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實在旁邊湊趣地哈哈大笑:“這小妮子思春了。”


    小蝶頓時呆不住,瞪了康實一眼,“姑爺是壞人。”跳起腳也跑了。


    雲凡依然沒明白過來,但隱約覺得此事不提為好,於是趕緊轉換話題,“鳳兄,我在這兒,你跟那些人知會過?”


    鳳梧答道:“我本想傳信迴家的,但小妹說不知您流落在此的原因,或許有不為我們所知的隱情,最好還是等您醒過來再說。所以,除了我們商行的,沒人知道您在這裏。”


    雲凡心中一動,鳳茹還有如此見解?


    “也沒什麽隱情。不瞞鳳兄,我要去赤銅山一趟,路過梧州。自石山縣開始,到你們遇到我,路上一直莫名其妙地被人狙殺。具體原因我也不知。”


    鳳梧驚唿,“誰有那麽大膽,誰又有那個實力?”雲凡的實力毋庸置疑,千障原一戰,天下皆知,一招擊殺高階靈士裴騫,獨鬥翁鷂,冷鴻等五大巔峰靈士幾乎不敗,可謂修士之下第一人,誰敢狙殺如此強橫人物。


    雲凡淡淡地說:“修士,高階修士。”


    “啊!”鳳梧,康實駭然對視,雲凡平淡的話語把這兩人刺激得實在不輕。


    修士向來不理會凡俗,極少出手。而今不但出手,還冒著千年禁忌親手對付身為靈士的雲凡,此其一。


    最驚駭地是,雲凡竟然能從高階修士手中逃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修士是什麽?陸地神仙!修士以下,皆為螻蟻。一個修士要殺靈士,那是三根手指捏核桃,穩穩當當,不費吹灰之力。而雲凡竟然隻是昏迷幾天就毫發無傷,這還是人嗎?


    “後怕了?”雲凡說的是指救他一事。


    “啊?哦。這·······。沒,沒有的事。”鳳梧迴道。他當然不會承認,救都救了,後怕有用嗎。


    當初之所以同意鳳茹救助雲凡,實際上跟家族利益息息相關,或者說跟昝鈺有關。


    他父親鳳遠是個典型的以利益為重的商人。那時害怕雲凡上門提親,擾了自己想將鳳茹許給昝鈺的計劃,趁雲凡未到梧州之前,帶著鳳茹遠赴櫟城迴避。


    雲凡走後,鳳遠不想再生枝節,立即求見昝鈺,想讓昝鈺將鳳茹娶迴家中。不是娶妻,隻不過是妾侍,不存在什麽結婚典禮,小轎一抬,送進門就是,甚至都不能走正門。夫家看重的話,可以宴請三五好友,否則,丟下一點聘禮,兩方家長知會一下就算成事。


    昝鈺是什麽人?為了所謂大局,連親妹妹都可以送人,豈會在意一房小妾。如果雲凡沒有表露出看上了鳳茹的意思(實際上全是別人的猜測,雲凡確實沒那個意思),娶也就娶了,後宮多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眷,也能增添一些情趣。可雲凡已明言欲娶,昝鈺哪可能會為此給自己的大業增添障礙,哪怕這障礙小到微乎其微。


    所以昝鈺斥責了鳳遠一頓,並要求鳳遠必須將鳳茹送給雲凡。


    鳳遠不知昝鈺竟然如此看重雲凡,後悔不迭,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要走。後來雲凡的神奇傳說不斷傳來,鳳遠漸漸也覺得,把鳳茹送給雲凡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於是鳳家人,包括鳳茹自己,都慢慢認定了鳳茹將必是雲凡的人。至於為妻為妾為姬,那就不是他們決定得了的。


    可千裏迢迢,不可能就這麽送上門去,總得雲凡派人來求娶才是,還不知雲凡是否為當時避而不見而生氣,所以事情暫時就耽擱下來。


    這次竟然路遇,鳳家商隊的人都認為是天生的緣分所致。鳳梧本想通知一下父親,等於就是告知昝鈺一聲。可是被鳳茹阻止了。鳳梧一想,如果鳳茹真的跟了雲凡,那麽鳳家跟雲凡和昝鈺,親疏上,顯然雲凡更重,於是同意了鳳茹的意見,一切等雲凡醒來再說。


    現在聽說竟是修士追殺雲凡,真的後怕不已,要是被那修士發現,豈不是自尋死路。不過無論怎樣,都是不能承認的。雖然明知道不該打聽,但實在忍不住,“追殺您的修士是誰?他哪去了?”


    雲凡搖頭道:“我也不知是誰,更不知他們去了哪兒?”


    “他們?”鳳梧又是一驚,“不止一位嗎?”


    雲凡鬱悶地揉揉眉心,“不止一位。第一次在紫竹山,是一位低階修士。第二次在梧州城外,是三位高階修士,第三次在櫟城,是兩位低階,兩位高階。”


    鳳梧,康實已被鎮暈了。鳳梧忽然起身,嘴裏喃喃道:“我去把鳳茹找來。”


    雲凡疑惑地問康實,“找鳳茹幹嘛?”


