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曉輝一天沒來上學

    純如以為他有事,,放學後她一個人去了海鮮樓。

    門開著,到處都幹淨的反射著光亮。燈光有間隔的亮著,不黑也不通體光明,走進去有一種捉摸不透的幽暗。

    大廳裏空無一人,她奇怪:怎麽沒有營業?人都到哪裏去了?

    她繼續朝裏走,操作間裏也收拾得井井有條,卻也不見半個人影兒,出事了嗎?門為什麽開著?會不會有小偷?

    “曉輝,你在嗎?”,純如推開操作間的角門進入小廳向樓上大聲問著。小廳裏的燈全開著,她看見職工們的工作服都整整齊齊的掛著,確實沒有營業。曉輝和他父親也許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沒人應?

    她又朝樓上叫了一聲孔曉輝的名字,並且試著挪動腳步向樓上走,她做好了與入侵者搏鬥的準備。

    “找…。曉輝嗎…。他,啊他病了,在樓上呢。你…。上去吧。”

    孔曉輝的父親幽靈一般從操作間的哪個地方突然得冒了出來,他穿著高級夾克衫,腳上蛇皮製作的鞋子發著陰冷得光。一團和氣的胖臉對著純如似笑非笑,他要裝出一副有素養的文明樣子。

    其實,他剛才就躲在一樓靠窗的包間裏,他在黑暗中看見純如一個人進來了,美的心裏如吸食了鴉片。他把掛在門口的“停業一天”小牌反過來。一個小時前,他把它翻過去的,蒙過了純如的眼睛。

    此時他心裏是非常驚慌的,就像是第一次實施犯罪!以往這種事都是他和女方一拍即合的眼神就解決了,不管有多少隻眼睛盯著,他們都從容不迫的走到樓上完成一樁“交易”。

    純如不同,她出奇的漂亮,撩得你心癢難受。可她眼睛裏放射出的卻是刺人的光芒,令他望而生畏。若不是這一層他早就得手了,哪裏還用如此費事?

    放棄?他不甘心,這麽美的姑娘走到哪還不是男人的獵物?她若出生在尊貴人的家庭裏,肯定被官員獵取。天賜良機她投在百姓人家,成為我的…。。相好!

    他在做著與以往不同的美夢…。

    他強裝鎮靜,揮舞著粗壯的胳膊對著毫不知情的純如嚷嚷:“上去吧,上去吧,他等著你呢。”

    純如好像被小迷神盅惑了,平時的審慎蛛絲全無。她相信孔曉輝真的病了,病得很重,他父親連業都停了。

    她上到樓上推開虛掩的門,房間裏除了電視的噪音還有屋子中央放著一張方形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食物和兩杯紅酒外,什麽人都沒有。她邁進去搜遍了滿屋都沒看見孔曉輝的影子。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情景不對!她返身快步向門外走!

    晚了,孔曉輝的父親在後邊“砰”的一聲把門鎖死。他豔笑著說,“坐呀,我有事要告訴你,曉輝那渾小子沒提前衝你買好吧?”

    純如意識到了自己陷入了危險境地。她冷靜下來,命令自己全身心地協調一致,全神貫注的應付將要發生的一切。

    她迅速觀察了房間的布局:除了門還有一個窗口。“但願它沒有裝上防護窗!”她佯裝沒有看穿他的陰謀,聽話的坐下,老老實實迴答他的問話:

    “沒有,他有什麽好可賣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抓了一口什麽東西塞進嘴裏嚼著連說“好吃,好吃!”

    “他沒有我有哇”他盯著純如說。

    她漫不經心的站起來走到窗口,“我知道大叔對我好,我要努力工作…這是幾樓啊?您怎麽沒有按防護窗?小偷爬上來怎麽辦?”她故意天真地問。

    “你不要怕,這是二樓。臨著街麵,小偷不敢進來。原來有防護窗,哈哈,叫我給拆了!”孔曉輝的爸爸在沒有理智控製的思路裏缺乏分析,他順著杆子爬著,一心想摘取盡頭的甜蜜果實。

    “為什麽?”她拖延著,尋找著可能的逃脫和求救機會。

    “咳,為了萬一酒樓裏著火能多一條生路唄。我說你過來,別趴在哪兒。瞅什麽?咳!住手!“他看到純如正伸手撥開窗戶的插銷,他突然從慌忙中意識到:這個鬼丫頭識破了自己。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攔腰把她拖到床邊。

    “鬼丫頭!”

