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小奶狗額頭上的傷口傳來刺骨的痛楚,導致它的吠叫很快開始慌腔走調,且變得越來越嚴重,出現了威嚇對手不成,反而暴露出自己軟弱無力的真相。


    眼看著人類的手越來越近,都要摸到自己的身軀,小奶狗有些慌亂地想往後退,結果後麵剛好是一棵筆直挺立的水杉,遒勁的根莖蜿蜒遊走在地麵,才將灌木叢頂出容身的所在,同時也把小狗逼到無路可退。


    小奶狗沒有想到,原本安穩苟活的小窩,一下子把自己逼到了絕境,它憤怒地張開乳牙都沒有長齊的嘴巴,狠狠地衝人類少年伸過來的手反咬一口。


    “嘶……”羅迪沒有想到,一頭牙齒都沒有長齊的小奶狗,發起狠來,竟然連自己是德魯伊學徒都不給麵子,卻還是忍著疼,一手塞進它的嘴裏,一手按住它的背部,似快實慢地護著帶出來。


    畢竟,道旁的灌木叢為了抓住沙土,穩固鎮直道的地基,種下的都是黃棘、刺柏等根莖帶刺,根係異常發達的灌木類植物。


    這頭小奶狗被羅迪小心翼翼地護著帶出灌木叢,手背上不免多出七八條縱橫交錯的尖刺拖傷的淺痕,比較深的傷口都往外滲血,冒出一粒粒的血花。


    聞到血腥味的小奶狗這才知道人類少年對自己沒有惡意,不經催促就張開了嘴巴,自己剛剛被放在地上,四腳一著地,它就主動吐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去舔舐羅迪受傷的左手背。


    德魯伊學徒哪會看得上這點連傷口都算不上的劃痕,以自己如今的體質,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愈合,畢竟羅迪在種植紅鱗石蒜的時候,就沒少被根莖上的棘刺刮蹭到,不也是這樣過來了。


    可是,當他注意到小奶狗額頭上的傷口,像是被野獸啃咬過,又像是被調皮搗蛋的孩子,用彈弓和石子打傷,就忍不住有些心疼,趕緊從腰袋裏掏出紅葉羅勒配置的治療藥水。


    為了取信這頭小奶狗,羅迪揭開瓶蓋,右手食指伸進去,蘸了蘸治療藥水,輕輕地塗抹在左手背的劃痕上。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深淺不一的傷痕,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消失”了,小奶狗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大睜圓,抬頭看了看人類少年的臉,感覺到不可思議,緊繃的身體都柔軟下來了。


    隨後,當羅迪再次用手指蘸治療藥水,給它的額頭傷口滴灌時,原本有些抗拒抵觸的小奶狗竟然不再動彈掙紮,而是靜靜地等著。


    出乎意料,藥水實在是太管用了,僅僅往缺皮少肉的傷口滴了三滴,傷口附近的皮肉就“嗞啦嗞啦”地滋生出來,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令小奶狗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傷口傳來一陣陣的清涼,徹底取代受傷後,火辣辣的刺痛,讓它獲得了久違的平靜。


    就在這時,羅迪因為泛濫的同情心,一下子理解到小奶狗的情緒,隨即明白到,自己獲得了進階德魯伊必須的三大基本屬性之一的【野性之心】。


    “我在治療藥水裏,添加了薄荷精油,不會對療效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會對藥水外敷後,傷口愈合時出現的麻癢刺激有所削弱!”


    痛楚全部消失,傷口徹底愈合,小奶狗徹底放下了對人類少年的提防和戒備,使勁地晃動著肉球似的小尾巴,肉乎乎的臉,使勁地往羅迪的右手湊過去,使勁地蹭了又蹭。


    “你是在感謝我嗎?出手祛除了你的痛苦?治療了你的傷口?可是,我得感謝你才對!要不是有同情你的想法,感受到你的傷痛,我不可能無師自通地領悟並掌握【野性之心】的能力。你可真的是我的福星!”


