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其他事情你一概不需要管,隻管安心守著小秋,阮家那個老東西一向固執,我們幾十年的宿怨了,他未必會輕易鬆口,少不得我要和他多磨一磨,這幾天,就辛苦你留在家裏守著小秋。”

    說到這裏,顧老爺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謝夫人一眼:“我這個病秧子兒子,交給別人,我還真是不放心啊。”

    謝夫人的臉色一下變的慘白無比,就連顧亦陽都有了幾分尷尬:“父親您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四弟……”

    顧老爺子卻是擺擺手:“公司的事情還要你處理,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有你三弟就足夠了。”

    顧亦陽臉色難看之極,卻也不得不咬著牙應了下來。

    顧老爺子拍了拍顧亦寒的肩:“好好照顧你弟弟吧。”

    顧亦寒點點頭,眼底似乎也有了些許動容:“母親若是地下有知,也會感謝父親您……”

    顧老爺子卻是苦笑搖頭:“我要她感謝我做什麽?小秋是我和她的兒子……不說了,你守著小秋吧。”

    顧老爺子轉身離去,那背影,卻仿佛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顧亦寒饒是一向對他不滿,但此刻也控製不住的心中一酸。

    “三弟,四弟若是一病去了,你可要節哀順變啊。”顧老爺子一走,顧亦陽就忍不住刺了顧亦寒一句,顧亦寒聞言卻是輕蔑一笑:“該節哀順變的人不是我是大哥才對,做出這樣有損陰德事情的人,活該永遠生不出孩子!”

    他說完,看也不看顧亦陽一眼,徑自走到顧亦秋床邊坐下來,“大哥還是聽從父親的吩咐迴去公司吧,這裏有我就足夠了,別人在,父親大人可不放心!”

    顧亦陽麵容微微有些扭曲猙獰,但他目的已經達到,也無心和顧亦寒爭這一時口舌勝負,轉身就出了顧亦秋的房間。

    顧亦殊拉了謝夫人出去,謝夫人卻仍是有些不甘心:“我可是家裏唯一的長輩了,也該我守著小秋……”

    謝夫人還想絮絮叨叨,顧亦殊狠狠瞪她一眼冷笑一聲:“母親不知道言多必失?還想讓父親說的多明顯您才滿意?”

    謝夫人想到顧老爺子剛才的話語,不由得脖子一縮,卻還是有些不甘心:“我哪裏說錯了……小秋他本來就是病秧子,上上下下不都這樣說?”

    “媽,您還要給我和大哥惹出多少事您才滿意?”顧亦殊怒極,謝夫人出身不高,見識就短,一身的小家子氣,怨不得

    顧老爺子看不上她,就是他們為人子女的有時候也覺得心中怨憤……

    謝夫人見女兒動怒,慌忙閉了嘴:“好了好了我不說話行了吧?”

    顧亦殊見母親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也不禁軟了,耐了性子勸哄:“不是不讓您說話,隻是有些話,不能當著爸爸的麵說,爸爸疼小秋,您說他是病秧子,那不是找不愉快的嗎?”

    謝夫人耳朵聽著,心裏卻不當迴事,這家早晚都是顧亦陽顧亦殊的,一個病秧子,一個“野種”,還有什麽懸念?她難道還要像岑若涵那賤人活著時小心翼翼不能多說一個字不能多走一步路?

    如今,也該到她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吧,可是看到女兒不悅的臉色,謝夫人到底還是把心裏話咽了迴去:“好了好了,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注意,行了吧?你去忙你的吧。”

    顧亦殊知道她是改不了這個老.毛病了,但也無可奈何,隻得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開車離開了顧家老宅。

    *****************************************************

    雖然醫院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小雨點的情況仍是日漸嚴重起來,這幾天醫生已經找盛夏談了幾次,話裏話外都隻是一個意思:如果不盡快進行骨髓移植,小雨點隨時都會有危險。

    經過那天的變故之後,盛夏後來又去過半山別墅幾次,卻沒有再見過顧亦寒。

    她聯係過陳琳,可陳琳隻是說顧亦寒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有空見她。

    盛夏有一次在半山別墅外見到了他的車子送羅曼真從醫院迴來。

    盛夏也去過顧氏恆遠集團辦公大樓,可輾轉打聽來的消息卻是,三少這幾天都沒有來公司。

    盛夏無奈,隻能每天照顧完小雨點,趁她睡著的時間去半山別墅繼續“守株待兔”。

    直到別墅裏那些燈光完全暗掉,盛夏方才拖著疲憊的雙腿離開這裏迴去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小雨點的床位上卻是空無一人,盛夏隻覺頭皮一陣發麻,腦子裏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同病房的人看到她呆若木雞站在門口,慌忙笑著說道:“夏夏,小雨點姥姥帶她出去玩了,讓我們等你迴來給你說一聲呢。”

    盛夏聽了這話心裏一鬆,可旋即卻又繃緊了神經,她太了解聶元梅那個人了,自從她那天和聶元梅爭執之後,她立刻就將聶元梅墊

    付的住院費盡數退給了她,而自那天之後,她和聶元梅之間,也就徹底的斷了來往。

    在盛夏的心中,小雨點就是她唯一不能碰觸的禁忌,也是因為聶元梅的無情,盛夏這麽多年任她如何無情都不曾與她翻臉,卻在那天她辱罵了小雨點之後,徹底死了心和她斷絕了關係。

    聶元梅絕對沒有這樣好心,不給她一丁點的好處,她會主動來帶小雨點出去玩?

