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快速檢測的結果不是特別準確,還需要進一步核實,目前這上唯一能用的檢測手段。


    “最短發病是三娃,三到四天發病。三娃之前去廣市舅舅的工廠裏幫忙,五天前才迴來,昨天早上發病。”


    “早的無法準確判斷,從村裏大量禽類死亡的時間算起,最長的感染者應該是養了上百隻雞的那個農戶,他被感染差不多一個月之久,其他人感染時間會相對較短一些,但應該也都在半個月到二十天左右……”


    “也就是說,最短發病時間為三天,最長能達到一個月以上。”


    “昨天的空投的藥材到了之後,就給沒有發病的村民用上了,目前情況控製良好,用藥的村民隻有3人發病,且都被及時治療。”


    沈畫跟防疫司副司長淩呈煒報告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目前來看,h18的危險之處在於,不曾用藥的情況下,一旦發病,病程會特別快,病人會緊急唿吸衰竭並發全身多器官功能性障礙,往往沒有緊急救治的時間。但隻要能提前發現,及時用藥,絕大多數感染者的情況都能被控製,現在的數據已經發送過去,更詳細的數據還需要進一步收集。”


    淩呈煒也鬆了口氣:“有控製的辦法就行,前線情況就交給你全權負責,我把你的一線權限上調,遇到緊急情況,你可酌情處理,有緊急處置權限。別的還有什麽嗎?”


    沈畫想了一下,說道:“淩司長,還有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藥材。h18的傳染性太高,傳染速度又快,必須要做好大範圍爆發的準備,一旦爆發,藥材能否供應得上?中藥的規範也是問題,年份不對產地不對,甚至是采收的時間和炮製方法不對,都會影響到藥效。”


    沈畫頓了頓,又說了一句:“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目前隻是國內爆發,一旦國外爆發,藥材問題就會越發嚴峻,必須要做好全麵準備。不僅僅是藥材方麵的準備,還有很多……比如,國際上肯定會有疑問,為什麽隻有中藥能治h18?”


    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其實就算沈畫不說,淩司長的考慮也隻會比她更為全麵。


    淩呈煒的聲音很嚴肅:“小沈,我還有一個問題,在h18感染者發病之前,藥物加針灸的控製,是藥物更重要還是針灸更重要?”


    不得不說,淩呈煒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沈畫說:“在前期,越是早期,藥物就越重要,而到了後期,針灸會更重要,越臨近發病,藥物起效越不明顯,而針灸能發揮的作用就越大。一旦發病,藥物幾乎對緊急救治沒有任何作用,隻能依靠針灸,在針灸把發病的感染者搶救迴來之後,才能繼續再用藥物輔助治療,但針灸一樣必不可少。”


    淩呈煒又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能夠針灸的醫生有多少?或者準確點說,能夠應對h18感染發病者的針灸,有多少醫生可用?”


    沈畫沉默了。


    淩呈煒在電話那端也沉默起來,顯然,他從沈畫的沉默中已經猜到不怎麽好的結果。


    沈畫歎了口氣:“目前來說,針對h18感染發病者,能行針的,除了我,就隻有顧深和楚兆。”


    淩呈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到:“臨時培養來得及嗎?我記得楚兆你也沒帶太長時間?”


    沈畫苦笑:“需要用到喻派金針,喻派金針若是這麽容易學,就不至於差點兒從喻老這邊斷了傳承。”


    淩呈煒深吸口氣:“集中力量,從全國範圍內挑選學生,總能找到好苗子吧,像是帶楚兆那樣帶一段時間,或許可以?會不會涉及到你們喻派的傳承問題?要保密什麽的嗎?”


    沈畫:“保密倒是不需要,喻派金針本身的難度和學習的門檻,就是最好的保密,沒有那個天賦,就算把所有訣竅攤開來講,別人也偷師不得。淩司長你要是有意的話,我當然無所謂,越多越好,我願意教。當然,對他們也是有要求的,但凡有資格學我喻派金針的,必須全部記錄在案,並且對人品對醫德也有要求。若有違背師門祖訓者,就算沒惹上醫療官司,我會親自上門,收迴傳承!”


    淩呈煒有些驚訝:“都學會了的技術,還能收迴去?你這得注意分寸啊。”


    沈畫笑起來:“淩司長您想到哪兒去了,放心吧,我不會打打殺殺,也不會把人的記憶給截掉,更不會叫人變成傻子或者斷手斷腳什麽的,我就隻是收迴傳承。除了收迴喻派金針的傳承之外,保證不會對其造成任何人身傷害。”


    淩呈煒:“這樣的話倒是沒問題……你真能保證不泄密?因為一旦開始大規模招收弟子,打出喻派金針的名頭,會有很多人來的,不管是國內中醫各派,可能還會有國外的,比如臨近的h國和r國,他們對我們中醫的動向,一向最為敏感。喻派金針,r國和h國已經覬覦很久了。你應該知道,喻老當年在兩國友好建交時去過r國,給r國天皇看病……用的就是喻派金針,r國對喻老極其推崇……個中細節我不必多說,你應該也都知道。他們的手段,可是會超乎你的現象!”


