真用情至深,可陳琳在他身邊這麽久,看著他們在一起時,卻是從來都不曾感覺到真心相愛的人之間才有的那一種無法言說的默契和溫情。

    她一直都認為,哪怕是三年前三少最絕情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沒能徹底的忘記盛夏。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又有誰能忘記呢?

    這麽多年三少臉上的笑,加起來也抵不過她在的一年。

    隻是兩個人,還未曾讓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意時,就走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陳琳其實心中明白,這個結,怕是永遠都解不開了,但她總是心裏存著一絲的僥幸……

    如果三少不放她走,如果時間長了,她總會漸漸的忘記那些痛苦,如果再有一個孩子……

    是啊,三少不是說了麽,他和她還會有孩子,而那個孩子,也將會是他最愛的至寶。

    如果真的再有一個孩子,這個死結,是不是也就有了解開的可能?

    盛夏凝著那一株過分羸弱的小花,神思卻是漸漸的定住了。

    她的腦子裏像是迴放著舊電影一樣,不停的閃現著過去的那些畫麵。

    而到最後定格住的,依舊是穿著粉色衣裙,躺在棺木中的小雨點,過去那麽久了,那情境依然清晰無比,模糊了過去的一切,帶著巨大,卻又平靜的力量,吞噬了她心中全部的欲.望與曾經曇花一現一般的渴望。

    這個城市仍是在日新月異的飛速發展,人潮交織的鋼鐵森林

    ,每天都在上演著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用不了太久,小雨點就會被人們一點一點的遺忘,用不了太久,想必她的父親也會漸漸的褪去心中的痛苦,用不了太久,她就會成為所有人心中久久想不起來的無關緊要,用不了太久,她留在世上的歡笑與眼淚,隻會變成模糊而又慘淡的留在墓碑上的迴憶。

    誰還會日日記著她,用眼淚懷念和慰藉著她?那個人,興許也隻有那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她活在痛苦的迴憶中無法自拔,而他,總有一天會走出來,重新投入爾虞我詐的爭鬥和你死我活的陰謀中去。

    他們像是一根繩子上挽住的一個結,相遇,相合,然後,唯一的結局就是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就算是那一句“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也會在經久的分歧和時間的消磨之下,變成一句可笑的空談。

    更何況,她的心,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原來,不愛了,就是真的不愛了,心也不會再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表情而跳動的飛快或是窒息的死掉。

    這樣的感覺,並沒有什麽不好。

    兩人相對而坐的沉默,竟是維持了很久,直到有人急匆匆的快

    tang步而來,聲音喜悅的開口:“琳姐,三少醒了!”

    陳琳喜的無法自持,來不及再去多想什麽,她有些急切而又希冀的望著盛夏,沒有開口盛夏卻也知道她的意思,她搖搖頭,站起來轉過身就往別墅中最後麵的那一棟小樓走去。

    陳琳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歎了一聲,隻能匆匆往顧亦寒那裏而去。

    外麵的爛攤子,還要等著三少醒了來收拾呢,一著不慎,這可是身敗名裂甚至會丟掉性命的大事啊!

    陳琳走進房間的時候,顧亦寒剛剛喝完了一碗苦的讓人舌根發麻的藥,因為之前的幾次嘔血,加之身體和精神受損過度,到底還是傷了根本,隻能依靠中醫內調。

    顧亦寒蹙著眉將碗遞給傭人,一抬頭正看到陳琳進來,他的目光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就往陳琳身後望去,但在望到她身後一片空蕩蕩的時候,立時就黯淡了下來。

    但這頹然的情緒,在他的臉上也不過是片刻就消逝無蹤,他示意房中其他人出去,直到確定外麵再也沒有動靜,這才對陳琳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說吧。”

    陳琳雖然心中憂急,但到底在他身邊多年,很快就穩了心神,徐徐

    將外麵的事情條理清晰又簡略的說了一遍。

    顧亦寒半垂了眼簾,修長的十指交握放在被子上,陳琳一邊說一邊打量他的神情,見他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仍是病後疲倦憔悴的神情,這才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待她將事情說完,顧亦寒隻是略略點頭“哦”了一聲就沉默著沒有開口。

    陳琳知道他在想事情,就悄然站在一邊沒有開口打擾。

    過了幾分鍾,顧亦寒忽然慢悠悠的開了口:“家裏那個泡咖啡的傭人手藝很不錯,我記得大哥也很喜歡喝咖啡,你把他送到大哥那裏去吧。”

    陳琳心中陡地一驚,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麽三少身邊的事情總是很輕易就傳了出去,為什麽三少幾次暗中想要戒毒都沒能成功,他們一直都知道半山別墅有顧亦陽安插的釘子,但卻一直查不出是誰!

    陳誠的身份雖然大白,但經過陳琳和顧亦寒暗中的調查,確定之前的事情與他並沒有關係,畢竟這是顧亦陽的一張王牌,不會讓他在小事上暴露的。

    但陳琳怎麽都沒想到,四少爺送來的這兩個人,竟然全都是顧亦陽的人,如果不是相信四少爺和三少的感情,陳琳幾乎就要懷疑顧亦秋是終極大boss了!

    饒是如此,陳琳也覺得一陣陣驚疑不定,這一份驚懼,甚至都帶到了臉上來,她額上冷汗淋漓,臉色也有些白:“三少,這到底……到底怎麽迴事?”

    “這事和小秋沒有關係。”顧亦寒心中早已有了判斷,別人也是抓住了他誰都不信隻信任小秋來做了大文章,隻有一輩子做賊的,沒有一輩子防賊的,這事,也怨不了小秋。

    “那您把他送迴去……就這樣便宜了他?”陳琳卻是不甘心,知道了誰是釘子,豈有這樣輕易放過的道理?

    顧亦寒似乎微微笑了笑:“你認為,他被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送迴去,顧亦陽能輕易饒了他麽?”

    陳琳腦子裏一轉,立時大喜過望,顧亦陽被人這樣重重搧一耳光,定然惱羞成怒,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那個已經沒用的棋子?

    但轉而,她又擔憂起來:“可是三少……在這樣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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