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戰場,跟此處差不多,隻是殺人少一點。柳勇出其不意地身穿機甲出現,閃電般一擊而斃狂妄無備的昝胤。南軍頓時崩潰,四散而逃。雲果並未大肆追殺,隻是讓護衛軍將殘敵驅離青龍郡而已。


    北方,戰況就比較激烈了。三國聯軍跟柏琅與徽國的聯軍,幾乎勢均力敵,但是三國修士占優,且有秦國從北夾擊,故而戰前,柏琅處於劣勢。


    柏琅、雲澈雖然悲傷,但始終不相信雲凡已死。他們沒接到古棣的傳信,隻是聽別人在傳言而已。尤其是從電話中得知姬芷他們並沒有發現雲凡的任何殘骸和遺物,連雲影和雲慧也沒發現,使他們覺得雲凡一定是像上次在升仙城一樣,被意外傳送到其他地方去了。正因為有這種理念,所以他們並沒太過恐慌而失措。


    對雲凡存有希望,不等於眼前局勢就能改變。雲澈憂心忡忡地向號稱智狐問計,“柏公,今西邊仲泰來勢洶洶,北有秦國殘兵虎視眈眈,東邊冉鳴意圖不明。我們該如何應對?決死一戰,還是直接退軍趙州?”


    柏琅爽朗一笑,“雲公且放寬心。


    秦國陽昀上次被姬宮主和黎尊者擊殺,所剩殘兵由寧國陽暄遠程控製,不足為慮。


    冉鳴的意思不難判斷,坐山觀虎鬥,不等整個局勢明朗,他絕不會出手。


    所以,我們要抗衡的,其實隻有西邊仲泰一路兵馬而已。軍力對比,雙方相當,決定勝負的關鍵,還是在修士之戰。他們敢於揮軍攻打我們,也就是仗持著修士比我們多。你家三尊,我這沒有,而對方三家合計有八位之多。


    但是,你們都不知道,雲凡也不知是事先就預料到今日的境況,還是怕我出什麽意外,早就給了我一副仙器,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我要讓那些背信棄義的賊子們,悔不當初。”


    雲澈大喜,“難道是那神光殺器?”


    柏琅點點頭,“這個當然有。”


    雲澈震了一下,“難道還不止於此?”


    柏琅拍拍雲澈的肩膀,“不是我賣關子,暫時還是不要泄露為好,以免對方有所防備。反正到時自知。我保證。你家隻要對付三位修士就足以,其餘五人都交給我,好吧。”


    雲澈喜出望外,揮拳道:“如此一來,我還怕什麽。就讓我們狠狠教訓一下那些忘恩負義之徒。”


    柏琅的神秘武器自然是鎧裝機甲,速度比修士快,又有激光槍在手,何人能擋。修士的玄力雖然可以控製子彈的速度和方向,但是對於激光卻無可奈何。雙方兵力相當,武器相當,而三國的修士又被靈士高階的柏琅殺了個措手不及,結局可想而知,三位修士和主帥仲泰被擊殺當場,三國聯軍大敗,潰逃數百裏。


    柏琅、雲澈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迅速退兵,趕迴國內。他們擔心徽州、趙州和中州出變故。


    中州為核心之地,有變故是必然的。


    皇家衛隊被雲凡解除了武裝,唐國軍隊撤迴了升仙城。仲康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躍馬進入不設防的中州城。


    還是那座皇宮,還是那個皇帝,還是那樣戰戰兢兢,性命懸於別人之手。仲康還是那樣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不殺是不願背負惡名,但絕對沒有任何敬意。將皇族驅趕到一個角落,自己鳩占鵲巢,堂而皇之地占據了主殿。


    端坐禦座之上,仲康感慨萬千,“想坐這位子的,何止千萬。我本可以常坐,卻主動放棄,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手下大臣畢方、滕立、羅任、殷震、錢望等人馬屁如潮,“虛名為累贅,實力為王道。”“淮王英明,果斷趨吉避兇。”“淮王霸氣,豈甘為人之傀儡。”······


    仲康搖搖頭,“非也,時候未到而已。大丈夫當明辨時勢,因勢利導。仙路堂時期,此為傀儡,所以我不屑之。不屑不止是不想為傀儡,更是預判仙路堂壽不久矣。我豈願作仙路堂的陪葬品。”


    文武齊唱讚歌,“淮王高瞻遠矚,英明絕代。”


    仲康得意地繼續自誇,毫不以事後諸葛而羞愧,“雲凡強橫時期,我蓄意交好。因為那是個明裏主張分權,實則獨斷專橫的異端,斷不容許別人在他之上。我之所以虛與蛇尾,並非自甘人下,而是清楚地知道剛則易折。你們看,雲凡這不就化為飛灰了麽?


