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洞天冒出的魔氣覆蓋了半徑幾十公裏的地界,魔氣直衝雲霄。


    無數車輪大小的怨魂魔頭,七竅冒著黑煙在魔氣中穿梭,這些魔頭本是凡人枉死,心中憤恨難解故而凝聚,又經過魔法的祭煉成了兇殘至極的惡鬼。


    凡人進入便是被吞的下場,修士估計還能憑借法寶的威能抗一抗,但是這幾十公裏的地界,如若陷進了魔氣當中,能否在真元耗盡之前退出也還是個問題。


    李拓控製著太乙金鱗舟,爆出了防護神光徑直的闖了進去。


    立刻就感覺到了魔氣中那些魔頭帶來的壓力,哪怕被神光照射,也不能阻止它們瘋狂的撕咬靈舟的外殼。


    隔著透明的靈舟外殼,看著那些魔頭被神光照化成黑煙的時候,依然麵目的猙獰的撕咬靈舟。


    元神與靈舟相連的李拓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過去他和金蟬二人收魂煉寶,接觸了妖物精魂不知凡幾,但是這麽兇殘的怨靈惡鬼,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靈舟反饋給李拓的信息並不好,那些怨靈惡鬼的攻擊帶著惡毒的魔氣,就算隔著靈舟都讓李拓覺得微微有些發寒。


    靈舟外殼上“咯吱、咯吱”的響動可是實實在在的,說明這些魔頭並非無形之物。


    嚴人英沒有看錯,這個魔氣衝天的地界當中,百十點金色的佛光像是燈塔一樣,散落在半徑幾十公裏的樹林當中。


    這些佛光溫暖而堅定,隱約間帶著悅耳的梵唱,明顯是有佛門高人在此地設法,想要阻止妖鬼向外蔓延。


    可惜他們明顯低估了妖魔洞天的威能,蔓延幾十公裏的魔氣把他們壓製的絲毫不得寸進。


    那些星星點點的金色佛光,像是狂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打定主意要入內一探究竟的李拓,並沒有因為外界的危險而退縮。


    他元神已成神魂牢固,而是掌心的“鎮魂印”恰恰是那些怨魂惡鬼的克星,在加上太乙分光劍中的降魔烈火,無論如何都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倒是功力未複的金蟬和嚴人英讓他有點擔心。


    李拓看著太乙金鱗舟四周環繞的怨魂惡鬼,他表情有點凝重的看著金蟬他們說道:“這裏魔氣太盛,而且怨魂惡鬼密布,我有‘鎮魂印’護體,想來沒有太大的問題……”


    感覺到了李拓想要說什麽,金蟬拿出一枚金色的圓環朝著頭頂一放,一道圓柱形的金色神光就罩住他的全身。


    看著李拓驚訝的表情,金蟬笑著說道:“你們總是叫我公子哥兒,難道我身上不能有幾件厲害的法寶?


    這‘天心環’乃是天界至寶,專能守衛心神,誅殺妖鬼,區區怨魂妖鬼傷不到我分毫。


    你以為我敢煉‘天魔幡’憑的是什麽?”


    李拓瞪著眼睛看著金蟬,說道:“你說要找李師姐借佛門定珠……”


    金蟬嬉皮笑臉的說道:“兩個法寶更保險嘛,這天心環與我心神相連無法轉借,你要煉‘天魔幡’可不得有個寶物防身嗎?


    那李蠻子全身上下都是至寶,借一件‘定珠’來用個三五年有什麽關係?”


    李拓聽了佩服的衝著金蟬拱了拱手,敢惦記李英瓊的家夥確實值得佩服。


    怪不得秦寒萼總是叫金蟬是峨眉第一富豪,這家夥臉皮之厚讓李拓望塵莫及,他不富裕才是不正常的。


    嚴人英看著金蟬亮出了“天心環”,心知如果沒有靠譜的法寶李拓一定會讓自己留下。


    他笑著在眉心輕點了一下,一道水滴形的靈符冒了出來,指間大小的靈符仿佛活物一般,涓滴的水汽在其間流轉,靈光之盛讓李拓都覺得有點側目。


    嚴人英看著李拓驚訝的表情,他笑著說道:“這是我姑婆瑛姆為我點化的護身靈符,雖然對怨靈惡鬼不算對症,但是想來防身還是足夠的。


    我還有銀河劍傍身,區區的魔氣擋不住我。”


    金蟬羨慕的看著嚴人英眉心的水滴狀靈符,他羨慕的砸吧了幾下嘴巴,說道:“瑛姆前輩確實大方,一甲子的功力化為一道靈符助你修行。我那老爹也算是一派掌教,結果……”


    嚴人英被金蟬給逗笑了,他看著金蟬頭上仿佛天使光圈的“天心環”,笑著說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峨眉弟子數十,能有天府至寶的人有幾個?


    我們這些弟子,大多數也就隻有一劍傍身、靈符護體,誰能像你一樣?


    我師父窮的厲害,要不是我有一個闊氣的姑婆,這會兒估計還拿著禁法三重的飛劍擺弄呢!”


    金蟬得意的攤著手,笑著說道:“跑腿的活兒你們都不愛幹,最後都落到了我的身上。這腿腳不動,難道等寶物來找你們?”


