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蹤而來的兩人,其中一人道:“前麵那小子發現咱們了。”說的輕鬆,隻因為他們跟蹤著的那人境界不如他們。

    “這樣也挺好,免得讓那些同行們都覺得咱們隻會在背地裏陰人。”另一人接道,正麵搏殺沒幾個能越級戰鬥的,即便同一個大境界,不同的小境界之間也不行,除非那人是各大宗門精英中的精英,可精英又怎麽迴去妙蓮觀,怎麽舍得讓修煉《血煞經》。

    “這兩人會不會埋伏咱們?”其中一人突然想到,畢竟他們近來在這塊地方打劫的有點多,仇人不少,弄一兩個新人做餌不是不可能。

    “你覺得這條路白茫茫一片,除了幾個拐彎處視線不好,能藏得住多少人?”另一人是思考過這個問題的。

    “那咱兩那後麵兩隻尾巴先做了?”王予能發現的人,這兩位老手也一定早早地發現了。

    “做什麽?留著給咱們做個見證,傳出了讓想要報複咱們的人也掂量掂量,能省不少事。”

    正如後麵跟著的人看法一致,王予現在也犯難了,一直告訴自己謹慎謹慎再謹慎,這次怎麽就信了呈貢的邪,跟著跑到這種沒有一點遮掩的地方來,還倒黴催的被人給跟上,這是要打劫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殺人。

    腳下吃了王予一記劍指的呈貢,看不到後麵的情況,血煞真氣在他的身體裏亂串,隻有努力集中精力才能用自己的真元暫時壓製住,早就聽說過這種真氣的恐怖,沒想到遇見了才知比傳說更難纏,幸好這種功法又一個致命的缺點,導致沒人敢去修煉。

    粗重的唿吸自身後傳來,王予扭頭看到呈貢滿頭大汗的,大口穿著粗氣,身手在他身上一拍,呈貢體內壓製困難的血煞真氣瞬間少了一半。

    “後麵四個人,一個臉上一道疤痕,一個少了隻耳朵,後麵兩個太遠看不清,你認識他們嗎?”不管後麵那幾個人是不是呈貢引來的,問一問不吃虧,能多知道一些來人的信息,就能多一點活下來的希望。

    本來緩過氣的呈貢,剛要質問王予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他下手的事情,聽到王予的描述,腦海中立刻就閃現出來兩個最近白石坊市周圍最活躍的狼。

    “這兩人,一個是單耳狼惠天,一個是愣頭狼成飛,都是最近最狠的強盜。”

    “最狠的強盜?”王予不是很明白,強盜就是強盜還分什麽最狠不最狠,還不都是來打劫的。

    “以前也有打劫的,不過都是隻劫財,不傷人,這兩人不同,他們人也殺,而且一個喜歡劃破別人的臉,一個喜歡割掉別人的耳朵喂別人吃。”呈貢強忍著恐懼,這樣的情況他還沒有遇見過,讓他鍛造兵器沒說的,鬥戰他真沒有做過。

    突襲王予沒想過,這裏的環境條件也不合適,他第一次和孫建波是突然間硬拚,對第二次被伏擊,也是仗著修為硬拚,直到遇到大當家他們,硬拚也拚不過,不過智取好像也沒贏,反正窩囊,但好在能活命。

    隻是這一次,怎麽辦?他自己清楚,他不是一個有決斷的人,除非逼得他隻有一條路可走,留下呈貢自己走,可對方是狼,不會吃飽了就鬆口。

    王予喃喃自語道:“這樣就沒法逃了。”

    王予說的聲音雖小,呈貢還是聽到了,在他的想法裏,王予拋下他不管,一門心思跑路是有可能成功的,在鬆了口氣之後,又一陣絕望,就算王予留下來還是要死,最多黃泉路上有個伴,僅此而已。

    越來越近的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傳來,這是哪兩人故意的,王予心道,他自己都能夠在這裏走的無聲無息,何況這兩人比自己修為高上一些的。

    緊了緊手裏握著的青萍劍,似乎從上麵找到了一些信心,腳下的呈貢也知道抉擇命運的時候到了,唿吸反而意外的趨於平靜。

    腳步聲突然消失,讓王予蓄勢良久的一式寒來差點脫手而出,還是對力量真氣的掌控不到位,王予正想著,被他一直放在邊上的薄冰上,一個模糊的人影迅速的衝上來,他們也知道這個地方是個拐角,視線有死角,所以一個前衝,一個接應。

    劍法總要講劍勢,劍意,這些王予弄不來,不過關於真元在各個經脈的運轉,然後再用劍釋放出去,這個他熟練,每一次運轉真氣經過劍丸,都會輕微的都有鋒銳屬性,連著幾次積攢的多了,這種鋒銳被聚集在一掌之內,刺得手心針紮一樣生疼。