    此時,借助漫天星鬥和垂落的月華,德魯伊學徒羅迪這才看清楚小奶狗的全貌,竟然是一頭通體全黑,沒有一根雜色毛的黑狗,要不是額頭的傷口,壞了它的品相,在某些魔法煉成術上,這就是一條煉製成能遊走冥界,在生與死之間的夾隙苟活的【犬神】的材料。


    在一些崇拜惡魔的女巫秘教裏,黑狗是惡魔附身的容器,歡愉盛宴的祭品。也是少數魔藥學應用方麵,尋找“萬能靈藥”曼德拉草的不二選擇。


    至於在神秘學上,黑狗的地位又有不同,黑通玄,玄則謂之玄冥,屬陰,能通靈。狗肉性溫偏熱,本是老陽之物。統合起來看,黑狗屬於外陰內陽,陰陽相濟,具有相當高靈質的靈獸。


    那就怪不得沙漠神係裏,阿努比斯大神以狗頭人身的姿態,在人世和冥土行走,顯聖於眾多的靈魂麵前。愛琴神係的地獄門看守,就是三頭犬刻耳柏洛斯,具有吞食靈魂的能力。


    一頭不夠完美的黑狗,德魯伊學徒羅迪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總之沒有把它看做是不祥之物,又感謝它的到來,令自己獲得了【野性之心】,德魯伊的三大基本前置能力之一。


    算起來,還剩下【森林之息】最後一項能力,要麽尋找到一塊無主的林地,要麽親自種植出來,充分地放牧一片森林,與它共成長、共唿吸,獲得一個獨屬於自己,且異常穩固的自然氣息的源泉!


    “可惜了,我能感覺到,不僅是綠葉鎮,就連騎士紐卡斯閣下的領地,都是德魯伊大師的‘森林’,每天吞吐的自然靈光,森林的氣息,簡直就是山唿海嘯般的循環往複。偏偏裏德勒閣下從中並未敞開肚量地統統吸納,反而每天都在以自己的身軀為容器,梳理著各種各樣的氣息。”


    “德魯伊大師的能力輻射範圍如此之大,簡直超越了常理,其中肯定有我暫時不能明白的道理在裏麵。隻要弄清楚其中的秘密,沒準我能很快地獲得最後一項能力,也摘掉學徒的頭銜,成為一位真正的橡樹之道的追隨者,一位正式的德魯伊!”


    羅迪想到了高興的地方,就將帶給自己好運的小奶狗抱在懷裏,逕自往破釜酒館的柴房,屬於自己的溫馨小窩走去。


    沒有人在意德魯伊學徒的理解和頓悟,畢竟在缺少夜生活的鄉野小鎮裏,所有人都睡地很早。他們畢竟得抓緊時間休息,才能養足精神,恢複充足的體力,待到明天繼續為了生活去拚搏奮鬥。


    小奶狗安靜地待在人類少年的懷裏,哪怕耳朵折疊在一起,還能聽到德魯伊學徒羅迪強勁的心髒搏動聲,有如戰鼓似的,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它卻能感受到心安,就像躺在母親的身上。


    羅迪輕手輕腳地開門,小心翼翼地用鐵釺撥開壁爐,用一把鋸末和一捆紮好的刨花,重新升起了火。


    一人一狗坐在壁爐前,看著暗紅色的火星引燃了幹燥的鋸末,進而將捆紮好的刨花點燃,橘黃色的火焰躍動著,散發出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驅散了德魯伊學徒身上被露水打濕的外衣,很快就升騰往外冒出絲絲縷縷的白色煙氣。


    “你真是我的福星!很少見的通人性的小狗,全身都是純黑色的皮毛,那麽以後我就管你叫‘黑星’罷!”


    羅迪擅自給小奶狗取個名字,這頭懼怕壁爐火焰,卻相當享受熱浪滾滾而來,烘幹皮毛的溫暖感覺,頗具靈性似的,像是聽懂了德魯伊學徒的話,高興地吐出粉紅色的舌頭,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著人類少年的手背,就像是認定了他是自己的主人。


    就在這時,羅迪內心咯噔一聲,似乎提前成為了德魯伊,就此綁定了自己的【動物夥伴】,就是懷裏抱著的小奶狗“黑星”!


    “【動物夥伴】?這不是得等我成為正式的德魯伊,才能從【野性之心】裏衍生出來的進階能力?”


    “喂喂喂!這頭小狗隻是普通的狗狗,可不是荒野遊蕩的魔法獸,成為我的【動物夥伴】後,可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增益……等等,不對啊,既然我們達成了【動物夥伴】,換句話說,小狗黑星肯定是一頭魔法獸!”