    現在嘛,時勢已然不同,仙路堂毀了,雲凡也毀了。仙使想重整東洲,自然不會再采用仙路堂那種模式,因為那種模式過時了,已被證明行不通。於是必然會挑選出一兩個代理人來統管全東洲。古棣不用說,必然掌管修仙。但俗世呢,陽帝前車之鑒表明,陽霄和西北二陽都不可能。昝鈺看似最有可能,豈不知,他表現得越精明,越易為人提防,仙使絕不願意再推出一個陽帝來。


    所以呀,”仲康拍了拍禦座扶手,“我的機會來了。”


    群臣一片恭賀之聲,“恭喜吾皇,如願以償。”似乎仲康已然是東洲皇帝了。


    外麵忽然傳來傳訊兵的通報聲,打斷了仲康的白日夢,“稟淮王,先鋒營都督仲劍求見。”


    仲康收斂起得意的神色,威嚴地喊道:“宣。”


    仲劍一臉興奮地跑進來,“父王,父王,我抓獲了一位大人物。”


    仲康讚許地說道:“哦,劍兒立功了?不錯不錯,你在哪抓獲的,什麽大人物?”


    仲劍喜滋滋地說:“在大牢裏。那人叫陳旭,是個伯爵,還是飛天大學的副校長。”


    “大牢裏?”仲康哭笑不得,在大牢裏提人,那也叫抓獲嗎?不過他沒有責備自己這個無望世子之位的兒子,“嗯,陳旭我知道,也算是個人物。帶來見我。”


    仲劍連忙喊手下將人帶進大殿。


    陳旭一進門,就嚷嚷道:“你們是來救我的吧。哈哈,我就知道,主角怎麽會失敗嘛。你們是哪路人馬?救駕有功,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仲康和一幹手下詫異地看著陳旭,這人有病吧。仲康喝道:“閉嘴,我管你豬腳狗腳,趕快證明你的價值,否則我非但不是來救你的,反而是來殺你的。”


    陳旭似乎不可置信,“殺我?你怎麽能殺我?”


    仲康氣笑了,“我為什麽不能殺你?”


    陳旭理所當然地說:“我是主角啊,殺了我,你們還存在嗎?”


    “瘋子。”仲康不耐煩地說:“陳旭,少要胡言亂語。我問你,雲凡的天書你有嗎?”


    陳旭呸了一聲,“他那算什麽天書?一點科技知識而已。”


    仲康滿懷希望,“這麽說,雲凡的那些科技,你都懂?”


    陳旭搖頭道:“不會,我不屑於那些小道。”


    “小道?”仲康喜悅地說:“也就是說,你會的科技,比雲凡知道的更厲害咯。”


    陳旭不在乎地說:“我不會科技。我學的是管理,我隻要管理好科技人才就行,哪需要我自己去研究科技。”


    仲康耐心地繼續問道:“那麽,雲凡的那些仙器,你會不會造?”


    陳旭卻沒有耐心了,“你這人怎麽這麽笨,我說了那些不過是小道而已。”


    仲康氣得差點罵娘,“意思是你什麽都不會?”


    陳旭很是不忿仲康的評價,“會呀,我會當官。”


    “你,你······,”仲康氣得直哆嗦,“陳旭啊陳旭,我發現你唯一的價值是趕緊死了,把如花似玉的晏薔、陽歡騰出來,讓給別人。來人,給我拉出去斬了。”


    被人拖出去,陳旭好似依然一點都不害怕,“殺吧,殺吧,我看你怎麽殺得了我。殺了我,戲還有得演嗎?”


    一刀下去,人頭滾落,太陽還在那裏,元星照樣轉動,管你主角配角,誰死了,這世界依然不曾停下腳步。


    仲康好笑地說:“曾聞雲凡手下多是出身寒微,不想人才稀缺到如此地步,這個一個廢物,竟然都能高居伯爵之位,出任飛天大學的校長。看來飛天大學,還是要在我的手裏,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傳令,兵圍升仙城,命令殘存的唐軍投降,否則別怪我也來一次屠城壯舉。”


    “謹遵王命。”手下轟然應諾。


    淮軍數十萬,將方圓不過十裏地的升仙城圍得水瀉不通。


    升仙大殿後院,飛舟新開辟的第二能量倉,李縉極為細心地用土鱗銀溶液刻畫完最後一條線路,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總算完工了,雲趙,我們花了多長時間啦?”


    李縉身邊,圍聚著一大幫軍政大學的第一批學員,其中,雲凡的弟弟雲趙、雲海等人,是李縉的得力助手。剛認識時還是八歲,九歲的小娃娃,現在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壯小夥,而且都是經過特別培訓的文武兼備的精英。


    雲趙恭敬地迴答:“老師,再過兩天,就整整兩個月。”


    李縉極為滿意還帶點自豪攥緊拳頭一揮,“我們隻用了兩個月,就完成了這一壯舉,速度和效率都堪稱世界第一。”


    雲海小聲地說:“天下本就隻有我們一家在做這事,第一和第二沒什麽區別。”


    李縉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不是地球,於是說不出的別扭,就像是穿了一身昂貴的名牌服裝,但無人聽說過這個牌子。剛剛滋生的成就感,瞬間熄滅。不過還好,至少還有一個可以炫耀的對象,“你大哥呢?他現在在哪?”外界鬧得天翻地覆,一心科研的李縉竟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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