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不敢多言,命人取出全部能晶。數量不多,也就幾百塊晶幣,而且白晶居多。秦明神色尷尬地道歉:“現有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如果您能等等,我去城裏各家還能調集一些。”


    雲凡不禁感歎東洲各地中低級官府並不寬裕,一郡都督府的現晶儲量,竟然沒有自己出行隨身帶的多。其實雲凡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有作弊的充能技術,一塊白晶充能後,可以到其他國家千百倍地換迴白晶,所以龍國晶幣遍街都是。但一般地方,尋常人家,晶幣極為少見,多用金幣。中產家庭,有幾塊晶幣,還都當作財富積蓄儲藏起來。且東洲晶幣,多掌握於上層貴族、世家、豪強。北江郡能一次拿出幾百塊,其中還有兩枚紫晶幣,總的算起來差不多十萬晶幣,這可是千萬金幣的現金,算是不錯了。


    不過當作能量石使用,紫晶和白晶的差別不大。這些晶幣雖然裝不滿各人的能量槽,也隻好將就了。雲凡不禁有些擔心趙州總督府的儲量,此去北蒼山,遙遙兩萬裏,沒有足夠的能晶,到時問題可就大了。戰鬥能量不說,能不能及時趕到都成問題。可惜龍國錢行還沒有普及到北邊這些地區,不然也不必為能晶擔心。


    但趙州是最近的唯一的比較方便取得能晶的地方,總不至於去打劫吧。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擺手表示不必再去調集了,雲凡等人各裝了幾塊能晶,謝過秦明。轟鳴聲響起,吹起的煙塵,迷蒙了眾人的眼睛。待迴過神來,雲凡等已不見蹤影。


    秦明怪異地四下張望。部下有人喊道:“那裏。”抬頭一看,雲凡等人已成為天邊的小黑點。秦明這才知道雲凡為什麽說趕去趙州吃飯了。“如此神速,蒼鷹不及,不愧是天子及其神兵。”眾人莫不拜服。


    趙州城掀起的喧鬧,不比北江郡小。不過總督府建的比較巍峨氣派,且占地麵積比較大,很好找。雲凡在空中隻是喊了一聲,“我是雲凡。”全城與聞。就帶人直接降落總督府院內。


    柏琅從房間內迎出來,跑在最前麵的是柏媛。不過雲凡等人還未卸甲,柏媛遲疑了一下,不敢靠近。


    在這裏,雲凡讓眾人卸甲休息。如此長時間的高速飛行,又是第一次,修士還勉強,成耀等靈士卻有點招架不住。雲凡準備讓大家順便用餐,再略微休息一會。


    這一卸甲,柏媛立馬高興地跳過來,“哥哥,你是來看我的嗎?我想你了。”


    雲凡習慣性地揉亂柏媛的頭發,“在這裏開心嗎?來來,去見過姬奶奶,二爺爺,你曆姐,明姐他們。”


    不管雲凡如何的怪誕,柏琅都不怎麽驚異,隻是笑眯眯地等在一旁。看雲凡從機甲裏出來,平靜地說:“來啦。”雲凡很清楚柏琅內心的激動,隻是裝作鎮靜而已,站在那裏不敢動,怕一動就露出手足無措的窘態。


    雲凡淡淡地說:“找你有事。先去讓人準備飯菜,我們都餓了。”


    柏琅迴道:“好,好。嗯,好。”也不知是說什麽好。好在有屬下趕緊去通知廚房。


    等柏媛拉著姬芷、明鳳的手過來,柏琅才穩住心神,躬身見禮,“柏琅拜見黎尊者,姬宮主。”待看到成耀等人,卻是一愣。


    成耀一反從前,先行行禮,“唐王隨扈成耀見過柏總督。”出語就先介紹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免得柏琅不知應對。


    “哦,成,成親衛請。”隨扈的地位不如親衛,又知道雲凡的習慣,所以這種稱唿比較合適。


    進入內堂落座,雲凡沒有跟柏琅拉家常的興趣,開口就說此行的目的,“找你有兩件事,第一,把你所有現有的能晶全部給我,我有急用,算我借的。第二,你最近多留意一下北邊的動靜,尤其是秦國。當然,北國那邊,最好也注意一下。另外傳信安國,淮國,同樣是讓他們戒備一下北邊。嗯,吳國那裏你也通知一下吧。”


    柏琅大驚,“北邊難道敢興兵南下?”


    雲凡說:“具體還不好說,有備無患。你現在就按我說的去做,好吧。我們吃了飯就要走。”


    柏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起身出去辦事。


    看柏琅怏怏地出去,姬芷忍不住說道:“凡兒,是不是無情了些,你就這樣求人辦事?”


    雲凡撓撓頭,又攤攤手,“那怎麽說?”