    沈畫笑起來:“無妨,淩司長,隻要我還有命在,我給出去的東西,隨時都能收迴來,金針之術也是一樣。”


    淩呈煒忍不住笑起來:“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哎,我好像聽說,昨天第一批物資,是由特級飛行員開著民用救援直升機送去的,跑了幾趟,那技術,把人都給看花眼了。”


    沈畫:“是嗎?我也不太清楚。”


    淩呈煒嗬嗬一笑,也沒多說什麽,又交代兩句就掛了電話。


    沈畫握著手機,隨意地自拍一張,發給霍延:“今日份,打卡。”


    霍延立刻迴了消息:“多喝水,嘴唇太幹。”


    沈畫立刻舔了舔嘴唇,似乎還真是有點兒幹,主要是這邊都是取用山泉水和地下水,可此刻水源汙染,最好不要飲用,礦泉水送來的又不多,又要緊著病人用,她也不覺得太渴,就喝的少了點。


    “昨天運送物資的直升機飛行員,你找的?”沈畫問。


    霍延:“堂弟,以前開戰鬥機的,現在隻是日常訓練,沒有緊急集訓,他可以請假出來。”


    開戰鬥機的,難怪技術讓人驚豔。


    霍延:“畫畫,現在方便視頻嗎?”


    沈畫挑眉,直接打了視頻過去,那邊立刻接通。


    沈畫:“這邊信號可能沒那麽好。”


    霍延沒說話,就隻是盯著她看。


    沈畫把手機攝像頭對著四周繞一圈,又對準鏡頭說話:“風景很不錯吧,一般比較封閉的地方,風景都是挺不錯的,就是太封閉,太落後了,不來到這兒,壓根兒想象不到。”


    霍延:“這樣的地方還很多。”


    沈畫點點頭:“慢慢來吧,已經在改變了。”


    霍延一直盯著她。


    沈畫有些懷疑自己臉上還是身上有什麽東西:“怎麽了?”


    霍延:“畫畫,等你這段時間忙完,放個假好嗎?”


    沈畫眨眨眼:“好啊。不過放假幹什麽?”


    霍延:“旅遊。”


    沈畫:“可以啊,我好像還從來沒去旅遊過,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我不確定哪兒好玩,你找地方?”


    “嗯。”


    “老師!老師你過來看一下,我好像發現了點問題!”楚兆飛快地跑過來,一臉興奮地看著沈畫,雙眼冒光。


    沈畫轉頭看他:“怎麽了?”


    楚兆興奮極了:“老師,你讓我注意觀察那些感染者,我現在對脈氣的感受更清晰了,我好像有點兒明白老師你的意思了。”


    沈畫笑,點頭嘉許:“不錯。”


    的確很不錯。


    這邊的道路通暢之後,沈畫第一時間把楚兆叫過來,現在這麽多的感染者、發病者,是一次非常好的大型教學機會。


    這種病毒感染者體內的脈氣變化會更加清晰,對於初學者來說,是感受脈氣的絕佳機會。


    這個比當初顧深在豬身上感受脈氣,要更輕鬆有效。不得不說,楚兆碰上了給好時機。


    而楚兆也的確沒有辜負沈畫的期許,他這第一次感受到脈氣之後,又被沈畫帶著感受了幾次,現在,他已經能夠獨立感受到脈氣的存在,這種感受甚至還越來越清晰。


    這麽短的時間,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確是天才!


    更難得的是,楚兆雖然一開始挺傲氣,但在被她的喻派金針給折服之後,他之前有多傲氣,這會兒就有多努力,完全不怕辛苦,都不用她說,他就能主動去做,舉一反三。


    這種徒弟真是太省心了。


    她從來不怕徒弟有傲氣,隻要有本事,想怎麽傲氣都行,可若隻傲於眼前的成就,被打擊後就惱羞成怒或者一蹶不振,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綜合來說,楚兆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苗子,值得好好培養。


    “老師,你手機有信號啊,借我用一下行嗎?想給我爺爺打個電話,嘿嘿,我爺爺對您的金針也好奇著呢,一直在問我是不是真的感受到了傳說中的脈氣,我上迴跟他說,他還不信。”


    楚兆還很興奮。


    視頻那邊,霍延的嘴唇緊抿著,盯著畫麵中那個礙眼的人,怎麽看怎麽礙眼。


    現在村子道路已經通了,想打電話完全可以去村口找公用電話,或者是找巡防隊員借電話,偏偏要來借畫畫的。


    畫畫是他老師,不是他保姆!


