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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第七十八章圍城打援!


    且說關羽一刀刺死許忠,便威逼陳表手下投降。陳表所部見主將已經撤往內城,且主帥許忠戰死,士氣頓時低落到穀底。再加上全軍被關索、關鳳、寇封等人率兵團團圍住,心知自己再也不可能成功突圍了,再說他們在城門破後抵抗了這麽久,已經很對得起那一份軍餉了,大家紛紛拋下兵器,舉手投降。關羽命令關鳳在此甄別俘虜,關索率軍校檢全城,自己帶著寇封所部趁勢往內城方向衝去。


    此時南平內城裏可謂是愁雲慘淡,大家夥雖然還拿著武器站在城牆上,也知道內城中器械充足、糧草滿倉,但是心中還是著實沒底。外城這麽堅固都被攻破了,主將許忠都陣亡了,咱們這些個兵卒子怎麽可能守住?大家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尤其是陳表,自己的手下全部投降了,自己的嶽父許忠也被關羽斬殺,他雖然滿腹仇恨,卻實在是沒有勇氣抵抗下去。尤其是他撤退的時候,還清楚地看到關羽衝陣的情形。那種勢不可擋的氣勢,讓陳表所有的勇氣一時全部消散。


    陳表心想自己死了無所謂,但是哥哥陳修是家中目前官職最高的,也是陳家最受主公關注的,他可不能死在這裏。於是陳表和許永一起向陳修進言,趁著關羽還沒有衝過來,請他立即騎馬離開,陳表願意豁出性命來保護哥哥突圍。


    陳修看著自己弟弟的頹廢樣子,不忍心責怪於他,但是他更不甘心就此離開。關羽雖然裏應外合破了外城,但是這內城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攻破的。內城儲存著全城的糧草、軍械,又有水源,城牆還是整修過多次的,外麵不是一般的土牆,而是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青石,就算是投石車也不能輕易砸開。如果堅守下去,等到潘璋率領主力來援,那麽定能夠讓關羽吃不了兜著走,陳修的老陳家也能夠立下赫赫戰功,獲得更多更大的褒獎。


    他正在考慮勸說陳表、許永的時候,許永已經牽來了陳修的白馬。這馬兒還是陳武托關係從中原偷運來的,神駿非常,本來是要獻給孫策的,但陳修參軍後,陳武就將這白馬送給了自己的兒子。雖然不能說日行千裏,但是憑借它的度擺脫關羽的追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修輕撫馬背,那白馬長嘶一聲,連連用頭來拱陳修,意思是說:主人,快上來,咱走吧。


    陳修對陳表說道:“二弟,我是不會走的咱們腳下可是富屯溪和閩江的交匯之地,我要像釘子一樣釘在這裏,讓關羽不敢放心北犯何況這倉庫裏還有五萬人一年的軍餉,以及為主公征集的糧草,決不能就這樣便宜關羽”


    陳修對大家說道:“咱們建安人決不允許關羽拿咱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餉錢、搶咱們老少爺們好不容易留出來的糧食與其讓關羽占這便宜,還不如把餉錢分了,把糧食吃了,和關羽決死一戰”他猛然抽出寶劍,一劍刺進白馬脖頸,怒聲吼道:“諸君,我願與南平共存亡,願諸君助我一臂之力誓死保衛南平”


    此時城中尚有五千人左右,聽到陳修的話,都十分感動。尤其是大家平分那五萬人的軍餉,也就是說一人能拿到十倍的餉錢,就算是投靠關羽,自己也不能掙到這麽多錢啊再說了,大家都是建安本地人,好不容易才種出來的糧食,憑啥讓關羽這外來人給搶了。有錢有糧,怕關羽幹啥?


    大家本來還嫉妒地看著陳修的白馬,心想你當官的跑得快,站著說大話也不腰疼。看見陳修以劍刺馬,眾人更是深受感動,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喊道:“誓死保衛南平誓死保衛南平”


    正在往內城方向趕的關羽猛地勒住了馬,壞了,晚來了一步他和寇封率兵衝到內城南門的時候,城中的每一個士卒已經都拿了五倍的軍餉,陳修還以自己的姓氏承諾:剩下的五倍軍餉等關羽撤兵後再,每殺一個賊兵賞錢加倍士卒們士氣飆升到頂點,揣著賞錢,想著以後的美日子,手中的武器也更加順手了,看著城下的關羽士兵,就像是看著一堆堆會跑步的銅錢。


    關羽下令收兵,寇封卻不信邪,親自率領一千士卒突擊。還沒有衝到南門,就被內城守卒們用強弓硬弩射了迴來,寇封也身中數箭,要不是身上甲胄質量上乘,那些箭矢還真能夠將他留下來


