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路郎覺得,既然綠瀾姑娘的安全暫時沒有問題,他也就沒有必要在呆下去。於是,他移形離開了客棧,到達了衛寧住的悅來客棧。

    衛寧已經接到皇上即將親臨的通知,早已安排好了套房,帶著幾名特調部的特工守候在門口迎接。一見倉路郎現身,幾個人立刻跪行大禮,卻被倉路郎攔住。他隻讓他們行普通禮,並稱唿他倉老板。

    進入套房,剛坐下來吃了點衛寧準備好的晚餐,菲白和小色子到了。小色子一路拍著xiong脯自言自語:“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顯然這是他第一次高空飛行,嚇得不輕。

    倉路郎將發現的情況說給衛寧聽,令他心中油然升起對倉路郎的無限崇拜。衛寧攤開一張地圖,指著都靈島,說道:“都靈島是這一帶最大的海島,隸屬天陽管轄,我們在島上有一支五千人的駐軍,由臣的老部下羅得統領。從臨海乘船過去需要至少一天時間。罕王曾多次向天陽王提出要求,把都靈島劃歸他的領地,但天陽王沒有同意,顯然也擔心他實力過強。罕王在島上建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度假山莊叫“望城山莊”,島上氣候宜人,所以他常常登島度假。微臣……小人也去玩過幾次,但島上的具體情況不得而知,待會我立刻派人連夜趕去島上做好安排。明日登島,可讓羅得作詳細介紹。”

    倉路郎道:“很好。明日你可按照原計劃,帶一部人馬與赤昊蒼糾纏一陣,但不必過於較真,最終放他過去即可。”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可能罕王要在都靈島來拚湊最終的圖案,破解其中奧秘。都澤人的隱秘基地是否就在都靈島上?

    暫時不用為綠瀾的安危擔心,當晚倉路郎便安安心心睡了一覺。第二天睡了一個大懶覺,起chuang後並不外出,隻待在房間裏,早餐由外麵的人送進來吃。倉路郎暫時無所事事,便與小色子閑聊,問起他學武的事,小色子答道:“小人自小在宮中長大,尚總管喜歡小人,有時候就教小人幾手功夫,小人學得快,他便多教些。”

    倉路郎奇道:“尚得水的武技很高嗎?他練的是什麽門派?”尚得水是尚總管的名字。

    小色子道:“小人隻學了點皮毛,尚總管的武技很高很高,高到你無法想象,不過我不知道我練的是啥門派,他從來沒告訴過我,我問過他一次,他隻說你甭管什麽門派,盡管練就是。他老人家行事低調,從不過問江湖恩怨,以至於在江湖上就沒有什麽大的名氣。”

    尚總管平時的言談舉止的確處處透露出武技高手的風範,照小色子的說法,他的武技顯然遠遠高過倉路郎的預想。他有這麽強的身手,又是罕王的人,留在身邊猶如放了一顆定時炸彈。看來得想辦法盡快將他除掉,不然隨時可能危及自身。“尚總管既然這麽厲害,完全可以在江湖上自立門戶,為什麽會入宮做低三下四的太監?”

    小色子搖頭道:“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妻子和女兒發生了什麽變故,他心灰意冷,就做了太監。”

    心灰意冷應該去做修士,做太監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尚總管自甘墮落必有隱情,甚至心懷叵測。倉路郎又問了小色子一些有關尚總管的問題,但小色子大多數迴答不出。顯然,尚總管身上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中午時分,衛寧返迴,說赤昊蒼他們已經登船駛往都靈島。倉路郎道:“既如此,我們便駕飛行器飛過去吧,趕在他們前麵登島。”

    眾人草草吃過午餐,倉路郎自駕飛行器,菲白仍然帶小色子,兩名機甲兵帶衛寧,一起飛往都靈島。不到一個時辰,飛臨都靈島上空。都靈島麵積極大,島上山巒疊嶂,湖泊鑲嵌,海灘綿延,風光秀麗。

    衛寧指引著大家降落至羅得的將軍府大院。羅得已帶了夫人和幾名心腹將官恭候多時。為保密起見,倉路郎不讓通知島上府衙官員覲見。眾人參見畢,羅得引路至客堂,奉上了島上特有的香茶瓜果。倉路郎急切想要知道都靈島及罕王的情況,羅得引薦了一位名叫繆大的白發蒼蒼的老人,稱其在島上做了一輩子的主簿,對島上的情況了如指掌。

