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無可奈何

    “我爹是算命的。”洛洛往後站了站。“我本也想靠這個吃飯的,誰知沒有天賦,隻好作罷,唉。”

    “那你看我是什麽麵相?”李承寬笑著點點自己鼻子,像個孩子似的。

    “你?恩,仗義!正直!善良!能幹!謙虛!謹慎!認真!堅強!隨和!”洛洛搜腸刮肚地找著褒義詞,一旁的李承益先是嚴肅,後來繃不住笑了出來。李承寬則是由笑臉變成了怒臉。

    “你什麽意思,嘲笑爺!”李承寬不滿地大叫。

    “怎麽會,我這說的是實話,隻不過,你還有一點,不好”洛洛試探地說。

    “哪裏?哪裏不好呢?”李承寬又來了興趣。

    “呃,這樣吧,你做件事情,然後你就知道了。”洛洛挑挑眉毛說。

    李承寬直起身子,裝作滿不在意地說:“就看你有什麽花樣。”

    哼哼,是時候將自己九年義務所學的知識用於實踐了,洛洛淡定地笑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教育人們團結力量大的故事,拿起桌上的筷子,抽出一根遞給李承寬說:“將它折斷。”

    李承寬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哢嚓,筷子應聲而斷,利落幹脆。

    一切盡在洛洛掌握之中,小人兒還是淡定地笑笑,又抽出五根筷子:“將它們折斷。”

    李承寬拿過來,想也沒想,再一用力,筷子瞬間折斷,幹幹脆脆。洛洛微愣了一下,有些遲疑,但隨即釋然,這是個武將,手勁兒比一般人大一些是必然的。不過,五根竹筷子,可以毫不費力地就折斷,也確實有些誇張了。

    洛洛調整了一下情緒,拿起桌上剩下的兩雙筷子,又走到牆邊,打開櫃櫥拿出十幾雙二十幾根筷子,走迴到李承寬麵前:“將它們折斷。”

    李承寬仍舊不明所以,但是覺得新奇,倒也配合。拿起筷子,正好握滿了手,稍一用力,哢嚓嚓,竹筷子齊刷刷地折斷。“呐,好了,你要做什麽?”李承寬看著洛洛幾近長了綠毛的臉,不合時宜地問。

    “你等著,別走,我再去找些來。”洛洛咬咬牙臉色陰沉,倔強地往外走。

    “洛洛,你去哪……哪裏?你要找……找……找什麽?我幫你去……找……找……找……找……”李默情急之下扯住洛洛的衣袖。

    “我自己來!”洛洛憋著一口氣,甩了袖子說到。

    洛洛來到門外,在操手遊

    廊盡頭找到堆放著的細竹,抱起一捆便迴了屋子。“我……我……我來……”趕上來的李默搶過細竹。

    兩人迴到大廳,氣唿唿的洛洛撅著嘴對一臉無辜的李承寬說:“將它們折斷!”

    李承寬見洛洛繃著個小臉,便老老實實地抓了滿手的細竹,一個用力,結果可想而知。李承寬將折斷的細竹放到地上,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都折好了,你看這樣是否妥當?”李承寬並不知道洛洛為何生氣,隻好試探地問。

    不得不說,李同學雖然是個驕揚跋扈的公子哥,但是心地卻不壞,特別是當他心裏認可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將對方視為自己的朋友。李承寬對洛洛的印象很好,加之他們兄妹倆又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因此對他們的態度友善很多。也許也因為從小到大,見慣了那些卑微、低眉順眼的人,李承寬覺得這兄妹倆很有趣。

    此時小心翼翼的李承寬,完全和剛開始時飛揚跋扈的紈絝搭不上邊。李承益在旁看著,隻覺好笑,他明白洛洛的用意是想告訴李承寬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斷,多根筷子不容易被折斷,從而告訴他兄弟之間就要團結,才能無堅不摧的道理。可這小丫頭哪裏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少時便天生神力,這麽多年來在軍中摸爬滾打,更是健壯了不少,再多的筷子也照樣瞬間折斷。

    李承益笑而無話,捏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偷眼觀察洛洛,隻見小人兒狠狠唿出口氣,慢慢抬頭,竟換上了一副笑臉:“妥當,很妥當,吃飯吧。”

    “你還沒說為什麽叫我折斷這些筷子呢?”李承寬不識趣地追問。

    洛洛氣得臉都綠了,穩定下情緒說:“看看你是不是過於善良,輕信別人的話啊。你看看,就這點不好,別人叫你做什麽便做什麽,太善良了。”

    這一解釋顯然讓李承寬難以信服,不待其再問,梅無過已經返迴。

    “這……這……”驛卒看著滿地的殘筷,張大了嘴巴看著眾人,他不敢問李家兄弟,便問洛洛:“這是誰做的?”

    “是他。”洛洛毫不客氣地用手一指李承寬。那有些無辜又有些欠抽打的家夥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抬抬眉毛,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扔給驛卒:“拿去。”

    那驛卒手忙腳亂地接好,還是一臉無奈:“可是,這頓飯怎麽吃呢。”

    驛卒話音剛落,就見梅無過和李承寬突然上下其手,紛紛去搶那些稍微長一點兒的筷子,以便一會兒用餐。梅無過在老乞丐的訓練之下手快眼快,幾下

    便搶到了三雙,李承寬忙活兒了一陣抬起頭沮喪地說:“這麽短,怎麽吃!”

