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的話王予聽不到,對於牛飛的糾纏,王予現在很頭痛。

    一個一戰鬥為樂的人,在被幾個同僚虐了兩年時間,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他能打得過的,那還不死命的揍,反正這人和他也不是一夥的,準確的說還想再他們的鍋裏分食吃的人,隻要不殘了、廢了,都說的過去。

    一天三四次,王予養傷的時間,是他們比試的時間的十幾倍,說起來是比試,真開打了,也就三招兩式的事,牛飛仗著修為比王予高,能迅速的突入他的防禦圈內,進行近身戰鬥,若要硬擋,受傷的還是他。

    不過世事無絕對,被打的狠了,受傷頻繁了,對戰的經驗提升的也就很快,最主要的是他沒有用佩劍,一通百通,他在拳腳功夫中,把學到的幾門劍法做了另類的運用,隻限於真氣的不足,無法造成有效的傷害,使得一些精妙的劍法施展不出來。

    這是被一直留在這裏的第七天,在王予練完幾門功法,等著牛飛找上門繼續挑戰時,卻被一馬賊告知今天不練了,牛飛在他的營帳等他敘事。

    總算鬆了口氣的王予,很快的整理好衣冠往牛飛處走去。

    “座,等我把這隻雪羊弄好,咱們喝上幾杯。”牛飛頭也不抬得招唿道。

    王予坐到了左邊遠離帳篷口的地方,看著牛飛飛快的解羊,手中的短刀,上下翻飛,猶如藝人在市集賣藝,輕鬆自如,遊刃有餘,他清楚地感覺到牛飛手中的刀刃沒,有碰到那隻烤的酥脆的小羊半根骨頭。

    這可不是他記憶中庖丁解牛中的橋段,一個是熟能生巧,這位是仿佛能看到每一根骨頭的分部,要是這種刀法用在自己身上,他做了個對比,結果是很慘,渾身上下不會有一塊肉會連著骨頭。

    從頭到尾就一刀,最後收刀時,雪羊的骨頭已經被剔除到了一邊,隻剩下羊肉,分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放在桌子上的木盤子裏。

    “見笑了,我老牛也就這點愛好,喝著酒,就著肉,痛快。”牛飛似乎隻是單純的切了盤羊肉,絲毫沒有看到王予眼底驚歎。

    “牛壯士好刀法,就是放在各大門派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王予讚道。

    “哈哈,你們這些年輕人,淨會吹牛,說大話。”牛飛嘴裏說著不太樂意的話,臉上卻眉開眼笑的很是舒坦。

    隨後一人分上一半羊肉,一碗酒道:“我就是好奇你們宗門的修行和我們這些朝廷培養出來的有哪些不同?”

    “你想知道哪些方麵的不同?”王予吃著肉,喝著酒道。

    “你要知道朝廷每年都有比之各個宗門都要多的修士入門,為何能修到更高境界的少之又少?”牛飛瞪大眼睛,酒也不喝,肉也不吃的看著王予等著他的答案。

    “你關心的是你自己往後,會不會能修煉到更高境界吧?”王予沉思了下問道。

    “不錯,既然入了道途,誰不想長生不死。”想他奇經八脈都快要打通了,是否能再進一步,壽數一百五,可時間過的太快,一晃三十多年,人生又有幾個三十多年,就算是修士也一樣,不得大道,就等著化為塵土吧,他還有好酒好肉還沒吃夠,可不想早早地去了。

    “我也是剛踏上道途的小修士,連你都比不上,又哪能給人解惑。”王予苦悶的一口喝掉碗裏的酒,這次沒有用真元包裹,火辣辣的的順喉直下,不怎麽經常喝酒的他,居然有了些醉意。

    牛飛聽到這話也是苦悶,得,都是同命人,他還以為上門劍宗的人會知道些他不知道的,看來哪的底層修士都一個樣。

    既然聊到了修行方麵的東西,王予也就不客氣的把他這些時日,弄不明白的問題問個透徹,畢竟人家是過來人,修為比他高,肯定有不同的見解,當然這些都是在不透露各自修行的功法之下。

    牛飛是真的莽,他對修行的理解,也是直來直去的,比如衝穴方麵他就建議讓門中熟悉的修行高人,直接用劍氣打通,可不可行他們都不知道,不過這個建議隻得一試。

    在一場低端的論道結束後,王予就迴到了給他單獨準備的帳篷內,一日三省他一直堅持的很好,而這次的收獲對他來說非常大,因為它記起了那本《劍經》中又介紹凝練劍丸的方法,劍丸不一定能凝結出來,可那種凝練的真氣,對衝破穴位起到的作用很大。

    現在氣海穴被三種東西所填充,一種碧落雲氣,一種趙長青送的惡水,一種他修煉出來的真氣。

    這三種,前兩種不相上下,而處於下風的就是他的真氣,要不是能夠源源不斷的填補,早被兩種異物分食幹淨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凝練劍氣似乎成了一種不錯的選擇,首先他不容易被侵蝕,能夠自己做到獨立存在,第二,就是牛飛說的那樣,衝破穴位將變得很容易。

