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鬼?”

    花清晨聽我這一叫,臉色大變,道:“你?你從哪聽來的這個稱唿?”

    “哦,某人不小心告訴我的。”果然他就是上官尋口中的花鬼。

    “哼!我就知道是他,這隻狐狸。看來他這隻公狐狸真的是被你這隻母夜叉給迷的暈頭轉向了。他吹簫你吹笛子,連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聽到這笛音,原本以為是他,倒沒想到是你。現下連花鬼這個別稱你都知道了,你還真有一套,佩服佩服。不過今日我有事,沒時間領教你的本事,先行一步。”

    花清晨怪叫地說了一大通,雖然他的口氣是帶諷刺的,但聽在我的耳裏,心不由地猛地一撞。他口中的狐狸是上官尋麽?他吹簫你吹笛子?簫?前段時間晚上被我稱為發春的簫聲是他吹的?連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我剛才吹的是<花好月圓夜>,而且隻吹過一次,就是那晚為了打斷了那首讓人受不了發情曲的<鳳求凰>,隻吹一次他就記住了?那、那、那晚被我戲稱為逃犯的白衣人也是他了!

    喜上眉梢!這男人果然是個悶騷型的!

    “等一下,花老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你罵我是母夜叉的事,但是我想跟你討樣東西。”

    “夏之洛,請你不要亂叫,我跟你不是很熟。你想要什麽東西?你還有什麽東西得不到?”花清晨貌似惱了。

    “牽魂歸。”

    花清晨聽了先愣了一下,皺眉問道:“又是尋告訴你的?如今這家夥倒什麽都開始跟你說了。那我也送你三個字:不可能。”

    其實我也早料到了,想要得到那兩顆牽魂歸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哼!話不要說的太滿了。嘿嘿嘿,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就很卑鄙。”我奸笑了幾聲,站起來走進花清晨,看了看他,把玩著手上的一顆黑子,對他輕輕地說道:“哎呀,某些人呢,平時虧心事做多了,所以一到花神祭的時候總是病得下不了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麽多嬌豔欲滴的‘花’。哦,對了!昨日,耳朵剛好有點癢,一不小心聽到吏部尚書楊國帆為他那寶貝三女兒向皇上請奏賜婚一事……”我話還沒說完,花清晨的臉色變得就象那肉案上擺放了很久的豬肝一樣。

    我繼續奸笑道:“不過呢,皇上也沒有立即答應,但我這個人呢?最有‘愛心’,喜歡成人之美,畢竟促成一對佳人,那可是勝造七級浮屠。”

    “該死的尋,讓他幫個忙,不幫就算了,還要讓你這個女人進來摻和一腳。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牽魂歸。”

    “不可能。”“那好吧。畢竟是我今日有求於你,我就讓你一步。咱們打個賭,我出一道題,你若是答對了,我不但不會向你索要牽魂歸,而且還會幫你解決賜婚一事。對於賜婚和悔婚的本事,我想這京城沒有哪個能比的上我夏之洛的。但是你若猜不中答案,你就要給我兩顆牽魂歸。怎麽樣?”我提出了一個我認為不是很過份的要求,畢竟我的投資還是有點小小風險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花清晨入套了,那就好辦。

    “等一下,青青,去點三根香。迴答問題可不是無止盡的時間,而給你的時間就是這三根香的時間,若這三根香燃盡了,就算你輸了。怎麽樣?”這招是跟上官尋學的,“好,一言為定。”

    “提問:有一頭豬,它有三百斤,但它想過一個隻能承受一百斤的獨木橋,問你它會想到什麽法子過這獨木橋?哦,對了,獨木橋下麵是萬丈懸崖,不是河流,不用考慮它能遊過去。”豬頭,你要是能答出來,姑奶奶我就服了你。

    “你?你這是什麽問題?”花清晨顯然答不出。

    “怎麽?答不上來?那好,三根香的時間,準許你搬救兵,隨便你找誰問,隻要能答出答案,就算你贏。”我看那他抓狂的表情就想笑,轉身對青青說:“我們繼續下棋。”

    果不然,沒擺幾個字,就瞥見花清晨的身影“嗖”地一下躥沒了。

    過了不到半柱香,他又躥迴來,道:“你這問題根本就不對。”

    我抬頭蔑視了他一眼,道:“答不出來就答不出來,不要找借口。輸了就是輸了。”

    “那我倒要聽聽答案是什麽?隻要你說的出令人滿意的答案,那就算我輸了。”花清晨終歸是沉不住氣了,不過還算棍氣。

    “你承認你輸了哦!答案就是……那頭豬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來。”我嘲青青吐了吐舌頭。

    花清晨聽了,半天沒反應。忽然跳起來,衝著我大叫起來:“你耍我,竟然罵我是豬。”

    “哈哈哈——”

    “你這女人,簡直是——”

    望著花清晨一副想吃掉我的樣子,我收了笑意,翹起二朗腿對他道:“怎麽樣?方才隻不過是個開胃菜而已。眼下,你確定能贏我嗎?”

    “方才你說的答案根本就文不對題,何來輸贏?這題不算。”花清晨莫不是被賜婚給逼瘋了,這句話言下之意是向我要題?