    李承益將梅無過的身手全程看在眼裏,不禁以一種欣賞的語氣說:“小兄弟好身手,從哪裏學來的。”

    “是……”梅無過話未說完便被洛洛打斷。

    “是抓魚練出來的,我哥哥每天都去河裏赤手抓魚。”那老乞丐來曆不明,說不定就是江湖上誰的仇家,可不能隨意惹禍上身,洛洛如此想。事實上那邊的梅無過最開始也沒想著要說出老乞丐。

    李承益沒再追問,眾人選好了筷子,別別扭扭地開始吃飯。本來李承益和李承寬的官階在那裏,應是分開用餐的,但是剛才受了兄妹倆的幫助,兩人又覺得與這兩兄妹甚是投緣,於是便一同用餐。

    “呐,給你用這雙吧。”洛洛好心地將自己手裏稍長一點的筷子給了大手大腳的李承寬,反正自己手小人小,用稍微短一點的筷子也無礙。

    “謝啦,小兄弟。”李承寬大大咧咧地接了過來,這小兄弟與別人不同,那些人給自己行方便要麽是懼怕自己的背景,要麽是卑躬屈膝地逢迎,隻有‘他’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與自己交流。

    “這裏距離縣衙還有一定距離,按理說我應該押那三人返迴同坑縣,但我明日還要趕往元北城。你們正好押著罪囚去同坑縣,就一道帶上吧,稍後我會修書一封給同坑縣縣令講明事情來龍去脈,等我到了元北城,也會同徐知府講明你所立之功。”李承益是直屬權力中心的六扇門,有隨意調派各地捕快衙役的權利,梅無過不得不從,況且,這也是對他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於是便說定了。

    一夜無話,次日幾人便各自上路。梅無過這邊還算順利,將所押之人交給同坑縣的人,又將李承益的書信交上,也就按時啟程迴來了。這日迴到元北城,交了差之後迴到家,便見小丫頭正撅著屁股在洗衣衫。小人兒力氣不足,做什麽還是有些吃力,隻見她從水盆中撈起一個物件,左搓搓右搓搓,又放入盆裏,再撈出來時,梅無過這才看清楚,是一件淡粉色的襲衣。粉嫩粉嫩的顏色,在夕陽的照映下愈發顯得可愛,梅無過輕輕走過去。

    “梅哥哥,你迴來了事情還順利嗎?”洛洛的腰彎了很久,一下子直不起來,隻好半彎著身子轉迴頭看梅無過。

    “怎麽不好好休息一下,急著做這些。”梅無過鉗住洛洛的肩將她提起來。

    “閑不住,洗得幹幹淨淨的才舒服。”洛洛將襲衣包在手裏,嘻嘻

    笑著。

    “快去晾幹。”梅無過笑著說完,便走進了屋子。兩人已經十天沒迴家,本以為隨處都落滿了灰塵,卻不想還是那麽幹淨,顯然先迴家的小丫頭已經做了一遍掃除。梅無過坐在床邊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壯頭說到李承益已經離開元北城,且離開前將自己的事情告知了徐知府,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獎勵。

    梅無過透過窗口往外看,隻見小丫頭正踮起腳尖將那件粉嫩的襲衣晾上竹竿,纖瘦單薄的身子惹人憐,真想把她永遠護在羽翼下。

    為了慶祝梅無過即將得到的獎勵,兩人吃飯時飲了些酒。吃過飯之後,洛洛又纏著梅無過戲耍,不肯迴到自己床上。洛洛喝了少許,但還是覺得有些上頭,於是在酒精的刺激下愈發地任性起來。梅無過也有些暈乎乎的,隻覺渾身舒坦,趴在床上看著洛洛對自己上下其手。

    “梅哥哥,舒服嗎?”洛洛兩隻小軟手靈巧地遊走在梅無過的背上、腰上、腿上。

    “恩,洛洛休息一會兒。”梅無過從後麵伸出一隻手牽洛洛。

    “我不累啊,這一路上,大部分是哥哥你背著我,累的是哥哥。”洛洛有些心疼地說:“哥哥,你對我最好。”

    “就會哄人,你這甜嘴。”梅無過板著臉,語氣裏卻滿是愛憐。

    “洛洛,好了,好了,恩。”梅無過騰地翻了個身,使大腿根處避開洛洛的‘魔手’。

    洛洛一臉不解的樣子看著梅無過。

    “休息一會兒,來,躺好。”梅無過伸手去拉洛洛。

    “啊,哎呦”洛洛失聲。

    “怎麽了?”梅無過有些手足無措,心想自己也沒用力。

    “這裏,有些痛”洛洛指著自己的小胸脯,撅著嘴說。

    “這這裏怎麽會痛呢?”梅無過緊張地看著洛洛的胸,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兩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酸脹,酸痛。”洛洛扭了扭身子,往梅無過身上靠了靠。

    “別怕,哥哥去找大夫。”梅無過急忙起身。

    “梅哥哥,不用了,沒什麽大事。”洛洛心說,青春期少女胸部正常發育所造成的酸脹,哪個大夫都沒法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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