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條?什麽東西?”雲凡和黎曙麵麵相覷,沒聽說過。


    攔住他們的士兵麵現鄙夷,“你們是哪個偏僻旮旯裏出來的鄉巴佬,竟連路條都不知道?去,去,沒有路條不能進城。”


    黎曙氣得差點一巴掌拍死狗眼看人的門丁,雲凡趕緊拉住。以他的性格,斷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就殺人。


    “喲嗬,還膽敢紮刺。”兵丁一挺手中的武器,招唿人就想把這兩個鄉巴佬抓起來。


    這些士兵不過是非武者,哪裏感應得出兩人的修為。更關鍵的是,今日城裏有貴客,據說其中有仙門的半仙,這給了軍士極大的底氣。


    雲凡為難了,強闖自然沒問題,但那樣必然傷及無辜,而且容易暴露身份,不進去吧,食鹽沒了。鹽這東西,幾天不吃,死不了人,但每日裏流汗太多,不補充的話,體內必然失去平衡。


    “幾位兄弟,我們隻是想買一點食鹽而已,並不一定要進城。這樣,拜托你們誰去幫我買一點,一兩斤就夠了,餘下的錢,算是給你們的酬勞。我們就在這裏等,行不行?”雲凡拿出一枚紅晶,和聲對那軍士說。


    東洲鹽價雖貴,差不多要二三十金幣一斤,(注,前文定義過,我們可以把一金幣當成時下的一元錢),但一枚紅晶,價值一萬金幣,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可以發一筆大財了。


    為首的伍長一把搶過雲凡手中的晶幣,“嘿,還看不出來,你們兩個土鱉還挺有錢的?既無路條,又身懷巨款,必是匪類,來呀,把他們抓起來。”懷疑來曆是其次,伍長起了貪財之念。雲凡隨手就是一枚紅晶,身上必然還多的很。


    雲凡苦笑,看來不能善了。


    黎曙怒喝,“找死!”正準備一袖扇過去。


    這時有人大喊:“不可造次。”從門洞裏匆匆跑出一位校尉。


    校尉來到跟前,揮手扇了伍長一巴掌,抓過紅晶,轉身遞給雲凡道:“實在抱歉,手下不懂事,驚擾了二位。小可這廂給您賠禮了。請,請進,獅子上從不需要什麽路條。”


    噤若寒蟬的士兵和雲、黎二人都莫名其妙。


    “這是?”雲凡不解地問。


    校尉避而不答,顧左右而言它,“您二位要是還不滿意,我馬上嚴厲懲戒這些罔顧律條的不法士兵。若公子大仁大量原諒他們,就請進城。您看?”


    雲凡掃了那些顫顫兢兢的士兵一眼,再盯著那個校尉。可校尉低頭躬身,不與對視。看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但一定不對勁。不過,就算有隱情又如何,這小小的縣城,還能把自己一個高階靈士加一個高階修士怎麽樣不成?管他的。雲凡懶得想,招唿黎曙進城。


    既然進了城,幹脆找家酒樓吃飯,順便打聽一下何處賣鹽。雲凡感歎,“東洲這一點太麻煩,賣米的店不賣酒,賣酒的店不賣油,幾乎所有的商賈都隻經營一項營生,讓買者很不方便。”心想,以後,必須改變這種狀況,試著把超市開起來。


    黎曙聽得好笑:“你小子倒是怪異,賣米的店怎麽賣酒?”東洲人的思維,理解不了雲凡的概念。


    雲凡也無從解釋,這不僅僅是兩個空間,也是兩個不同的時代。


    話題迴到城門的異常,“爺爺,你說是不是有人認出我了?”


    黎曙迴道:“你要求我收束神識,所以不曾探測,看不出哪裏不對。管他呐,買了鹽就走。”


    正因為他們收束神識或意念,所以沒有發現,當時城樓上確實有一個雲凡的熟人。也不算很熟吧,卻是東洲為數不多的認識雲凡的人之一,百草園的行使闞進。


    石悅這支使節隊伍,先是趕赴徽州參加雲家的大典,然後北上北國,再南下吳國,一共出使三國。最後自江州向西南,穿越建州,經梧、黔邊境,返迴璃州。


    獅子山,算是剛剛離開南國地域,進入黔國的第一站。


    他們昨天就到了。如果不耽擱,今天應該啟程前往楝城而後北璃。合該有事,石悅忽然想去此地不遠處的一個附庸幫會視察一番,所以停留了一日。


    至於真實理由,說出來哭笑不得,石宣在某事上憋急了,等不到迴璃州的那時候。


    也是怪了,這一路,所經南國、淮國、徽國、北國、吳國,竟是沒有一人一處給他們提供侍寢的姬妾。一般人到也無所謂,但修煉了某種功法的人,卻是難以忍受。


    石悅作為百草園高層之一,偏愛石宣,所以一般人無從休習的功法,石宣卻修煉已久。故石宣的功力提升很快,將近三十,快要進階靈士了。前文說過,三十五歲以前進階靈士,資質就算頂尖的了。


