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的第一天劉芳菲等在蔡浩生的公寓門前。

    現在是午後兩點多,她穿著淡黃色的短款羽絨服,在樓道裏計算著時間:他和那小姑娘一頓飯的功夫最多四十分鍾,再加上從飯店到公寓兩站地的路程最多也就一個小時,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他怎麽還沒到?要躲?盡管躲,廟在這兒,遠遁的和尚遲早要迴來!

    “多麽巧合!”她想,新年的第一天她想找他就在這兒碰上了,這是天王老子在助她。

    她和一個朋友在那個飯店吃飯,就在他們快吃完時,她發現蔡浩生領著一位個子高高模樣秀麗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盯著那位姑娘看,看她的年齡相貌,看她幹淨清澈的眼神。

    她漂亮青春,但她缺乏女人風韻。她看上去是那麽單純嫻靜,這樣的女孩青春的筐子裏除了課本上的東西,什麽還沒有裝呢,空空如也的履曆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又看看蔡浩生,他似乎被一種擔憂弄得很神經質。他小心而又殷勤的帶著那姑娘向一個靠窗的座位走去。

    她的目光帶著醋浪跟隨著他的腳步。

    雖然她很自信,但蔡浩生對那姑娘的殷切關愛使她的內心忿忿不平。她站起來用漫不經心壓住自己的妒嫉,笑容可掬的走到他們的桌前,她很鎮定的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向蔡浩生畢恭畢敬得叫了一聲:

    “蔡教授,新年好!”這是她自認識他以來最真摯的一聲尊稱,在陌生人麵前,她要保持自己的禮節與矜持。

    蔡浩生大吃一驚:“你!你怎麽在這兒?”

    劉芳菲靈敏的嗅覺及時捕捉到了他的一絲慌亂,她笑了。

    “蔡教授,莫非您有隱私不願讓您的學生碰上?不然,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劉芳菲,你若是個自重的大學生就請你離開我的座位。我是受人之托來專門照顧我同事的女兒,沒有工夫同你談任何事情。再說,你不是我的學生,你請自便!”他板起麵孔毫不留情的說。

    劉芳菲用惡毒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但仍然笑吟吟地說,“對不起,蔡教授,這些日子你不知何故總躲著我,‘花溪樓’的故事我的確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與您探討,您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我尊重您,等您盡完對這位漂亮小妹妹的關照責任後,我在您的公寓等你。不見不散!”

    “你這該死的幽靈,我現在要是有一把手術刀會把你千刀萬剮!”他在心裏罵道。

    劉芳菲輕盈的提起她的婀娜身材迴到她的座位。

    純如看著這位不期而遇的姑娘有點怪怪的,她根本不像大學生,渾身透著一股妖氣。

    “叔叔,她是誰?”

    他沒有聽見純如的問話,神色抑鬱的低著頭。

    劉芳菲的耳朵很長,她清楚地聽到了那女孩的問話。

    叔叔?她真是他同事的女兒而非他心目中的純如?她把妒氣全放了。

    “她看起來真夠幼稚的,那麽好的男人就擺在她麵前,她卻傻的冒泡!

    蔡浩生與劉芳菲的遭遇弄得他即惱怒又尷尬。

    他陪著純如遊玩了圓明園,這裏已離他的醫學院很近了。他準備吃完飯帶她參觀校園和醫學實驗室。這裏的實驗室是全國一流的,它不僅有完善的尖端實驗設備,還有各式各樣的人體標本和各種各樣的動物活檢標本。他還想順便讓她認識一下自己的家。

    沒想到劉芳菲插了進來,她想做什麽?!

    他心慌意亂的要了出租車要陪純如迴家。純如婉言謝絕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剛才那個女人在糾纏他,他好像有事很不開心。

    “叔叔,您放心吧,我已是半個北京通了,不會迷路的。您迴家吧。”她自己走了。

    蔡浩生就是“菜”,他相信別人的靈魂純淨就像相信自己的靈魂純淨一樣,不參雜半點謊言與偽詐。他隻想趕快把劉芳菲從自己的視線裏驅走:事實清楚的表明自己沒有侵犯過她的肉體一丁點!花溪樓裏有什麽故事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被誘導進去的。

    他迴到公寓,劉芳菲站在他的門口溫情脈脈。

    他惡心她這樣,一副春睡不醒的樣子。他打開門走進房裏,冷峻的麵孔一直板著不說話,他要等她先開口。

    劉芳菲沒在意他的表情,她知道,這種潔身自好的單身男人都有一襲清高的外衣裹住自己脆弱的情感。隻要撥開這層外衣,那顆易感的心禁不得半點撥弄。

    她神態自若的跟了進去。他坐在沙發上,她則坐在了離他遠一點的寫字台邊。

    “蔡老師,你非常討厭我是不是?”她看出他一副死不開口的樣子就直截了當的問。

    他沉默著。

    劉芳菲神色即定,她用矜持默言對應著他的冷漠。

    誰也不說話,房間裏一時靜得出奇。劉芳菲輕輕的歎息聲傳進他的耳朵裏如滾過一串巫婆的咒語,一陣莫名其妙的恐懼侵上心頭。他無意識的瞧了一眼劉芳菲,她安靜的側臉坐著並沒有看他。