    眾人都不禁莞爾,這對父子,交流起來還真是不易。


    雲凡也覺得似乎過了,隨手拿起帶來的兩個箱子,“鳳兒,你去教教柏媛怎麽使用。”教柏媛需要兩具機甲嗎,其中一副自然是給柏琅的。


    明鳳心領神會,喊過興奮的柏媛,一人提著一個箱子出去追柏琅。


    玉龍山,終年積雪,四季不融,銀裝素裹,如橫亙冰原的玉龍,沉默冷酷地睥睨人間。這裏除了時而漫天飛舞的冰雪,和偶爾淒號的陰風,常年不見一個活物。


    這天,寂靜的山下,忽然來了一群紫衣人。在沒有一絲雜色的冰雪天地,那紫衣極其刺眼,深紫衣衫如同一灘灘活動的死血,淡紫色像是噴放的血花。


    雖然冰滑雪軟,紫衣人卻縱躍如飛,步履輕便,飛速奔向高處。


    高空,一隻潔白的雪鷹,盯著下麵的不速之客,盤旋數圈,然後一振翅,越過山巔,向山脈深處掠去。


    紫衣人群登上一座山巔,散亂地立於峰頂,稍事休息。


    一寬袍深紫衣著的虯髯老者,凝視著遠去的雪鷹,對身邊一位須發皆白的佝僂老人說:“雲老,那幫娘們應該提前知道我們來訪了。”


    老者陰陰一笑,沙啞著嗓音說:“知道又如何,北蒼山那方圓百裏的盤地,又能往哪藏?”


    虯髯老者看似威武,卻麵色凝重,謹慎無比,“雲老,我最後再問一次,天眼真的跟貴宗聯係了?”


    佝僂老人斜睨著虯髯,“韓影,你在害怕?”


    九星幫幫主韓影毫不避諱,“當然。萬一天眼不出現,你家那魔王會把我九星幫碾為齏粉。我可不想步地仙莊的後塵。”


    姓雲的老者名叫雲潛,乃是雲家的一位輩份極高的長輩。不過加入天一劍宗已有一百多年,子子孫孫都在山外山,對天一的感情,遠勝於徽州本家。


    雲潛感到難以置信地說:“那孽障竟讓你們這些巨擘如此害怕?不就是偶得一部天書嗎?他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多歲吧,還能上天不成?”


    韓影苦笑道:“他還真能上天,在東洲,我親眼見他駕馭仙舟起降。而且,最近甚傳,雲凡可是天之子。我能不害怕嗎?一記天罰,嚇降蒲星。我們要是真動了北蒼山,或許連俯首的機會都沒有。萬一雲凡震怒,直接那天罰轟擊,我寒鐵山將雞犬難留了。”


    雲潛嘎嘎地笑,“不用天罰,他還可以冒稱天子,糊弄世間。憑籍天書,不知怎麽弄懂了天罰的使用之法,就輕狂不可一世,豈不知正是取死之道。不是天罰,天眼還發現不了東洲的變故。放心好了,天眼已告知我宗,天罰的局限,一年之內,最多兩次。雲凡已用過一次,僅僅剩下一次機會。就算他狗急跳牆,你說他是用來對付天眼,對付天一,還是浪費到你寒鐵山去?”


    韓穎稍稍寬心,但依然拘謹,“天眼真的會來?”


    雲潛不耐煩了,“我說你堂堂九大之一的幫主,東洲人雄之巔,怎麽如此膽小如鼠?天仙不在時,留有天眼守護東洲,這是九大皆知的。這次雖然天仙離去太久未迴,天眼卻不曾撤走,隻不過平常沉睡罷了。我們還得感謝雲凡,不是他動用天罰,天眼也不會醒來。實話跟你說吧,按照仙旨所述,我們趕到北蒼山時,估計天眼也到了山外山。”


    “那就好,隻要是真的就好。”韓影大大鬆了一口氣,轉憂為喜,“嘿嘿,拿下北蒼山,你我的功力必將再上一層樓。


    雲潛陰笑著說:“北蒼山那裏不是女人,是一個個上好的鼎爐。絕佳的修煉資源閑置不用,何其浪費。你我取用之,也是為東洲修煉大業作貢獻嘛。尤其是我這樣再難寸進的巔峰修士,萬一借此突破天障,像魔宗三王一樣破碎虛空,也算是為東洲後人趟出一條飛升之路了。那麽即使天仙不再光臨東洲,也不至於坐等老死不是。”


    韓影奉承道:“正是正是,破天王雲龍能憑靈犀訣飛升,雲老自然也能。我隻是想更進一步,不懼於雲凡的神光殺器就可。隻要他的殺器無奈你我,重整仙路堂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到時天一借助天眼一統東洲,還望雲老允許我九星宗依附驥尾。”


    雲潛揮舞著枯瘦的手臂,“小事一樁。”自信得似乎想象中的那一天已經實現。


    休息一會之後,幾十人再次挺進。除了古棣留守山外山靜候天眼之外,兩幫可謂精銳盡出,將近二十尊修士,三四十高階靈士全部匯集到此。


    憑此實力,哪怕是霓雲宮鼎盛之時,都難以抵擋,何況現在絕大部分人手都已出山合並到唐國。留守的,隻有五位修士和數百功力不等的弟子,高階靈士更是隻有這五位修士的幾個親傳弟子,且都是年齡不小,沒興趣出山的老人。雙方實力根本沒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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