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路郎馬上想到,聽尚總管的說法,她來自赤幽,除了月貴妃,她自然便是蓉貴妃了。

    又聽尚總管不屑地道:“陛下剛來赴任,國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工夫理你們這些前朝遺妃的事。迴去吧,迴去吧。”

    蓉妃卻神情堅定地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見到陛下。我就跪在這裏等他。”退後兩步跪了下來,身邊的丫鬟也跟著跪下。

    尚總管瞪起眼睛,怒道:“真是不識好歹!生病了去找太醫呀,怎麽可以來糾纏陛下?無理取鬧,簡直是找死!趕緊給我走人,不然,我讓護衛架你走……”

    “等等!”倉路郎急忙發話,大步走上前去。尚總管和兩個衛兵見了立刻跪地伏拜:“參見陛下!”

    蓉妃向倉路郎拜了一拜,道:“臣妾參見陛下。”

    倉路郎向他們點點頭,道:“都起來說話吧。”

    蓉妃麵容姣好,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舉手投足優雅大氣,氣質不凡,即便是在著急求人的情況下,言談舉止仍不失端莊。自古後宮爭寵,妃子之間勾心鬥角,往往鬥得你死我活,如蓉妃這般甘願為救自己的競爭對手冒大風險,實屬罕見!

    倉路郎心中不禁暗暗稱奇,盯著她問道:“你是蓉妃?”

    蓉妃一愣,目光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兩人從未見過麵,昊天王卻一眼認出了她,還叫出了她的名字!“陛下英明,正是臣妾!”

    倉路郎繼續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人命關天?是月貴妃病倒了嗎?”

    蓉妃眼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微微鬆了一口氣。“原來陛下還記得月貴妃。她……她來天陽之前身體就已抱恙,最近一段時間病情加重了,我好擔心……”

    倉路郎道:“叫太醫看過了嗎?”

    尚總管cha話道:“迴陛下,老臣已讓太醫前往探視,太醫說月貴妃得的是心病,加之水土不服,是以非藥石可以治愈……”

    “心病?”倉路郎道。“她……”腦海裏閃過與她在赤幽皇宮相處的情景。難道她……

    蓉妃叩了一個頭,聲音略帶哽咽道:“臣妾擔心再拖下去會有危險。臣妾鬥膽請陛下移駕探視……”

    “大膽!”尚總管叱道。“陛下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去看一個得了病的前朝妃子!陛下能收留你們,已經是你們的大幸……”他料定陛下看不上這些殘花敗柳,所以全然不把她們放在眼裏。

    “陛下!”蓉妃又叩了兩個頭,聲音也響了一點。

    倉路郎不說話,隻是看著蓉妃。他還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她會如何表現。

    “快走快走!”尚總管見皇上不表態,相信了自己的判斷,更大聲地叱責。“迴頭,老臣再讓李太醫過去看看。來人,把她架走!”

    兩名護衛上前一左一右將她強行扶起,但她掙紮著不肯離去。

    “你不要命了?”尚總管道。

    蓉妃杏眼圓睜,瞪著倉路郎。“陛下忘記了月貴妃,難道連皇太後的口諭也忘記了嗎?”

    “住手!”倉路郎終於開口。“放開她!”危急時刻,蓉妃盡管一再提醒,卻始終沒有把事情點破,彰顯出臨危不亂、進退有度的不凡氣概。

    依著月貴妃的性子,一定會在她麵向炫耀與倉路郎的yiyeqing關係,很可能添油加醋。如果蓉妃公開說破這種關係,後果將不堪設想。要知道,當時赤幽王並沒有駕崩,而倉路郎不過是一介草民,兩人關係親昵在任何人眼裏都將是大逆不道之事。即便倉路郎如今做了皇帝,對於他的名聲也會產生破壞性的影響。

    “蓉妃,前麵帶路!”倉路郎道。“老尚,馬上請最好的太醫過去診治!”

    尚總管見皇上語氣堅決,急忙轉身屁顛屁顛跑去通知太醫署。

    倉路郎腳程快,沒走幾步便超越了蓉妃。蓉妃想趕在皇帝麵前帶路,走了幾步,忽然叫了一聲,坐到在地。倉路郎將她扶起,發現她腳崴了,已不能行走。蹲下身子讓她趴在自己背上要背她走,蓉妃哪裏肯依,死活不讓,惶急道:“這成何體統?不成,不成!”

