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給人家添麻煩而已。

    陳琳卻仍是坐著沒有動,盛夏微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她苦澀一笑,將盒子裏的藥丸取出來,猶疑了一下,就用水送服了下去。

    “您別多想……”

    陳琳想要安慰幾句,可又不知道如何啟齒。

    “沒事的。”盛夏卻是粲然一笑,陳琳看著她臉上明快的笑容,卻覺得心裏更加難過了幾分。

    ************

    裴煥在孤兒院待了許久,直到薄暮沉沉,卻還是沒有見到那個身影。

    “夏夏阿姨每天都來的嗎?”裴煥詢問身邊的小姑娘,說起來,兩人認識,還是因為這個孩子。

    “以前每天都來的,她喜歡小雨點,每次都陪小雨點玩好久。”小姑娘十分的伶牙俐齒。

    “可是這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夏夏阿姨了,小雨點也走了。”

    裴煥微微一驚,心裏竟是莫名有了幾分失落,可旋即的,自己也為這幾分的失落覺得好笑起來。

    他和盛夏,不過見過兩麵說過幾句話而已,何至於如此呢?

    離開的時候,裴煥到底沒忍住問了院長,“……盛小姐這段時間沒來嗎?”

    “盛小姐有事離開西安了。”院長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好奇的看向他:“裴先生找夏夏有事嗎?”

    裴煥搖頭,“隻是聽說她許久沒來,所以問問。”

    “哦。”院長看看他,複又說道:“盛小姐以後也不會迴來了,裴先生您要是有事,我這裏有她的電話……”

    “不用了。”裴煥卻是微微一笑,與院長告別後就大步向外走去。

    在她的眼裏,他興許也隻不過是一個說過幾句話的陌路人吧,所以她的離開,根本也就未曾想過要告訴他知道。

    裴煥打開車門發動車子,可是,她憑什麽要告訴他呢?他又是她什麽人?

    他們不過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的,連朋友都稱不上的關係,她為什麽要告訴自己呢?

    可裴煥的心情到底還是低落了下來,迴程的途中,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裴煥的心裏越發煩躁了幾分,說來說去,還不是要他放棄現在的工作迴去家族公司去繼承家業。

    可他對於那些商界的爾虞我詐完全沒有興趣,他想要做的事情,立誌要將一生奉獻的事業,還隻是剛剛開始呢。

    他不想被家裏

    的長輩操控著做一個沒有自由的木偶,然後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他裴煥這一生,就是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娶自己喜歡的女人,至於其他的,有什麽關緊呢?

    千金家業,生不能帶來死不能帶去,他誌不在此,不如留給真正渴望的那些人——反正裴家,也隻出了他這一個“不孝子”而已。

    隻是,喜歡的事正在做,可是喜歡的女人呢?

    ps;寫這章的時候好喜歡男二~~~星星眼!

    鮮花榜貌似又有異動了~~淚目,話說豬哥聲嘶力竭的叫著求鮮花快一個月,也抵不過別人動動小手那麽一刷,唉,不知說什麽好了,祝大家聖誕快樂吧~~~

    孽情

    隻是,喜歡的事正在做,可是喜歡的女人呢?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一張俏麗可愛的小臉,裴煥忍不住的揚起唇角,可很快的,那笑容又稍縱即逝。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像是那天突然出現一樣,也這樣突然的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油。

    郭*

    雪後初晴,盛夏悶在家裏幾天,終於還是忍不住決定迴家一趟,看看小雨點,然後再去外麵買一些東西。

    顧亦寒雖然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但也並不是讓她足不出戶,隻是要求他隨時去她都要在。

    盛夏特意問了陳琳顧亦寒今天的安排,這才敢出門。

    給小雨點買了大包小包的吃的,又給聶元梅買了一些保養品送迴家,雖然免不了被嘮叨一頓,但到底態度還是和緩了許多,甚至中午聶元梅還下廚做了幾道盛夏愛吃的菜。

    隻是下午離開的時候,小雨點抱著她不肯撒手,哭的眼淚嘩啦的。

    畢竟母女連心,盛夏也紅了眼圈,卻惹得聶元梅不高興起來:“老niang管她吃管她喝,又沒委屈她,小兔崽子哭什麽哭?不高興住這裏,夏夏你把她領走吧,真是好心沒好報,白眼狼!”

    小雨點嚇的縮在盛夏懷裏不敢哭了,小小的人兒卻是憋的直哽咽,盛夏心疼的不行,但又沒辦法把她帶走,隻得抱著她輕聲的哄。

    好在小雨點十分懂事,雖然不舍得盛夏走,可也鬆開了抱著她腿的小手。

    盛夏走出巷子很遠,一迴頭,卻看到小姑娘仍是站在院子門外的台階上眼巴巴看著她。

    盛夏心裏酸楚不已,勉強笑著給她揮手,小雨點也使勁的擠出笑來使勁揮著胖

    胖的小手,那張圓嘟嘟的小臉上還掛著眼淚,可卻那麽努力的笑,盛夏隻覺剜心一樣的疼,實在不敢再看,迴過頭疾步走出了長巷……

    這樣錐心的痛楚真是讓她無法忍耐,可是如今這樣的情形,她又能怎麽辦呢?

