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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第八十九章化裝偵察下


    且說關興、馬謖兩人來到ji院大堂,各自找了個陪酒的侍女,笑嘻嘻地喝開了酒。此時夜幕降臨,大地陷入沉睡的黑幕,城卻燈火輝煌,簡直就是一座不夜城。尤其是ji院這一片地方,更是高朋滿座,姹紫嫣紅遍地皆是,鶯聲燕語處處可聞。


    關興還是挺有眼光的,他所挑選的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大潭最頂尖的ji院,但卻是最熱鬧的地方。大堂的幾張幾案,全都布滿了美酒佳肴,坐滿了摟著美姬的武將們。


    大家雖然是些屯將、都伯之類的官,但是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尤其是在這種公眾場合,肯定不能像那些個兵一樣當眾媾和,雖然手動作不停,但總體說來,還是有點秩序的。大家夥一邊**著美姬,一邊說著軍趣聞。


    關興、馬謖兩人表麵上放浪形骸,其實卻豎起耳朵,認真收集著情報。有人喝多了酒,公開批評潘璋穩健有餘,魄力不足,建議大家群起請願,與關家軍決一死戰;有人在賣弄般說著6遜、孫紹對峙的最新消息,還加上自己的臆測,說孫朗這個傀儡正在被6遜送上好幾頂綠帽子;還有人在不停咒罵朱然,說自從孫策老主公去世之後,朱然就開始掐住後勤的補給量,軍往往隻有五天的存糧。


    馬謖的眼睛亮晶晶的,這趟大潭之行,光聽到這些個內幕消息就值了。看來這朱然和潘璋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朱然正在試圖用糧秣這一有利武力,試圖降低潘璋所部可能帶來的威脅。也就是說,後勤輜重方麵關家軍可以做做章,看來等他迴去後要建議關羽派出精幹部隊來騷擾運糧的輜重部隊了。


    夜色漸深,許多人喝多了酒,就脫了外衣光著膀子表演武藝。在關興看來,那水平忒次,但是在這些低級武將看來,倒是值得一觀,不時引大家的叫好之聲。


    有些人更是做些後世健美的動作,跟陪酒美姬狠狠秀秀自己的肌肉。馬謖一邊喝酒,一邊聲嘀咕:“禽獸”“莽漢”“屠夫”“痞子”不過在關興看來,他應該是在嫉妒人家的好體型,為自己那瘦弱身軀而自卑。


    關興一邊看著武將們賣弄,一邊大口喝著美酒,左不停地在那美姬身上遊走,把那女子挑撥的兩頰粉紅、滿麵桃花。正在此時,他突然一顫,動作陡然停了下來,而後雖然恢複了正常,卻是慢了許多。


    馬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那ji院門口,突然走進來四五個人,為一人正是前幾天與關興鬥將的朱桓。原來那朱桓跟關興比試之後,被潘璋好好地表彰一番,大加封賞。朱桓這個人好熱鬧,正好潘璋讓他將運至大潭的軍餉押運迴營,於是他帶著四位好友前往這大潭慶祝一番。


    關興臉上並沒有化妝,他也不懂這一套,不過幸好ji院燈光比較昏暗,再加上關興頻頻用酒杯遮住自己的臉膛,倒也沒被那朱桓覺。朱桓環顧左右,並沒有見到熟人,不過他卻依然走向大廳央。果然,他一走進大廳,就有好多屯將上前巴結,更有人主動為他讓出位置。朱桓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坐下,隨手摟過一名美姬,興致勃勃地觀看大廳正兩個屯將的比武。


    對於這些底層武將來說,朱桓就是大人物了,被他隨便提拔下就能當個曲長;就算是不被他提拔,如果有機會被朱桓推薦給潘璋,那也就撞大運了。所有人都豔羨地看著正在比試的兩個屯將,而那兩個屯將也知道自己的美妙前程全在這時,頓時拿出了全部氣力。


    兩個人拳腳之際虎虎生風,雖然不是沙場拚殺,卻比那個時候還要賣力。而且大廳之,能夠輾轉騰挪的空間很,在這狹的空間裏,隻能夠硬橋硬馬地死拚。你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他就一拳打在你的眼角處。


    打到後來也打出了火氣,兩個人都忘記了還有觀眾觀戰,紛紛使出了自己所有能用的招式。猴子偷桃、海底撈月那還是比較明一點的做法,撒石灰、吐吐沫外加問候對方女性親屬全都用了出來。這哪裏還是武將比試啊,明明就是街頭痞子亂戰。


