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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不愧是袁軍中的第一大將,深知當斷則斷的道理,7|大軍從草原中奔出,立即下令騎兵就此撤離。至於那些步兵,顏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四千多名士兵看來隻能便宜曹軍了。現在還是立即撤軍,迴到山看看風頭吧,畢竟自己的主公重傷,易京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呢?再說了,像這種消息山大營沒有在第一時間匯報給自己,本身就表示反常,如果大營有失,自己就算是手頭上還有所有的軍隊,哪也一點作用也沒有!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沒有錢糧,誰肯為你白白打仗啊?


    顏良歎了口氣,諸位公子各守一方,從中挑選出最優秀的作為繼承人,這想法很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卻讓每個公子都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袁譚、袁熙、袁尚各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尤其是各鎮一方以後,都有許多手下投靠、依附於他們,形成一個個小團體。


    這些小團體雖然明麵上還遵從袁紹的命令,但是各有各的利益,也就不可能像過去那些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戰鬥中來。


    不過顏良縱使知道這些弊端,卻也無能為力。他曾經給袁紹寫過親筆信,慷慨陳詞,換來的便是率領五萬偏師遠鎮靈丘的命令。雖然這也算是一方統帥,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已經是變相的貶官了。在中樞時候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貶到地方之後,州牧府的一個小小的書吏也可以趾高氣昂地訓斥他,這就是差距。顏良一邊下令士兵們立即隨同他趕赴山,一邊苦苦地思索,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


    就在他犯愁的時候,山的荀字友若也在不停地踱步愁。就在這大帳之外,三路使怒目而視。袁譚、袁熙、袁尚在得知袁紹重傷後的第一時間內就向顏良派出了信使,通報情況,並宣稱自己才是袁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袁譚標榜自己是嫡長子,按照慣例應該是自己繼位;袁尚說父親交給自己的兵力最多,對自己的灌注的希望最大,州牧一職自然是自己的;而袁熙則說自己被父親保護在冀州腹心之地,肯定是有所安排,州牧一職還是留給他吧。三路使各有各的理由,吵成了一團。


    荀深知自己的表態將決定顏良軍這五萬人的命令,可是到底該投向誰呢?表態越晚越容易引起不滿,而且如果遲遲不表態,很可能將三家一起得罪。躲在帳中的他著急地問手下的軍士:“給顏良將軍通報情況的信使派出去沒有?”


    一旁的衛士迴答:“將軍,我們早就派出人去了,一連派出去十個什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迴應,不知是被耽擱了,還是沒找到顏良將軍,畢竟他現在正帶著一萬人在代郡潛伏,很難找到。”


    “再派人馬,以千人為單位,防止有人截擊,一定要把情報送到顏良將軍手裏!”荀大聲說道:“看這情形肯定是有人阻擊,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麽決斷,一切等待顏良將軍迴來後決定。顏良將軍的命令一刻沒有下達,我們這五萬人就一刻不許擅自表態,違令,殺!”


    他這番話不但是說給自己手下的衛士聽的,也是說給帳外的三個使聽的。這三個使表麵上問心無愧,內心裏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自作聰明,截殺顏良軍的信使了,現在準信沒得到,卻可能交惡荀,這買賣太不劃算了。他們悄悄向從人各自做了一個奇特的手勢,讓從人們通知停留在外的衛隊們不要繼續斬殺荀派出的信使,而是給他們放一條生路,讓他們立即通知顏良。


    荀站在山上,看著手下逐漸遠去的千人部隊,自己感覺真的很累。原以為迎接袁紹入冀州,就能迅速壯大他的力量,隻要先向南防禦,向北進攻,吞並幽州、震懾遼東,然後以幽燕之地的騎兵南下,敵人將不可阻擋,袁紹很快就能一統天子,荀他也能夠名垂青史。如今可好了,不但幽州沒打下來,自己的主公險些卻被敵軍斬下頭來,實在是也太讓人意外了吧。


    荀非常鬱悶,怎麽這公孫瓚怎麽就突然腦袋開竅了呢?他不再著眼於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大踏步的後撤,蜷縮迴幽州北部固守療傷,而把幽州南部丟給了自以為正統的劉和和野心勃勃的閻柔。早知道他能有如此魄力的話,當年自己就是把冀州獻給他,也未嚐不可啊!


