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歸途中的殺機
三個月後，將會迎來天馬城最大的盛事，那便是二十年一屆的天馬狩獵。到時候，天馬城三大家族，包括方圓百裏的青年才俊都會參加。縱觀曆屆狩獵的佼佼者，哪一個最後不是成就斐然？
既然修為已經覺醒，季然就不可能視而不見，三個月的馬鞍狩獵，必然會有他的身影。
季然開始閉關，配合上古囚天訣瘋狂地修煉，眼前提升實力最重要。若是實力不濟，別說參加馬鞍狩獵，從踏出支脈到迴到天馬城的漫漫路途，每一處都可能是他命喪黃泉的鬼門關。
光陰似箭，艱苦修煉間，時間仿若指間細沙，悄然流走，三個月轉眼隻剩最後六天。
這一日，季然親自拜訪季洪，告知他決定明日離去，返迴主家。
“好，我派人護送季然少爺。”季洪神色祥和，沒有假辭挽留，如是說道。
翌日清晨，天色初明。
季然一身黑衣，黑亮的長發在淩晨的涼風中輕揚而起，他背負雙手，背對著獨立在支脈大門前方。
遠遠望去，那略顯消瘦的身影有些蕭瑟。
“季然少爺歸心似箭，老夫來晚了，望季然少爺恕罪。”季洪一身青袍，走了出來，蒼老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拱手致歉道。
季然沒有答話，轉過身望了望那一張張臉……
他要離去的消息已經傳開，支脈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此刻來的人不少，季洪、季哲包括剛能下床季濤都在。
“主家並沒有來指令，季然少爺擅自迴去，隻怕會有麻煩。”人群中，一人小聲道。
“隻怪江郎才盡，否則以季然少爺昔日的天賦，又怎麽會被放逐到支脈來呢？”
“留在這裏不好嗎？季然少爺為什麽迴去，在這裏至少可以安穩的生活。”一位少女小聲說道，聲音中帶著惋惜。
她對季然的選擇感到不理解，雖然她沒有見過光彩奪目的季然，但卻見證了少年兩年間的孤傲不屈，為那份恆心而折服。想到季然迴去的艱難處境，她生出一絲憐憫。
“迴去又能怎樣？不過徒增笑柄，等待他的隻有無情的嘲諷，和不屑的冷漠。”一位男弟子奚落道。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這位主家少爺又會被遣送迴來。”
……
“這十人是老夫親自挑選出來的好手，季然少爺帶上他們，也好確保您一路周全。”季洪含笑道，那布滿皺紋的臉龐，顯得很是真誠。
季然清淡的目光，朝季洪旁邊的十位帶刀大漢瞥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季脈主有心了。”
少年點頭致意，隨即轉身，毅然邁開步子離去。那些冷笑、奚落以及憐憫，漸漸被遠遠地甩在後方……
孤山境外，無名山林。
“季然少爺，天色已晚，我們就在這裏紮營休整一宿吧。”一名大漢帶著一臉淳樸的笑容，跑過來說道。
那位大漢名叫徐勇，其餘幾人都是他的弟兄，這些人都是淳樸武夫，湧泉三重天，前不久剛剛加入季家支脈，想要奔個前程。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卷入一場染血的紛爭。
得到季然的許可後，徐勇十人有的開始紮營，有的出去打獵，有的負責警惕，分工很明確。在他們看來，剛剛加入季家，就被委以重任，有種千裏馬遇伯樂的感覺，所以幹勁十足。
沒多久，新紮的營帳前點起了篝火，架起烤肉。
“聽說天馬城繁華昌盛，我做夢也沒想過，能有幸親眼看看傳說中的大城池！”一位大漢咬了口烤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啊，我們這次護送季然少爺有福了！”另一人道。
通過接觸，這些人也都知道少年雖話少，但為人隨和，並沒有主家少爺的架子。漸漸地，也就不再那麽拘束。
季然坐在篝火旁，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臉頰在滾燙的火焰映射下，透露出一絲紅潤。和這些樸實武夫同行，季然的心情竟有了久違的輕鬆。
“季然少爺這次迴去，是有什麽急事嗎？”徐勇飲了口酒，問道。
“我打算參加馬鞍狩獵，”季然坦言相告，平淡的話語依舊如是。
