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舔著自己濕潤的嘴角,突然坐了起來。


    “砰”的一聲……


    袁雅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悶哼。


    接著她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了自己的麵前蹲了下來。


    看著李拓那張熟悉的笑臉,袁雅摸著自己額頭上的大包,“嚶”的一聲重新倒在了遠處,緊閉雙眼恨不得自己繼續暈過去。


    李拓好笑的拽著袁雅墊在身下的一塊毯子,把她拽出了用一塊飛機碎片,斜向搭起來的擋風小窩棚。


    看著袁雅捂著自己的額頭不肯睜眼,李拓笑著說道:“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你真的很勇敢!”


    說著李拓看著袁雅明顯鼓起來的額頭,他笑著說道:“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起床的時候會這麽激動。”


    說完李拓把一個冰涼的瓶裝水瓶放在了袁雅的額頭,笑著說道:“敷一下,估計很快就好。


    這種硬傷,在勇敢的人身上好的很快!”


    聽著李拓略帶調侃的語氣,袁雅嗔怪的瞪了一眼李拓,然後她感受著額頭的冰涼,突然愣了一下,跳起來叫道:“我的水!”


    說著袁雅就借著天上的星光,衝到了自己白天挖的坑洞旁邊。


    看著空空如也的坑洞,這個白天還表現的異常堅強的姑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拓好笑的走了過去,他從小胖妞楊美麗的嘴裏知道了袁雅今天都幹了什麽。


    說實話,李拓也沒想到這個空姐這麽有勇氣。


    作為一個局外人,指責那些自私的幸存者沒有什麽意義。


    但是袁雅表現出來的堅韌、智慧、勇氣,卻讓李拓感到佩服。


    不是誰都能在幹渴的時候想出辦法,也不是誰都能在生死時刻選擇救人。


    看著袁雅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李拓笑著剛想說話,就被衝過來的楊熏在肩膀上推了一下。


    李拓肩膀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就讓楊熏用錯了力氣,一頭栽向了那個空空如也的大坑。


    從小練武的楊熏在即將跌個狗啃泥的瞬間,雙手按著大坑的兩邊,然後腰部發力向前一個空翻。


    雖然最後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倒在了地上,但是依然讓李拓歎為觀止的讚歎了一聲。


    麵對誇獎,楊熏絲毫沒有領情,她扭身扶著袁雅的肩膀,怒視著李拓,說道:“你對她幹了什麽?”


    沒等李拓解釋,袁雅就拉著楊熏的手,哽咽的說道:“不關李拓的事,是我的水沒有了……”


    眼淚把袁雅布滿灰土的臉上,衝出了幾道可笑的痕跡。


    楊熏看著袁雅哭得亂七八糟的臉,她瞥見了袁雅手裏的水瓶,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著可能是感覺自己太不嚴肅了,楊熏怒視了一眼李拓,說道:“你就不能跟她說一聲?


    看著一個女孩兒哭得這麽傷心,你高興是吧?”


    麵對質問,李拓也沒有跟楊熏計較……


    美女給自己找台階下的時候,男人最好還是表現的紳士一點。


    這個時候爭論是最沒有意義的,因為她們知道是自己出了問題……


    你越是辯解、爭論,越是會引火燒身。


    稍等了幾分鍾,看著袁雅從崩潰的情緒裏掙脫了出來。


    他笑著說道:“你手裏拿著的就是你製造的水?


    我看天都黑了,就幫你收起來了。


    你應該嚐嚐,這是你辛苦得來的收獲。”


    袁雅聽了,她看了一眼手裏礦泉水瓶子裏麵清澈的液體,然後長大著嘴巴看著李拓,說道:“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


    李拓看了一眼瞪著自己的楊熏,他笑著站起來說道:“你這兩天太緊張了,哭出來會感覺好一點。”


    說著李拓拍著手,一邊朝著剛才的小窩棚走去,一邊說道:“好了,你們都沒事兒了,那我們就去營地看看。


    那裏現在正在開飯,多吃點東西,明天才有力氣幹活兒。


    我們估計要困在這裏一段時間,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楊熏看了一眼沸沸揚揚的臨時營地,那幫留在海邊的幸存者,正圍著田野不停的說著些什麽。