    “好吧,那我就得重出一道,你聽好了,這次可不要耍賴哦。”我又調皮地衝青青眨了眨眼睛,“提問:有一頭豬――”

    “等一下,怎麽又是一頭豬?”花清晨立馬抗議。

    “哎呀,放心,這題跟剛才的絕對不一樣。提問:有一頭豬,想要過一座獨木橋,誰知道,它走到橋中間的時候,前麵來了一頭狼,剛打算轉頭往迴走的時候,又發現後麵來了一隻虎。所謂前有狼後有虎,都想吃它,那麽它是怎麽過去了?橋下仍是萬丈懸崖。”嘿嘿,這題你要是能答出來,我也服了你。

    “咻”地一下,某人又消失了。

    待香快燃盡的時候,他又迴了,又振振有詞地說:“這根本就不可能。說吧,答案。”

    “答案就是它暈過去了。”

    “什麽?暈過去了。就叫什麽答案?”花清晨又叫了起來。

    “問題問的就是它是怎麽過去了。暈過去了,也是過去了,有錯麽?”

    青青在一旁看的直笑。

    花清晨真地惱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要什麽牽魂歸,存心是耍我的。”

    “你錯了,我的確是想要牽魂歸,否則也不會在這跟你討價還價。事不過三,最後一次。這次我有個附加條件,就是你若輸了,除了給我牽魂歸之外,還要答應替我做三件事,若我輸了,我也會替你做三件事。賭不賭?”我正了正色說了我的要求。

    “好,出題吧。”

    “青青,去拿我麻將來。”

    待青青將麻將拿來後,我告訴花清晨這兒一共有148張,每張牌分別叫什麽,每人74張,誰能先將手中的牌摸完,且不用眼看,並且說對名字,誰就算贏。為了公平起見,我讓花清晨試了摸了一遍。其實我很緊張,我不知道花清晨的功夫底子能不能幫他摸出這些東西,所以我也是狠賭了一把,左右開攻。

    很快的,勝負決出,我隻贏了花清晨七張牌,輕鬆地歎了口氣。花清晨很守信,佩服地看了我幾眼,便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丟給我。

    我也不是一個知恩不報的人,雖然僥幸贏了,但我仍答應他幫他擺平賜婚那件事。這點花清晨倒是沒想到,最後感激地說了謝謝便離開了。

    當花清晨走了之後,我望著手中的藥瓶,怎麽才能將藥送到順天府大牢呢?

    “拿到手了?”上官尋驀地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還一把搶走了我手中的牽魂歸,倒出來數了一下,共六顆。

    我正要發怒,隻聽他又道:“沒想到他挺大方的,一瓶全送你了。今日能看到那花小子吃癟,心中很舒暢。”

    望著他那種整人的笑容,我頓時反應過來,其時他是即幫我又幫了花清晨,隻不過用的手段異於常人一點而已。這家夥肯定是不知為了什麽原因,不直接幫花清晨,想故意整整他,所以就借我的手來幫忙,反過來他又引誘我去求花清晨手中的藥去救人,正好利用我們雙方所求來解決各自所需。他又知道我們兩人不會輕易出手相幫,肯定會互相刁難,所以等於一次性又整了我們兩個人。

    不過我倒覺得我並沒有吃虧,倒是花清晨被我耍了一把,哼,算他活該。

    這家夥,難怪花清晨叫他狐狸,真是夠狡猾的。

    原本以為他拿了藥之後,會幫我去救人,誰知道他竟一屁股坐在我對麵,一隻手把玩起手中的麻將,輕笑了幾聲,對我道:“哦,突然想起來,昨日忘了告訴你,花神祭那晚順天府的大牢就遭人劫獄了。所以,這藥你也用不著了,不如就給我吧。”

    聽了他這幾句話,怒火腹中燒,原來我還是被耍了!

    明明早就知道人被劫了,還要給我暗示。從昨天到現在,都是他設下的套來耍我的,根本就是他想拿這個藥另有他用,隻不過利用了我這個傻子而已。我慢慢地稍微有些懂他,他所做的事好象都是在他掌握之中,喜歡玩那種貓捉耗子、坐山觀虎鬥的遊戲,或許他就是喜歡在一旁看著別人被耍的團團轉,直到他滿意了,才會出手為或不為,而且出手的方式也絕對與眾不同,讓你意想不到。

    手中一左一右的麻將分別是二萬,五萬,他手中的剛好是八萬,真是他丫丫的拽的跟這三張牌一樣。

    漸漸地,我心中豁然開朗,嘴角輕抬。

    我站起身,傾身向著他,也學他,離他的臉很近,朝他眨了眨幾下夏之洛的無敵媚眼,望進他那雙迷人的眼眸,輕輕地戲笑幾聲,道:“上官尋,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假若要是真的喜歡我,直接說好了,何必花這麽多心思呢?你這種心態我能夠理解,看上去是在耍我,不屑我,實則是心裏麵癢癢的。喜歡與不喜歡,要與不要,想與不想,為或不為,都在矛盾中艱難地掙紮著,是不是很痛苦?”

    他的笑漸漸隱去,眼眸轉向了手中的麻將。

    我忽然很大膽,輕輕地用右手食指抬起他的下巴,道:“唉,可憐的小孩!倘若你想玩的話,姐姐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奉陪你。不過呢,這瓶藥,不管怎樣都是我想辦法搞到手的。做人要厚道,不能不勞而獲,這樣是會被譴責的。所以――”

    我那個所以之後的話還沒出口,手已經被他打飛了,痛!

    “沒有所以,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上官尋起身,換成他俯視我,並用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再次呻吟,痛!

    “以後做事,多用用腦子,不要老是橫衝直撞。聰明固然要,但小聰明不可取。皇家的生活不比平民百姓,若你還這樣下去,終究會害人害己。”

    望著他帶慍色的臉龐,望進他黑色的深眸,心中再次翻江倒海。嘴唇掀了掀,喉嚨中就象堵了塊鉛一樣,一個字音也發不出,就這樣我直直地望著他。

    望著他,雙眼沒有交距的就這麽望著他。

    不知何時他走了。

    為什麽每次先離開都是他,而留下的那個人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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