然而就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這些吃肉的，喝酒的大漢的動作統統卡住，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望著季然，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即便剛加入季家不久，關於主家少爺的事，他們也耳熟能詳。在他們看來，季然以一個廢物之身，參加天馬城青年才俊雲集的馬鞍狩獵，純粹是一件找虐的事。
“季然少爺胸懷大誌，屬下可以理解，但是少爺沒必要如此，”徐勇迴過神說道。
“是啊，季然少爺不如留下來，您現在的狀況，真的不適合參加這次狩獵了，”另一個大漢楞頭般開口。
這些武夫性子敦厚，並沒有嘲諷奚落的意味，隻是借著酒興，表達自己的想法罷了。
可是，季然卻偏偏生出一種溫暖。他環視了一圈，沒有說話，緩緩地站起身，往後走了兩步，抬頭望天。
夜色深沉，天邊覆蓋著濃厚的黑雲，連一顆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見。
“徐勇大哥，”季然背對他們，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
徐勇微微一愣，第一次聽見季然這麽稱唿他，心頭略微驚訝，忙道：“季然少爺有何吩咐？屬下一定竭力去辦。”
“你們走吧，隨便去哪裏，不要再迴季家了，”季然如是道。
聞言，他們頓時大吃一驚，以為季然要將他們趕出季家。
徐勇神色驚慌，急忙解釋道：“季然少爺，可是我們兄弟剛才的話得罪您了，屬下嘴欠，請您原諒。屬下得季洪脈主知遇之恩，早已決心誓死效忠季家，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季然少爺開恩，屬下等一定誓死效忠季家，迴報您與季洪脈主的恩情……”
一時間，十名大漢紛紛單膝下跪，神色慌亂，懇請季然原諒。
季然望著他們，長長地歎息，不知從何說起，讓他們走，其實是想給他們一線生機，不要白白葬送了性命，還對惡主心存感激。
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冷風起，火舌微微向後傾斜，落葉飛起，隔空翻轉了一圈，又悠悠落迴地麵。
前方黑暗的林木間，兩道黑影緩緩出現……
三個月後，將會迎來天馬城最大的盛事，那便是二十年一屆的天馬狩獵。到時候，天馬城三大家族，包括方圓百裏的青年才俊都會參加。縱觀曆屆狩獵的佼佼者，哪一個最後不是成就斐然？
既然修為已經覺醒，季然就不可能視而不見，三個月的馬鞍狩獵，必然會有他的身影。
季然開始閉關，配合上古囚天訣瘋狂地修煉，眼前提升實力最重要。若是實力不濟，別說參加馬鞍狩獵，從踏出支脈到迴到天馬城的漫漫路途，每一處都可能是他命喪黃泉的鬼門關。
光陰似箭，艱苦修煉間，時間仿若指間細沙，悄然流走，三個月轉眼隻剩最後六天。
這一日，季然親自拜訪季洪，告知他決定明日離去，返迴主家。
“好，我派人護送季然少爺。”季洪神色祥和，沒有假辭挽留，如是說道。
翌日清晨，天色初明。
季然一身黑衣，黑亮的長發在淩晨的涼風中輕揚而起，他背負雙手，背對著獨立在支脈大門前方。
遠遠望去，那略顯消瘦的身影有些蕭瑟。
“季然少爺歸心似箭，老夫來晚了，望季然少爺恕罪。”季洪一身青袍，走了出來，蒼老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拱手致歉道。
季然沒有答話，轉過身望了望那一張張臉……
他要離去的消息已經傳開，支脈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此刻來的人不少，季洪、季哲包括剛能下床季濤都在。
“主家並沒有來指令，季然少爺擅自迴去，隻怕會有麻煩。”人群中，一人小聲道。
“隻怪江郎才盡，否則以季然少爺昔日的天賦，又怎麽會被放逐到支脈來呢？”
“留在這裏不好嗎？季然少爺為什麽迴去，在這裏至少可以安穩的生活。”一位少女小聲說道，聲音中帶著惋惜。
她對季然的選擇感到不理解，雖然她沒有見過光彩奪目的季然，但卻見證了少年兩年間的孤傲不屈，為那份恆心而折服。想到季然迴去的艱難處境，她生出一絲憐憫。
“迴去又能怎樣？不過徒增笑柄，等待他的隻有無情的嘲諷，和不屑的冷漠。”一位男弟子奚落道。
“說不定要不了多久，這位主家少爺又會被遣送迴來。”
……