    石宣需要女武者汲取功力。這次外出,跟著一道,本以為會有不小的收獲。哪知道世易時移,明麵支持、實際掌控黔國的九大之一百草園,在其他國家,沒人敬畏有加了。結果自然是空手而歸,大失所望。


    這一迴到黔國,石宣哪裏還忍得住。石悅隻好帶他去擁有女武者的最近的幫會,百草園附屬幫會——紫竹山竹劍會。在那裏,他們必將享受到太上皇一樣的待遇。


    闞進等人沒那種需求,不願跟去湊熱鬧,就在城上閑逛。讓闞進大為意外的是,竟然發現了雲凡。


    他跟雲凡僅僅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北璃路上偶遇,雲凡一怒擊傷訾玄。第二次是在千障原,看著雲凡大展神威,激鬥翁鷂等四大高階靈士。雖然隻有兩麵,可印象實在太深。故而從城頭上一望,立馬確認向城門走來的那兩人之一,就是雲凡。


    雲凡竟然出現在這裏,讓他感到匪夷所思。一國之主,豈有無故遠行的道理,還隻帶了一位老仆。


    闞進擔任多年的行使,閱曆豐富,處事老到。不管雲凡所行為何,他都敏感地意識到此事都大有可為。


    他立即收束意念,命人不可驚擾了雲凡。然後飛鷹傳訊給石悅,將情況詳細地匯報。


    “雲凡?”石悅一驚而起,“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陪同石悅的竹劍會會主熊溪看石悅如此震驚,大是詫異,“雲凡,哪個雲凡?”


    “嗬嗬,還有哪個雲凡。”石悅神秘一笑,“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大禮。”


    “石長老,你說的是青龍山那位?他怎麽會來這裏?外出使節,怎麽都輪不到一國之主親自擔當吧?”熊溪也感到奇怪。


    石悅說道:“不是使節,他應該是微服私行。哈哈,我管他為了什麽,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熊兄,你立功的機會來了。”


    “長老的意思是?”熊溪詢問道。


    “近一年來,龍國所發生的事,熊兄可曾聽說過?崇山峻嶺間,高架長橋綿延幾百裏;高架路上,稀奇的軌道車,風馳電掣,可載物數萬斤;幾月之內,一座新城拔地而起;一次出手,發放丹藥數萬枚。知道為什麽嗎?盛傳雲凡手中有一本天書!”石悅神秘地說。


    熊溪瞪圓了雙眼,“天書?!”


    “無風不起浪,應該錯不了。在千障原,數百步之外擊殺靈士的‘神器’總聽說過吧。據說就是來源於天書所述。”


    熊溪隻覺得心髒砰砰亂跳,下意識地搓著雙手,喃喃自語,“天書,竟然真的有天書。如能看一眼,此生無憾呐。咦?石長老,您親自下手不就行了,怎麽說這是我立功的機會?”畢竟是老狐狸,馬上就意識到其中的詭異。


    石悅撚髯笑道:“我去拿他,不是不行。但雲凡狡詐,又有高階靈士的功力,還帶著一位不知功力深淺的老仆,萬一逃脫了呢?我和闞進兩人,都與他打過照麵。這樣一來,勢必撕破了臉。我不是擔心劉、柳二魔,是不利於黔王收複梧州的大計。懂吧。”


    嘴裏說不擔心劉、柳,心裏其實還是害怕的。這二人一旦發瘋,自己將永無寧日。另外的黔王大計,實則是百草園的計劃。百草園既然插手俗政,那黔王也就隻能當傀儡的命了。


    留下與昝家有仇的雲凡,有利於將來反攻梧州時,攪亂南國後路。


    這裏麵暗藏的道道,沒必要對一個附庸說得太清楚。


    熊溪忐忑了,“您是中階修士,雲凡都有可能逃脫。我一個低階修士,豈不是更不保險?到時劉、柳兩大修士巔峰找上門來,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還有,他身邊那個老仆,真的不是柳勇?”


    石悅誘導道:“你多慮了。闞進對柳勇印象極深,不可能認錯。雲凡身邊,除了劉、柳,再無修士,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是讓你以本來的身份去抓拿雲凡。反正他不認識你,你可以偽裝呀,偽裝成劫道的。再調集大量武者合圍,那不就萬無一失了?這樣,如果能從雲凡手中獲得天書,我允你觀摩一月,而且,奏請會主,賞你十粒煉神丹。”


    東洲重諾,尤其是修士。既已出口,不擔心不兌現。熊溪終於忍不住誘惑,不說天書的吸引力,獲得十粒煉神丹,自己很有可能拔高一級,晉升修士中階了。


    “行,幹了!石長老,我聽您安排,您說怎麽辦吧?”


    石悅湊近了說:“你······,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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