    倉路郎哪裏還肯放她下來,展開輕功,轉眼已到後宮區。令倉路郎沒有想到的是,小色子居然沒有落下,顯然身負武技。

    尚總管認為月妃和蓉妃雖然曾為貴妃,但在天陽並未經正式冊封,因此隻安排她們住在三等嬪妃的院落裏,兩人共用一個院子,各占一邊的幾間房子。

    倉路郎背著蓉妃進入客堂,將她輕輕放到一張椅子上。他迅速蹲下身來,脫去了蓉妃的錦襪,隻見腳踝處已現出一大片青紫。他讓小色子趕緊去酒司討要一大塊冰來,又吩咐丫鬟打來一盆水,將蓉妃受傷的腳浸入其中,輕輕揉摩臨近的幾個穴位。

    蓉妃見皇上沒有一點架子,竟還幫助自己處理腳傷,心下又是感激又是局促,屢次不安地向站起來,都被倉路郎按住。

    “你就安心坐著吧。等小色子把冰塊拿過來放進盆子裏冰一冰,很快就會好的。我進去看看月妃吧。”

    這時,一個丫鬟掀開簾子從月妃房間裏走出來,倉路郎注意到房間裏燈光昏暗,沒點任何燈。

    “還不快跪下拜見陛下!”蓉妃嗬斥道。

    丫鬟聽說皇上駕到,嚇得立刻跪地伏拜,手裏端的半碗湯藥灑了一地,屋內頓時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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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路郎嗅了一嗅,從丫鬟手裏拿過藥碗用手指蘸了點放進zui裏嚐了嚐,問丫鬟道:“這藥方是哪位太醫開的?”

    “李太醫。”丫鬟答道。

    “怎麽啦?這藥有問題嗎?”蓉妃驚問道。

    倉路郎沉吟道:“你說月貴妃來天陽之前就已得了病,知道是什麽病嗎?”

    蓉妃歎了一口氣道:“她一直說她夢見了一個仙人,帶給了她人世間最美.妙的快樂。日思夜想,念茲在茲,望穿秋水,期盼再次相會,gao得神魂顛倒,形容憔悴,漸漸的身子骨便越來越差。後來我問過皇太後,太後說這個人便是真命天子昊天王,去了天陽便能與他再次相見。想不到月影思念的人真是陛下您!”

    “房間裏為什麽gao這麽暗?”倉路郎問道。

    “主子不讓開窗點燈,就要這麽暗。”說著,丫鬟哭了起來。

    “她說她要等待仙人……”蓉妃輕歎一口氣,淚水奪眶而出。

    倉路郎的心往下一沉。想不到她魂馳夢想竟天真地以為黑暗能再次把他帶到她身邊……

    “阿郎!阿郎!你在哪裏?我好想見你!”忽聽房間裏傳來月貴妃的夢囈聲。

    倉路郎心頭一動,頗覺難過負疚,幾乎落下淚來。想不到那晚索拉雅亂點鴛鴦譜,竟留下了相思的種子,害苦了月貴妃。

    他推開門簾走進了房間,閉了一會眼睛以適應黑暗。他mo索著走到chuang邊坐下。

    “阿郎,阿郎!你在哪裏?你來帶我走呀,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跟你走!”

    月貴妃的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棉被。倉路郎是手順著被子往上mo索,竟似有些顫抖。他終於摸到了她的手,把了一下脈,發覺她脈搏無力,氣血兩虛,確然思念成疾,且病情不容樂觀,心中不忍,把手去輕輕摸她的臉,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過了一會,月貴妃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似乎醒了,倉路郎湊近她耳畔,小聲道:“我是阿郎,我來了!”

    “阿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月貴妃的手握緊了倉路郎的手。

    “是我,是我!”倉路郎輕輕將她抱在懷裏。

    “阿郎——”月貴妃激動地發出尖叫。她感受到了令她魂勞夢斷的熟悉的氣味,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抱緊了倉路郎。“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天帝答應我的,要送你到我身邊,你終於來了……”她眼睛裏的淚水泉湧而出。

    “我來了,我就這你身邊。以後可以天天看見我。不需要黑暗!”倉路郎緊摟著她,擔心她虛脫,右手按住她的命門,悄悄往她體內灌輸真氣。

    月貴妃將臉緊貼住倉路郎的臉,幽幽道:“不要再離開我……”

    倉路郎道:“不會了。我們開燈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月貴妃在他懷中撒嬌道:“不要。我怕一開燈,你就不見了……”

    倉路郎笑道:“你抱著我,別鬆手就是,保證逃不走。”他相信必須讓她盡快從黑暗的幻想中走出來,迴到現實中與他相認,或許才可真正解除她的心病。

    他吩咐丫鬟點燈,與此同時,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以免光線刺激到她。燈亮了,倉路郎發現她形容憔悴,麵色發黃,全無了當日嬌豔不可方物的神采,不覺心痛地將她瘦弱的嬌軀摟緊在懷中。

    過了一會,倉路郎慢慢移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掌。月妃兀自不肯睜開眼睛。“我隻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倉路郎湊到她耳邊,道:“不用擔心。我在這呢。”

    月妃慢慢睜開了眼睛,看清了倉路郎的臉,又發出一聲尖叫。

    月貴妃道:“太後說我去了天陽就能見到你,原來她沒有騙我!”

