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洋洋地擠進窗縫,拂在兩人臉上。

    懷裏的小人兒終於有了點兒聲音,嚶嚀一聲動了動,隨即便裝作還未醒,小心地唿吸著。早已醒來的梅無過不禁覺得好笑,隻想就這麽抱著她,抱著她。

    洛洛感覺到梅無過在身後緊緊抱著自己,兩腿還是酸痛的。昨晚一夜歡好,饒是吃慣了豆腐的她也是害羞的,隻想等著梅無過先行醒來,看到自己還睡著,自去離開後,自己才好起來穿衣。她可不想就這麽麵對他,那會羞死人的。

    “洛洛,洛洛。”過了半晌,梅無過輕輕喚著。

    洛洛裝睡,不予理睬。

    “原來還睡著,不如趁現在還有時間,再來一次。”梅無過邊嘟囔著邊將大手從洛洛兩腿後麵伸進去。

    “不,不要啊,梅,啊不,我……”洛洛迅速往床裏拱了拱,抱住被子將自己緊緊裹在裏麵,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醒了?那正好再來一次。”梅無過好笑地連著被子將洛洛抱在懷裏,伸手找到洛洛頭的位置,開始拉被子。

    “啊,不要,不……”洛洛死活不出來。

    梅無過鬧夠了,將洛洛輕輕抱在懷裏:“傻瓜,我怎麽舍得讓你受罪,你這小身子骨第一晚可經不起兩次。”

    洛洛還是躲在被子裏不出來,緊緊閉著眼睛,臉羞得通紅。

    梅無過猛地拉開被子,大手把洛洛拔出來:“憋壞了,出來。”

    洛洛迫不得已麵對著梅無過的臉,臉更紅了。看著梅無過深情的目光,洛洛發現些什麽。“你怎麽變得好憔悴,眼圈都黑了。”

    “我連著三天三夜奔襲迴來的,想相公了嗎?”梅無過將額頭抵上落落的額頭,邪邪一笑問到。

    看著梅無過雖睡了一夜,但還是很憔悴的樣子,洛洛心痛極了,伸手撫上他的眼睛:“那你再睡一會兒吧,這樣不要命地會累壞的。”

    “我不怕累,我隻想早點兒迴來。”梅無過話裏有無盡的溫柔。

    “你不怕,我怕,你累壞了我怎麽辦?”洛洛邊說邊摟住了梅無過的脖頸,緊緊抱著他。

    “寶貝先躺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梅無過笑著將洛洛放下,自顧自下了床。

    “你去哪?”洛洛裹緊被子,隻露著頭問到。

    “躺著。”梅無過迴身笑笑,拿手指點了點她。

    嘩啦啦水聲,洛洛聽出梅無過在

    燒水,過了好一陣,梅無過這才迴轉,掀了被子抱起洛洛便往外間走。

    “梅哥哥,做什麽,這是做什麽去?”洛洛扭著身子,□地被他抱在懷裏,嬌羞之極。

    “洗洗這隻小豬,然後上屜蒸,再吃掉。”梅無過說話間,已抱著洛洛進了浴桶。

    “啊,不,我自己……”到了水裏,洛洛手腳並用地想要掙脫梅無過的束縛,怎知還是徒勞,腰身都被他緊緊箍住。

    “再亂動!我在這裏就吃了你。”梅無過半帶威嚇半帶溫柔地說,洛洛果然不再亂動,任憑自己在他懷裏,手扶住桶沿兒,背對著他。

    大手緩緩而動,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這廝是在趁機吃豆腐吧。

    “爹娘都不在了,不要緊,以後我來照顧你,守著你。”梅無過邊洗邊說,仿佛是世界上最最溫柔的父親,又仿佛是世界上最最深情的相公。

    洛洛鼻子一酸,他知道自己在夢裏常會叫著‘爸爸’,他問過自己,‘爸爸’是什誰,她告訴他,爸爸就是她們那裏對爹的稱唿。

    他這是在像寵女兒似的寵著自己的小妻子吧,都說嫁人要嫁個比自己大的,會疼人,洛洛又笑了出來。

    大手劃過前胸,洛洛羞得臉更紅了。猛地被梅無過拉到他的懷裏,於是趁勢緊緊抱著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大手又劃過自己後背,腰臀,自己就像個嬰兒似的,被他寵著,愛著。

    沐浴過後,兩人擦幹後又躺在床上歇息。梅無過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他是餓了,這三天三夜沒睡,想必吃飯也是將就的吧。

    洛洛爬起來就要下床,卻被他攔住:“你餓了?”