    他忽然覺得她和自己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悶。這苦悶來自內心的欲望。而欲望是與生俱來的,它和唿吸,吃飯,睡眠一樣是生存的本能。人類文明程度越高欲望的繁枝越茂。

    “她本來也是無辜的,我為什麽那麽仇視她?”他的防禦退了一步。

    劉芳菲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的變化,她開始進攻了。

    “在高尚的道德社會裏,我就像一塊黑石,與人的視覺格格不入。這是我一個人的悲哀,能怪誰呢?”她的聲音飄飄渺渺,“書本賦予了我豐富的情感;我父母把男女之愛遺傳給了我;我自己的成長過程又讓我體驗了生命的尊貴和不可多得。十九歲時我第一次嚐試了生命給予我的激動和幸福:楊緊緊地抱著我,他的唇吻住我,溫軟的濕漉漉的。那種感覺妙不可言,令人終生難忘!當我在茫茫人海和浮華世界裏感到厭倦和孤獨時,我非常憧憬無人幹擾的二人世界,就如現在,幾堵水泥牆把嘈雜紛亂的世界隔絕在外,剩下的空間是絕對自由的,安全的,也是快樂的。在這樣的空間裏所發生的事都是幸福的……我感覺我在這裏找到了楊…。。找到了我的另一個所愛”

    “楊?……”浩生感到莫名其妙。

    “是的,迷人的楊。我非常渴望重複十九歲時的光景……那是一枚誘人的禁果,哪個少女不想嚐試它?她們徘徊在門口,蛇妖告訴每一個從她那進入青春之門的少女說 ,那枚果子吞下之後眼睛就更加明亮,能辨識自己和別人從而萌生智慧,但,最終也會受到懲罰。我禁不住誘惑,我告訴她:為了智慧我甘願受罰。我大膽的把它偷吃了!我想,這不是我的錯,是人類的祖先把男人的一半做成了女人。對於柔軟的女人,你怎麽想…。。”

    說到這兒,她停住了,似有許多的憧憬在她的心中萌生。

    蔡浩生的理智,在這番話的襲擊下開始溜號。

    他像是被催眠一般變得癡癡呆呆。

    清醒的男人原則早就離他而去,他看著她神往的樣子不知自己是誰,身在何處,隻覺得身心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在悄悄的膨脹……

    房間很熱,劉芳菲把黃色的羽絨服慢慢脫掉,黑色的緊身毛衣緊緊地裹著她豐滿的身段,一股香氣從她那飄散出來,她不杻怩作態,神情自然的坐在離他幾步遠的寫字台前。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就又轉過頭去望著窗外的風景囈語般的訴說著她的感受:

    “你也是一個孤獨的人。有沒有想過,一個孤獨的人行走在充滿各色誘惑的大阡世界上,由不得你不去選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我想這沒有錯,人人都有享受的權力。這是生命賜給我們的。這樣的幸福來臨時就如同開鍋的粥,你不揭開蓋子它就往外溢。如果你害怕就緊緊的捂著它,可你越是捂緊它,它就越往外溢。有許多人明智的打開它,結果是……它溫順的飄著香氣,食之有益…。。我就像這鍋粥,有許多人想打開她,可我隻想挑選我喜歡的那隻手,隻有那隻手能給我快感,幸福和滿意。誰是那隻手呢?”

    “誰?”蔡浩生茫然得問。

    “您!”她轉過頭來,淚珠在她的眼裏閃著晶瑩的光。

    劉芳菲把自己當成敵方陣營裏的一棵樹,本沒有開花,但卻巧妙的剪彩貼之。

    “我?哦…。。?嗯……怎麽會?”他慌亂的說著不成句的話,眼睛像磁鐵一樣被吸在她身上。

    “就是您!可您卻無視我的存在,讓我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就像一頭受傷的小鹿那樣,蜷縮在角落裏還被您趕來趕去,你若真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她開始輕聲的啜泣了。

    真得很美妙!女人在你的麵前盛開時。

    蔡浩生內心的欲望被催發得像張開了風帆,順風疾馳,一個姑娘在他麵前表現出的軟弱和淚水使他無法控製自己。感性的意識在適宜的環境中被刺激得罩住了他所有的理性思維,他不顧一切的跳起來,把哭泣的劉芳菲緊緊抱在懷裏。

    他吻她飽滿的深紅色的雙唇;吻她留著淚的期盼著的眼睛;吻她的細膩雪白的脖頸……

    劉芳菲趁勢抱住了他,她喘息著說,“你把我全部收拾了吧,我等這一天等的好苦!別讓我再等到頭發全白了……”

    “你這妖女!”

    她成功了!

    蔡浩生完全被她俘虜了。

    他抱起她衝進臥室。

    她幸福的閉上眼睛,靜靜的一動不動,任他的手時急時緩得撥掉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他的唇就像聽診器不斷烙在她袒露的身體上……她赤裸的身體如睡在神毯上的聖母接受他張弛有度的肉體愛撫!她在他的擺弄下醉得一塌糊塗,她隻發出一種聲音:幸福的呻吟!

    衝動中的蔡浩生為自己第一次成功地和一個女人完成男人生命中最快樂的事情自豪的笑著。他對性的自卑感在劉芳菲靜如處子,柔軟如泥的肉體上蕩然無存!他用征服者的眼神看著被幸福染紅了臉蛋的劉芳菲,激動地說:

    “你還是一個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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