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打完收工之後,玄真子的大手就退走了。


    麵對朱梅的壓力,李拓死死的挺直了身體。


    他知道自己這會兒絲毫不能軟弱,有峨眉派撐腰背書的狀況下,那兩個青城弟子自己打了也是白打。


    朱梅也就是依仗著青城的功勳才會有恃無恐,反正事情已經出了,大家還能真的拿他怎麽樣?


    反過來,李拓以牙還牙也是一個道理,我打都打了,他們也該打,你還能拿我怎麽樣?


    李拓行兇的時候,朱梅沒有能阻止,後麵就不能以大欺小。


    想要報仇也隻能讓弟子上陣,把事情控製在意氣之爭上麵。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青城弟子有幾個比李拓能打的?


    之前朱梅出手打傷諸葛警我,威懾李拓,還有一個挽救弟子的由頭,後麵要是他在不顧臉麵的上陣,那就是撕破臉了。


    一個修為遠比他高的玄真子已經表明了態度,朱梅還能怎麽辦?


    其實說到底,吃虧的還是李拓他們,人被打傷了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多了羅鷺這麽一個心魔入腦的仇敵。


    李拓沒有把這事兒拿出來明說,就是為了照顧峨眉派的想法,不然那妙一夫人還不知道有多為難?


    這種事情心照不宣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情,說透了反而麻煩。


    朱梅眼看著自己威壓沒能撼動李拓,他人雖陰狠但是到底是一派掌門……


    自己不占理的情況下,當著同道的麵,也拉不下臉來找李拓的麻煩。


    看著兩個弟子如同爛泥一樣的躺在地上,朱梅對著大殿內拱了拱手,然後大袖一展卷起了兩個弟子,化作一道青光禦空而去。


    大殿外的嚴人英迴頭看著身後撚須微笑的師傅,表情有點奇怪的說道:“師傅,剛才那個被打的是陶鈞吧?


    一個紀登、一個陶鈞,李拓一個人把青城兩個頂門大弟子給打成了死狗、


    他以後會不會有麻煩?”


    醉道人看了一眼褪去盔甲之後雲淡風輕的李拓,他在嚴人英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你要多跟這李拓學學,打碎了別人的牙齒,還要他混著鮮血吞迴肚子。


    朱矮子隻要還想保住青城派的臉麵,就不能動李拓分毫。”


    說著醉道人看著緩步走進院子的諸葛警我,他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們這幫弟子什麽都好,就是過於正派了。


    邪魔早滅,大劫降臨,正邪的分界開始變得模糊,有些事情你們該爭還是要爭。


    峨眉派過去的一切行止秉持的都是公心,過去的事情不應該是你們的負擔。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有些事情不好說也不好做,但是你們可以!


    那朱矮子看得明白,現在已經開始積蓄力量了。”


    嚴人英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一個性情剛直的大劍俠,實在無法完全明白師傅的意思。


    過去他要麵對的都是邪道修士,也從來沒有吃過同道的虧,外麵的同道見到他,誰不是敬仰三分?


    對於師傅所說的“正邪分界變得模糊”,嚴人英沒有切身的理解。


    看著自己的弟子懵懵懂懂的模樣,醉道人無奈的翻了翻眼睛,說道:“你明日就滾去找那李拓,跟他混一段時間。


    他那裏有‘迴靈丹’和‘高壓靈氣艙’,你跟他關係不錯,也去打打秋風。”


    嚴人英聽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不好吧?


    我這才見過李拓兩麵,這就去占他的便宜,說出去多難為情?”


    醉道人恨鐵不成鋼的在嚴人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罵道:“老子就吃了半顆靈果,現在元嬰還虛浮的難受。


    你不去賣力幫我弄點靈丹迴來補身體,還指望老子貼補你嗎?


    據說屠龍老尼姑貢獻了不少毒龍內丹,李拓那裏有更好的‘複靈丹’,你去給我弄點迴來,讓我沒事兒的時候吃上兩顆。


    就算沒用,老子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嚴人英一個快一米九的大個子,抱著腦袋連聲應是,決定去李拓那裏賣身一段時間。


    其實嚴人英知道是怎麽迴事,師傅無非也就是擔心李拓勢單力孤,怕他被鑽了空子,這才派自己前去“打秋風”。


    嚴人英正好也有空,而且和李拓比較投緣,去玩玩兒也挺好的。


    醉道人看著耿直的嚴人英,有些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峨眉選擇李拓他們夫妻作為溝通的人選,不是沒有理由的。