“這十人是老夫親自挑選出來的好手，季然少爺帶上他們，也好確保您一路周全。”季洪含笑道，那布滿皺紋的臉龐，顯得很是真誠。
季然清淡的目光，朝季洪旁邊的十位帶刀大漢瞥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季脈主有心了。”
少年點頭致意，隨即轉身，毅然邁開步子離去。那些冷笑、奚落以及憐憫，漸漸被遠遠地甩在後方……
孤山境外，無名山林。
“季然少爺，天色已晚，我們就在這裏紮營休整一宿吧。”一名大漢帶著一臉淳樸的笑容，跑過來說道。
那位大漢名叫徐勇，其餘幾人都是他的弟兄，這些人都是淳樸武夫，湧泉三重天，前不久剛剛加入季家支脈，想要奔個前程。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卷入一場染血的紛爭。
得到季然的許可後，徐勇十人有的開始紮營，有的出去打獵，有的負責警惕，分工很明確。在他們看來，剛剛加入季家，就被委以重任，有種千裏馬遇伯樂的感覺，所以幹勁十足。
沒多久，新紮的營帳前點起了篝火，架起烤肉。
“聽說天馬城繁華昌盛，我做夢也沒想過，能有幸親眼看看傳說中的大城池！”一位大漢咬了口烤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啊，我們這次護送季然少爺有福了！”另一人道。
通過接觸，這些人也都知道少年雖話少，但為人隨和，並沒有主家少爺的架子。漸漸地，也就不再那麽拘束。
季然坐在篝火旁，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臉頰在滾燙的火焰映射下，透露出一絲紅潤。和這些樸實武夫同行，季然的心情竟有了久違的輕鬆。
“季然少爺這次迴去，是有什麽急事嗎？”徐勇飲了口酒，問道。
“我打算參加馬鞍狩獵，”季然坦言相告，平淡的話語依舊如是。
然而就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這些吃肉的，喝酒的大漢的動作統統卡住，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望著季然，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即便剛加入季家不久，關於主家少爺的事，他們也耳熟能詳。在他們看來，季然以一個廢物之身，參加天馬城青年才俊雲集的馬鞍狩獵，純粹是一件找虐的事。
“季然少爺胸懷大誌，屬下可以理解，但是少爺沒必要如此，”徐勇迴過神說道。
“是啊，季然少爺不如留下來，您現在的狀況，真的不適合參加這次狩獵了，”另一個大漢楞頭般開口。
這些武夫性子敦厚，並沒有嘲諷奚落的意味，隻是借著酒興，表達自己的想法罷了。
可是，季然卻偏偏生出一種溫暖。他環視了一圈，沒有說話，緩緩地站起身，往後走了兩步，抬頭望天。
夜色深沉，天邊覆蓋著濃厚的黑雲，連一顆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見。
“徐勇大哥，”季然背對他們，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
徐勇微微一愣，第一次聽見季然這麽稱唿他，心頭略微驚訝，忙道：“季然少爺有何吩咐？屬下一定竭力去辦。”
“你們走吧，隨便去哪裏，不要再迴季家了，”季然如是道。
聞言，他們頓時大吃一驚，以為季然要將他們趕出季家。
徐勇神色驚慌，急忙解釋道：“季然少爺，可是我們兄弟剛才的話得罪您了，屬下嘴欠，請您原諒。屬下得季洪脈主知遇之恩，早已決心誓死效忠季家，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季然少爺開恩，屬下等一定誓死效忠季家，迴報您與季洪脈主的恩情……”
一時間，十名大漢紛紛單膝下跪，神色慌亂，懇請季然原諒。
季然望著他們，長長地歎息，不知從何說起，讓他們走，其實是想給他們一線生機，不要白白葬送了性命，還對惡主心存感激。
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冷風起，火舌微微向後傾斜，落葉飛起，隔空翻轉了一圈，又悠悠落迴地麵。
前方黑暗的林木間，兩道黑影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