    關羽安撫了寇封幾句,命令他率部將內城團團圍住,不得走脫一人。在關羽看來,這也就是亡羊補牢,內城裏的將領可能早就趁著許忠拚殺的時候跑掉了。不過令關羽詫異的事,城中很快升起了將旗,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陳”字根據戰前統計的情報,關羽知道這是別部司馬陳修的戰旗,這家夥倒是挺有勇氣的,到現在居然還堅守崗位。


    關羽統計戰損,稍事休整,一天後督率全軍麵圍攻。但是打了好久,損失了兩千餘人,也沒有把城攻下來。關索率領的敢死隊衝了三次,好不容易才燒毀了南門,卻非常鬱悶的現城門洞裏全是青石瓦礫,城門洞都堵得死死的,就連老鼠也鑽不過去。關羽很是鬱悶,於是想要以勢壓人,下令全軍對內城唿喊:“若不投降,城破屠城”


    這時陳修早在陳表、許永的幫助下,將所有士卒統編齊全。士兵們守了兩天,手上早就沾滿了關家軍士卒的血,如果投降了,他們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城外越是喊著屠城,城中的抵抗也越來越有力。有的士卒身受重傷沒了力氣,甚至還抱著關家軍士兵跳下城牆,以死頑抗


    關羽、關索、寇封連續攻打,硬是被擋在了內城之外。此時關鳳已經將所有降卒押到大營裏甄別看守,城中已經逐漸恢複秩序。馬良帶著衛士們來到內城城下,他觀察了許久,對關羽建議道:


    “主公,圍城攻郭,必須向敵軍宣示活門,這是為了讓他們有活命的想法,讓他們不至於拚死抵抗。如今主公因為攻擊不順利就向敵軍宣告城破必死,那反而堅定了他們抵抗的決心,讓他們誓死守城。而且這內城堅固多糧,攻擊的話五六天之內拿不下來,還讓士卒疲憊不堪;隻是圍著的話,也牽扯我軍兵力,不能夠及時向建安郡縱深進攻。這樣駐軍於堅城之下,強攻死守之兵,可不是良策啊”


    關羽點了點頭,“季常,你說得倒也在理,也罷,暫時收兵吧。寇封這子剛剛抓了個俘虜,咱們審訊下,看看能得到什麽情報。”


    於是關羽所部將內城繼續團團包圍,並將抓獲的十餘俘虜嚴刑拷打,終於得知內城虛實。關羽仔細思考一會後,對馬良說道:“季常,事到如今,我有個想法。咱們不如派鳳兒在此圍而不攻,咱們率領主力出,與興兒會合,擊破潘璋援軍。然後拿著潘璋的級來勸降陳修他們,你看如何?”


    馬良拍手稱讚,“主公這圍城打援的想法實在是高不過我聽說陳武現在正駐守在侯官,手中隻有五千士卒。他是陳修、陳表之父,如果得知自己的愛子拚死逃出,肯定會率軍接應,不如咱們派出細作,假扮陳修的信使,向陳武求援。等到陳武援兵一到,咱們主力合圍,將他迫降。陳武都降了我軍,他的兩個兒子還能不孝嗎?肯定也會投靠於您,到時候南平、侯官兩城咱們就唾手可得”


    關羽本來重視士卒輕視士族,但是自從他獨領一郡以來,深感到士人的重要,自己態度改變不,也就吸引了馬良等人投靠。尤其是他刮骨療傷的消息,更是在江南引為傳奇,好多年輕士子腰佩寶劍縱馬來投。馬良作為標誌性人物,關羽更是時常垂詢。


    見這老夫子提出如此良策,關羽大喜,他又補充道:“季常所言甚是,不如咱們也向那邵武馬忠派出信使,消滅了陳武、馬忠,迫降了陳修、陳表,再與那潘璋一決勝負”


    馬良嘿嘿一笑,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主公,那馬忠雖然不是我馬氏近親,但也有些瓜葛。前些年襄陽宜城宗族大會,馬忠也曾派人前去祭奠。他這個人趨炎附勢,雖是個人,可也有他的用處。主公不如遣使招納,他本來就善於審時度勢,肯定會投於主公麾下。”


    關羽皺了皺眉頭,暗自尋思道:我關羽關雲長忠肝義膽,仁義無雙,之所以今天有這麽多人投靠與我,不是因為我地盤擴張,而是因為大家都聽說過我的忠義之名,希望在我身上找到忠、義、信、智、仁、勇等優點,彌補他們的缺憾。招納馬忠雖然是舉手之勞,但是要這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用處?再說了他手下隻有五千士卒而已,隻要關索領軍突襲,馬忠必敗,何必再招納他損壞我的忠義之名呢


    於是關羽對馬良說道:“季常,飯要一口口吃,仗也要一場場打。咱們先消滅陳武、迫降陳修再說吧。季常,還要勞煩你派出細作,偽作書信,詐那陳武來此。”


    馬良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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