    現在世道扭轉,與世界脫節太久的峨眉,如果不找個地方讓弟子們過渡一下,就讓他們一頭紮進亂世紅塵,很容易就會出問題。


    李英瓊最近就因為失手打傷了一幫維持城市秩序的士兵,最後搞得灰頭土臉。


    武當派一個女弟子,因為不忍一個小鎮上的居民吃不飽,打傷了負責分配食物的官員,強行分發了食物。


    結果卻因為家家都有了餘糧,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爭端,最後還死了兩個人,堂堂武當派弟子也是鬧得灰頭土臉。


    這種事情一直在發生,對於現代製度和人心的不了解,讓這些玄門弟子吃了不少的苦頭。


    峨眉派現在對於玄門的掌控非常的薄弱,他們也顧不上那些同道的弟子,隻能首先照顧好自家的弟子。


    李拓那裏就是一個實習的地方,金蟬在那裏混了一段時間,雖然還是一個潑皮,不過對於現代世情倒是明了不少。


    最少他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對著女人的大白腿吹口哨,就“路見不平”了。


    更不會因為未婚的年輕男女當街擁吻,就大喊一聲“有傷風化”,拉著他們去遊街了。


    這種事情說起來好笑,但是過去峨眉弟子都幹過類似的事情。


    屠龍師太一個出家人,而且那麽大的年紀,還差點一刀斬了隔壁老王,何況這些年輕的弟子?


    最後在嚴人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感覺自己有些生氣的醉道人離開了院子,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嚴人英在那裏瞎琢磨,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錯了什麽?


    李拓沒聽到醉倒人和嚴人英的交流,他和諸葛警我一起走進了碧筠庵的大殿。


    對著孤零零的坐在首席的妙一夫人拱手行禮,李拓說道:“剛才的事情是我一時失控,連累掌門夫人跟著為難,實在是抱歉。”


    妙一夫人聽了,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也是為了我的弟子……


    其實都是我這個做師父的不稱職,累的芷仙跟著我受累。


    此事到此結束,你以後見到青城弟子的時候小心一點便是了。”


    說著妙一夫人看著一直在充當工具人的諸葛警我,他搖頭笑著說道:“不過有諸葛在,你們的安危還是不用操心的。


    5個月之後,洞天一破,我峨眉很快就能恢複底力,到時候自然能保你一家周全。”


    李拓知道妙一夫人在暗示羅鷺的事情,他感激的笑了笑說道:“掌門夫人要是這麽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以後肯定少不了要麻煩貴派的地方,到時候我可真的厚著臉皮來求助。”


    妙一夫人聽得樂了出來,她白了一眼李拓,笑著說道:“你臉皮還薄嗎?


    剛才打青城弟子的時候,可沒見你客氣。


    峨眉三代大弟子被你拐去當個什麽‘顧問’,你夫人拐走了我的徒弟,居然讓她決定在旁門中打混。


    我兒子金蟬現在連家都不迴,就跟你一起上山下河的瞎混。”


    李拓一看妙一夫人摒棄了峨眉大管家的位置,拿出了長輩的態度,他立刻就笑著說道:“前輩可別冤枉我,我與大師兄相見便是莫逆。


    大師兄想要拉我一把,我無論如何都是感激的。


    芷仙更是與我夫人情同姐妹,真的比親姐妹還親,現在還是我閨女的師父,這可不是我強留她。


    金蟬跟我兄弟似的,每當我有難處他都伸手幫忙,這個情我是記得的。”


    妙一夫人眼看著李拓把自己擺到了金蟬的兄弟位置上,她搖頭失笑著說道:“既然是金蟬的兄弟,那就該勸他沒事兒的時候迴來看看我這個老娘。


    你也別前輩,前輩的瞎叫了,以後就跟著你夫人一起叫我師叔吧!


    你那些師兄、師姐倒是叫的親熱,到我這裏就成了‘前輩’,顯得多生分似的。”


    李拓也不好說幾個小時之前的妙一夫人,在他心裏就是一個“非誠能打的封建婦女”。


    看到這位大佬主動示好,李拓自然笑著從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師叔。


    妙一夫人不封建的時候,倒是一個合格的長輩。


    眼看著李拓彎腰,她就從腰間的香囊裏麵摸出了一團灰色的泥團。


    待到李拓起身,妙一夫人把泥團輕輕的拋給了李拓,說道:“之前不算,現在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這邊算是我的見麵禮了。


    玄真子大師兄說你的傳承特異,需要土屬性的至寶。


    至寶我這裏肯定沒有,不過這一丸西方神泥,估計對你也算不無小補。”


    李拓手持神泥,立刻就覺得胸口的吊墜有了反應。


    他激動的對著妙一夫人抱拳說道:“師叔厚賜,李拓感激不盡。


    我這會兒心神搖動,這就迴去閉關幾日,到時候再來重新感謝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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