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最初計劃,起碼要將銀行和超市普及到附近各國的郡城。所以明鳳一路走訪,每到一郡,都購置房產或購買地皮,為雲凡的下一步做準備。


    從青龍sd行,經過瓊州,夷州,直到航國。再北上,過海州而後前往吳國。


    因為一路辦事,所以慢了一點。接到雲仇的信息時,還在海州一個郡城。


    明鳳立即放棄其後的郡府,沒有走通往海州州城(南國都城)的大路,而是翻越宜山直接北投東江。


    東江發源於龍虎山脈,先向南,再向東,又向南,再向東,幾經曲折,由江州跟海州的邊境注入東海。過了東江,就是吳國地盤。


    明鳳雖然得到信息較早,但是,奔馬終究趕不上飛鷹的速度。


    南國禮部早就接到明鳳到訪的文告,正在籌備迎接。明鳳此時不僅是龍國的政治經濟使節,還是雲凡的妹妹,身份特殊。


    東洲國家可以不把一般女人當一迴事,但以前有個霓雲宮,現在加上龍國,這兩個地方出來的女人,必須鄭重對待。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發文往地方郡府一問,才知明鳳穿插宜山,向北去了。


    禮部覺得奇怪,宜山以北,海州隻有一郡,就是宜山郡,再往北,就是東江了。海州中東部商業發達地區明鳳都沒有到,而且州城離其所經住處並不遠。明鳳不先往州城而先去宜山,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禮部向上一反應,昝胤立即猜出是怎麽迴事。下麵的人不知道南國即將發動對龍國的戰事,高層卻是清楚的。知子莫若父,昝胤明白昝鈺想故技重施,且信息走漏,讓明鳳跑了。昝胤立即傳書各郡,務必扣下明鳳。


    昝胤知道此事時,明鳳剛出宜山郡城。行不過百裏,後麵煙塵滾滾,顯然昝家駐軍得到消息,追來了。


    明鳳一行人慌忙快馬加鞭,向北飛奔。可是此處的道路遠比不上龍國的高架路,崎嶇顛簸。明鳳隨行有不少馬車,拉著自帶的行囊或一路購買的不少物資,實在快不起來。


    眼看追兵越來越近,明鳳果斷地命令全體棄車上馬,將馬車推倒在路中。


    奔行一百多裏,追兵又趕上來了。


    明鳳她們多是拉車的馬,怎麽都跑不過昝家戰馬。


    事態危急,隨扈畢音讓明鳳先走,她帶一些人留下阻擋追兵。擋是肯定擋不住,延誤一時三刻也是好的。明鳳自己的馬是虎角馬,奔行如飛,獨自逃命的話,昝軍絕對追不上。


    可是明鳳斷然拒絕,“不行,既然一起出來,就必須一起迴去,否則我無顏麵對凡哥。你們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給哥哥添麻煩的。”她早已暗下決心,實在事不可為,立即自盡,決不讓昝家得逞。


    畢音等人聽得一怔,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誰都懂。沒人再多說什麽,拚命抽打馬匹,瘋狂奔逃。


    越過一道峽穀,衝出山口。明鳳忽然緊急製住虎角馬,前麵有人擋道。


    刀劍如林,海州邊軍的一個衛,數百人密集在去路上。後麵的追兵已進了峽穀的另一端,跟明鳳前後相差不過千餘米。


    明鳳有些絕望了,隨行的人也茫然無措。明鳳深深地吸了口氣,對手下說:“你們準備投降吧。南人這次是為了抓我以脅迫我哥,不會把你們怎麽樣。”


    畢音大驚,“明小姐,千萬別做傻事。雲公爺肯定會救您迴去的。”


    明鳳苦笑道:“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會救,才這樣決定的。我一直拚命追趕他的步伐,怎麽可能再拖其後腿,惹其厭煩。已從妻子降為妹妹,難道還要從妹妹降級為朋友或者熟人不成?”


    畢音勸道:“公爺豈會因此厭煩你,你想多了,公爺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他不是,可我心裏無法接受。幫不上忙不說,還總成為累贅,那我於他還有什麽價值。我寧願魂歸虛空,也不想再給他添加一絲困擾。今生有緣無分,虛魂不散,願在天宇凝眸守望。”


    說服不了,隻能用強。畢音突然抱住明鳳,招唿夏瑩,黎含,黎冬等搶奪明鳳手上的匕首。


    就在此時,後麵忽然響起槍聲,啪,啪啪,越來越密集,穀內不斷傳來慘叫聲。


    明鳳等人一愣,隨即大喜,看來來了救兵,因為入耳是熟悉的槍聲。槍聲,對於其他國家的人還有些陌生,但明鳳等卻如聞天籟,槍聲,表示是自己人。


    明鳳頓時恢複了勇氣,抽出手槍,向前一指,“不要管後麵,殺過去。”提馬就衝。


    隨員中,靈士有四五位,殺散眼前的軍隊綽綽有餘。剛才惶恐,是怕後麵追兵趕至,脫身不得。


    護衛隊人人帶槍,衝鋒過程,一人放了三四槍,不用瞄準,對著人堆射擊就是。即將撞入對方隊伍前,衛隊收槍抽出冷兵器,運轉功力,猛然揮刀,幾道耀眼的光華衝天而起。黎含、黎冬、畢音、夏瑩等人的功力俱是不俗,瞬間就蕩開一個大缺口。