    但願她能順遂的得償所願,然後就守著她的女兒過一輩子,也是上天對她的厚愛了。

    去超市買了一些必需品在收銀台那裏排隊結賬的時候,忽然聽到“嘩啦”一聲響,盛夏迴頭一看,卻是一個臉色帶著一些病態蒼白的年輕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同樣瘦弱的小女孩兒,仿佛是碰翻了貨架上的東西,正一邊道歉一邊彎腰去撿。

    盛夏見她抱著孩子不方便,就走出了隊伍,將自己的購物籃放在一邊,蹲下來替她撿那些掉落的貨物。

    何嘉木慌忙抬起頭道謝,可在看到盛夏的時候,卻是明顯怔了一下。

    盛夏對她禮貌一笑:“您抱著孩子不方便,我來幫您撿吧。”

    何嘉木再一次道謝,見地上東西已經撿的差不多,就抱著女兒站了起來。

    盛夏撿完貨物,重新又去排隊,何嘉木抱著孩子站在她旁邊的那一隊,盛夏正好能看到她的臉。

    都說一個女人幸福不幸福,看她的臉色就能看出來,如果這個說法靠譜的話,那麽何嘉木一定看起來糟糕透了。

    她的頭發微微有些淩亂,孩子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衣服也有些皺了,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仿佛永遠都不會舒展開,她的臉色是病態的黃白,唇也白的幾乎沒有血色,身形瘦弱的幾乎到了極致,讓人擔心她根本連抱著個孩子都會搖搖欲墜。

    盛夏結完帳走出超市在路邊等出租車,何嘉木也抱了孩子出來,她提著大大的購物袋子,裏麵裝的都是孩子的用品,十分的吃力。

    盛夏不免有些同情,想要開口問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扭頭走了。

    盛夏不由愣在了那裏,旋即卻是苦笑一聲,也是,這個社會上,見死不救的是正常,主動幫人的卻是要被人提防的。

    隻是,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吧?

    出租車停下來,盛夏正要上車,卻忽然聽到了一聲孩子淒厲的哭聲。

    許是做了母親,對於與孩子又關的一切都十分敏感,盛夏立刻循聲望去,卻是嚇了一跳!

    方才那個女人捂著臉狼狽的低聲啜泣,而她懷中那個小小的孩子站

    在一邊,倉皇的望著母親哇哇的大哭,而更讓盛夏吃驚的是,那個女人對麵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隻是戴著墨鏡,並不能看清楚全

    tang貌,但卻氣勢逼人。

    更離譜的是,他竟然還要動手去打那個女人!

    孩子眼見爸爸又要動手,一下撲過去抱住了那個男人的腿,嘶聲哭的嗓子都要啞了,那男人卻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仍是要動手。

    盛夏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衝了過去:“動手打女人算什麽本事?你還是不是男人?”

    盛夏抬手將蕭南方的手推到一邊,又把何嘉木拉到了身後,她眸光中帶著幾分的厭惡:“這位先生,如果您還要動手的話,我會立刻報警。”

    盛夏拿出手機,在蕭南方麵前晃了晃。

    透過墨鏡,蕭南方清楚的看到那個女孩年輕卻又倔強的小臉,她的下巴抬的高高的,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而那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眸,更是璀璨明亮到了極致。

    他一時有些晃神,她的眼睛,倒是有幾分像曼真。

    心就不由自主的軟了幾分。

    “報警?警察想必也不會管我們夫妻的私事吧?”

    蕭南方輕輕開口,他的聲音與顧亦寒不同,顧亦寒的是低沉而又陰鬱的,讓人仿佛置身在秋雨綿綿的夜晚,而他的聲音,卻是溫潤如玉猶如君子——

    隻是這行事作風,卻和君子兩個字差了十萬八千裏。

    盛夏聞言不由得有些愕然,夫妻?說真的,她還沒見過這樣當街就動手的夫妻呢,尤其是這男人看起來衣冠楚楚的,這女人又柔美可人,都不是普通人的樣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嘉木卻是輕輕拉了拉盛夏的衣袖,似是有些尷尬的低低開口:“不好意思小姐,讓您見笑了,我們夫妻不過是一時口角。”

    她心裏酸楚無比,臉上的疼痛那麽清晰的傳來,可她卻要忍下所有的委屈,為自己的丈夫開脫。

    “他都這樣打你了啊!”盛夏不由有些著急,這個女人難道是被欺負慣了?

    可是,她丈夫這樣兇狠,孩子都被嚇成這樣了,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在乎。

    “不好意思,多謝您了,我已經沒事了……”

    何嘉木固執的又一次開口,盛夏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隻得訕訕的走開了——

    人家明擺著嫌她多管閑事了,她又何必操這樣

    的閑心?