    門外,小色子小聲道:“皇上,李太醫恭候多時!”

    倉路郎道:“好。稍等。”

    月貴妃聽了一驚。“你是皇上?”她掙紮著想要下chuang行禮,倉路郎攔住了她。“你身體有恙,累了,先歇會。孤讓太醫過來看看。”

    他輕輕扶她躺迴chuang上,替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間。見到皇上出來,李太醫急忙跪地行禮。

    倉路郎yin沉著臉,道:“李太醫,按照你的診斷,月貴妃得了什麽病?”

    李太醫道:“迴皇上話,月貴妃思慮過度,失眠多夢,納呆食少,鬱悶不舒,導致氣機鬱結,神經失調,氣血兩虧,來到天陽後水土不服,加重了病情。”

    倉路郎冷冷地道:“很好。不愧是王室太醫。那你給她開的什麽藥?”

    李太醫微微一驚。“就是……就是疏肝理氣,調中安神……”

    倉路郎道:“你的藥方呢?拿來給孤看看。”

    李太醫臉色一變。“這……小人……沒沒帶過來,在……在藥局呢。”

    倉路郎冷笑道:“荊芥穗、柴胡、葛根祛風散寒、透疹解熱;苦地丁、蘆根清熱解毒,生津;薄荷疏風散熱,清理頭目、止痛;紫蘇葉發表散寒,行氣寬中;桔梗開宣肺氣,載藥上行;苦杏仁、白芷止咳平喘……”

    李太醫臉色大變,伏地連連叩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這時蓉妃cha話道:“陛下真乃神人也!隻是聞一聞藥味,便知道藥方所開的藥,還能道出各種藥物的功效,臣妾佩服!”

    李太醫不住叩頭哀嚎:“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倉路郎道:“現在知道怕了。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李太醫囁嚅道:“這……”

    倉路郎道:“不想滿門抄斬,就趕快說!”

    “是,尚總管,尚總管!”一聽說滿門抄斬,李太醫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老實交待。

    小色子cha話道:“李太醫,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殺頭的!”

    李太醫急道:“小人不敢欺君罔上,不敢,不敢……”

    從看見尚總管的第一眼起,倉路郎便已感覺到這個尚總管不是好人,他想暗害月貴妃不知出於何目的,這事想來李太醫也不可能知道。“好,此事到此為止。醫者仁心,人在做,天在看,不怕遭報應嗎?”

    李太醫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連連點頭稱是。“再也不敢,不敢了。”

    倉路郎道:“孤這次就饒了你,但月貴妃若有個三長兩短,你陪葬吧。”

    “是,是。小人馬上換藥方,換藥方!”他急急取出紙筆,就跪在地上,顫抖著寫出了一個藥方,雙手呈遞給倉路郎。

    倉路郎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你親自去抓藥,親自送過來。去吧。”

    李太醫連叩了幾個響頭,感謝皇上不殺之恩。但倉路郎又叫住了他。“把你的金針留下來。”

    所謂行家一shen手,便知有沒有。李太醫已經看出來皇上是醫道高手,哪裏還敢怠慢,立刻從藥箱中取出三套金針,呈給皇上。

    倉路郎接了過來,讓他趕緊滾。這時,蓉妃將受傷的腳踩到地板上,驚喜道:“陛下,臣妾可以下地走路了也!”敷了冰,她腳踝的腫脹已經消除,青紫色也消除了大半。“以前崴了腳,便是太醫來看,沒個兩三天不能下地行走。想不到皇上的醫術如此高明。”

    小色子笑道:“皇上就是皇上,不但武技天下第一,醫術也是天下第一。太醫署的那些老兒哪能與皇上相比。”

    倉路郎笑道:“話不能這麽說。隻不過他們若想忽悠孤,那是萬萬不能。蓉妃,你睡前再做次冷敷,明天就沒事了。”

    蓉妃高興地彎腰行了一禮。“多謝陛下救治。有皇上在,月貴妃的病一定能治好。皇上,天色已晚,要在臣妾這兒用膳嗎?”