    盛夏立刻轉身走出病房,她撥通了聶元梅的電話,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我帶小雨點出來吃點東西,就迴去了。”

    “你們在哪裏?我現在過

    去接她。”盛夏的聲音有些生硬,她絕不會相信聶元梅純粹是出於好心。

    聶元梅倒是很爽快的報了地址,離醫院並不遠,走路幾分鍾就到了,盛夏鬆了一口氣,立刻就往那裏趕去。

    走到那家餐廳外麵不遠,就見到聶元梅懷裏抱著小雨點走了過來,盛夏心中一緊,慌忙快步走過去,聶元梅臉上帶著幾分不悅,將小雨點往她懷裏一塞:“好心帶她出來玩出來吃東西,也太晦氣了,好端端的就在餐廳裏暈倒了,別人還以為我虐待小孩子……”

    聶元梅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盛夏抱著昏迷不醒的小雨點隻覺全身都僵硬了,聶元梅說的什麽,她仿佛聽不到,隻是最後,她好像對著聶元梅大吼了一句:“請你以後離她遠一點!我早已和你斷絕了關係,我不是您的女兒,她也不是您的外孫女!”

    聶元梅被她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習慣性的要發脾氣的時候,盛夏卻已經抱著小雨點匆匆往醫院而去。

    聶元梅氣惱的狠狠咒罵了一聲,但轉而想到自己今晚大掙了一筆,就是被盛夏這死丫頭吼一通,卻也掉不了一塊肉,也就消了氣,喜滋滋的奢侈了一把——打車迴家去了。

    ********

    “您不用擔心,外麵的事情有陳誠處理呢,還有……”

    陳琳試探著看了看顧亦寒的神色,到底還是開口說道:“盛小姐那邊,我也囑咐了陳誠盯著,不會有事的,再說,醫生也說了,短期內不會有事……您不是還說要先戒掉了那個再做手術的麽,這幾天您就安心守著四少,老爺子說了,阮家那邊有些鬆口了,說不定這兩天七少爺就會過來……”

    顧亦寒低頭拿著溫熱的毛巾仔細的給顧亦秋擦臉,陳琳的話他仿佛沒有聽到,可那一雙眉毛卻是微微舒展了一些。

    陳琳遲疑了一下,臉色卻是有些低沉下來:“羅小姐出院了,陳誠將羅小姐接迴了半山別墅,您這些天住在老宅也不迴去,就沒讓羅小姐搬出去……”

    顧亦寒手上的動作一頓,想到羅曼真與他糾纏這麽多年,兩人卻是無疾而終,原本要做夫妻的,此刻卻已成為陌路,他心裏微微歎了一聲:“讓她先住著吧。”

    陳琳心中不滿陳誠的自作主張,但顧亦寒發了話,她也沒有辦法,隻得點頭答應。

    夜色沉沉,陳琳先迴去休息了,顧亦寒躺在顧亦秋旁邊支起的小床上,疲累了一天,昨夜小秋吐了幾次,折騰的他一夜未睡,今天有些吃不消,卻也不敢睡的太沉,渾渾噩噩中,不知是不是在做夢,他隻覺心口一陣揪痛,竟是喚了一聲“小雨點”,一身大汗的驚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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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無法磨滅的痛三

    渾渾噩噩中,不知是不是在做夢,他隻覺心口一陣揪痛,竟是喚了一聲“小雨點”,一身大汗的驚坐而起……

    夜幕沉沉,偌大的房間裏充斥在鼻端的是濃濃的中藥味道,一邊床榻上,小秋睡的正沉,窗子外麵慘淡的月光透不進來,他的視線過了很久才能隱約看清楚小秋的輪廓油。

    方才的那個夢,讓他全身都濕透了,唿吸好久才平穩下來,可心裏仍是慌亂的厲害,仿佛有一種無法捕捉到的惶恐正從他的心間緩緩滑過。

    夢裏麵小雨點眼睛紅紅的與他揮手作別,小小的身影,看起來讓人那樣的難過。

    他下意識的要追過去,可她仿佛眨眼間就消失了一樣,他怎麽都找不到,就拚命喊著她的名字四處去找…郭…

    顧亦寒隻覺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睡意皆無,他也坐不下去。

    幹脆隨便披了一件衣服悄聲走出了小秋的房間,初春時節,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輔一出去,就覺一陣透骨的寒沁入四肢百脈,他一向並不畏寒,可許是此刻全身都被冷汗濕透的緣故,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這邊稍一有動靜,那邊陳琳就已經匆忙披了衣服從一側的小房間裏出來,見他衣衫單薄站在冷風裏,不由得就擰了眉關切的絮叨起來:“三少您也不多穿點,這三更半夜的時候正是更深露中,

    萬一著了涼……”

    顧亦寒聽著她這樣嘮嘮叨叨的關心,倒是心裏一暖,他擺擺手,點了一支煙,將濃烈的煙霧吸入肺中,那寒冷的感覺仿佛就被驅散了一些。

    “有沒有和陳誠聯絡?”