    打著打著兩人沒了氣力,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停下來啊,總得交代幾句場麵話。不過,很不幸,朱桓卻不給他們機會。看得有滋有味的朱桓,總是時不時在旁邊挑撥幾句,愣是不給兩個人停止比武的台階下。結果這兩名屯將也隻能夠咬牙堅持,身上的氣力越來越少,晃晃悠悠、搖搖擺擺,這個時候就算是不懂功夫的孩子,也能夠打倒他們兩個。


    見所有人都盯著對打的兩人,馬謖向關興使了個眼色,湊近他耳邊聲說道:“安國,要不咱們集合衛士們把這朱桓偷偷給做了?現在城裏麵可是亂的很,誰知道是哪個嫉閑妒能的家夥下得黑手。”


    關興正啃著雞爪呢,聽得此言,猛地噎了一下,連忙用酒灌了下去:“季常,你子有一套啊,真要是能夠斬殺敵將引內爭,那可是立了大功,我可行不過,這可不是你作風啊,你不是老叫嚷著一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嗎?天天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下露餡了吧”


    馬謖鄙夷地看著他,“這叫變通,變通你知不知道,變通就是……噓,噤聲,有大官進來了”


    這時大廳觀看比武的眾將都沒有覺,門口突然走進來十餘名衛士,他們手握刀柄,身披重甲,全部站在了大廳最容易受攻擊的位置,正好用身體將門口那個地方遮擋起來。關興估算了一下,就算是自己拿著神臂弩,也不可能有機會射到門口,會是誰擺這麽大的譜?難道是……?


    來者正是潘璋,原來他最愛搜刮奇技yin巧之物,不過大家都知道他的癖好,早就把將好東西都藏了起來。潘璋近來一無所獲,隻能來大潭喝點花酒解悶。喝了兩壇之後,醉醺醺的他突然聽說有人正在ji院比武,反正他也是閑著沒事,就順便趕了過來。一進門潘璋就看見兩人互相撒石灰、吐吐沫的場麵,不由得啞然失笑,這還是老子的招牌動作呢,自從軍以來,這一幕倒也十餘年未見了。


    這時大廳眾人都看到了主帥潘璋,連忙行禮請安,他們都是些都伯、屯將之類的底層軍官,一見到主帥那叫一個興奮啊,頓時轉移了注意力。正在對峙的兩將也趁勢分開,兩個人癱倒在地,扯風箱一樣努力唿吸。


    潘璋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兩個倒是乖巧,怎麽不打了?這樣吧,明天去我的衛隊報到,我讓你們打個夠”


    十萬大軍足有一千名屯將,可是能加入潘璋衛隊的不過寥寥百人。那兩將心大喜,連連叩道謝,能夠加入潘璋的衛隊,比起一般武將來,要有前途,而且也比在部隊安全的多,起碼現在不用擔心成為與日增多的傷亡數字的一員。


    眾人羨慕地看著這兩個幸運兒,一邊嫉妒一邊上前道賀。在亂糟糟的議論聲,潘璋狠狠地瞪了瞪剛跑到自己跟前的朱桓。他打了一個酒嗝,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低聲囑咐道:“休穆,我讓你去押運軍餉,你倒跑到這裏來逍遙快活趕緊給我幹活去,等後天還得去吳興轉運軍糧呢那裏的守衛可是略有些不足……”


    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潘璋居然在這公眾場合道出如此機密之事。盡管他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但是關興和馬謖一直在集注意力偷聽。聽到軍糧兩字,關興兩人就更有了精神;再聽說那裏守衛不足,關興、馬謖對視一眼,心頓時狂喜。


    軍糧的重要性自不用說,與它比起來,大潭顯然缺少吸引力。而且剛剛那些屯將也都抱怨過,軍存糧不多,而且朱然對潘璋戒備心甚重。如果關興等人成功劫了糧食,朱然為了避免潘璋耍心機存糧,必定會派人去親自調查此事。這樣一來二往,潘璋軍存糧就會更加不足,也就逼著潘璋早日前去與關家軍主力決戰。隻要到時候將潘璋主力引至順昌,關家軍的勝局就確定無疑了。這買賣,值得一幹


    關興、馬謖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兩人都沒了廝混的念頭,等潘璋、朱桓一離開,關興、馬謖就扮成醉漢出來吐酒。趁著大街上巡邏的衛兵們不注意,關興、馬謖就溜到了陰影處,與衛士們悄悄會合。


    眾人偷偷來到城門口,不多時,朱桓果然領軍押著軍餉連夜出門。關興、馬謖趁機混入隊列,成功潛了出去。這一天的偵察也是很有效果的,衛兵們已經將大潭的城防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關興留下五百名士兵,命令他們分批混入大潭城,日後充作內應。自己則與馬謖一道,帶著剩下的四千五百名士兵連夜啟程,趕往吳興。隻他們沒有想到,朱然為了給潘璋摻沙子,居然拚盡全力,派出了一萬押糧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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