    沈畫衝楚兆說:“衛生室的座機電話通了,你去那邊打,我手機快沒電了。”


    跟楚兆說完之後,沈畫又跟霍延說:“我先去忙了,明天再給你發視頻。”


    掛斷視頻的霍延,強忍著想要馬上去學醫的衝動,開始聯係顧深。


    哼,畫畫之前帶顧深那麽辛苦,現在顧深學會了,不應該好好帶帶師弟嗎?


    沈畫迴到衛生室這邊。


    魏思語正在核對紀錄。


    “你爸媽怎麽樣了?”沈畫問。


    魏思語立刻抬頭說道:“他們沒特殊症狀,看起來就是普通感冒,服藥之後症狀有所減輕。”


    沈畫點點頭:“藥不能停。所有檢查結果都出來了?”


    魏思語點頭:“所有快速檢測的結果都出來了,全村所有人全部感染,我爸媽和弟弟,報告閆主任和兩個技術員,全都感染,僅有的沒感染的,就是你和我。”


    沈畫點頭。


    這一點早有預料。


    魏思語看著沈畫,欲言又止。


    沈畫笑:“想說什麽就說。”


    魏思語壓低聲音說道:“畫畫,我沒有感染,是跟你給我行針用藥有關的,對吧?”


    沈畫點頭。


    魏思語之前有一定程度的胎盤植入,手術清宮依舊無法取出所有胎盤,沈畫給她行了針,順便還帶楚兆感受了一下脈氣,勾了一個天才弟子來。


    魏思語苦笑,又感慨道:“真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的成績也是很好的,當時真的雄心勃勃,想要幹出一番事業……現在看看,我都活成個什麽啊。”


    沈畫:“任何時候開始都不算晚。”


    魏思語點頭:“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學會成長,而成長的代價,如此之大。”


    沈畫沒多說什麽,問到:“閆主任情況怎麽樣?”


    魏思語歎氣:“他……我是有點佩服他的,從一開始就目的明確。大學的時候,他沒當上班長,但他在學生會那邊很吃得開,加入了團組織,後來和藥劑學專業的安落落談戀愛……安落落你記得吧?”


    沈畫:“……沒太深印象。”


    魏思語笑了起來:“你沒印象也正常,平日裏除了上課,其他時間都見不到你人。安落落是藥劑學那邊的,姑娘性格特別靦腆,也是不喜歡跟人打交道……這姑娘臉上有片胎記,挺大的,可能也是因此才比較自卑,不愛跟人交流。因為那胎記太大,人看她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看她的胎記……”


    “而閆正濤呢,人長得不錯,在學校又很吃得開,人緣很好,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男神,有特別多的女生追他。可誰都沒想到,閆正濤竟然和安落落談戀愛了。”


    “安落落一個寢室的女生,也是在學生會的,主持過好幾次學校的晚會,人長得很漂亮,也一直都在追閆正濤,閆正濤對那女生的態度也很好,那女生跟安落落還是閨蜜……真是誰都沒想到,閆正濤原來喜歡的不是那個女生,而是安落落,所有人都覺得太魔幻了。”


    沈畫挑眉。


    魏思語說:“閆正濤和安落落在一起之後,那個女生還鬧了閆正濤一場,質問閆正濤如果不喜歡她的話,為什麽一直吊著她,曖昧不清。那女生還質問安落落,明知道她喜歡閆正濤,為什麽安落落跟閆正濤在一起了,卻都不肯告訴她一聲,看著她每天在寢室說自己怎麽對閆正濤傾心,說自己今天又怎麽去追閆正濤了,質問安落落看笑話看得很開心嗎?”


    沈畫:“……”


    魏思語說:“當時很多人在,閆正濤直接告訴那位女生,他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安落落,跟那個女生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一起在學生會共事罷了,至於說後來,他對那個女生和顏悅色,也不過是因為那個女生是安落落的閨蜜,他想從她口中打聽安落落的喜好,方便追安落落……也就是說,那個女生,徹頭徹尾就是個工具人,偏偏那女生以為閆正濤是在跟她曖昧,動了心。”


    沈畫揉了揉沒心:“然後呢?”


    魏思語說:“閆正濤和安落落談戀愛談了兩年,一直到畢業季,閆正濤的所有資曆都夠,他要參加選調的時候,有人忽然發現……一直都很內向,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安落落,她爸爸是組織部的一位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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