    繆大首先介紹了都靈島的曆史、地理,隨後迴答倉路郎所關心的問題。“都靈島麵積大,人口多,設一州五縣,島內有十多個種族,各有信奉,幫派林立。二十多年前,都靈教逐漸做大,吞並了大部分教派,成為島上第一大教。當時可謂人才濟濟,聲勢浩大,連府衙、駐軍都得讓他三分。教主飛天蛟尚得水和夫人藍水母武技卓絕,傲視天下,夫妻聯手,連當時江湖排名第六的罕王爺也甘拜下風。他們與罕王聯手,成為東北第一大教,聲勢更壯,甚至野心勃勃,企圖進軍大陸。後來,不知何故,或許風頭過盛,得罪了天神,大約在二十年前,夫妻反目,自相殘殺,教會分裂,一支天兵從天而降,摧毀了都靈教總壇,殺死了絕大多數教徒。教主尚得水和夫人藍水母神秘失蹤,飛天蛟更是音訊全無。約莫五六年前,島上又出現一支神秘力量,自稱“澤國教”,教主竟是一位年輕的美女,名叫藍靈兒,她不但人長得美,而且武技超qun,心狠手辣,不到三年時間,一躍成為島上第一大教,其風頭不輸當年的都靈教。有傳言說,是當年的都靈教又迴來了,隻不過改換了名稱而已。”

    倉路郎取出鐵牌,給繆大看。繆大端詳了一陣,點頭道:“像,太像啦!”

    倉路郎問道:“像什麽?”

    繆大答道:“像澤國教旗幟上的圖案,他們稱之為水精靈。”

    倉路郎聞言,內心不禁有些激動,接著問道:“都靈島上有什麽怪獸嗎?”

    繆大不假思索地答道:“有呀!吃人蛙!”

    倉路郎道:“會吃人的蛙?”

    繆大道:“見過的人說,那青蛙長得跟人一般大小,頭上披著長長的毛發。在水上或陸上縱跳如飛,如同鬼魅,瞬間便可置人於死地。”

    倉路郎的腦海裏立刻出現了長毛怪蛙的形象,想著他們會不會便是純種的都澤人?“他們一般在什麽樣的地方出現?”

    繆大繼續道:“都靈教的總壇建在魔爪山上。山上有一座很大的湖,叫禁湖,曾被都靈教列為禁地,不讓人進入。吃人怪娃主要在那裏出沒,別的地方倒還沒聽說。都靈教總壇被天兵摧毀以後,禁湖就沒人管了,一些膽子大的人邊想去那裏捕魚,結果,下了湖的人沒有一個活著迴來的,後來便再也沒有人敢去那裏了。澤國教興起後在原址重建了總壇,重新把它列為禁地。現在即使想去也去不了了。”

    聽了繆大的介紹和描述,倉路郎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副都靈教、澤國教和都澤人相交叉的畫麵。都靈,澤國,都澤靈國!難道這是巧合嗎?他越來越傾向於相信吃人蛙就是純種的都澤人,而禁湖便是他們建在地球上的基地。既然他們是水陸兩棲動物,基地很可能就建在湖底。但罕王苦心孤詣,查訪多年,會不知道這些情況嗎?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讓繆大和羅得等人退下,吩咐衛寧道:“你馬上讓人探查、搜集有關澤國教的所有信息,包括與禁湖有關的民間傳言。我擔心,罕王正在策劃一起重大yin謀,危及的可能不僅僅是天陽,而是整個元古大陸!”

    倉路郎把人皮圖和鐵牌交給了衛寧,向他講述了自己掌握的情況。衛寧沉吟道:“種種跡象顯示罕王正在抓緊行動,破案的關鍵很可能就是澤國教。我立刻多調派一些人手過來蹲點都靈,爭取盡快破案!”