    “不餓。”洛洛剛想說是你餓了,我給你做飯去。

    “我說你也不能餓,肚子還是鼓鼓的,昨晚吃了多少?”梅無過笑著問。

    “你餓了,我去給你準備飯菜。”洛洛邊說邊抽手。

    “不急,我就想這麽跟你躺會兒,一會兒我來做。”梅無過笑著將洛洛帶到懷裏,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我不累,我,我餓了,我想起來吃飯。”洛洛掙紮著起床,迴頭按住梅無過:“你休息,不老實起來的話我就生氣了。”

    梅無過有些疲憊地笑,看著洛洛起身。

    待洛洛準備好飯菜後,迴來卻發現梅無過睡著了,那劍眉星目很是養眼,嘴角似乎還掛著不羈的笑。洛洛忍不住將小嘴湊上去親。

    梅無過被這癢癢的吻吻醒,笑著捉住小手,隨她起床。吃了早飯,梅無過對洛洛說:“洛洛,去把錢都拿來。”

    洛洛不知他要做什麽,連忙跑到牆角,搬開磚頭拿出一個更大些的木盒子,裏麵是兩人全部積蓄,二百多兩銀子。

    “相公,你要做什麽?”洛洛邊打開盒子邊問。

    “給你辦及笄禮,剩下的先放迴去吧。”梅無過拿出一張銀票說。

    “你要花五十兩?不行!”洛洛手疾眼快,搶迴那張銀票,塞迴盒子裏,護在懷裏扭過身子梗著脖子說:“不要,不許亂花錢。”

    “這多重要的日子,怎麽是亂花錢呢?”梅無過看著小人兒吝嗇鬼般的模樣,忍不住笑。

    “不要,我聽馬大姐說了,有的人家就讓自己娘給梳了頭就好了。”洛洛守財奴般地護著巨款,死不鬆手。

    好說歹說,梅無過還是沒拗過小丫頭,於是在她的要求下,親手為她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完成了這一本該非常隆重的儀式。他不知道,作為現代人的洛洛,實在是對這個儀式不感冒,洛洛覺得,有那個錢還不如拍婚紗照呢。

    於是在不久後的某日,京城風水河邊,幾個畫師圍著一對男女,勾勒著美好的曲線。

    “這還要畫多久……”梅無過脖子有些酸了,仍舊不敢活動,隻能擺出一副後羿射日的巨帥姿勢,一動不動。

    “我也不知道,在我家鄉,好的畫師,眨眼功夫就可以畫好呢。”倚在梅無過腰側做足了嫵媚狀的洛洛這話實在對人不公平,這年代的畫師誰能比得上照相機呢。

    “娘子,你的脖子酸不酸,我幫你揉揉。”梅無過也是想趁機活動活動肩背。

    “別動,等畫好了再揉吧。”已經笑了兩個時辰,洛洛的臉幾乎僵硬抽搐了。

    “這些蠢畫師,花了老子二百兩銀子才扭扭捏捏地答應來這裏,還不如你家鄉的畫師呢。”梅無過憤憤。

    “沒辦法,若是找我家鄉的畫師,還要包食宿,還要包來迴的車馬費,麻煩。”洛洛打趣到。

    終於結束了,兩人靠著馬車壁不想動彈。梅無過強撐著起來,為洛洛揉起了胳膊腿。

    “相公,成親好麻煩,叫幾個人過來吃頓飯就好了,不要太麻煩好不好。”洛洛懶洋洋地說。

    “打住,想也別想,這可不能依你,我們又不是無媒苟合,說出去笑話死。”梅無過輕輕拍了下

    洛洛的小腿。

    說完後,梅無過陷入沉思。

    “相公,怎麽了?”洛洛直起身子問。

    “沒什麽,沒什麽。”梅無過輕輕將洛洛推靠在車壁上。

    “是不是因為那李承益要送你宅子的事?”洛洛。

    梅無過不置可否,有些煩惱,看看洛洛問到:“我得想辦法推了,不趟這混水。”

    洛洛點點頭,深表同意,主亭王心不良,如今正與皇帝分庭抗禮。這是盤很大的棋,卷到裏麵的人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做了炮灰,她隻想和梅哥哥過過小生活。

    “但是,我在六扇門供職,據我觀察,那裏麵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梅無過從不與洛洛說這些事,今日確實心裏沒底,這才說給她知道,也是提醒她不要與李承益李承寬走得太近。

    洛洛還是點點頭,輕輕扶住梅無過的手臂。她知道,現在煩惱也是無用的,她的梅哥哥自有主張。

    兩人婚期近了,洛洛拋開煩惱,盡量去想開心的事,比如今日這些畫要裱起來,掛在房間各個角落。

    剛迴到家,梅無過就說有事出去了,洛洛也是心事重重。閑著無事就會亂想,下人們遞上來馬大姐的一封信,洛洛拆開信封。

    洛洛看著看著不禁嘴角勾起,信中說馬大姐將落紅給了李默,隻等馬大姐孩子斷奶了,就將落紅的賣身契消了,給兩人辦事。老乞丐死活不跟梅無過和洛洛上京,於是就留在那座院子裏,由梅無過付租金,馬大姐家幫忙照看。就在前幾天,聽說老乞丐突然轉醒,已經離開去找家人了,洛洛雖然不知道他的家人是誰,但她依然很開心。

    信中還提到李知府的千金李秋霜,據說李知府想要把自己女兒送到王府裏給李承寬。李知府本就依附著主亭王討生活,四品官的嫡女也難配得上王爺嫡孫,隻能做妾。洛洛皺皺眉頭,想起李承寬的品性,隻是貪玩罷了,其實心底還是善良的,能嫁給他倒也不會遭罪,隻不過堂堂知府竟要賣女求榮,實在是可憐可恨。

    看了信,又瞎想了一會兒,梅無過這才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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