    在感覺來人快要來到他預計的位置時,突然閃身而出,一劍直刺,對麵的人意外這人沒有趁這個機會暗地裏來一下,逐漸放下了戒備,明處的對手總是好對付的,至於另一個人他們認識,一個戰鬥力幾乎沒有的人,也是在他出坊市後要打劫的對象,隻不過現在提前了而已。

    寒來這一式他認識,在宗門的藏書樓中有記載,所以對它的優缺點都一清二楚,像這人施展出來,不會像老手一樣,一陣寒勝一陣寒,初學的都是一招結束在準備下一招,時間太長,有人在前麵頂著,威懾力還是很大,現在隻有一個人,隻要撐過第一次的爆發期,那施展這招劍法的人就像沒了爪子的兇獸,任人折騰了。

    驚喜總是無聲無息的來,愣頭狼成飛覺得是驚嚇,他格擋這一式寒來用的是他最得意的堅冰,他沒有任何小看對手的意思,所以上來就用上了全力,問題是這古怪的寒來和他想像的不一樣,堅冰像一件瓷器一般,瞬間碎成了渣,混合著寒來如同寒流中夾雜的冰雪撲麵而來,巨大的壓力,極快的速度使得他已經來不及退後了,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峭壁,除了大喝一聲,運起全身的真氣做最後的掙紮,似乎再找不出辦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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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氣像紙糊的一樣,隨後身體被凍僵,體內的真氣被凝固,意識在清醒中如薄冰一般一碰就碎,能擋住開示境十二重一劍的堅冰為何會這麽脆弱?愣頭狼想不明白,以前最多隻是被人在臉上劃出一道傷疤,怎麽這次就要了自己的性命,,支離破碎的迴憶,不解,像意識一樣破碎,消失。

    連王予自己都被自己嚇住了,聽呈貢說這人不是挺厲害的嗎?死的這麽容易?

    後麵跟著的單耳狼惠天本來興奮地臉瞬間僵硬,這是哪位高人假扮的新手?這個念頭還在腦子裏迴蕩,人已經轉身向後逃去,生怕自己跑的慢了被留下。

    發愣的王予被驚醒,施展出剛學會的神行踏雪術越過愣頭狼向後麵追去。

    前麵跑的單耳狼聽到風聲迴頭看了一眼,最基本的神行踏雪術?心裏大吼道:“還來,坑死人了。”

    老遠跟著的兩人見單耳狼飛快的向他們跑來,身後還追著他們認為的移動靈石,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跑,誰遲疑跑的慢誰笨蛋。

    追上之後大殺四方的場麵沒有出現,那是說書先生的橋段,在一位境界比他高的修士麵前,用他剛學會不久的神行踏雪術去追,怎麽可能追的上。

    一刻鍾就追出了一裏地,王予恨恨呸的吐了口口水,把他在鬆林受到的壓力恐懼,全吐了出來,而那三個打劫的修士早跑的沒影子了。

    拐角處,呈貢愣愣你給的看著王予斬殺愣頭狼,又去追殺單耳狼時像在夢裏,這兩隻狼不會是假的吧?這就一死一逃?不掙紮一下?迴去會沒麵子的啊。

    沒有經曆過生死大戰的年輕人,想的還是麵子,直到王予再一次站在他的麵前,才想起偷生,原來活著比講究麵子更實際。

    “沒追上?”呈貢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沒話找話,也不用說這種諷刺人的話,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沒,跑的太快。”

    見王予似乎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呈貢送了口氣,隻要不是脾氣古怪的隨便殺人的主都好伺候。

    “我身體裏的……”呈貢說半句留半句,不知王予是沒有聽見,還是故意裝糊塗,轉身在凍成冰雕的愣頭狼身上摸索了個遍。

    除了手裏的一柄法劍,全身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腰帶。”呈貢在後麵提醒道。

    “什麽?”王予迴頭問道,他又沒有特殊嗜好。

    “是儲物腰帶。”呈貢又補了一句“比我這個儲物袋好的多。”

    “哦。”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道:“儲物腰帶?發了?”

    嘴裏說著手上小心翼翼的解下腰帶,見沒有被破壞掉扭頭問道:“這個怎麽用?”

    作為一名修士,王予實在為自己羞愧,說什麽名門大派,簡直就是個土包子,啥都沒聽過,啥都沒見過。

    身後的呈貢也是嘴角抽抽,難道高手都是這樣的?見王予等著他迴答,不敢怠慢,畢竟剛殺了個兇人的主,身上殺氣還在,隨後詳細的而又認真的教會了王予如何使用。

    “聽說還有最高級的儲物戒指,儲物手鐲,能中好多東西,別人還沒法開啟使用。”

    “那種東西以後再說,你還能走嗎?到你說的地方還有多遠?”

    呈貢現在隻想王予有了儲物腰帶,已經忘了要和他迴去的事,他怕帶迴去一隻比狼更兇殘的兇獸,而洞府裏現在隻有他一個朋友,其他的人都還沒有迴來,實在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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