    任何修煉都不是一就而就的,在王予全力凝練真氣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情況就是,真氣的消耗加大,飯量加大,因為這時候產生的氣都是從食物中攝取的能量。

    牛飛在知道了王予的情況後,二話沒說也加大了對他的事物供給,他現在是最想知道,作為宗門出身的王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值得他學習。

    劍丸的凝練不是很順利,每次多出來一點真氣,都會被兩團異物吸收掉一部分,壯大他們,這讓王予不得不停下來思考,萬一他還沒有到練氣境,那兩團異物是不是就會把他自己先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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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他試了一遍他學過的所有功法,沒有一樣能夠起作用,這讓他很是焦慮,這種焦慮也被一直觀察著他的牛飛看在眼裏。

    又過了兩日,王予本著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的想法主動找到了牛飛,盡管兩人是敵對關係,但都是對未來迷茫的人。

    “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的。”對於王予的到來他真的很開心。

    “沒辦法,這裏不是上門劍宗,而且能和我一起討論這些的現在也隻有你一人。”王予實話實說,沒必要真把人當傻子看待。

    這一次沒有酒肉,王予把他氣海中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不是他真誠實,隻因他知道迴到妙蓮觀去問這些師兄們,不一定會有人能給他個好的解決方案,說不得看熱鬧的人多,坑他的也人不會少。

    王予仔細的說完後,牛飛就陷入了沉思,場麵一時寂靜。

    “《血煞經》不是你們宗門一人的東西,當時有好幾個門派參與,大允朝也有人去。”牛飛緩緩地說出了比宗門記載的更詳細的秘密。“你別看我,我也是跟在皇帝身邊久了才知道的這些事情,都說他們拿到的《血煞經》是殘本,隻能作為煉屍的最好功法,當時我皇嗤之以鼻,說道《血煞經》是難練,但是練出的血煞真氣,是真的堅韌難纏,隻不過隻有低境界的功法,根本體現不出來血煞真氣威力。”

    牛飛頓了頓道:“我的看法是,不要怕氣海穴中的異物壯大,一直不要停的練下去,隻要你識海中瘋狂能挺得住,那你就有可能走出另一條道路,我總覺得你那些異物的吸收是在純化你的真氣。”

    牛飛說的這些他也有考慮過,不過一直以來作為小人物的自己,並沒有一定的決斷,隻是在實在沒法子的情況下,才來上一次破釜沉舟賭博,好運的是前幾次他成功了,而這一次也隻缺一個給他繼續賭下去的勇氣,這些牛飛現在給他了,作為迴報,他也允許了牛飛來他帳篷裏,近距離的研究功法的修煉情況。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說,就是他以前被檢查出來沒有靈根,到了宗門也沒有被授籙。

    鬆林雪地裏除了動物外,最多的就是雪參,這種雪參在宗門內是很暢銷的,他曾經看到過一位師兄,為了一根品相不怎麽樣的雪參,花掉了三十五萬兩銀子。

    這一次牛飛下了大血本,找出了四根他打算走的時候,才舍得挖出來的雪參來給王予服用,當然這些都是算銀子的,每一根五十萬兩銀子,一個子都不能少,好在他現在的身價,湊湊還算夠。

    新鮮的雪參被小心的洗幹淨,放在陶瓷製成的缽中用鬆木燒成的炭火慢煮。

    一邊的王予則專心的不理其它,調理好身心,靜等雪參熬成的湯,王予法決這也是一種最好的煉心方式,能收斂外溢的思緒,對控製體內的真氣大有好處。

    時間飛快,王予對真氣的操控似乎進入了一個暫新的境界,那邊牛飛也熬好了雪參湯。

    看著王予一口喝下滾燙的雪參湯,立刻用真氣裹著送入胃裏,經過鍛煉過的五髒六腑,迅速的分解著雪參的精華,然後被快速流動的血液帶著傳遍全身,身體外麵的牛飛看著王予露出來的胸背,一塊塊的大包鼓起又消失,本就因練習《血煞經》而粗糙的皮膚,瞬間就像脫水一樣幹涸,神奇的是其人整個精氣神卻又達到了頂點。

    王予的體內大量湧入的氣被引導進入丹田氣海穴,細小的在兩種異物之間夾縫中存在的氣,立刻被壯大,接著又用《劍經》上的秘法,凝練劍丸,兩團異物也是瘋狂的吸收分解著這些氣團,壯大、膨脹、縮小、凝練,不斷地變幻中,不知時間流逝,四根一起煮出來的雪參湯所發揮出來大補的持續時間超長。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牛飛,看了看外麵,雖然雪地一片白茫茫,但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這時一聲劍鳴聲自王予體內響起,又消失不見。

    王予的身體在劍鳴聲的錚鳴下不斷地顫抖,從內而外,如同再次易筋鍛骨,伐毛洗髓一般,有了特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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