    她害怕了,從來沒有過的害怕!他那麽粗壯,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好想有一把槍或是匕首。

    “你要幹什麽?不要胡來!不要讓你兒子失望!”她大聲的喊叫,拚命的掙紮,力圖擺脫他的束縛。“放開我!”

    他大口得喘著氣,“好,我放開你,但你要聽話,不然我宰了你!”他放開她,奔到窗前“唿 ”的拉上了厚厚的黑色窗簾。

    “你不要耍花招,好好聽我的,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他的胖臉嬉笑起來像打散了的豆腐渣。

    “大叔,我要你自重;我要你尊重我;尊重你兒子孔曉輝!”她怒視著他說。

    “呸!你懂得啥叫尊重。有錢有勢就受尊重。別廢話,過來陪我喝杯酒,然後上床伺候我一迴。以後這個店的帳歸你管,來不來我都付你高工資。你伺候好了我,我就把你養起來,住洋房。開洋車。你就不用這麽辛苦的打工讀書了。快來吧寶貝兒!”

    他淫笑著。

    純如憎惡的看著他:披著人皮的狼!純如直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吐著惡心的潮湃,她又羞又氣朝著他發泡的臉上吐了一口!她顧不得危險了,不能讓這個豬一樣的東西玷汙了自己!

    “啊,你不瘋倒是挺辣的。你還沒見識老子的辣,老子就辣一個給你瞧瞧!”他不容分說就把純如抱起來摔到床上。

    “清高什麽,不就是個窮學生嗎?看見大堂上端盤子的姑娘們了嗎,她們個個都巴不得在床上伺候我。一張大團結就把她們哄得乖乖的上趕著。你不識抬舉我就得讓你吃點苦頭!”他說著就趴在純如身上扒她的衣服。

    純如絕望的大叫:“救命呀,殺人啦!j救命呀,殺人啦!救…。”

    他肮髒的大手迅速捂在她的嘴上。她的叫聲實在太響了,蓋過了電視的噪音,他不得不這樣。

    她喘不過氣來,臉憋紅了。

    “完了”她想,一行淚水從她的眼裏湧出來……

    這時,一聲刺耳的汽車鳴叫傳了進來,她突然有了主意。

    試試吧:她淚眼巴巴的看著孔曉輝的父親,頭,上下使勁點著,手腳也安停下來,她表示順從。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拿開了手。但他沒有從她身上下來的意思。

    “你下來,我喘口氣,我願意同有情趣的人在一起。你長得很健壯,像古裝片裏的大俠士”

    “像誰?”

    “《雪山飛狐》裏的俠士胡一刀”她說。

    “哈哈,恰巧我看過這部電視劇。不錯,我佩服胡一刀。嘿!我說你就是和那些姑娘不一樣,有文化還真撩得人挺舒坦的,美呀!”他坐起來,純如也迅速的坐起來。他美滋滋的看著純如:“你不但有文化,這小臉蛋也惹得我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來,快讓我親一下。”他湊過去,她巧妙的躲開了。

    “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少了我可不幹!”

    “寶貝兒,你要多少我給多少。”他開始做美夢了。

    “好,大叔要說話算話。你先脫衣服吧,我喝杯酒吃點東西就過來。”

    “哈哈,沒有和錢過不去的。你快點,不許耍花招!”他真以為她就範了。他從純如身上挪開自己的大腿。

    王八蛋!

    她鎮靜的走到桌邊,把一杯原有的酒倒掉,又重新啟開一瓶。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一悶氣喝了下去,又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走到孔曉輝的父親麵前:

    “大叔喝了它。”

    他接過杯子急不可待的一仰脖灌了下去。

    酒裏摻了催眠劑,他自己放的,放前他服了解藥。

    他要把小純如藥倒。

    那藥是一個當地的藥劑師給他配的,專門用來迷醉那些活蹦亂跳的海鮮。乖乖!不成想那藥用在人身上也靈光。隻圖他錢,不聽他話的姑娘喝了它,立碼軟在他手上。

    純如不知道,但她處處提防著,她把酒倒掉時他正在脫衣服,沒有看見。

    他高興的想:“一會兒你就乖順得任我擺布了!”

    他的夢做得太早了,“不承想”的事就在他想入非非中發生了:

    純如乘他脫衣服不備,就迅速奔到窗口鑽進厚重的窗簾打開了窗戶。他發現時,她已站在窗台上唿救!

    “純如!你這婊子養得…。。”他惱羞成怒,急慌亂忙得把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他不顧一切的光著屁股向窗戶撲去撲…。。

    “別跳…。”

    她縱身跳了下去。

    純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裹著紗布;腿上打著膏體;鎖骨被支架拉平:兩處骨折,頭部挫傷。除此,一切正常!

