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安排在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陳誠掐滅了煙,望著窗外春天明媚的陽光,他有些貪婪的看著天空,許久方才戴上墨鏡,提了行李箱走出公話亭。

    這個從小就生活的地方,以後怕是永遠都不會再迴來了。

    為了他唯一弟弟的一條性命,他不得不做了別人的走狗,害了另外一個無辜的性命。

    可是陳誠知道,如果事情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沒有去機場,反而去了魚龍混雜的火車站,隨便買了最早出發的火車票,然後就夾在人流中上了火車。

    先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再轉搭飛機去香港,再然後,遠走國外……

    改名換姓過一輩子,總歸,算是保住了他們兄弟兩人的性命。

    陳誠長長歎一口氣,在走上火車的那一刻,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

    盛小姐,如果有下輩子,我陳誠做牛做馬也會來向您請罪,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和苦衷。

    火車發動,陳誠將窗子打開一條縫隙,所有撕碎的證件被他扔出窗外,風過無痕。

    ps:不找到陳誠,誤會就解不開啊,其實,解開了也是有個死結留在那裏,小寒很悲催。。。

    永別,寶貝

    火車發動,陳誠將窗子打開一條縫隙,所有撕碎的證件被他扔出窗外,風過無痕。

    他靠在不知沾了什麽汙穢痕跡的車廂壁上,靜默的閉上了眼睛。

    火車開動的聲音有節奏的傳來,陳誠的眼前卻總是不受控製的出現那晚的那一幕油。

    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女人,哭都哭不出來的絕望,仿佛是被用刻刀一刀一刀的刻在了他的骨血中。

    那些無法忽略的良心的譴責讓他輾轉難安,幹脆起身走到兩節車廂相連的地方,點了一支煙郭。

    窗子外麵是漸漸空曠起來的大片大片的原野,在春日的陽光下散發出懶洋洋的氣息。

    陳誠抽了一支煙,並未坐到目的地就在中途下了車,然後直接去了機場買了去香港的機票。

    他早已準備好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順利的過了安檢,陳誠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

    下午三點鍾。

    提著一個密碼箱的男人準時出現,可在四顧

    之後並未發現陳誠的身影,那人立刻就折身上車而去,撥通了顧亦陽的電話。

    顧亦陽點了一支煙,眉宇緊皺,過了許久,他方才緩緩開口:“是我小看他了。”

    跟在顧亦寒身邊這麽多年,怎麽能不學到他的幾分狡詐?陳誠怕是早已知道他不會留下自己這個把柄隱患,所以一邊裝腔作勢穩住他,一邊卻是金蟬脫殼了。

    雖然留著他是個隱患,但也有的是時間慢慢找到他,隻要在顧亦寒之前找到他滅口就足夠,至少短時間內,他倒還稱不上是個麻煩。

    “吩咐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怎樣,不管多久,也得把這個人給我找到。”

    顧亦陽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雖然事情的結局因為陳誠的消失而沾上了一點瑕疵,但到底一切都照著他寫好的劇本上演了。

    他隻要坐等好戲上演,看著那個心腹之患成為喪家之犬——

    唯一的美中不足,顧亦秋竟然因禍得福,顧亦寒和老爺子請動了阮家的七少爺,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若是顧亦秋從此以後身體逐漸痊愈——

    顧亦陽幹脆在沙發上坐下來,那麽以後的路,少不得又要重新籌劃一番了,從前並不起眼的對手,忽然之間變成了硌腳石,這樣的感覺,著實讓人感覺有些鬧心。

    尤其是,從顧家老宅傳迴來的消息到底還是讓顧亦陽有了幾分的心驚——

    岑若涵當年竟不是單純的病逝,而是被人暗害了!

    依著老爺子對岑若涵的喜愛,知道了這個真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顧亦陽雖然心裏拿不準那個“真兇”是誰,但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被阮素問挖出來的真相,對他十分的不利……

    **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春夜料峭,街邊的長凳上早已不像那些燥熱的夜晚一樣坐滿了小情侶或者乘涼的老人。

    盛夏抱著小雨點坐在那裏,像是兩個沒有家的遊魂。

    顧亦寒跟著她走了很久,直到她沒有力氣不得不停下來,他方才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來。

    她一動不動,仿佛他隻是一陣冰冷的風,或是那光禿禿的枝頭落下來的一枚樹葉,與她毫無一點點關係。

    她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小雨點,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仿佛是石雕木像。

    “夏夏……”

    顧亦寒的手按在她的肩上,掌

    心下她的身體緊繃而又僵硬,他心裏的疼並不比她少,可是此刻他除了傷心痛苦之外,更擔憂的卻是她。

    她失聲痛哭一場發泄出來,也好過這樣憋在心裏。

    顧亦寒將身上的大衣摘下來披在她懷中小雨點的身上,他的目光掠過那一張慘白的臉,心口就是一陣劇痛,他將帶著自己體溫的大衣包裹住小雨點,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心裏傷心,可是,你要讓小雨點一直在這裏吹冷風受罪?她吃了這麽多苦頭,難道走了也不能安安心心的走?”