    靈都城是都靈島上最大的城市,建築風格、街道店鋪頗具異域格調,與東北城市的特征幾乎格格不入,行走在街道上、海灘邊就仿佛身在美麗的南丹一般。倉路郎在羅得、衛寧的陪同下扮作富商模樣乘坐馬車在城裏逛了一圈,而後在下榻的豪華酒店——都海大酒店品嚐海鮮大餐。

    夜半時分,衛寧過來稟報,說赤昊蒼一行已經登島並搭上馬車趕往望城山莊落腳。從碼頭到山莊約需半個時辰。

    衛寧退下後,倉路郎換上了一身夜行服,和菲白打了個招唿,便移形前往罕王的望城山莊。山莊的大門口有兩個護衛把守,莊內一隊護衛在巡邏,但守衛不算太嚴。倉路郎在莊內轉了一圈,並沒有特別的發現。索性便在一處八角亭的屋頂躺下休息,靜等赤昊蒼他們到來。

    等了好一陣子,大門外傳來了動靜,赤昊蒼一行人終於到了。各處樓閣亮起了燈光,跑出幾十個人來在門內的大院子裏列隊迎候,好不熱鬧。

    赤昊蒼直接進入了位於山莊中段的一座較大的樓閣。不一會,兩名丫鬟和兩名護衛帶著綠瀾走進了不遠處一座稍小的樓內,想來綠瀾是被安排住在那裏了。倉路郎關心的就是綠瀾的安危,希望找到機會與她單獨聊一聊,gao清楚她身上的秘密。罕王下了那麽大的本錢,她身上一定有著吸引他的不可替代之秘。

    倉路郎移形至她所在樓閣的屋頂,判斷出了她房間的位置,正要移形進去,卻發現一名護衛提著兩桶水進內,顯然她要沐浴了。上次躲在chuang底下看見她洗澡擦身,算是偶然,要這次又這樣,實在說不過去,隻怕她真要把自己當做toukui狂、大se狼了!

    他又等了一會,估摸著她已洗完澡才悄悄下到樓內,藏身於黑暗中觀察。綠瀾的房間外麵守著兩名護衛,兩人坐在一張板凳上背靠牆壁正耷拉著腦袋打瞌睡。倉路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上前點了二人的昏睡穴,讓他們一覺睡到大天亮。他移形進入房間,裏麵已經熄了燈,一片漆黑。他悄悄走到chuang頭,shen手摸了摸,發現chuang上隻有一chuang薄被,並沒有人,正感奇怪,猛覺身後風聲唿唿,有人向他飛腳踢來,急忙閃身迴旋,瞬間轉到了那人身後,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了她的zui。

    偷襲者正是綠瀾。她剛剛起chuang如廁,猛然發現一個人影在她chuang前探頭探腦,便躡手躡腳上前飛起一腳要將他踢翻,不料這人反應速度奇快,她一腳踢了個空,反而被那人從身後抱住。她後悔不迭,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剛才倒不如大喊救命。但此時她的zui已被對方捂住,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她拚命掙紮,想要擺脫他的控製,但對方的手猶如鐵箍一般哪裏掙脫得出。

    倉路郎一不做二不休運起十維超弦,“嗖”地帶著她移形到了山莊外的一處山崗上。放開了她,笑道:“現在你可以盡情地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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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綠瀾果然高喊起來,但隻喊了一聲,忽然頓住了。隻見月色郎朗,清風習習,樹影婆娑,遠處濤聲陣陣,波光粼粼。

    “原來我是在做夢……”她喃喃自語。

    倉路郎淡淡地一笑,並不點破。綠瀾看了一眼倉路郎,忽然驚叫一聲,對著倉路郎拳打腳踢,用的果然是嬋教技法。倉路郎東逃西躲,隻是閃避。“你幹嘛!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

    綠瀾杏眼圓睜,怒道:“你這個下流的toukui狂,大se狼!本姑娘不殺你,誓不為人!”說著,繼續追打。原來她竟然認出了倉路郎的眼神!

    倉路郎倏地竄上了一棵樹,迴頭抱拳道:“綠瀾姑娘,實在抱歉。孤……在下的確不是有意的。是你自己躺在我眼前的,怪不得我,何況我閉著眼睛,壓根就沒看……”

    “強詞奪理!”綠瀾用兩個指頭指著他斥道。“你下來,讓我挖出你的眼睛來。膽敢toukui皇帝前老婆洗澡,要是讓皇帝知道了,保證你滿門抄斬,滅九族。你現在下來還來得及……”

    “得了,得了,你別嚇唬我了,我膽小。”倉路郎笑道。“你一個姑娘家這麽兇,挖人眼,殺人命。當心嫁不出去?皇帝會要你?”