    羅迪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動物夥伴】,小奶狗“黑星”眨巴眨巴著圓溜溜的黑眼睛,一人一狗對視許久,德魯伊學徒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如何妥善地收留一頭小奶狗,羅迪為此考慮到更多,就是用木料和碎布,給自己的【動物夥伴】小黑狗臨時裝修了一個狗窩。


    刻意留空的狗窩放在壁爐前,一波波傳出來的熱浪,第一時間撫慰流浪在外的小奶狗“黑星”,德魯伊學徒看到它側躺著,很快就因為疲憊過度,迅速進入睡眠裏,滿意地輕輕點了點頭。


    今晚,在魔法師安萊克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擁有了【野性之心】,而這個正式德魯伊必備的三項能力之一,竟然憑著小奶狗給領悟出來,實在是應該記它一個大大的功勞。


    沒過多久,羅迪被潮水般襲來的濃重睡意拖進了香甜的夢鄉,與以往不同的是,擁有【動物夥伴】後,他有資格進入“翡翠夢境”,即德魯伊教團傾其全力編織,用來孕育自然女神的溫床。


    恍惚之間,具有三分之二資格的“學徒”羅迪,以人類德魯伊的姿態,直接出現在夢裏,保持著清醒的意誌。


    身邊是通體全黑,宛如影子似的小奶狗“黑星”,羅迪不由地鬆了口氣,環視周圍,發現自己身處古老的森林裏,不遠處的林間空地,赫然是湧動著無盡奧術能量的湖泊。


    “永恆之井?”


    第二百二十四章 開局帶狗


    “並不是所謂的永恆之井!”


    德魯伊羅迪很快就意識到不遠處,充滿奧術能量湖泊並不是真的存在,而是某段曆史時光片段的投影,本質上屬於虛幻的存在。


    話音剛落,古老的森林依舊存在,可是“永恆之井”就宛如夢幻泡影般的炸裂,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沐浴在昏黃色的陽光裏,羅迪最想知道的是確定東南西北的方位,確保自己不會迷途走失。


    於是,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插在鬆軟的地上,對此時的斜影作了個標記,心理默數了九百個數,即十五分鍾,一刻鍾,果然看到影子的偏移。


    憑著影子的長短變化和位置的移動,羅迪在地上確定三個點,劃出一個銳角三角形,然後以最初的斜影標記,在最長的那條邊上,放上一根筆直的樹枝,取九十度直角,此時樹枝指明的方向,就是北方!


    一直向北走,一人一狗踏上了尋找離開的路,羅迪注意到身邊縱躍騰挪的小奶狗“黑星”,可以完美的隱藏在自己的影子裏,甚至能悄聲無息地行走在林地之間,就像迴到家裏似的,無時不刻地流露出,這裏是我的地盤我做主的自來熟情緒。


    自然啟蒙的德魯伊帶著他的【動物夥伴】,越過泥浪翻騰後的丘陵,爬滿肥厚苔蘚地衣的山岩,流水潺潺的林中小溪,串聯在一起,宛如珍珠的許多個小型湖泊,在一座瀑布結合深潭,有不少飛禽走獸過來飲水,動物們的社交場所前停下腳步。


    身為德魯伊的羅迪,突然意識到這些飛禽走獸並非真實的存在,而是某種自然精魂的體現,同時也明白自己身處在自然女神的夢境裏,而自己做的夢因為某種不可抗拒之力,連上了這裏,就像是普通人用一個賬號登陸了遊戲營造的虛擬世界似的。


    於是,德魯伊羅迪不禁反躬自問:“我為什麽來到這裏?我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我應該如何離開?”


    以上的所有疑問,自然是沒有人幫羅迪解答,也隻能由他自己去尋找答案。


    在羅迪沉思的時候,在水潭邊飲水解渴的飛禽走獸,不知道為什麽紛紛聚集在他身邊,小奶狗“黑星”頓時感覺自己地位不保,衝那些自然精魂們呲牙咧嘴一番,發現沒有什麽作用後,趕緊鑽進盤腿而坐的主人懷裏,占據最溫暖最舒心,同時也是最安全的所在,顯示自己的地位。


    當羅迪停止思索,睜開眼睛後,猛然間看見一顆拳頭大的球莖,蔓生出的兩片葉子,就像是翅膀似的,不停地緩緩拍動,在他麵前小幅度地上下沉浮。


    僅僅看了一眼,羅迪就明白這顆神奇的種子的來曆:“英靈草!又名英雄血的靈性植物,它在空中飛舞的姿勢,本身就是一種靈性的語言,可以傳遞出相當清晰的信息。就像引路蜂的蜂之舞,蜒蚰分泌黏液留下的蟲紋,荊棘鳥吟唱出的音符,神禽靈鳥的爪子刻下的鳥篆,都有傳遞出消息的功能!”