    盛夏的心仿佛是被一根銀針紮進去又狠狠的翻攪了一通,他怎麽有臉來指責她?

    他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她讓小雨點受罪了?

    她含著濃濃恨意的眼

    tang眸望著他,卻是咬緊了牙關不對他說一個字。

    顧亦寒隻作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恨意,他將快要溢出喉嚨的酸楚狠狠咽下去,伸手去抱小雨點:“帶她迴家好不好?最後一個夜晚,我和你陪著她,讓她暖暖和和,安安心心的走好不好?”

    盛夏冷冷一笑,心裏卻不免有些許的鬆動,她恨顧亦寒,可他這句話說得卻不無道理。

    她難道真的要抱著小雨點在冰冷的街頭坐上一整夜?

    可讓她跟著他迴去?她又怎麽能做到。

    “過了今晚,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他將小雨點從她懷中抱過來,又騰出一隻手牢牢牽住她的:“現在,跟我迴家。”

    盛夏想要掙開,可顧亦寒迴過頭望著她,他眼底帶著霸道的堅持,沉沉開口:“我一定會把小雨點帶迴家,如果你不肯跟我走,那就一個人留在這裏。”

    盛夏的手掌被他捏在掌心裏,她隻覺得麵前這個人,似乎連他的皮肉都是冰冷堅硬的,她真想挖開他的胸膛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心。

    她一無所有,她沒有靠山,沒有背景,她搶不過他,就連最後要陪著女兒的時間都被他剝奪,可她卻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盛夏,跟我迴家。”他冷硬的再一次重複,在她的眼淚即將奪眶的那一刻,他用力將她帶入懷中,他的手掌像是堅實的鐵鏈將她的身體牢牢鎖住。

    他不再遲疑,不再迴頭看她的淚眼,隻是抱緊了懷中的女兒和她,快步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司機在車裏看到他們過來,立刻發動了車子過來。

    不過走了兩三步,盛夏就被他半拎著塞入車子裏,他沒有去坐

    副駕駛,反而跟著她上了車。

    “迴家。”顧亦寒沉聲吩咐司機,旋即卻是按下按鈕,車子一分為二,後半截就成了密閉的獨立空間。

    車子快速的向前駛去,車廂裏卻是靜的懾人,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樣的時刻,說什麽,仿佛都是多餘的。

    小雨點的死,像是一把利斧,將兩人之間原本就存在的鴻溝又硬生生的劈開更大的裂縫。

    而誰都不知道,這一道裂縫,還有沒有填平的可能。

    不管有多麽的不舍,終究還是要麵對殘酷的現實。

    盛夏再不忍,卻也不能看著女兒一直不得安葬。

    隻是,她不舍得讓女兒被送到殯儀館被烈火燒成一捧灰,卻也舍不得將她埋入地下遭受蟲蟻的啃噬,兩難之下,最後還是顧亦寒重金買下了一具價值連城的金絲楠木棺木,又做了驅蟲和防腐的準備工作,這才定下了下葬的日子。

    盛夏給小雨點穿了她最喜歡的那一條裙子,放在棺木中的一切都是她最喜歡的,最喜歡的那個已經舊了的玩具,最喜歡吃的一種糖果,最喜歡讀的童話書……

    那些她最喜歡的東西,一樣一樣都被放入棺木中,最後,就是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雨點。

    顧亦寒親手抱著她放入棺木中那一刻,盛夏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她像是瘋了一樣撲到棺木那裏嚎啕大哭起來。

    那樣的哭聲,像是一把刀子在切割著眾人的心髒,陳琳立刻淚如雨下,背過身悄悄的去擦眼淚,就連勉強支撐著身子前來的顧亦秋眼睛都一點點紅了起來。

    顧亦寒死死咬著牙關,一雙眼睛充血了一樣通紅,到底還是眼窩濕濕的淌下淚來。

    盛夏哭的撕心裂肺,不肯讓人將棺木釘死,“讓我陪她一起,讓我跟她一起走吧……她最怕黑,最怕冷,她一個人會害怕,讓我跟她一起走吧……”

    顧亦寒死死抱住她,可她的力氣竟然那麽大,一下就將他整個人推開,顧亦寒身體早已虛弱至極,被她一推之下竟是跌倒在地,額角恰好撞在了一邊準備好的墓碑上,鮮血洶湧而出立刻就糊住了雙眼。

    ps;我弄了個結局的投票,現在也沒顯示,其實不想弄的,前妻時因為投票被罵死了。。。但是,手賤的人沒辦法啊!心總是軟的人沒辦法啊!!不行我要控製住。。。阿米豆腐,要堅持自己啊豬哥。。。

    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

    顧亦寒身體早已虛弱至極,被她一推之下竟是跌倒在地,額角恰好撞在了一邊準備好的墓碑上,鮮血洶湧而出立刻就糊住了雙眼。

    可盛夏頭也沒迴,她根本就沒有往他的方向看一眼,隻是伏在小雨點的身上痛哭不止。

    陳琳哭著上前扶他起來,他像是一個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傻子,任陳琳如何擺布,都不動也不反抗,隻是那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她消瘦的背影,大顆大顆的眼淚和著鮮紅的血緩緩的淌了下來…油…

    將他的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她的身影,仿佛也看的不那麽清晰了。

    從什麽時候?從哪一刻開始,他覺得她對於他的意義在漸漸的改變郭?