    綠瀾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三番五次糾纏本姑娘,到底有何企圖?”

    倉路郎又抱拳道:“在下京城王日天,是你叔叔趙啟德的好朋友。受你叔叔委托,專程過來搭救你脫離險境……”

    綠瀾打斷他道:“你胡說!王日天?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再說,我有什麽好救的,我又沒遇到什麽危險?”

    倉路郎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她自然沒有聽說過,但想到她竟然不知身犯險境,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禁為她的天真、單純而感到擔憂。“綠瀾姑娘,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糊塗一時。罕王是什麽人,你不知道?稱霸東北,作威作福,結黨營私,殘害忠良,暴虐無道,草菅人命,其所犯下的罪惡罄竹難書,他平白無故何以要來救你,還不惜違抗聖旨一路護送你到這兒?皇恩浩蕩,恩澤天下,前朝嬪妃自由決定去留,聖旨既下,一言九鼎,從未有過更改,你是留宮還是出宮全憑你個人意誌,無人敢阻攔或幹涉,哪裏來什麽危險?但現在你落到了殺人不眨眼的罕王手裏,你真正有危險了!”

    綠瀾怔怔地看著倉路郎,似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王日天,你下來,我不挖你眼睛,也不打你。”

    倉路郎笑道:“君子一言!”

    綠瀾舉起手道:“駟馬難追,我保證!”

    倉路郎跳下樹來。綠瀾道:“那你說,二公子為何要救我,還待我這麽好?”

    倉路郎大笑:“你不會以為二公子愛上你了吧?實話告訴你吧,那兩個假扮家丁到宮中來接你的根本不是你叔叔派來的,正是二公子的手下。他們倆被殺人滅口,死於黃州,你被迷藥麻翻,一連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昨天才被弄醒,因為你不能再昏迷下去,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而最可悲的是,你叔叔一家八口人已全部遇害……”

    綠瀾忽然抓住倉路郎的手,用力搖晃,道:“你說什麽?你說我叔叔一家也被他們殺害了……”她頹然委頓在地,嗚嗚哭了起來。“都是我害了他們,都是我害了他們!”

    倉路郎任由她蹲在地上痛哭了一陣,然後把她輕輕扶起,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大開殺戒,願意在你身上下本錢嗎?”

    “我……”她淚水漣漣地看著倉路郎,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恐懼。“他們也要剝我背上的皮取刺繡圖……”

    “當年臨海魯縣趙家村趙澤水一家二十三口被殺,趙澤水和他的兒子背部皮膚被人削掉,外出遊玩的女兒幸免於難……”

    綠瀾一頭撲到倉路郎懷中,再度放聲大哭:“那就是我家……是我爹和我哥哥……我可憐的爹爹和哥哥……”

    綠瀾哭得越發兇了,身體顫抖不已。過了一會,她忽然止住了哭泣,咬住zui唇堅定地道:“我要報仇!你能不能幫我?”

    倉路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背,道:“傻孩子,我這不是正在幫你嘛。但我需要先了解一些情況。”

    倉路郎遞給她一塊錦帕,扶她在一塊岩石上坐下。綠瀾用錦帕擦去眼淚,抽泣道:“你說,你想了解什麽?”

    倉路郎道:“在赤幽、蠻疆、天陽、泰昊都有類似的剝皮案件發生,已有近百人死於非命,似乎有人在搜集刺繡在背部的圖案。其手法實在太過殘忍,簡直令人發指。朝廷正在追查此事,目前所有的線索均指向罕王,也就是說,罕王很可能是幕後真兇。本來嘛,要搜集這些密圖,完全可以從人的背上臨摹,何必要取人性命剝下人皮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兇手不希望有第二人拿到這些密圖。現在你應該知道罕王、二公子他們有多麽兇殘了吧?”

    綠瀾點了點頭。“我叔叔也說過,剝皮案發生過不止一起,但官府卻什麽也沒查出來,案件背後的真兇非常可怕,報仇無望了!他一直擔心我的安危,最終決定讓我參加選秀進皇宮,說也許隻有皇宮才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同意去皇宮,是想這樣就有機會接近皇帝老兒,到時候我想辦法說服他來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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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路郎道:“你叔叔倒是ting有想法。你們自己知不知道背部的刺繡圖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他們為什麽會如此瘋狂地搶奪?”