    何嘉木將啼哭不止的女兒抱了起來,她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還帶了幾分的漠然:“我先帶阿寶迴去了。”

    她說完,抱了女兒就往馬路對麵走,蕭南方卻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他的唇角一揚,“你不是挺能耐的麽何嘉木?派人跟蹤我,查我,怎麽?想壞我的事?讓我蕭南方身敗名裂?”

    “你如果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但是,蕭南方你不要把別人都想的和你一樣無恥。”

    嘉木的聲音冷清的傳來,她甚至沒有看蕭南方一眼。

    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她早已對他冷了心,如果不是為了女兒……

    蕭家這樣的人家,如果她離婚,女兒隻能留下來,她不敢想這樣膽小又病弱的女兒,今後失去了母親這一份庇佑,在蕭家該如何生存!

    她留下來,為的隻是女兒,而蕭南方那個人,她早已決定放手了。

    “我無恥?”蕭南方低低一笑,扼住她手臂的手指卻是驟然的收緊:“結婚那一天你不是就知道了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卻是無情至極。

    何嘉木整個人都愣住,她的身子也僵硬著瑟瑟顫抖起來,結婚那一天發生的一切,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他讓她在他們的新房中,眼睜睜看著他和那個女人翻雲覆雨,他這般殘忍的將她打入地獄中去,卻又讓她懷上阿寶,連救贖都沒了可能!

    ps:蕭南方和何嘉木的名字是因為喜歡那一句“南方有嘉木”,感覺這樣起名很有愛~~~話說大家鮮花月票荷包多多,本周將有萬字加更~~o(n_n)o

    夏夏,讓我抱抱你。

    他讓她在他們的新房中,眼睜睜看著他和那個女人翻雲覆雨,他這般殘忍的將她打入地獄中去,卻又讓她懷上阿寶,連救贖都沒了可能!

    何嘉木眼底忽然迸出濃烈的恨意,可那恨意也隻不過是短短一瞬就煙消雲散油。

    蕭家這樣的門戶,她受再多委屈也隻能吞到肚子裏去,何家今不如昔,如果不是她嫁給蕭南方,想必現在早已支撐不住……

    想到這裏,何嘉木絕望的閉上眼睛,可那慘白的容顏上,卻是緩緩的滑下兩道濕痕,她死死咬著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那一份恨,可懷中的阿寶仿佛感覺到了母親的異樣,膽怯的看了爸爸一眼,就縮在嘉木懷中哭了起來。

    嘉木仿佛是被女

    兒的哭聲牽迴了心神,她驀地一顫,眼淚掉的越發洶湧,摟著小小的女兒,終是無聲的痛哭起來…郭…

    瘦到極致的女人,抱著懷中病弱的孩子痛哭,肩胛骨高高聳立起來不停的顫抖,蕭南方不覺蹙眉——何嘉木的鬢邊,甚至夾雜了幾根白發!

    他的心到底還是狠狠的顫了一下,與她夫妻三載,雖然沒有感情,可他不能不承受何嘉木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如果她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做他蕭南方的老婆,那麽他自然也會給她一份庇護。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她的手竟然要伸到曼真的身上去!

    他確實喜歡曼真,她漂亮,又有風情,骨子裏又有著不服輸的野心,他也動過要和羅曼真結婚的念頭,但是父親的三言兩語就把他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蕭南方是蕭書記幾個孩子中唯一走仕途的,蕭書記更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既然如此,他的妻子的人選就不能馬虎!

    何家雖然不是紅的隻手遮天,但何嘉木的父親一向名聲極好,他為人正派,滿腹文才,何家世代書香,就是京裏的幾位老前輩也是盛讚過何家的門風的,嘉木又是何老先生最看重的小女兒,通身的氣派拿出去誰不要誇讚幾聲?

    蕭家有權有勢,不需要再結下權貴惹人眼紅,何家這樣不甚富貴,卻名聲極好的人家,正是上上之選。

    果然蕭家要和何家聯姻的消息一傳出去,蕭書記就頗得了幾分上麵的誇讚。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蕭南方不喜歡何嘉木,但蕭書記和蕭夫人對嘉木和阿寶還算是疼愛的,若非如此,這些年,嘉木又如何和阿寶在蕭家立足呢?

    蕭南方不把嘉木放在眼裏,但離婚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不可能做的,隻要嘉木安分守己……

    想到與她訂婚之時,他無意間走到她的化妝間,正看到發型師給她做頭發,她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整齊垂到腰際,猶如一匹閃閃發光的綢緞,饒是他不喜歡這個年紀輕輕就端莊安靜不苟言笑的女人,可那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隻不過短短五年時間,她的青絲中,竟然也生了白發。

    蕭南方心中一軟,隻是又拉不下臉來,又想到她著人跟蹤自己——如果他和曼真的事情宣揚出去,顧亦寒那個睚眥必報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而他的名聲前途怕是也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這裏又覺得煩躁無比,蕭南方想要甩手離開,卻見嘉木懷中小小的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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