    昝家邊軍或許精悍,但要看跟誰比。一衛人馬,功力最高者至多不過是高階勁士,豈是黎含等中高階靈士的對手。為首者被黎含一刀劈成兩半,餘者在不長的時間內就被驅散。


    明鳳還有閑暇讓隨員中功力低下的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換馬,丟棄拉車的駑馬,換騎昝家邊軍的戰馬。


    這邊重新起程,那邊昝家追兵還沒有出穀。一路衝到江邊碼頭,後麵的追兵才遙遙在望。


    看到一艘大船上掛著吳國旗幟,明鳳帶人旋風一般從跳板衝到船上。跑在最後的畢音一腳將跳板踢飛。


    船上的人不知所以,看到一群人提著砍刀衝上船,都嚇得魂不附體。


    明鳳拿出一枚紫晶幣,高高舉起,唿喝道:“船主呢,趕快開船,這紫晶就是你的,不然,船上所有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快,立即馬上啟航!”


    威逼利誘,任何時候都起效,在船主連聲應答和喊叫下,船員們手忙腳亂地起錨開船。


    後麵的追兵則高唿攔下他們。


    追兵趕到江邊,大船已離岸二十餘米,靈士也難以跨越。就算有幾個人能跨過去,也不敢,明鳳手下也有靈士的。


    眼看船越來越遠,意外出現了,一個身影從岸邊飛身而起,淩空虛步,飛越一百多米,落在剛剛升起的船帆上,昝家竟然出動了修士。


    那修士淡然地看著明鳳,“明小姐何必如此匆忙,可是責怪昝家不會待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權文,奉南王旨意,特來迎接明小姐前往都城,萬望小姐不要推辭。否則,這船一個意外,沉沒江中可就糟了。”


    畢音等人將明鳳團團圍住,準備作無謂的抵抗。


    明鳳雖然出門不多,但跟雲凡的婚事告吹以後,在處事和修煉上都刻苦努力過一段時間,此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淩然不懼,“哈哈,昝家真是大手筆,出動修士抓人。不知道此事傳到龍國,我凡哥如何反應。我想,柳爺爺和劉奶奶或許會有興趣,將昝鈺呀,昝鉦呀,也請到龍丹津玩玩。”


    權文一驚,此事無論如何,外傳不得,眼裏殺機隱現。可是,一個死的明鳳毫無益處,反到招致雲凡的瘋狂報複。


    心思一動,有了主意,他淡淡笑道:“我可沒強迫小姐,更沒出手。我一直都是好言相請,明小姐誤會了吧。”同時,運起玄力,大船竟然在緩緩後退,向岸邊靠去。


    明鳳無語,手中的匕首已指向胸口,隻待事不可為,自刎當場。


    這時,忽然聽到有人哈哈大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身為尊者的修士如此下作。權尊者,明小姐不願迴去,你就不必勉強了吧。何況她乘的是我吳國船隻,目的地是我吳國。我想,我有責任保證明小姐的安全。”江麵上有人踏波而來,片刻就上了甲板。


    權文苦笑,這次非但無功而返,還丟大臉了。他怎麽都想不到,金剛門的修士須詠竟湊巧在此處出現。明知沒有希望,還是強辯道:“須尊者,你我兩家向來秋毫無犯,沒必要強自出頭吧。明鳳一行在海州殺我軍兵,我請她迴去辯辯理而已。你要是自作主張,影響兩國關係,怕是吳王會有看法。”


    須詠哈哈大笑,“明鳳身為龍國使節,就算有錯,你們大可發文找定國公雲凡論理,沒有拘禁使節的道理。吳王怎麽看我,就更不勞權尊者操心了。”


    須詠當然不可能是湊巧經過。雲仇給海州風雨樓發信時,也給江州發了鷹信,言明南國可能發動對龍國的戰爭和明鳳的處境,請求吳國在適當的時候給以援助。


    吳國高層經過討論,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冉鳴分析道:“我吳國西邊是淮國,東邊是大海,都不能發展,唯有南北兩路。北邊北國全力防守,南邊南國實力雄厚。要是他們不輕動,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南國窺覷龍國的財富,兵器,丹藥,又擔心雲凡坐大,妄自發動戰爭,正是我們的機會。


    我們與龍國本有盟約,名正言順,同時通告中州聯盟,兩路齊發,必能打昝家一個措手不及。


    黔國和南國是死敵,哪有那麽容易聯合的,多半各懷鬼胎。弄得好的話,南國將四麵皆敵。


    我認為,這是我們將東江變成內河的大好時機,同時交好雲凡,獲取更多新式武器。天賜不取,必受其咎。父王,您說呢?”


    冉羿大喜,“就這麽辦。”於是有了須詠來接明鳳之事。


    雲凡不知明鳳經曆了這麽多驚險,此時,他擔心的是龍國的驚險。剛剛成立的龍國,即將麵臨巨大的考驗。


    軍政大員齊聚國公府政務區,商議對策。


    可是因為東洲一直以來,都是主子獨斷的曆史原因,看似文臣武將,濟濟一堂,但真正能在運籌帷幄上幫助雲凡的,少之又少。他們習慣於聽命行事,不敢在大事上拿主意。龍國稚嫩的高官們還不如參謀部這些廢蟲敢提建議。


    雲凡可謂哭笑不得,相當於獨自一人扛起如山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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