    綠瀾道:“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偶爾聽我叔叔說過,這樣的刺繡世間共有七套,分別由七戶人家世代相傳。他們可能涉及一個神秘的寶藏。哎喲,我明白了。罕王是要湊齊這七套密圖,找到寶藏?”

    倉路郎微微一笑道:“你總算開竅了!不然他又何必在你一個小小的秀女身上下那麽大的本錢?我不明白的是,你落在他們手裏這麽多天了,他們為什麽還沒對你下手?”

    綠瀾猛然用力推了一把倉路郎,嗔道:“哼,你就這麽想我死呀!”

    倉路郎笑道:“罕王應該已經得到了另外六套密圖,加上你身上的已經齊了。我猜,你身上除了密圖至少還有另外一樣更值錢的東西。”

    綠瀾道:“我沒有呀。會是什麽?”

    倉路郎道:“你仔細想想看,你爹爹,甚至你爺爺,爺爺的爺爺,他們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麽特別的話?”

    綠瀾望著天上的星星,陷入了迴憶。半晌,她搖著頭道:“真沒有!我想不起有什麽特別的東西。記得我爺爺有一次曾經帶我看星星看月亮的時候說起過,說我們家的祖先來自天上的星星,可惜現在迴不去了……”

    倉路郎用手遙指著星空道:“是的,他沒有騙你。都澤星球,就是那一顆,看起來光線晦暗的那顆……”

    綠瀾湊到他麵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你是說,我爺爺不是哄我的?真是這麽迴事?你剛才說什麽星球來著?”

    倉路郎道:“都澤星。一千多年前,你們的先祖乘坐飛船來到地球,因為都澤星麵臨毀滅。現在應該已經毀滅了,你們迴不去了。都澤星球上基本都是海洋,所以都澤人能在水下生活。你的水性一定很不錯吧?”

    綠瀾道:“是呀,是呀,我天生就會遊泳,我爹爹和哥哥也是,能在水底下憋氣憋好久好久,別人都比不過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厲害,原來我們的祖先是外星人,水性是天生的。”

    她忽然發出“咦”的一聲,驚問道:“你怎麽連這些事都知道?”

    倉路郎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正在查案嗎?你再想想,有沒有人交給過你什麽特別的東西保管?或者要你記住什麽特別的事情?”

    綠瀾想了半天,搖頭道:“沒有,真沒有。”

    倉路郎站起身來,道:“好吧。你有空多迴憶迴憶,想起什麽立刻告訴我。不過現在你先要決定是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二公子身邊與他周旋?”

    綠瀾沉思了一會,道:“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倉路郎道:“傻丫頭,你不會想著自己報仇吧?”

    綠瀾語氣堅定地道:“反正我要留下來。”她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她要留下來把事情gao清楚,如果一切真是罕王所為,就想辦法殺了他!

    倉路郎見她一副倔強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她,便從懷中掏出一隻精致的懷表放到她手心上,道:“你拿著這個懷表,遇到危險,按住這個按鈕,我就會來救你!”

    綠瀾頭一迴看見這麽漂亮的表,愛不釋手,忍不住便按了按那個按鈕,倉路郎身上立刻響起了滴滴聲。倉路郎笑道:“別亂按。別到關鍵時刻沒用了。藏好了,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

    綠瀾點點頭。倉路郎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一手挽住了她的腰。綠瀾警覺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幹嘛?想占我便宜嗎?”

    倉路郎不理會她,用力將她抱起,運起十維超弦,移形迴到了她的房間,將她往chuang上一放,隨即移形離開。

    綠瀾隻覺眼前一黑,自己又躺迴了chuang上。她倏地從chuang上坐起來,查看四處,隻見一片漆黑,並不見王日天,也沒有別人,但剛才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令她不禁懷疑那一切是否在做夢。她擦擦眼睛,又捏捏耳朵,確認自己清醒。她想起了一樣東西,立刻從懷中取出,是一塊錦帕包著一隻精美的小鍾表。這個東西不屬於自己的,是夢中那個叫王日天的人送給她的,東西明明白白擺在這兒。難道是仙人托夢?

    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綠瀾在矛盾之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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