    天已經黑了。經她一提醒,肚子還真餓了。倉路郎對小色子道:“小色子,孤就在這裏和蓉妃、月妃一起用膳了,你讓膳房加幾道菜吧。”

    此時,尚總管和一幫太監、宮女早已恭候在外,聽見小色子傳諭,尚總管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憂慮。

    蓉妃見皇上要在這裏用膳,很可能會要自己侍寢,臉上掠過一絲興奮,但她卻跪了下來,道:“臣妾多謝陛下隆恩。隻是,月貴妃比臣妾更需要皇上,望皇上……”她本想說“望皇上讓月妃侍寢”,但月妃病重,顯然不能勝任,想改口說“望皇上陪陪月妃”,卻哪裏敢說出口,一時語塞,臉騰地紅了起來。。

    倉路郎直視著蓉妃緋hong的臉,頓生愛憐之心,輕輕將她的下巴托起,笑道:“反正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一樣一樣,哈哈哈。”

    蓉妃臉上泛起一陣紅暈,jiao羞地垂下了眼簾。雖然與蓉妃認識、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時辰,然而她白皙嬌美的臉龐、高挑勻稱的身材,尤其她雍容華貴、端莊高雅的卓越風姿和臨危不亂、處處為別人著想的蕙心蘭質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她的美如出水芙蓉,清新脫俗,與月貴妃的妖嬈嫵媚之美完全不同,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與她親近。

    倉路郎進內給月貴妃施行金針療法,調理氣血,月妃很快沉沉睡去。不久,對麵房間傳出了“叮叮咚咚”的撫琴聲。倉路郎不懂音律,但琴聲輕柔婉轉,悠悠揚揚,如泉水潺潺流動,哀婉動人,美不勝收,令人陶醉。

    倉路郎知道,一定是蓉妃在撫琴,對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不一會,小色子他們已布置好了餐桌,擺上了酒菜。蓉妃斟滿杯中酒,舉杯敬酒。倉路郎笑道:“孤什麽都不怕,就怕喝酒。孤隻有一杯的酒量,喝多了就出事,故平時極少喝酒,今天高興,就喝一杯。”

    蓉妃攔住了他,道:“臣妾酒量低微,也就一杯的量,懇請皇上慢慢喝,不然臣妾可能在皇上麵前出醜。”

    於是,兩人便碰一碰杯,抿一小口,邊吃邊聊。蓉妃吐屬俊雅、才識博洽令倉路郎暗暗稱奇。他問起尚總管為什麽要對月貴妃不利時,蓉妃答道:“臣妾一介女流,才疏智淺,既然皇上問起,便胡亂猜測,說錯了還請皇上恕罪。”

    倉路郎微笑道:“無罪。但說無妨。”

    蓉妃道:“臣妾以為,月貴妃是是赤幽,哦不,是元古大幽帝國兵馬元帥路力的親妹妹。先皇駕崩,兩位公子赤鯤和赤鵬幾乎同時離世,隻能傳位給赤翔,然赤翔長期昏迷不醒,故由太後監國。雖然大多數人認為太子和赤翔是赤鵬所害,但也有不少人提出質疑,畢竟笑到最後的是索拉雅太後。因此,赤幽那邊其實表麵上看起來似乎穩定下來了,其實暗流湧動,少數有實力的皇親國戚蠢蠢欲動,並不太平。帝國剛剛收編了蠻疆和天陽,太後在赤幽那邊已然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精力來對付更亂的天陽?所以,太後把先皇的絕大多數嬪妃都發送來天陽,其實是一箭雙雕。皇上可知,這些嬪妃中很大一部分都來自皇親國戚或朝廷大臣的家庭,出身高貴,但依照祖製慣例,先皇離世,其嬪妃或殉葬,或打落冷宮,或趕出宮去,終身不得婚嫁,結局無不淒慘,如今太後把她們統統發送到這裏,服侍新皇帝,無異於給了她們一次新生,她們不但保住了先前的地位和待遇,而且又有了上位的機會。可以說,太後不但救下了這批嬪妃,更讓相關的王公大臣感激涕零,從而獲得更多人的支持。說到這點,臣妾要先敬一杯皇上,感謝皇上收留我們這幫先帝的遺孀。”

    她舉杯碰了一下倉路郎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將酒斟滿。然而,她發表的這通言論讓倉路郎內心感覺到的不僅僅是震撼,簡直是五體投地。想不到蓉妃人在深宮,卻對天下事把握得如此精準,這格局、眼光和分析能力令他不得不佩服。

    他情不自禁地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興致勃勃地道:“愛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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