    她從二樓跳下來,蒼天佑她,沒有摔成致命傷。

    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不願睜開眼睛。

    小寧和王煜送來的花籃放在窗台上使白得單調的病房生動起來。他們倆見純如不願說話,又見小寧的克星——她的爺爺奶奶在場就放下了一句“再來”走了。

    王煜的目光焦急而又無奈,他向純如溫柔的擺著手:“你會好的。”

    疼痛使她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說。她想父親,想田娘,想翔宇哥。想他們在一起就像一家人親善,快樂的場景。他們豁達大度,遇到難事愁事除了齊心合力地去做,沒有任何指責和抱怨。現在她想他們,隻有他們能使她痛苦得心減輕一點。

    她孤獨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所有的事她都要一個人承擔。沒有人能夠幫她,沒有人能夠聽懂她的傾訴。蔡浩生能讓她感到一點信任,但她不願和他說這些。

    “那混賬王八蛋的孔曉輝勾結他的畜牲父親一起陷害自己,他們要遭雷劈的!”她詛咒著他們。

    “純如,你很疼嗎?為什麽脈搏這麽快。”

    蔡浩生非常關切地問,他感到很自責:如果我早一點想到辦法資助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真該死!

    他是一早接到溫家的電話匆忙趕來的。

    純如,純如!

    一路上,他心慌意亂。

    可一旦站在病人麵前,他的心幹淨的隻有病人身上的傷勢,他的眼睛就像ct機裏的掃描器,仔細觀察病人的情況,摸摸這兒,敲敲那兒,然後大腦飛速旋轉尋找知識庫裏的定位係統給以確定:

    “除了硬傷,你的大腦和器官一點也沒受到損害,骨折處固定的非常好,一個多月後你就活動如常了。不要害怕,有醫生。”

    溫金璞說:“如子,哪兒不舒服告訴蔡叔叔,他能幫你解決。”

    “姥爺,沒事,不痛。”純如依舊閉著眼睛。她知道,蔡浩生,姥爺姥姥都守在床前。他們肯定惶惶不安,疑竇叢生。

    唯有小李知道實情。

    “他是不會說出去的”她想。

    昨夜她從醫院醒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他的右臉紅腫得像個發麵饅頭,鼻子裏流出來的血跡還沒擦幹淨:“我教訓了他,那個狗娘養得!”

    “你?”她感到驚訝。

    “不,你別動,聽我說…。”

    “不!你什麽也不要說。什麽也沒發生,是我自己摔得!”她忍著劇痛打斷他。

    “      ?”他看著她蒼白得臉。

    “那我這兒     ”他指著自己的臉,好像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隨便。”她閉上了眼睛。

    “我也是摔的,齊家園     !”最終他站在純如的角度理解了她的苦衷:不想擴大傷痛。

    昨晚,醫生從她那裏一個字也沒問出來,他們又問小李,小李謹慎而又嚴肅地迴答:

    “不慎從樓上掉下來摔的。”

    醫生絕對相信。她的傷勢符合從高處墜下所造成的碰撞頓傷。

    這個結論使溫金璞和徐麗華目瞪口呆!昨晚小李去接她遲遲不歸,電話也聯絡不到,他們就很吃驚又很生氣。半夜,小李才打來電話,說純如碰到一個老鄉在一起吃飯,可能迴去晚點兒,不要等了,他會陪她到底。

    “這是什麽話?”徐麗華生氣地說。

    今晨六點,小李帶傷迴家,他的樣子讓他們大吃一驚!

    “怎麽搞得?純如呢?”

    “上車,我帶您們去醫院,到了您們就知道了。”

    他們趕到了醫院,純如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讓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

    “啊    ”

    徐麗華臉色難看極了。她不停的問這問那,外孫女對於姥姥一連串的問話隻簡單的迴答了兩個字:“摔得”。再問,她什麽也不說了。

    這是怎麽了?這個家發生了什麽事?一個豔如讓她痛苦了二十年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麽她寄希望的孫子輩又要橫生事端?一個女孩子吃飯吃成這樣?!

    她把小李叫到房門外:“小李,你說實話,你們昨晚做了什麽?!”

    “什麽也沒做,我們一起吃飯,下樓時不小心摔了……”他打定主意和她一起扛。

    “胡說!你的臉明明是被人打得,你在撒謊!”

    “沒有。”他堅定地說。

    徐麗華的鼻子都氣歪了,她堅決不相信!