    還有那個害人的黃毛,正咧著被楊熏打斷的門牙,不停的大聲的抱怨。


    倒是那些新來的幸存者表現的很利索,他們圍著一個巨大的鐵板灶台吃飯。


    每一個吃完飯的人都沒有閑著,他們三三兩兩的開始在空地上搭建臨時的營地。


    各種拚湊的布片被幾根樹枝支了起來,成了臨時的避風港。


    相比那些離了田野,連火都升不起來的頭等艙幸存者,新來的這些人,表現的更有求生欲。


    楊熏看著那個黃毛拉著田野指著自己這邊不停的說著什麽,她恨恨的悶哼了一聲,對著轉身離開的李拓說道:“我們就在這兒吃,美麗會幫我們把飯帶過來。


    想想要跟那種人一起吃飯,我就覺得惡心。”


    李拓聽了也沒有勸說她們,而是看了一眼那個圍著灶台排隊等待的小胖妞,迴頭對楊熏說道:“你們隨意……


    不過你們不要隨便靠近叢林,我就在剛才的地方,如果有事兒你們就叫我。”


    楊熏看著不遠處李拓簡陋的窩棚,她好奇的說道:“你怎麽一個人住那裏,那裏距離叢林太近了……”


    李拓也不迴頭,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喜歡安靜一點,而且我也負責守夜。


    你們要是沒事兒,就趕緊去找點東西搭個避風的地方……


    營地的花院士那裏有一些物資,你們可以去領一點,這裏的晚上開始變得有點涼了。”


    說完李拓也不跟楊熏廢話了。


    他走到叢林裏麵檢查了一下,兩頭順著那些藤蔓吃出好幾百米的大犀牛。


    然後他找到了扒在一顆大樹底下休息的“斯巴達”和“雅典”,說道:“幫忙看著一點,我要迴去睡覺了……”


    “雅典”很通人性的點了點頭,然後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兒子,示意李拓把它帶走。


    這個倒黴玩意兒追著自己老爹的尾巴玩兒了半個小時,生生的把自己給遛吐了。


    李拓看著走路都還在幹嘔的“元寶”,他彎腰把這個活寶撈起來,嫌棄的說道:“你這麽蠢,長大了可怎麽辦?”


    告別了“禍鬥”夫婦,剛走出叢林的李拓就感覺“元寶”不舒服的打了一個噴嚏。


    然後這個活寶一竄一竄的用一對前爪撥弄著李拓的下巴,示意他去叢林裏麵睡覺。


    李拓猶豫了一下,他抱著“元寶”說道:“要不你還是跟你爹媽睡。


    明天我想辦法在叢林裏麵打一個房子,你在來找我。”


    “元寶”聽了,叼著李拓的袖子,翻著肚皮撒潑打滾的表達自己的不樂意。


    就在李拓猶豫著是不是要滿足這個小東西的時候,他右手的“傳承劍”放出了一縷氣息,在李拓手腕一小塊位置的皮下金屬網格中,用特定的線路遊走了一番。


    李拓看著自己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泛著微光的八角形陣法。


    他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就在他想要擦拭一下,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的時候……


    那個小巧的陣法中,銀色微光閃動了一下之後,就重新沒入了他的手腕。


    然後李拓就感覺自己整個身體的皮膚突然收緊了一下,接著大量的靈氣朝著自己洶湧而來。


    不僅僅是叢林中的靈氣,外界的稀薄靈氣也在抵達李拓身邊的時候開始盤旋積累。


    李拓看著打起了哈氣的肥狗“元寶”,他好笑的抱著它走到了自己的窩棚邊躺了下去。


    接著也不用“傳承劍”幫忙了,李拓幾乎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體內的氣息開始自主的流轉。


    接著李拓的唿吸就開始了變化……


    小肥狗滿意的推了推李拓的下巴,然後跟著李拓的唿吸節奏,開始陷入了沉睡。


    李拓沒有注意到,“禍鬥”兩口子在他出現變化的時候,就扒在了叢林邊緣距離他最近的地方。


    然後它們像是昨天一樣,輪流休息放哨,借著李拓的助力,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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