    李拓見不得金蟬得意的模樣,他冷笑著說道:“這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芷仙師姐多好的人,身上就一把當空調都嫌不涼的‘霜蛟劍’禦敵,一枚貝葉防身。


    你這家夥渾身上下都是寶貝,還成天的叫窮?”


    金蟬聽了撞天叫屈的說道:“你這話說的,‘霜蛟劍’乃是漢朝得道真仙煉製的煉魔寶劍,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破爛貨了?


    峨眉女弟子護身的貝葉靈符,可都是我那老娘親手煉製的,芷仙可是我老娘的弟子,那靈符還能差得了?


    你別看我的寶貝多,其實很多都是前輩隨手煉製的普通貨色,天心環這種寶貝,哪裏是隨隨便便的就有的?”


    李拓拐著金蟬的脖子,不爽的說道:“峨眉女弟子都有的靈符,憑什麽我老婆女兒都沒有?”


    金蟬斜著眼睛看著李拓,被他突然冒出來的“無恥”給驚呆了。


    “大哥,我那老娘把靈果省下來給了同門,她到現在功力也沒有完全恢複,怎麽給你老婆孩子煉靈符?


    那‘玄陰真水’和‘大象環’被你吃了?它們哪樣不是比靈符更好的東西?你老婆女兒去了一趟碧筠庵就撈了個盆滿缽滿,你還好意思說這個?


    你這不要臉的風範甚合我意,等咱們迴去就雙劍合璧,去找那些同門老前輩打打秋風。”


    李拓略微有點尷尬的拍了拍金蟬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又不是峨眉弟子,就不跟你胡鬧了,到時候你帶上小豆角,總要給你可憐的侄女兒分潤一點好處。”


    嚴人英被倆人不要臉的勁頭給弄得哭笑不得,他敲了敲太乙金鱗舟的牆壁,說道:“咱們還要不要進去看看了?


    那些佛門高人的靈光深湛,但是此處魔氣太盛,他們堅持不了太久的時間,我們得去幫他們一下。”


    李拓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去看看,莫要輕舉妄動。


    這裏距離華國邊境這麽近,這麽多佛門大能進來降魔,沒道理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現。


    不管怎麽樣,咱們自己當心一點!”


    李拓話音剛落,他就收了太乙金鱗舟,三人立刻開始向下墜落。


    金蟬隨後掐了一個法訣身體如同羽毛一樣的開始飄落,“霹靂鴛鴦劍”帶著響雷一般的炸響,開始絞殺附近的怨魂惡鬼。


    嚴人英的銀河劍展開,如同一條銀色的怒龍圈住了他的身體,劍體上爆出的星光在怨魂中不停的發生無聲的爆炸,快速的清理出了一片安全的地帶。


    李拓看倆人遊刃有餘的樣子,他爆起了耀眼的“金光遁法”催動太白分光劍衝向了地麵。


    九道百十米長的烈火劍光,像是熱刀切牛油一樣的分開了濃鬱的仿佛實質的魔氣,落在地麵之後劍光迴旋流轉,很快就清理出了大片的空地。


    等到金蟬他們落在了地上,李拓捏著左拳掌心的“鎮魂印”爆出了十來丈的精光,把周圍黑暗的空間照的透亮。


    稍微看了一下周圍的景象,李拓就朝著記憶中一個佛光的方向跑了過去。


    周圍齜牙咧嘴的怨魂惡鬼,被“鎮魂印”的光芒一照就會發出慘叫,身上就會仿佛失火一樣的冒出濃煙。


    這些不怕死的惡鬼奮力的朝著光芒中撲擊,卻總在接近李拓他們的之前就被燒成了黑煙。


    金蟬追到李拓的身邊,羨慕的看著他的左手,說道:“我一直想問,你這是什麽禁法?


    這神光中帶著玄妙雷火的妙用,卻又中正平和絲毫不會傷及生人的神魂。”


    李拓聽了,他笑著張開手掌,一枚布滿了禁法密文的印章出現在他的掌心。


    微微的催動了一下“鎮魂印”,一道環形的光芒向外推進了百米的距離,一路清空的無數的怨魂惡鬼。


    其威能之大,讓金蟬咋舌。


    這些怨魂惡鬼也就占個數量奇多的優勢,其實不算厲害。


    金蟬跟李拓在岷山洞天內混過幾天,當然知道他有多強,但是現在李拓這抬抬手,怨魂惡鬼就灰飛煙滅的架勢實在太唬人了。


    看著金蟬的表情,李拓笑著說道:“我這個應該不算是禁法,這是我在島上的時候練習的一種法術,叫‘鎮魂掌’。


    當時我想著藝多不壓身,就什麽都練了一些,結果誰知道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威能。


    你要是想學,迴去之後去學校的圖書館找一找,我把‘鎮魂掌’複製了一份留在了那裏。”


    嚴人英看著金蟬大喜的點頭,他無奈的搖頭說道:“你這貪得無厭的毛病真的要改一改,峨眉降魔秘法多得是,你居然還貪圖李拓的‘鎮魂掌’?


    他這明顯是在練習法術的時候觸動了靈機,禁法符文顯化入體,你心思不純,給你也練不成。”


    說著嚴人英看著前方密林中的一個方位,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到了,怎麽情況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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