    從未曾決定放在心中的人,從未曾想過要留在身邊的人,卻用著特別的方式一點點的擠進他的心中去。

    是那一天在母親的墓前,她捧著梅花緩緩的走近?還是那一天,他擁著她在懷中,對她說出那些壓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是她對他說出“我喜歡你”那四個字時他的訝異和煩亂,是看到她和顧亦陽麵對麵而坐那一刻他心中惶然升起的憤怒和不安,還是在看到照片上她對著那個男人笑的這般燦爛時他無法控製的怒火和脫韁的嫉妒情緒?

    更或者,是在他知道小雨點是他們女兒的那一刻?

    他早已無法說清楚,這個他曾經毫不猶豫丟棄的女人,他從未想過,他與她,還有這一天。

    他的眼睛開始能注意到她的存在,他的情緒似乎逐漸的被她牽動……

    “三少,您先包紮一下傷口吧……”陳琳用手帕按住他受傷的額角,可那手帕很快就被鮮血濡濕了,她又是擔心又是難過,眼淚掉的越發厲害了起來。

    跟在顧亦寒身邊這麽多年,她的性子也逐漸變的有些像他,比尋常女人更加的冷硬了幾分,輕易不會掉眼淚。

    可是這一刻,陳琳隻感覺自己心裏都酸楚的難受,她雖然無法切身體會盛夏的失子之痛,但或許是因為同是女人的緣故,小雨點和盛夏的遭遇,到底還是狠狠刺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個地方。

    顧亦寒卻是甩手將那被鮮血染透的手帕丟在一邊,他推開陳琳,大步走到盛夏的身邊。

    她伏在那裏哭的幾乎昏厥過去,抓著小雨點的身體不肯鬆手,顧亦寒想到她這幾天連口水都喝不下去,更不要提吃飯睡覺,如果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真的要和小雨點一起走了。

    他知道她恨他,就連他自己都恨自己。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躺在那裏死去的人是他,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像失去小雨點一樣傷心欲絕?

    “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親人的眼淚不能滴在她的身上,不然,她會走的不安心的。”

    顧亦寒用力將她從棺木上拉起來,盛夏雙腿根本無法站立,一個勁兒往地上軟去,顧亦寒牢牢攥住她的手臂,他的聲音沙啞而又有力:“你總要讓她好好的上路,不能讓她去了天上還不開心。”

    盛夏不看他,可她的指尖卻是狠狠的陷入他的皮肉中,尖利的指甲戳破了肌膚,她卻瘋魔了一樣咬緊了牙關不鬆手。

    鮮血,從他的手背上滴下來,陳琳驚的幾欲上前,顧亦秋卻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她能發泄出來,至少比憋在心裏好,還能恨,至少比對他徹底無動於衷好。

    那樣的疼,顧亦寒卻連眉心都沒有皺一下,他沒有躲,任她用這樣的方式發泄。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小雨點,然後伸手將自己襯衫上第二顆紐扣扯了下來,他彎腰,將那一粒扣子放在她的手心裏,握著她的手指要她將那一粒扣子握在掌心中。

    “寶貝。”顧亦寒在她額前烏黑的頭發上輕輕吻了吻,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爸爸愛你,爸爸永遠不會忘記你……”

    他的唇貼在冰涼的頭發上許久,方才緩緩離開。

    “陳琳。”顧亦寒沉聲喚了陳琳的名字,示意那些遠遠等著的工人過來封上棺木。

    沉重的棺木蓋子緩緩合上,那與她骨血相連的孩子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盛夏像是崩潰了一樣嘶啞的哭著想要撲過去,顧亦寒隻是用力的抱住她,任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捶打他,任她哭的嗓子嘶啞發不出聲音,他像是一座山,隻是屹立不動。

    棺蓋被牢牢的釘死,然後放入墓中,盛夏那一雙漆黑

    tang眼眸仿佛光芒散盡,她看著他,一雙眼睛裏全是決絕的恨意,他也低頭看著她,目光裏沒有絲毫躲閃。

    “顧亦寒。”她幾乎是切齒一般喚出他的名字,烏黑的大眼仿佛是沉靜的深潭,席卷著無數的暗湧,將他所有的冷硬和強勢全部擊成碎片。

    他不知自己是怎樣在唇角牽出一抹苦笑,他也不知那一句話是怎樣脫口而出,在很久很久以後他也會惶然的想起那一天那一個瞬間,是不是,他隻是為了

    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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