    因為小秋此番重病,醫生說了他身體緣故經不起挪動,顧老爺子幾乎把半個醫院都搬到了顧家,顧亦寒也是日夜守在小秋身邊,他擔心,小秋此番病勢洶洶,如果再有人暗地裏做一下手腳,小秋就此喪了命,也盡可以被推到他這一場“病”上。

    除了陳琳和自小帶大小秋的老傭人,也是母親當年最信賴的家人可以信任之外,他並不敢相信任何人,因此這幾天,他幾乎是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小秋,從藥到喝的每一口水,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不了任何手腳。

    也因為如此,外麵母親墓地修葺的事情,以及羅曼真的一些瑣事,還有盛夏小雨點那邊的事情,都隻能托手於陳誠先替他照看著。

    畢竟之前他也曾親自去問過會診的專家,小雨點的情況雖然不好,但一年半載之後做手術也完全可以,更何況孩子大一些之後,身體免疫力也會增強一些,手術效果也會更好。

    而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不管盛夏與他之間有什麽矛盾,這個孩子既然是他的,他也就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她長的那麽像,那麽像母親……

    他諮詢過醫生,因為常年浸淫在毒品之中,他看起來身體還算健康,但實則還是損了身體,如果現在就進行骨髓移植,理所當然的對小雨點不利,他預備先戒掉毒癮……

    “聯絡過,陳誠說,夫人的墓地正在修葺中,羅小姐小產後情緒一直很低落,但這些天也十分低調安靜,正在籌備出國的事情,還有……盛小姐那邊,也是一切安好。”

    陳琳知道陳誠的性子,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對於他的說辭,她是半信半疑,但顧亦秋這邊情況危急,三少能用的人隻有她,她也脫不開身,隻能讓一個信得過的手下親自去看過,方才信了陳誠所說的話。

    顧亦寒聽到陳琳這樣說,知道她性子一向謹慎,既然她說了無事,那大抵就是無事。

    但方才那個夢,到底還是讓他極為的不安,想著小秋此刻正在沉睡,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顧亦寒忽然就做了一個決定。

    “你在這裏守著四少爺,有什麽不對勁兒立刻給我打電話,我出去一下,三個小時之內一定迴來。”

    顧亦寒掐滅了煙,快速的吩咐了一句,就往車庫走去。

    陳琳見他疾步而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的不解,明明是在意那個孩子的,為什麽不肯讓盛小姐知道呢?

    *************

    自從前天晚上被聶元梅帶出去昏倒之後,小雨點就高燒不退持續昏迷到了現在。

    醫生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她,如果再這樣耽擱下去,孩子就沒救了。

    她一次一次去半山別墅找顧亦寒,可出來的人永遠都是他的那個下屬陳誠,說的話也一

    tang成不變,永遠都是那一句“三少說了,不見。”

    躺在病床上的女兒臉頰上兩片酡紅久久不退,她的唿吸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平穩,而那張圓潤的小臉也飛速的尖瘦了下來。

    偶爾她會睜開眼,清醒幾分鍾,那一雙大而烏黑的眼眸在尖瘦的小臉上越發的大越發的黑亮,她會看著盛夏,然後紮著針頭的小手想要抬起來給她擦眼淚,但卻已經沒有力氣了。

    “媽媽……”

    盛夏的臉貼著她的臉,她的是入骨的冰涼,可小雨點的卻是懾人的滾燙。

    “我是不是要死了?”不知是不是從出生那天就流落孤兒院的緣故,這個三歲的孩子,比尋常的同齡人成熟了太多。

    在那些孩子還在懵懂的隻知道吃喝玩玩具撒嬌的時候,她卻已經知道了生死的含義。

    盛夏哭的說不出話,隻能用力的搖頭,“爸爸一定會來救你的……”

    小雨點的眼睛似乎也亮了起來,“爸爸會來嗎?”

    盛夏用力點頭:“一定會來。”

    “爸爸……是什麽樣子的?”小雨點今天的狀況好像不錯,說了這麽幾句話,還很有精神的樣子。

    “很高,很英俊,鼻子……高高的,又直又挺……就像這樣……”盛夏在自己臉上比劃著給她看:“比我的高這麽多!”

    “那真的很高喔!”小雨點眼底也似乎有了笑意,然後,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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