    現在的年輕人,不隻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那樣簡單了,你對他們放手一天,說不定他們就給你掘了祖墳了。

    原來溫家對外孫女近三個月不迴家過周末突然起了疑心:真像她說的補習功課嗎?這事又不好在孟校長那裏得到證實。她是鄉下來的,不懂城市裏詭譎叵測的人情世故。學壞了怎麽辦?所以他們決定把純如的權力收迴來,不允許在外度周末!

    小李奉命去接她,撲了空。他問還沒有走的學生,有人告訴他,純如在給一個叫“小滄州”的海鮮酒樓打工。地址在齊家園一帶。

    “打工?”他帶著疑問找到那兒,果真有一家。但這家門前掛著“停業一天”。

    她去哪兒了?他打了她的手機,通著沒人接。他又返迴學校,找到那個女生。她肯定地說純如就是去了小滄州,她還說小滄州是他們班孔曉輝他爸開的,純如在那兒掙不少錢呢!

    有這事?

    這個信息讓他的心惴惴不安起來,他急忙又開車折迴小滄州。他把車停好,向鄰店打聽這家店主住哪裏,結果那人告訴他:

    “他和他兒子就住在店裏,剛才還看見一個姑娘進去了。”

    這個消息讓小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猜測這個消息能帶來什麽樣的結果!他急慌慌的用雙手猛敲小滄州的門。手都震疼了就是沒人應,他想破門而入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女孩聲嘶力竭的唿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嘭”地一聲響,從樓上跳下一個人來!

    媽呀!竟然是純如?!她趴在地上,血從她的頭部、鼻子裏流出來。

    周圍的人迅速圍過來,有人打了120,有人撥了110報了警。

    他反應過來的第一個衝動就是用拳頭用腳砸開玻璃門,他像一頭發怒的公牛沒頭沒腦的東撞西闖才找到了那間臥室的門口。

    孔曉輝的爸爸穿戴不整如喪家之犬一樣站在那兒,小李衝上去照準他肥嘟嘟的臉就是一拳!接著又是一拳……

    對方趔趄的摔在門裏。小李又飛起一腳踢在他圓滾滾的軀體上。

    警笛在外邊響起來,120也鳴笛趕到。倒黴沮喪而又驚恐不安的孔曉輝老爸被這刺耳的笛聲弄得膽戰心驚。他想逃!

    狗娘養得!

    小李堵住他的去路。

    他撲上去與比自己瘦一圈的小李扭打在一起…。。

    純如被送到了醫院。他們被帶到了派出所。

    在所裏,小李知道了全過程,那個畜牲沒有得逞 。這個消息使他不知怎地掉下了眼淚。他敬佩這個鄉下來的小姑娘!

    他從所裏出來給溫家打了電話就直接去了醫院。

    他賠了她一夜。

    “放縱”,果然就出事了,徐麗華好一頓搶白:“老溫!你就慣著吧,看有什麽好?!”

    溫金璞無話為自己開脫。誰讓他批準了外孫女的請求:允許她不迴家過周末。

    他讓小李開車跑了一趟學校,又跑了一趟派出所,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溫金璞問派出所的民警,如果告他需不需要當事人出庭作證?民警說,必須出庭作證。

    老爺子不言語了,他似乎明白外孫女為何不承認摔傷的真相。他感到很鬱悶又無可奈何。

    “小李,你不該和純如一樣糊塗瞞著家人!”

    “她還那麽小,就那麽機靈,雖然摔傷了,可她保護了自己。我敬佩她!”

    “我不是指她受到威脅這件事。我是說她背著家人在外打工。”

    “哦,這個我也是在那晚上才知道。”小李說。

    “你知道她為什麽嗎?她姥姥給她的銀行卡上打了一萬塊,足夠她半年的花銷了,可她一分沒動!這個丫頭心沒在我們這兒,她的想法讓我不理解呀。可她看上去又那麽懂事。”

    溫老爺子悶悶不樂。

    小李不知怎麽迴答這個問題,他看到的純如是一個堅強神秘的姑娘。她用嚴禁的語言和不吐透自己任何信息的方式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人探問她的內心,誰也無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是一個性格非常獨立,生活上又極其自力的姑娘。我想,這與她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她非常能吃苦,這在城市中像這樣的姑娘不多。”小李敬佩地說。

    “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站在你們的立場上不向家人捅破。其餘的事……我來解決。”

    溫金璞鬱鬱地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活著,我做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湖元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湖元少並收藏活著,我做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