    康實解釋說:“別看小妹武功不咋樣,但智力可不一般,乃是鳳家的小智囊。大哥拿不定的事,常常向小妹討主意,而且往往一語中的,無不切中要害。”


    雲凡點點頭,他也想聽聽鳳茹的分析,看看到底是誰跟自己過不去,他們有去了何處?


    那些修士在哪呢?


    熊溪在打造麵具。修士雖然號稱半仙,卻畢竟不是仙,沒有斷肢再生的能力。熊溪的臉被雲凡炸爛了,鼻梁徹底毀去,露出恐怖的豁口,有一隻眼睛也瞎掉了。他這副麵容,怎麽都見不得人,不得不打造一副麵具遮醜。


    東洲人的煉金術還真不是蓋的,麵具造得栩栩如生,連顏色都接近人體的皮膚,普通人不認真觀察的話,很難分辨真假。


    他的這副麵具,竟然不是他原來的麵容。戴上之後,搖身一變,從一個六七十的老者,瞬間變成了四十多歲,麵色冷峻的漢子。他為什麽要作此改變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人們知道的是,竹劍會一夜之間消失了。


    第二次截殺雲凡的三位修士,一死二活,此時正在璃州。黔王王宮內的一處大殿,外事長老石悅躬身向蒲星、邰簫請罪。


    蒲星很想咆哮一番,將失手之責推給石悅,可是他不得不忍住,因為石悅是邰簫的徒弟。揮揮手說:“算了,或者那小子名不該絕吧。”


    石悅低頭建議道:“園主,要不打開天眼試試?”


    這下不止蒲星,連邰簫都生氣了,“愚蠢!雖然每年每家都有一次開啟天眼的權利,可是得九大齊聚,各自輸入自己掌握的密碼才能打開。我們以什麽理由要求其他八家配合?開了以後,又怎麽隱瞞得住此舉的目的?你這不是對外公開宣稱我們狙殺過雲凡嗎?龍國忽略不計,雲家、柏家我們可以不在乎。但那兩位老魔呢?百年前,他們尚是靈士階,都沒能撲殺。現在何人有把握必勝他們?”


    石悅一身大汗,趕緊低頭認錯,不過猶自不甘,“難道就此放過雲凡?”


    蒲星無奈歎道,“想其他辦法吧。比如示好,或者滲透。你是外事長老,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不必急於求成,慢慢來。”


    石悅抱拳領命,“屬下遵命,定會妥當處理好此事。”退後幾步,轉身出了王宮。


    王宮廣場上,黔國立國大典正在隆重舉行。


    黔王祖立意氣風發,立於城樓之上,慷慨激昂地發表演說。王子祖諾、祖承分立左右。黔國重臣廣之、鄭溫、範搏等各司其職。各國嘉賓皆觀禮於城上。


    位於九大門派席位的沈葆,慢悠悠地踱步到公國席位,湊到沈錚,曆言旁邊。


    沈錚,曆言趕緊抱拳見禮,“見過沈長老。”沈錚邊說話邊微微地搖了搖頭。


    沈葆笑眯眯地迴禮,“曆部長,沈掌印好。”然後拉家常似的問曆言,“自南鳳與雲小國公一別,已是經年。國公可好?”


    曆言迴道:“謝沈長老掛念,小凡想必還好。”


    沈葆疑惑道:“想必?難道曆部長不知國公近況?”


    曆言神色不變地說:“不好意思,這還真的不知。我龍國物貧人稀,通訊頗有不便。我也好長時間沒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神識掃過,曆言沒有撒謊。沈葆寒暄幾句,轉身而去。無人察覺,猙獰之色從沈葆臉上一閃而過。


    當晚,二沈密會,沈葆指示沈錚道:“傳訊迴家,以失竊、狩獵、曆練等各種名義,出動人馬,在梧州至赤銅山一路的山野,廣撒眼線。不求捕獲,隻求蹤跡。一旦發現,急速告我。我自誘導千機閣,萬靈會的人馬去追殺那個小雜種。”


    沈錚道:“三叔,那樣豈不是讓千機閣,萬靈會占了便宜?”


    沈葆咬牙切齒地說:“占了便宜也沒辦法,我沈家已經無力為之。我當然不會無償將消息提供給他們,至少要求複製一份天書,還能報仇,何樂而不為。”


    沈錚無奈點頭,“隻好這樣了。”


    時間不久,陵國人馬以及地仙莊這一帶的人馬,紛紛出動。沿途各地大小城邑,也紛紛加強警戒,嚴密關注、盤查所有單身而行的武者。


    普通百姓無所覺察,隻是感到最近來往的,成群結隊武者比較多。但不少勢力都被驚動,派人探查卻一無所得,因為各路人馬的目的迥異,有的說是追拿竊犯,有的是外出曆練,有的是狩獵,有的說是剿匪,而且看起來,各支隊伍之間並無聯係,似乎隻是巧合而已。


    如此大的聲勢,卻帶來一個令人驚喜的,意想不到的效果,所有竊匪皆龜縮不出,商道突然安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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