    算了。往事不可追。還是著眼於現在吧。據說離得最近地袁熙親帥三萬人馬前去易京。人數最多地袁尚帶著五萬大軍也來到了易京城下。至於老大袁譚。正


    萬名久經沙場地悍卒加速返迴。隨著這些主力部隊t與敵人接境地各大防區紛紛進入了防守狀態。不再像過去那樣咄咄逼人。也就又給了黃河南部群雄調整地機會。天下大勢再一次生變化。


    這種局勢荀看得到。顏良在聽完信使描述後也很清楚。他想了想。改變了自己先迴山地命令。反而下令士兵們往廣昌而去。既然山還在荀地控製下。而且這荀目前正沒有注意。還在依賴於他。那麽早去晚去都是一樣地結果。就不用急著前去。目前最應該做地反而是集結兵力。將這四萬大軍牢牢地擰成一根繩子。防止自己手下出現私下表態地現象。那樣地話。自己這個領兵大將地牌子就不值錢了。


    反正易京目前雲集了十萬冀州精銳士兵。又馬上有袁熙地三萬人、袁尚地五萬人、袁譚地兩萬人趕到。單論士兵地總數已經雲集了二十萬人!麵對如此強大地軍事團體。縱使是膽大包天地閻柔。也不敢一絲異動。隻能老老實實防守。這樣一來。他們更加不敢閃開邊釁。顏良就能夠抽出廣昌地一萬名士兵迅速增援靈丘。掩護靈丘城中地兩萬人立即撤離。隻要自己有這四萬人在手。無論三位公子怎麽想。他們都等籠絡自己。到時候。挑選一個勢力最大地加入就是了。


    顏良是這麽想地。也是這麽做地。當顏良抵達靈丘地時候。牛熊怯怯地開城迎接。顏良顧不得和他寒暄。立即下令登城觀戰。


    他心裏很是疑惑。不是說敵人有三萬人嗎?怎麽自己衝過來地時候。一個敢於阻擊地部隊都沒有呢?


    當顏良看到牛熊所說的城外的三萬敵軍時,他恨不能論起鞭子把他狠狠地抽打一遍!不,抽打一遍怎麽過癮,至少也要抽打十來遍,把他打得皮開肉綻也不為過,因為城下根本就沒有三萬士兵!而是三萬名農夫,而且還是扛著木鍁、鋤頭的農夫!


    顏良鄙夷看了牛熊一眼,“牛將軍,這就是你說得龐德的精銳部隊?這就是你帶著兩萬精銳不敢離開靈丘的原因?這些人我用一千名騎兵就能驅趕掉,而你現在卻告訴我,你親自交戰也無能為力?你怕了!你現在也算是一方高官了,所以就膽怯了,對不對?”


    牛熊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他實在無話可說,可是他也不想這麽窩窩囊囊地被訓斥,看著顏良血紅的眼睛,牛熊這次真是害怕了。如果顏良以軍法,將自己處斬,那麽自己也太冤枉了!他看看大帳中左右無人,就從懷裏掏出一根短短的竹簡,遞給顏良:“將軍,請您原諒,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麽狗屁苦衷?你的所謂的‘苦衷’讓我們剛剛損失了近萬人,本來是一個勝仗也讓你給攪黃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麽苦衷?!”顏良憤怒地質問道,他一把奪過了竹簡,就見竹簡上刻著短短的一行字:“固守待變,切莫出擊,府令!”


    顏良愣住了,府令?如今冀州就隻有一個府,那就是州牧府,難道真的是袁紹主公親自下令,可是他不是重傷昏迷了嗎?怎麽可能又出這樣的命令呢,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誰又有膽子冒充他的名字呢?再說這令牌上烙著一個清晰的圖案,正是袁紹腰間天天掛的一方小小的玉璽圖樣!


    顏良不相信袁紹會對自己起殺心,畢竟誰也想不到曹鑠的兵力會借道恆山那裏南返,憑借他手下的一萬人,顏良足可以在代郡橫行無忌。不過現在陰差陽錯,卻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還斷送了自己手中最精銳的九千名士兵。顏良的心裏苦苦的,很痛,不過他卻也不敢抱怨什麽。與其說是對自己的分化瓦解,不如說這是袁紹對他的考驗,看自己到底倒向那一邊。


    從這裏顏良可以分析出兩條信息:一條信息就是袁紹的傷並不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樣,重傷即將不治,而是輕傷居多,至少還能夠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也還能夠掌控州牧府。另一條就是袁紹對自己並不放心,要不也不會派遣密使悄悄給牛熊下令了。顏良突然感到好累啊,這比打仗累多了,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實在是不適合他。但是任何人也不能輕易控製他,哪怕是他的主公袁紹!


    顏良理解地衝牛熊點了點頭,慢慢問道:“如今,你該怎麽辦呢,是聽命於這一道命牌,還是跟著我走呢?”


    牛熊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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