    憑著莫名的理解能力,羅迪明白了英靈草的來意:“你是來求助的!巢穴遭到了外來者的侵襲!死亡之力,還有腐爛的群體!”


    “黑星,到我肩膀上,接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趕路了!”


    話音剛落,小奶狗從依偎在主人懷裏的姿態,一下子縱躍到羅迪的肩頭,兩隻前肢緊緊地抱住德魯伊的額頭,後腿交纏著扣住下頜,還有奶香的狗頭趴在茂密的頭發上,看上去就像是羅迪戴著一頂狗皮帽似的。


    英靈草飛快地拍動翅膀似的葉子,朝自己的巢穴飛去,羅迪緊隨其後地甩開兩條長腿,耳邊風聲唿嘯而過,臉上針紮似的刺痛,就連趴在他頭上的小奶狗,都被迎麵風吹地耳朵往後扯直,眼睛都睜不開。


    一路上,羅迪注意到地麵植被漸漸稀疏減少,暴露出腐爛變質的泥土,失去草木獨有的清香,就像是大地生病了似的。


    “自然女神何等的深不可測,為什麽在祂的世界裏,會容許死亡之力的存在……對了對了,死亡也是生命周期的一環。沒有死亡的製約,無盡增長的動物,遲早會把地麵的植物啃食光的。”


    “英靈草,又名英雄血,據說是人類英雄戰死沙場後,鮮血澆灌出來的靈性植物,與傳說中的曼德拉草,罪人受刑後,津液滋養出,蘊含一絲絲惡意,憑著尖叫聲能讓采摘的人類短暫離魂,看上去有些邪惡和不潔,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語。”


    “也對,飛禽走獸都是自然精魂,那麽英靈草也有可能蘊含著英雄的靈魂,哪怕是部分碎片。正是因為這種特性,與死亡息息相關,就怪不得會引來死亡之力的窺視。至於英靈草通報的消息有提到腐爛的群體,按照我的推算,應該是殭屍之類的不死生物!”


    不算漫長的歸程之路,在英靈草的精確引導下,羅迪很快就來到了這些靈性植物的巢穴,一棵筆直伸向天空的巨型蒲公英,粗壯的莖幹表麵有槍矛似的紋路,最上方的白色圓球狀花苞,盡是密密麻麻釘在上麵的英靈草。


    至於通報消息所說的死亡之力,羅迪第一時間發現了,他注意到粗壯的莖幹周圍,泥土早已腐爛發臭,流淌著魚腥味的汙水,轉變成濕地沼澤似的地形。


    不知道從哪來的人類屍體,掙紮著從泥漿裏翻湧而出,盡管赤手空拳,身無長物,卻還是向英靈草所在的方位,腳步蹣跚而去


    憑著德魯伊的【自然感應】,羅迪沒用多久,就看到了這群幾十頭殭屍的本質:“溺死者的靈魂,對不公的命運充滿憎恨的怨靈,隻要它們的怨氣不能消除,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


    可是,在雙方爭鬥的場麵上,殭屍們可是被壓著打。那些英靈草會吸收周圍遊離的風,旋轉著朝底下的殭屍,甩射出一道道鋒利無比的風刃,將它們牢牢地阻止在距離根莖以外三十步遠的地方。


    “這樣一來,有我沒我都是一樣,沒有差別啊!為什麽英靈草會主動過來求助?”


    趴在德魯伊主人頭上,前肢後腿緊緊扣住羅迪的小奶狗“黑星”,很快緩過氣來,睜開被風吹過有些刺痛的眼睛,乍然看見腐臭淤泥裏,緩慢地往前移動的殭屍,呲牙咧嘴地,嗓子裏嗚嗚作響,憤怒的地鳴,終於忍不住咆哮出來,“汪汪汪”好一頓狂吠。


    羅迪對自己的【動物夥伴】有無障礙溝通的本能,第一時間聽懂小奶狗“黑星”狂吠咆哮的意思:“原來是這樣!過於泛濫的死亡之力,正在不斷擴張自己的地盤,它們被英靈草獨具的死亡氣息吸引。換句話說,至少在這片森林區域裏,生與死的平衡被破壞了!”


