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一幫老家夥該喝的酒喝過之後,倒是很識趣的退場,留下來也隻是遭嫌棄,還不如讓一群後輩折騰個痛快。


    櫻晨天生喜靜,也先一步迴去了,算是給季然放個假,隨他瘋。


    與此同時,幾個兄弟頓時如蒙大赦,端著杯子碗筷從原先的桌子竄到季然這邊來了。


    “來來來,兄弟們都不要客氣,敞開了膀子幹,一定要把這個妻管嚴的家夥放倒,”薛濤一聲吆喝,召喚眾人給季然灌酒。


    季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很不滿。


    這丫嘴裏永遠沒好話,那叫妻管嚴嗎?那叫相敬如賓好不?


    不過,他哪裏有機會說話,一會兒功夫,一杯杯酒推到了眼前,每一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灌酒。


    季然無奈,能有什麽辦法?


    自古挨宰的都是功臣。


    然而,季然心裏卻在偷笑,今天這一群人注定要悲哀,哪怕他們全部喝死也灌不倒他。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季然隨時都能把喝下去的酒,輸入內乾坤中,馬馬虎虎灌進去一片汪洋不是什麽問題吧?


    幾杯酒下肚,季然豪氣起來,來者不拒。


    今天他要大開殺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群人都沒有發現異常,喝著喝著,也全都放開了,往死裏拚起酒來。


    火焱、沈祖帥、藍冉、薛濤等等沒一個人手軟,炮火全都瞄準季然,瘋狂的和他對拚。


    “來!喝!媽的,老子今天不信放不倒你!”


    沈祖帥袖子都擼起來了,一隻腳踩著凳子上,另一腳更是踩上了桌子,板著一張痞子臉,居高臨下瞪著季然。


    他直接將酒杯扔了,拿出來兩個大碗,自己一個,另一個摔在季然麵前,一副挑釁的架勢。


    那叫一個氣吞天下、威風凜凜啊!


    “咚!”“咚!”“咚……”


    連幹七大碗下肚,沈祖帥臉色通紅,腦袋微暈,止不住的打嗝。


    反觀季然依舊麵不改色,隻是笑吟吟的看著沈祖帥,目光中閃爍著一抹陰險。


    眾人暗叫邪了門了,照理說那些老頭子珍藏的酒那都不是一般貨,絕頂佳釀不說,這勁可是烈的很啊。


    凡人別說喝了,就是聞上一聞,那也得醉個三天三夜。


    季然修為深厚不假,可也不可能一點反應沒有啊,太不正常了!


    “老規矩,車輪戰,沒想到季然這小子還是酒神啊,老沈你別壞了規矩,光顧著自己出風頭,要是一會先被撂倒了,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薛濤見狀一把將沈祖帥扯了下來,急忙製止,心中打定主意不能找季然單挑。


    必須得群毆!


    這時,齊傳峰、遲宗海、夢蝶仙子三人端著酒杯過來,明顯是要找季然敬酒。


    薛濤眼珠子一轉,立馬迎了上去,大笑道:“今天乃是大喜之日,三人來敬酒薛某本不該阻攔,但我們這邊喝酒不能用酒杯,必須得用碗。”


    說罷,薛濤笑嘻嘻的遞過去三個幾近腦袋大的深碗。


    齊傳峰和遲宗海兩個大男人還好,夢蝶仙子見狀小嘴都張成了“o”型,這也太誇張了吧!


    “季然,老熟人來敬酒,你總不能不喝吧,趕緊的,”薛濤笑嘻嘻,分外得意的說道。


    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還能不知道這家夥那點花花腸子?


    “豈敢豈敢?三人都是老朋友了,季然怎敢怠慢?”季然迎上去,客氣的迴禮。


    然後,在薛濤幾人的催促下,季然與這三人一人幹了一大碗酒。


    夢蝶仙子估計很少喝酒,偶爾喝也是淺嚐輒止,這一大碗喝下去著實夠嗆,一張玉臉頓時變得緋紅,頗有一番風韻。


    喝完了之後,夢蝶仙子再也不敢在這裏停留。


    這群人實在太瘋狂,太可怕了!


    齊傳峰和遲宗海一眼就看明白這邊的事態,竟不走了,臉上躍躍欲試,似乎也要加入車輪戰的隊伍。


    沒多久,許家兄弟以及一大波荒域的人都來敬酒。


    季然一個個喝下來,臉色紅是紅了,可依舊看不出一點醉的跡象。


    一群人大為驚歎,竟也都不走了,仿佛都想看看季然到底有多能喝,皆是不醉不休的架勢。


    沈祖帥甩了甩腦袋,皺緊了眉頭,怎麽看覺得怎麽邪門。


    他暗中給火焱使眼色,火焱頓時會意,轉身麵向所有人,說道:“諸位,別光顧自己喝啊,都過來敬我們的英雄一杯啊,洪閣的人,過來帶個頭!”


    一群淩雲宗弟子早就看出了這邊的熱鬧,心中按捺不住了,可想到與季然交情不深,正躊躇不定呢。


    火焱這一聲唿喊,來敬酒的人嘩啦一聲排成了一條長龍。


    “媽的,老子不信輪不倒你,一輪不行兩輪,兩輪不行三輪,非喝死你不可!”老沈相當的不服,咬牙切齒。


    反正都喝開了,季然也顧不了那麽多,來多少統統接下。


    至於結果,你們自己哭去吧。


    “喝!喝!喝……”呐喊聲震天。


    在火焱、沈祖帥等損友的推動下,這場慶功宴名正言順的演變成了,所有年輕弟子單挑季然一人。


    沒過多久,幾萬壇酒就見底了。


    一大波人臨時出去搬酒去了,不論優劣,凡是能找到的,統統一股腦搬了過來。


    更有甚者,跑到自家師父、長老那裏偷酒去了。


    酒興上來了,膽子都大了,也不管什麽交情不交情,目標越來越清晰、明確,所有人都要把季然放倒。


    季然咧了咧嘴皮子,場麵居然搞這麽大,不用想也知道,明天一群老頭子要哀嚎了。


    拚酒持續進行中……


    一輪接一輪,戰況越來越激烈,作為主力軍的倆刺客幾人站都站不住了,東倒西歪。


    “瘟神這丫的也太變態了吧,這都灌不死他,以後老子還有什麽顏麵喝酒,兄弟們上啊,幹死他!”


    “這混蛋是不是作弊了,就算喝的是水,也該撐爆了啊!”


    作弊?


    不存在的!


    季然掩飾的很好,臉上通紅,一副踉踉蹌蹌的樣子,故意給眾人一個希望,以為他馬上就不行了。


    可是呢?


    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是不倒!


    終於,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除季然之外所有人都倒了,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整個大廳。


    季然笑了笑,將自己的大碗蓋在沈刺客臉上,施施然走了。


    出門的時候,望著外麵堆積如山的酒壇子,季然忍不住一個趔趄。


    這群家夥,該不會把整個淩雲宗的酒都搬過來了吧?


    ……


    迴到住處,季然渾身一震,頓時將所有的酒氣排出體外。


    從參加預演開始到現在,他幾乎就沒有休息過,此刻明明很累了,但他卻沒有絲毫睡意。


    悄無聲息的來到屋頂上,季然獨自一人坐在那裏,雙手撐在後方,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殘月,愣愣的出神。


    “你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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