    恍惚之間,羅迪突然明白了德魯伊的職責,那就是維護自然環境和生態平衡,這同樣是自然女神伊迪絲殿下的道路。


    一下子進入戰鬥狀態後,羅迪的視野裏,泥漿沼澤上蹣跚而行的殭屍,同時對他亮出了“血條”,如此直觀明顯的姿態,頓時刺激起這位人類德魯伊的鬥誌和信心。


    “隻要有血條,就算是夢魘魔神、深淵怪物,我也殺給你看!”


    羅迪環視周圍,立即有所發現,就上前拾取一根大約三尺長的枯枝,小臂粗,粗略地修整一番後,就是一根傷害1-2的短木棍。


    突然間,羅迪的德魯伊職業似乎被觸動了,體內流淌出一股源泉,竟然在棍子比較粗壯的一頭,蔓生出鐵刺荊棘,纏了一圈又一圈,看上去就像是狼牙棒似的。


    “植物武器化!這就是我的德魯伊能力,應對接下來的任務,簡直就是完美!”


    盡管將戰天鬥地的本事都遺忘一空,可是當羅迪握住武器,僅僅揮舞了幾下,就立即找到了感覺,冥冥之中領悟到一招【會心攻擊】,即所謂的暴擊,致命一擊,要害攻擊,能造成雙倍傷害。


    當他快步邁入戰場,掄起手裏的狼牙棒,衝一頭剛剛掙紮起身的怨靈屍後腦勺,狠狠地來了一下。


    電光石火之間,羅迪注意到,出現在他眼前,暗紅色的血條,一下子就從飽滿狀態,被瞬間清光了。


    隻聽噗地一聲,這頭剛剛站起來,身上的泥漿都沒有硬化成泥殼盔甲的不死生物,整個頭顱都被打爆了,變成一團灰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中,周圍的空氣響起了若有若無的歎息,淡淡的一絲喜悅情緒彌漫開來。


    當這具無頭屍體緩緩地倒下後,淤泥沒有吞沒了它,反而硬化成地麵,這就是意味著死亡之力削弱了一份,生病的大地被治愈了一部分。


    同一時間,羅迪感覺到自己有了真正的立足之地,腳下剛剛出現的硬土,就是自己的地盤,為自己爭取到的領地。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小鎮的林地都是德魯伊大師裏德勒閣下的,我能擁有的領地,領悟【森林之息】的最佳場所,正是這片自然女神編織的夢境世界。”


    瞬間明白過來後,羅迪的戰鬥理由又多了一條,堅實有力地推動他繼續戰鬥下去,同時也是最充分的理由。


    小奶狗“黑星”並不知道這些,不過它可以理解明白德魯伊主人的喜悅情緒,由於沒有成長到成熟體,它隻能搖身一變成為皮甲,盡到保護主人的基本作用,也就是替羅迪抗幾下。


    原本趴在頭上,一路招搖拉風過來的小奶狗,突然間化作一團果凍似的墨水,迅速塗抹到全身,繼而變成一件毛茸茸的皮甲,護住前胸後背、小腹、腰際兩側,就像是半身甲似的。


    這可真的是超過了羅迪的預料,也算是明白了小奶狗“黑星”,為什麽是魔法獸的原由,它以【動物夥伴】的姿態出現,基本能力就是【武態】,與自己撿起枯枝,就能變成狼牙棒的【植物武器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羅迪的心裏充滿了昂揚的鬥誌,忍不住左手撫摸了一下胸口毛茸茸的皮甲,立即聽到“汪汪”兩聲吠叫,忍不住笑道:“連基礎能力都如此相似,我們真是世上最和諧的搭檔!”


    第二百二十五章 獵殺之時


    泥漿沼澤裏,不斷有殭屍站起身,不顧一切地向英靈草的巢穴衝去,盡管它們被一道道風刃劈砍倒地,卻也使得死亡之力沉澱下來,進一步往前腐蝕出更多的汙泥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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